“强盗要抢姑娘了!谁要是拦下强盗,这两位姑娘就嫁给谁!”
梁山伯拉起祝英台和梁月,一边躲闪,一边喊道。那些恩客竟也疯了一样,还真的信了梁山伯的话,全部朝“强盗”马文才围攻过去!马文才眼睁睁地看着梁山伯将人带走,也动了真格,狠戾地将人全部打倒。然后,紧紧追着梁山伯他们往内院去了。
老鸨也赶紧道:“来人呢,快点去把那两个小贱蹄子给抓住!别让老娘的摇钱树溜了!”
和梁祝二个飞快地跑着,梁月心里在想,自己好像是来青楼救人的,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为何一见到马文才就要跑啊?!这不对……不过梁山伯和祝英台都很怕被马文才给缠上,眼瞅着就要被他追上了,梁山伯还请几个青楼女子去缠住马文才……
梁月一听,连忙拦住梁山伯,道:“大哥,这件事情不妙!”
“啊?什么?”梁山伯不解。那些青楼女子还开口要钱,道:“缠住男人是我们的工作,不过不给钱,我们不干活。”
梁月瞪了她们几眼,道:“不干活就不干活,谁稀罕你们调|戏良家少男!”
那些青楼女子哼哼唧唧地说着来青楼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还良家少男呢!那她们都成了良家女子!梁山伯和祝英台则是有些焦急,毕竟马文才就追上了。梁月推了他们一把,道:“好了,我先拦住文才兄,你们……你们先找地方躲一下!”
梁祝想起梁月和马文才的关系向来不错,倒也答应了。马文才看红影停下,他才略略放下心。不过旋即就是怒上心头,劈头盖脸地喝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还跟着梁山伯他们两个胡闹!”
“小贱人站住!”老鸨派来抓人的人也追上来了!梁月赶紧拉着马文才,朝之前梁祝离开的地方跑去。马文才也不是糊涂的,拉了梁月的手在掌心又安心了几分,就和她一起跑了。追赶的人越来越近,梁月和马文才当机立断躲进了一处雅间。隔着屏风,正巧看到梁祝二人。梁祝见到马文才,表情都有些诡异,并不是意料之中的慌乱。
“梁山伯!我看你这次还怎么狡辩!”马文才咬牙切齿地道。梁山伯无奈地叹气,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他指了指大开的窗子。两扇窗户还在摇动,像是刚刚有人离开一般。
梁月听见屏风内有悉悉索索的动静,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只穿了中衣的美貌女子正是一脸愕然地看着祝英台!随着梁月的举动,梁祝和马文才也回头看去。马文才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目光凌厉地落在搁置在女子梳妆台上的一块玉佩上!
“……玉姐姐?”祝英台比马文才还要糟糕,看到女子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一步步艰难地接近那女子。女子美目立刻噙满泪水,开口想叫“英台”,却是哽咽了声音,躲闪道:“不……我不是你的玉姐姐,你认错人了……”
“这块玉佩是谁的?!”马文才几步上前拿起桌子上的玉佩,一脸的阴鸷。
那女子及时止了泪水,看向马文才。马文才压抑着怒气,道:“我马家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不对,是他爹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马文才盯着那女子的脸看了许久,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很少看马文才盯着女人这么看,梁月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便低着头盯着鞋面上的梅花。
不知道祝英台和马文才为何见了这个女子这么失态,倒是随后传来了敲门声,老鸨的声音响起来:“玉儿啊,你可有看见两对狗男女?你把门打开,让妈妈进去好不好?”
——两对狗男女?额……要不是梁月拉着马文才,估计此厮已经冲出去将人揍了……
“妈妈,我房里可没有什么狗男女啊……”
“玉儿,那你把门打开,让妈妈看看?”
叫玉儿的女子立即抬眼去看祝英台,眸光带着哀求,她指了指床上和柜子。梁山伯赶紧拉着一脸不情不愿的祝英台躲进了柜子去。至于马文才则是一把搂住没敢发出声音的梁月,躲到了床上。并用被子一把盖住彼此。女子迅速放下帘子,露出半个香肩,坐在床沿。
果不其然,等她做完这一切,那老鸨已经不经允许,让人强行闯了进来。
女子敛下眼底的悲哀,带着些不悦地道:“妈妈这是做什么?别是抓不到狗男女,却惊动了贵人……”
老鸨一怔,然后有些紧张地道:“马大人还没走啊?”
床上的梁月就感觉身边的人身子一僵,黑暗里将牙齿死死咬着。
忽然,梁月的背后被人一推,整个人撞上了马文才,隔着面纱,也吻上了马文才。她不敢有动静,尽量闭住呼吸。而马文才顺势抱住了她的腰,两人紧紧相贴。那女子不悦的声音再度响起:“妈妈,马大人刚刚歇下,您吵醒他,不大好吧……”
原是老鸨起了疑心,想要一探究竟,那女子才会往床上这么一坐的。也正好挤到了梁月,让她往马文才身边凑去。
老鸨干笑几声,道:“是是是,是妈妈冒昧了,那玉儿好好伺候马大人,妈妈就先告退了。”要是别的什么人也就算了,堂堂杭州太守可是不好得罪的。老鸨还没那么不识时务,花魁好得罪,得罪不起的是花魁背后的男人啊!她僵笑了几下,看女子房里似乎真的没有异样,方才离开。
等老鸨走后,女子又悄悄从门缝里看去,见她果然是信了自己的话,也没留个打手下来守株待兔,这才打开柜子的门,并道:“好了,妈妈离开了,你们没事了。”
梁月立即掀了被子下床,幸而有面纱挡着,没人看见她脸上的异样。马文才轻哼了一声,倒也下了床来。他目光落在梳妆台的玉佩上,然后嘲讽地一笑,最后淡淡地别开了。梁月见状,叹了一声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马文才。为人子女,就算知道父亲三妻四妾还有外室,但是跟自己亲眼看到父亲上妓|院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妈妈她为什么要追你们啊?”玉儿看着祝英台欲言又止。而祝英台则是一副厌弃的模样。梁月看这个玉儿和祝英台似乎有些渊缘,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刚刚玉儿帮助了他们,她也是有些感激的,便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叫梁月,这是祝公子、这是梁公子、这是马公子,我和他们都是尼山书院的学生,我们是为了救一个朋友才来的这里的。”
“这是祝公子吗?”玉儿的关注点果然还是祝英台!梁山伯却是误会了,毕竟祝英台现在是女装打扮,便道:“哦……这位祝公子呢,是男扮女装来这里救人的。牺牲可大了!”
玉儿震惊地看着祝英台,祝英台却是不屑地道:“帮助别人又怎么样?牺牲大又怎么样?我祝英台以后再也不会帮人助人了!”
“英……”玉儿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祝公子……”
“你叫我什么?!”祝英台立即厌恶地道,“我认得你吗?”
“我、我是……”
“玉无瑕。”祝英台点点头,嘲讽道,“枕霞楼的花魁娘子,玉无瑕。”
“英台,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不能不认我啊……”
这话就含量太大了,这两人分明是认识的。但是这个玉儿的“我知道你恨我”又是从何说起?祝英台立即道:“我是不认得你了。我问你……”
祝英台步步逼近:“你把我的玉姐姐藏到哪儿去了?那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玉姐姐哪里去了?!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说到最后,祝英台都有些癫狂的样子了。梁月皱着眉头,心道,这多大仇……看这个玉儿好像对祝英台处处让着。祝英台……怎么像是疯子一样?梁山伯问道:“英台,你这是怎么了?”
祝英台看上去委屈的不得了:“以前,我冒着被赶出家门的危险做了一件蠢事。本以为会成全一对神仙眷侣,没想到却造就了一个芳名远播的花魁娘子。玉无瑕,你该怎么谢我?”
玉无瑕听到这里已经哭的跟个泪人一样,上前拉着祝英台的手,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英台……”
祝英台狠狠地推开玉无瑕:“你那些悲伤的情爱,留着说给你的恩客听罢!”
话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人家玉无瑕刚刚还帮助了大家,而且她那副样子也不像是作假……梁月道:“英台,沦落风尘的女子,十有八、九都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你为何不听她解释?”
祝英台听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梁月,呵呵冷笑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
“闭嘴!”马文才早就听不下去了,“祝英台,你的那些蠢事谁稀罕听!这次将小月带来青楼的事情,我还没和你们算账!你们的那些破事,最好以后都别扯上小月!”
说完,马文才拉着梁月要走。梁月看了一眼无助地抱着双膝蹲在地上哭泣的黄良玉,默默地摇摇头,毕竟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谁知道那老鸨会不会去而复返,所以,她还是选择了和马文才先离开。
祝英台被马文才一吼,什么气势都没了,强自哼了一声,也和梁山伯一起走了。
爬窗户的时候,梁月的衣服被勾住了,马文才很无奈地一拍她的脑袋,道:“知道自己这么笨,连逃跑的身手都没有,以后就别做这些蠢事!”
、72
马车内;梁月忍不住往车帘处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马文才。
“梁月!够了。”马文才扶了扶额;道,“你再挪就要掉出马车去了!”
说罢;猿臂一伸;就将梁月拽回了身边。因为力道太大;梁月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里;撞上坚实的胸膛;梁月只觉得鼻子好痛。她捂着鼻子,两眼冒着泪花,看着马文才;道:“你不会轻一点的吗?!”
马文才哼了一声,道:“现在知道痛了?我看你就是欠教训!”
说着;他抬手在梁月的屁股上重重打了一下。梁月的脸登时就红了,看着马文才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马文才挑挑眉,道:“还不自己交代?”
“交代什么?”梁月下意识地反问,但也很快明白过来,将自己去枕霞楼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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