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他就满肚子怒气,这个女人太贪得无厌了,这样一个精于心计的女人。不值得自己喜欢,不值得自己在意。
他拉出书桌的暗格,将画满沈袭玉的画纸全都扔进去。然后锁好暗格,站了起来。
“小安子,前几天秦大人送来的几个舞姬安排在哪里了?”
小安子连忙小心的问道,“王爷这是想看歌舞表演?”
“对,让她们马上过来给本王表演。跳好了,重重有赏!”
“王爷。您终于想通了,您可是堂堂天启朝的王爷,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啊,奴才这就给您安排去。”小安子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不多时,曲子响了起来,从厅外面缓缓走进来七八个漂亮动人的舞姬。
那些舞姬个个身材玲珑,前突后俏,丰满异常,穿着十分薄透,性感妖娆,腰间系着纱带,飘飘似仙,足间带着金铃,随着摇曳的舞蹈旋转而起,也带起一阵阵悦耳的铃声。
更有一个大胆的舞姬朝着赵王爷抛了个媚眼,秋水明媚的将纱带朝着赵启浩怀里丢去,赵启浩顺着纱带将她一扯,她顺势就旋转了一圈,半偎在了赵启浩的怀里。
美人纤纤素手执起金盏,倒满了美酒,自己喝了小半杯后,然后浅笑着送到赵启浩的嘴边,娇媚无边的嗓音道,“王爷――!”
舞姬一靠近赵启浩身边,就传来阵阵浓郁的脂粉香气,赵启浩的眉头一皱,脑海中突然想起沈袭玉那张不施脂粉的素颜,想起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莲香。
对比起来,就感觉这美人身上的味道太重,尤其是那笑容,假的很,心里便烦躁起来,重重将那美人一推,美人手一哆索,顿时酒杯倾翻,酒洒了一地。
“哼!”赵启浩冷哼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王爷,别走!”舞姬早就被赵启浩那张如天人一般的倾城容貌给折服了,一向也自诩高傲的她,也放下了身段,拉住赵启浩的脚后跟,泪眼朦胧的哀求着,“王爷,妾身对王爷甚是爱慕!”
赵启浩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那个女人,心里越发的烦躁起来,他就是不明白了,就连这么漂亮的舞姬看见自己,也会倾倒,就算是京城里随便哪个王公贵族家里的小姐格格,看见自己也是反复纠缠,哪怕自己对他们一笑,他们也要乐好几天。
为什么沈袭玉却避他如避毒蛇猛兽?
沈袭玉有什么?论相貌,只是清丽中上之姿;论身材,现在也还没完全发育好,排不上什么性感的说法; 论家世,只是商人之女,如果一定要找出优点来的话,恐怕也就是那手厨艺还拿得出手了,其它都是缺点。
一点也不守规矩,脾气也是很火暴,而且还喜欢捉弄人,调皮的紧,就喜欢和他对作,最最关键的是,她竟然把他当成毒蛇猛兽一样避着,他这样的万人迷,居然在她面前半分光泽也散耀不出来。
最最最离谱的是,这样一无是处的沈袭玉,居然让他念念不忘,就算他想要美人来跳舞喝酒下,脑海里也莫名奇妙会想起她。
他如果去看景,看见了水,便会想到当日在湖中两个人划着船儿,听她唱采莲曲,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早在王家村时,他就偶然听到这首歌,就是那晚她唱给王立听时,他其实就在不远处的大船上,当时他就命人去找,但是没找到,没想到居然是她唱的。
他如果去吃饭,看见了摆着的盆景,便又想到沈袭玉,当日机智百出,利用吉祥酒楼里的盆景做出了几道随机的花卉菜肴来的事情。
他如果去睡觉,偏又莫名想到当时沈袭玉躺在床榻上的安静睡颜;
总之,他走到哪里,都是沈袭玉的影子,他想逃开这个影子,他想摆脱,想要忘记,告诉自己,这个人不值得自己这样对待,这样想念,可是越这样,他越是逃不开。
他想念和沈袭玉在一起时,无拘无束的日子,沈袭玉根本没把他当成王爷看,自然不会对他小心翼翼,甚至还会暗算他,就算影卫再厉害,居然也被他的食物相克之理给害得拉了半夜的肚子。
他想念和沈袭玉在一起时,感觉到的那种平静,那种放心,每每睡不着时,他就很想念这种感觉,他就会很想直接把沈袭玉绑来算了。
但是想到他们定好的三年之约,他又忍下了,他发誓,他绝不主动去找她,他是王爷,他有自己的高贵和自尊。
他又返回书桌,打开暗格,拿出里面的纸来,上面有很多个沈袭玉,沈袭玉在练刀工的样子,沈袭玉在树下看书的样子,打盹的样子,他痴迷的看着画面上那个女孩。
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或许在他第一次与沈袭玉在酒楼里争锋相对的时候,当沈袭玉第一次不把他的身份当回事的时候,他的心就失落了。
听着影卫的汇报,他和她一起欢乐着,一起焦急着,一起忧郁着,一起悲伤着。
听到花卉的原料危机,他自然知道是谁在捣鬼,很是担心她处理不了,原准备想动手帮忙解决,但是沈袭玉想出了调味料反击战,他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他每天都要忙许多事情,王爷府里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小心应付,回来还要替她操心,他很累,但是却发现,关心她的事让他感觉不是累,而是解决累的办法,很享受,虽然他不承认这种感觉,但是真的很享受。
“沈袭玉,只要你的要求不是那么过份离谱,本王都会满足你,只是你怎么可以提出那样的要求呢?”
赵启浩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又下大了的雪,仿佛看见雪地里多了一个穿着红色大氅的女孩,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她在雪里奔跑,她在梅蕊间轻闻,她捏了雪球调皮的捉弄别人。
仿佛他也变成了其中一份子,和沈袭玉打起了雪仗,只要这样想着,心中那些烦恼的事,朝堂上那些伤脑筋的事情,好像都松缓了不少。
赵启浩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绝美的笑容。
影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赵启浩的后面,沉声道,“参见王爷!”
赵启浩转过身来,脸色恢复冷漠,“有什么事?”
影七上前一步,凑在赵启浩的耳朵旁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赵启浩原本冷漠的脸庞突然像被融化的冰一样,笑容绽放开来,尽管影七是常跟着他的,但是也没见过他笑的这样开心。
“影七,你立即带人去将青菊镇和长寿县及周边几个城镇所有的琉璃坊,全部买下来!”。
影七脸上稍有错愕,但转瞬即逝,点头应是,悄然退下。
赵启浩看着雪枝笑的有点贼,“沈袭玉,你很快就要求到本王啦,这可不算本王违约噢!
241、战宠军团
鹅毛大雪下了两天两夜之后,终于舍得停下来了。
到处都是一片雪白,房檐上,屋棱边,地面上,都被厚厚的雪覆盖着,太阳一照,就折射出七彩的光耀,美丽动人。
花园里的竹枝都被大雪压的低了头,但是那红梅却仍是迎雪绽放,红蕊衬着雪光更是动人。
沈袭玉吩咐下去,院子里只要扫出一条路来就好,其它地方的雪都不要动,这样干干净净的才好赏雪呢,可惜没有照相机,要不然就可以多拍几张雪景留念了。
雪后初霁。沈袭玉站在自家院子里,伸伸胳膊踢踢退,做了会热身运动后,就进去吃了早饭。今天要去酒楼。
沈自秋亲自为女儿穿好衣服,命丫头们小心侍候着,还没等软轿过来,沈袭玉已经踩着雪屐跑远了,佩儿和云儿跟在后面追,速度都没有她快。
而且她根本就不走先前扫好的路,专挑雪厚的地方踩,随着她自娱自乐的笑声,雪地里也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足印。
“小姐,你快回来,那里雪都要没到脚脖子了,一会看雪灌到鞋子里面去,你可别哭着脚冷。”云儿其实也想去踩雪,但是伸手探了探,摇头又缩了回来。
沈袭玉站在雪堆里面,厚厚的雪直接快要没到她的小膝盖了,是有些凉意,不过她更多的是兴奋,几天下大雪,拘在家里,可把她闷坏了。
而且她有许多事情放心不下呢,花茶楼的房子一直在进行装修,那些工人们有没有给他们放假,否则太冷了,把人冻坏了怎么办?她倒是个甩手掌柜,全一股脑儿的交给给她干娘何夫人了。
钱子林自从上次调味料反击战后。被痛打成落水狗了,有没有再出妖蛾子,钱子轩也没有消息过来。
这个信息堵塞的时代呀,连个电话都没有,真不方便,一场大雪,就把很多事都耽误了。
沈袭玉很快走到前厅,云儿手里抱着一双毛头大鞋,要她换下来,她摇头说不用了。让她鞋子包裹给佩儿,便就这样踩着雪屐,带着佩儿往院子外面去了。路过的下人如果在干活,纷纷朝着沈袭玉行礼。
沈袭玉也不摆架子,微笑的问她们好,让她们干活的时候注意安全。
云儿有些羡慕的看着佩儿的身影,什么时候她也能像佩儿一样。跟着小姐进进出出呢,她长这么大,青菊镇也没去过几趟。
“给袭玉小姐请安”阿牛看见沈袭玉出来,立即憨厚的一笑,朝着沈袭玉弯腰行了个礼,沈袭玉站在车辕上面。用手指头弹他的脑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见着我不用行礼!。也不许叫小姐。”
阿牛傻傻的摸了下脑袋,一点也不疼,而且小玉这样弹他,他很高兴。
“我爹说了,交情归交情。规矩不能废,要不让外人见了。还以为我们沈家是没有规矩的,也会看轻你。”
“NO、NO、NO”沈袭玉伸出白玉似的手指在阿牛面前左右摇了摇,“我们又不是为别人而活,管别人说什么呢,只要是我们家的好朋友,就可以没规矩,以后不许再叫了,要不然我可不理你了咯。”
阿牛左右为难起来,“可是我爹说――”
佩儿抿嘴笑了起来,把手炉用锦袋包好,递到沈袭玉的手里,又将暖炉移到车厢中间,扶着沈袭玉坐好,这才道,“小姐,您就别为难阿牛了,他就是老实,朱总管的话他敢不听?小姐和夫人的话,他也不敢不听,我看索性这样好了,以后在外人面前呢,阿牛你就喊我们小姐啊主人,在我们自己人面前,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自从沈自秋接管沈家庄后,白茶便成为内府的管家,而朱大旺则成为外府的管家。
沈袭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