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丰神俊秀,正攀在太湖石上面,朝着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来,秋儿,小心些。”
少女脸色微红,却不时偷看年轻的男子,心里溢满甜蜜,小心翼翼的沿着没有青苔的地方走过去,却在攀爬时,脚一错位,整个人就要往溪涧里滑下去。
年轻男子猛然向前一冲,将少女抱在怀里,接着两个人一起滚落溪涧,她毫发无损,他却是后背受了重伤,留了老大一条疤痕。
每每缠绵过后,她都会用手指轻抚那条疤痕,满脸心疼,“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这么傻?”
他轻握住她的指尖,送进他的嘴里,用温软的舌头轻舔,满眸深情的看着少女,“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与其那样,倒不如,和你一起,而且我是男人,终究底子好一点,你看我不是没事吗?”
“霖,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今生能够遇到你,是我最幸福的事。”
“秋儿,能娶到你才是我最幸福的事,你放心,等我回去禀明了父母,就来娶你,你等着,等着我的八抬大轿娶你做我的新娘子,好不好?”
“霖,你说你父母会接受我吗?我还没与你成亲,就与你……就给了你,他们会不会看不起我?”
“傻瓜,管别人怎么说,要娶你是的我,又不是他们,如果他们不肯,大不了我净身出户好了,到时候我也成了一个平头百姓,秋儿可会嫌弃我身无分文?”
“怎么可能,我们有手有脚,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少女握着拳头,满脸都是自信的神彩,引得年轻男子越发心动,轻轻的将自己的唇覆盖了上去,没多一会儿,花圃里便传出来让人心跳的喘气声。
年轻男子带着对少女的承诺走了,可是两个月过去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同时少女也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很害怕,很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将这件事告诉了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父亲也是当初唯一个不反对她和那年轻男子在一起的人。
父亲的意思是把孩子拿掉,但是一碗红花放在眼前,她不舍得了,这是她和他的孩子呵,这是他们的骨血,她不能那样残忍,她最终决定将这个孩子留下来。
只是纸包不住火,尽管她极力隐瞒,还是在肚子六月时,被沈家的人发现了,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沈老夫人将她关在柴房里,每日想尽各种办法折磨她,还让她在寒冬腊月里干粗活,就是想让孩子自然流产。
她吃尽了苦头才将孩子生了下来。孩子生完后,沈老夫人就想把孩子丢掉,还想把她卖给一个富商丑老头当妾室,她是拼了命才逃回来的。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还是杳无音信,她彻底绝望了。
外面的绯短流长,加上沈老夫人刻意的折磨,月子里就让她下冷水洗衣服,下地干活,落下无数病根,她本人更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要不是念着孩子嗷嗷待哺无人照顾,她早就拿根绳子上吊了。
364、偶遇帝君
“娘,娘,你怎么了?别吓玉儿!”沈袭玉用力摇晃着沈自秋,发现她对着那堆太湖石发呆,整个人就像被定了身一样,与此同时,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落。
沈自秋被女儿摇晃着回了神,方才抽出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低首摇头,“娘没事,娘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正在沈袭玉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曲文的喊声,“小玉,小玉你在哪里?”
“娘,你先进空间,我是被人接进宫的,如果不光明正大的出宫,恐怕引起猜疑。”
“好,那你万事小心!”沈自秋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沈袭玉安置好娘亲,这才出了空间,假装正在赏太湖石,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响起,才回过头,朝着曲文盈盈一福,“民女见过郑王殿下。”
曲文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无需多礼。今天的事是我母妃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皇儿,她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玉儿?”一道颇为威严的中年男性声音传了过来。
曲文立即拉着沈袭玉,迎下石阶,跪下来给皇上请安。
“儿臣见过父皇!”
“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天启帝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连看都没有看沈袭玉一眼,只是牵着曲文的手,走到亭子里,端坐了下来。
“谢皇上!”沈袭玉知道天子之威可不比一般,她不敢大意,起身后,仍小心谨慎。小脸低垂,并不敢擅自抬头打量传说中的天启帝长何模样,更不敢四处张望皇上的排场有多大。
天启帝淡淡的瞟了一眼站在石阶下方的女孩,身形瘦削,着衣清丽,只是他的目光突然紧缩。女孩那头张扬如火焰般的颜色让他的眸光一沉。
“抬起头来!”
沈袭玉这才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目光在光影轻掠间扫过天启帝的脸庞,然后快速落到他四分之三的位置 ,这样看人,既不会让人感觉直视逼人,又不会让人感觉对方不尊重他。
天启帝在来的时候。先被皇贵妃曲氏上了眼药,说那商女不知体统。仗着曾救过文儿,竟然敢狮子大开口,而贪图荣华富贵,他在来青蔓苑的路上又遇到曲文,曲文则与皇贵妃曲氏态度截然相反。
他心里是存了一丝不喜的,到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惹得他的妻子和儿子都不睦了。
他原本带着挑剔和嘲讽的淡淡目光在接触到沈袭玉那张清丽到绝致风景的小脸时,猛然间就变了色。他突然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到沈袭玉面前,沈袭玉条件反射的感觉到危机,朝后连退几步,但是他更快,咻然出手,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颌。
她的下颌被捏的很疼,但是她不能反抗,只能被迫与天启帝的深如墨星的眼眸对上了。
她这才真正看清楚这张脸,和曲文果然有几分相似,不过曲文是少年的俊郎,而他多了一份上人到中年的沉稳,还有皇者的气势。
“说,你和沈自秋是什么关系?”天启帝声音暗哑,低沉泛着磁性,眼中带着急言厉色。
沈袭玉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还有疑惑,这些都没能逃过天启帝的眼睛,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怀念和不忍,仿佛想到什么,手松了下来,声音也低得更沉,带着一种盅惑,“告诉朕,你和沈自秋是什么关系?”
沈袭玉这才有空摸摸自己的下颌,真的好疼,奇怪 看着天启帝,“她是我娘亲,怎么了?皇上你认识我娘?”
天启帝转过身去,不再看沈袭玉,双手背负在后面,他的目光也落到那个太湖石的溪涧上面,半晌沉默才吐出两个字,“认识。”
沈袭玉的心情突然雀跃起来,“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认识我娘的?”
“正是年少芳华时。”
“那,那你一定也认识我爹吧。你能告诉我他的事吗?”沈袭玉急切起来,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怎么从未听说过娘和皇帝是认识的啊?突然沈袭玉的脑海里跳出狗血的一幕来,难道说娘亲少年时的相好是皇上?呃,这太荒谬了,绝对不可能。
她突然想到赵启浩的事,娘亲为什么不同意他们交往,赵启浩都说要净身出户了,娘也不同意,如果她真的是皇上和娘亲的女儿,那和赵启浩不就是堂兄妹吗?
天哪,不要,不要,绝对不要!她猛然晃自己的脑袋,那样狗血的事才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呢。虽然她口头上答应了娘亲,和赵启浩断绝往来,那只是缓兵之计,她相信,只要她们用心,用真诚,一定能感动娘亲的。
“小玉,你在想什么啊,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我父皇问你话呢?”曲文看沈袭玉在发呆在走神,忙跑过来提醒。
沈袭玉这才慌了下,忙跪下请罪,天启帝却是快步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曲文忙替她回答道,“父皇,她叫沈袭玉。她们家的事,我知道一些,沈伯母好像昔年未婚先孕,生下了她,就一直没有再嫁。玉儿也曾和我说过,说要找到她的亲爹,不过沈伯母一直不肯透露当年的事,我们也无从下手。如果父皇认识她的亲爹,那就请父皇帮帮忙吧,也让苦了这么多年的沈伯母可以和丈夫团聚。”
天启帝眼露苦楚,脸上也满是关怀,“你母亲,这些年可还好?”
沈袭玉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敢乱说,曲文却是快人快语道,“好什么好,那沈家人简直欺人太甚――”说罢,他便吧啦吧啦把他知道的事都说了一遍。
天启帝越听越怒,最后竟然一下子将茶杯丢到地上,“放肆!放肆!他们居然敢如此仗势欺人,朕当年明明让他们好好照顾你母亲,为何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皇上当年是让谁去办这件事的,我和母亲被众人唾弃,拘禁在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上整整十年,别说有人帮忙,连吃顿正常的饭菜都难,经常都是以野果和树皮充饥的。”
天启帝想起昔年他交待的那个人,是现在皇贵妃曲氏的族中表兄,曾任临安县尹,只是那位福薄,在办完那件事后,回京述职途中,竟遇山贼,一命呜呼。第三年的时候,他终于坐稳皇位,便暗中派人想去将沈自秋接回京中,但是却收到沈家回复,说沈自秋死于难产。他还偷偷去沈自秋坟前祭奠了。
他万万没想到,其中竟还另有曲折。只是最初办差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听曲文刚才说沈家老夫人等一干知情人等也因为孙健谋逆案发配边疆了。
看来当年的事想查也不一定能查清楚了,陷害沈自秋的人都没得到好下场,而在这场阴谋里真正的主谋,他却不能妄动。
现在朝中势力又发生了偏斜,暗流汹涌,他还需要皇贵妃曲氏娘家人的协助。
看来唯今之计,只有好好补偿这对母女了。
考虑再三,天启帝决定了一件事,他的嘴角稍弯,勾出一抹淡笑,“听说玉儿很会用花卉来制作美食,不知道今天可否愿意为朕亲自下厨一回?”
咦,这皇帝老儿的心思真难猜,刚才还在说她娘亲的事,怎么一转眼又说到吃上了?
沈袭玉想要通过皇帝老儿这里打探她爹的消息,只能暂时搁置到一旁了,皇帝的命令谁不敢听啊。
“这青蔓院中皆是各色菊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