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氏欺压,一年也难得赚几个钱,如果还要因为我们而受连累,岂不是我们的过错?”
沈袭玉摸着下颌,点头道,“娘,你说的没错,是我欠考虑了,我听你的,我让小白去通知阿牛,明天就去买花苗。”
张氏那笔帐,以后再一起算好了!
沈自秋这才欣慰的点头。
白玉蜂用飞的,速度自然极快,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说阿牛已经赶去老地方了,它们现在出发应该正好。
这次沈袭玉没有召唤黑姐儿,因为青蛇非要担当起这个重任,沈袭玉想着,反正生财之道极其生僻险峻,平常也无人来往,想必也无事,要不然若是被人瞧见几十米粗的大蛇出没,还不把人给吓死。
青儿涨大了身躯,背上面的面积非常大,沈袭玉别说坐了,就连在上面打滚都没有问题。
她坐在蛇颈部位,不时弯下腰贴着青儿的蛇头说些什么话,把青儿逗的咯咯直笑。
“小玉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有和我长的一样的青蛇,还变成美丽的女子,是像小玉姐姐这样吗?”
沈袭玉捏了捏自己还稍嫌黄色的头发,又在脸上搓了搓,“你小玉姐姐最多是小家碧玉,哪里比得上青蛇当日之貌美啊,青蛇还有一个姐姐叫白蛇,那白蛇也变化成了极美的女子,还和人间一个叫许仙的男子成婚了呢。”
青蛇的速度自然是比黑熊大姐儿快多了,她们倒是提前到了,一到那路上,青儿立即缩小身体,缠绕在沈袭玉的手腕上面,乍一看就像戴了一个玉镯子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阿牛赶车的声音,沈袭玉欣喜的迎了上去。
阿牛虽然只一日未见小玉,但是心里却是想念的紧,原本有许多话的,可是一看见沈袭玉,却是结巴着一个字也吐不出,只会摸着头傻笑。
沈袭玉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个爆炒栗子,“傻阿牛哥,笑什么呢?你回去可有跟你爹说,他可有起疑心?”
一说到正经事,阿牛立即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把事情汇报了遍。
那朱大旺虽然说心中有疑惑,但是自己家的儿子说的话,怎么会有错,而且还有现成的成本,想着现在家里的穷苦,还有张氏的压迫,心一狠,牙一咬,就跟张氏告了假,偷偷混去外乡收桂花去了。
谁知道他竟是个走运的,居然在丁家村发现大片无主野山,那山上竟是种满了许多杂七杂八的野桂花。
朱大旺也颇有商业头脑,心想如果他大张旗鼓的去收桂花,难保不会有人趁机坐地起价,于是他索性找到丁家村的里正,就说想要承包那无主的山来种些果子。
那山反正是无主的,平常空着也是白空着,那些野桂花开的得零七八落的,山里人偶尔放牛就采些回来,拿个碗,放点水,养着,倒也能香几天。
如果有人肯来承包,还能得几个花销,自然是好的,里正找来村里几个有头脸的,能说得上话的老人儿,这么一商量,就把那片山给朱大旺了。
眼看五十两银子就变成了几俩碎银子,朱大旺的心也在疼啊,担心这万一,阿牛东家要是预计错了,他可是要赔五十两啊,心里实在是忐忑的不行,又怕又惊的,谁知道他那模样,看在丁家村的人眼里,还以为他知道了山上土质不好,引水不便的问题,怕他不租了,便让了许多好处,还派村里的男女上山主动给朱大旺搭了住人的棚子,用刺篱笆给将以外的地方给隔了出来。
朱大旺本来也是诚实的人,一看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全村老小,巴巴的看着他,他一跺脚,再次狠狠心,在那份租山十年的合同上按了手印,将三十两交给了里正。
就算是丁家村的里正也从来没有见过整十两的银子,顿时喜的胡子直翘。
沈袭玉摸了摸手腕上面的青儿,听到阿牛的汇报 ,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你爹用三十两租了一片山?”
阿牛连记点头,又有些担心的看着沈袭玉,“难道不该?”
“三十两银子租十年!?”沈袭玉是感慨朱大旺捡到一个天大的便宜,但是听在阿牛的耳里,却是另一个意思。
“那,那咋办,听说手印都按了,现在再反悔,银子也回不来了。”阿牛急的都想哭了。
沈袭玉大眼睛一瞪圆,有点吓人,“傻子啊,十年哎,才三十两银子,这真是太太太太划得来了,没想到大旺伯还挺有商业头脑的呢,我怎么没想到租山种桂花呢,这样以后都不用再收购桂花了,直接可以就地生财了,真是太棒了!”
呃?阿牛一头雾水。
“阿牛,你回去告诉你爹,就说东家夸他,做得好,让他别不舍得花银子,过不了多久,五十两出去就会变成五百俩回来的。你说那山上种着许多野桂花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小玉的话,让阿牛更糊涂了。什么铁鞋子什么得来不费功夫?
阿牛学识所限,听不懂,在所难免。
沈袭玉也没在意,反正阿牛一直呆头呆脑的,这些事情他也不用太明白,照做就好了。
她从袖子里又拿出二十两递给阿牛,“让大伯别省钱,拿钱出来,雇佣些人,把山上的乱石和杂草清一清,然后让他们帮忙把桂花都收下来,晒干,保存好了,我可有大用处呢。”
阿牛一听,立即扬脸笑了起来,把牛车赶的更欢了,“嗯,我都听小玉的,小玉说怎样,便怎样?”
第九七章双喜临门
阿牛赶着车,往青菊镇的花坊市集而去,现在已经快要下午了,就算仍有花苗,也是些死气沉沉,快要枯死,或是明显种不活的了,但是沈袭玉丝毫不在意。
有灵泉水在手,哪怕只有花苗的根部,也照样可以养得活,更何况本身还有生机呢。
那些花农倒挺实诚,非那等狡诈之人,想着这花苗萎枯至此,就算人家不买,自己拿回家也是要扔掉的,是以便直接送给了沈袭玉。
沈袭玉却不愿意占他们这个便宜,大家都是靠着种花养花过日子的,在一些花坊的压迫下,零散花农的日子过得极为艰辛,坚持付钱,有些人觉得不好意思,双方推辞不休的,却不曾想站一旁的阿牛倒出了个好主意。
阿牛出主意说不如将花农脚边那些质量不太好,又不怎么上相的花盆当成添头送给他们,这样可好?
那花农自然是极高兴的,这些花盆不过是窑厂里不要的残次品,根本不值钱,平常也是客人买花苗时,用来当添头的,今天却不曾想,可以占到这样大的便宜。
当下高兴的直搓手,将所有的花苗都售于沈袭玉,着意多添了十几个粗磁花盆,又连连鞠躬道谢才作罢。
沈袭玉一路走过去,大多是买那些看起来比较贫穷积弱的,至于那些壮汉的花苗,或是外貌看起来有些奸诈之辈,则是一律不理。
“姑娘,这钱老汉不能收,这些花苗反正都是要枯了,估计是种不活了,怎么还能要姑娘的钱呢,姑娘快拿回去吧。”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皮肤黝黑。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追着沈袭玉的牛车,手里是几两碎银子。
沈袭玉坐在牛车上面,轻声笑道,“大爷您挑着担子走过来也是要花费人力的,这些钱不值什么,就当给大爷家里的孩儿买些零嘴好了。”
老汉停了下来,气喘吁吁,他因着年纪大了,住的又远。挑着花苗担子就算起早从家里赶路,到了青菊镇也要中饭时辰了,根本占不到好位置。而且他的花苗也不怎么上相,自然是卖不到好价钱,销路 也不好。
没想到今天竟是碰上好人了,掂量着手里的银钱,老汉竟是不禁濡湿了眼眶。抬起袖子抹了几下,心里念着真是好人哪,回头家里定然和老婆子说道说道,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些的。
他哪里知道沈袭玉专挑快要枯萎的花苗买,并不全是因为帮扶贫困,最重要的当然也是因为她有办法。让死的变成活的,而且即将枯萎的花苗也便宜的很,一株生命力旺盛的菊花花苗大约需要二十个铜板。但是一株快要死了的,连两个铜板都不值呢。
且不说沈袭玉在牛车里算着自己的帐,那花坊集市上的人也都在议论着她。
有那些没被沈袭玉光顾的人,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就在旁边说风凉话。还嘲笑正在收拾挑担的老汉,“胡老汉。你是欢喜的傻了吧,到手的银子还要吐出去不成?”
胡老汉挑起担子,“做人要讲良心哪,依老汉这么多年种花的经验,那些苗子买回去也是养不活的,这姑娘难道是头一次出来买花苗不成?”
“就是就是,人家买花苗都是清晨过来,那时候的花苗新鲜水灵着哪,又好养活,哪里有人太阳快落山了,来买花苗,还尽买那些快要枯死的。”
“你管她呢,反正到手的银钱才是正经真真的,指不定人家就是钱多了,来散钱的呢。”
“那也未必,或许是人家里有种花高手,可以起死回生呢。”亦有人开起了玩笑。
旁边人立即反驳他,“你家里要是有种花高手,会连这点常识也不告诉,总之,这姑娘就是傻的,早知道我就把家里那些准备丢弃的花苗带过来了,还能赚一笔呢,不知道这姑娘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了。”
阿牛也不明白,但是小玉那样做,自然有小玉的道理,他现在学会了,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沈袭玉数了数这忙活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的成果,只花了五两银子不到,就收罗了近百株花苗,各种材胚的花盆也有近三十个呢。
先在那些蔫萎的花苗上面洒了些灵泉水,因着下面都有小泥团包裹着的,是以灵泉水一沾上,立即被吸收了,那原本耷拉下去的花苗头,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个个神气活现的把头给昂起来了。
牛车很快到了生财之道的山脚下,沈袭玉召唤出熊姐儿,把这近百株花苗和花盆,用先前带的一个大框给装好,掩盖严实了,绑在黑姐儿的背上,乍一看就跟背了个书包似的。
沈袭玉又拿出一个瓶子,以指尖当引水道,给瓶子里装了满满一下子灵泉水,交给黑姐儿,让它带着花苗和灵泉水先上山,将花苗交给小木屋里的沈自秋。
黑姐用硕大的狗熊头在沈袭玉的胳膊上蹭了蹭,然后哼哧哼哧的跑进了山里,转眼不见了人影。
“阿牛哥,先前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