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温润的笑,丝丝缕缕,似阳光,似春风,明暖的笑意里,还有一丝意义更深的情丝。
水啸呆了呆,那种眼神,她曾在凤留行的眼里见过,凤留行用那种眼神看她,她可以理解,身中情蛊,看下蛊者自然不管是什么都感觉是好的,所以,不管凤留行的眼神是真实还是是她的错觉,都无所谓,她就不管那么多了。
她可以不在意凤留行的真假,却不可能不将眼前的事放心,她确定,这个人眼中的情丝是真的,只是,她跟这个人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想不透,水啸郁闷的伸手抚住了额心。
“哪不舒服?我看看。”一直留意着的宫心弦,心莫明的紧了紧。
他早回神了,在水啸看头顶时就神魂归位,为怕惊吓到人,才默默的等候着,这会儿却被水啸的举动给惊了一下,之前人无故沉睡,必然是原因的,他就担心这种反应是是不良后症的表现。
他说话时本能的就放轻的语调。
呃……
抚额的手一顿,水啸无语惊吟了一回。
她捕捉到了他现在的变化,曾经,他说话是都是用“吾”,现在自称“我”,前者是在意识间区分了人与人的距离,后者则是很自然的拉近距离。
细节决定成败,一言能划分远近,仅此一点小小的变化,让水啸再次确定肯定在此之前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所以,他才会接受自己,将自己放在了同等地位以对待
也因此,她更加迫切的想知道在她没有意识之后,究竟出了什么事,他究竟是何时到达这里的,又见到了什么,或许,那能给提供一些信息,让她能弄清自己好端端的怎么竟什么也不知道。
“没有。”语气是无比的果断。
想归想,也明白一时是急不来的,也在这会儿,陡然想起自己的处境,肌肉一紧,眼角忍不住狂跳了几下,跟着赶紧的一使劲,一下子挣脱了束缚,自己坐到了地面上。
宫心弦微微一顿,有点点怅然若失。
恢复自由身,水啸忍不住又四下打量了一番,心底又惊出一身冷汗,周围的图案变了样,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她竟然全然不知,若是这个人对自己有恨,只怕她早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再看向出现同一阵法中的人,那一看,禁不住睁大了漂亮的眼睛,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惊讶。
之前她没留意,现在她才看到,眼前的少年,长发未束,墨色发自由飘散,胸前也垂有几缕,一抹琉璃色衣袍也破碎了好几下,一只袖子也缺了一角。
汗湿衣衫留下的气味,虽很淡,却是真实的存在。
很狼狈,此刻的他,与她曾经所见那清傲的形象大相截径。
眨眼,再眨眼,扑闪了几下水灵灵的大眼,水啸心情大好。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受了那么大的苦,这会儿见到别人狼狈,她心理平衡些,也总算释然了。
心情一好,顿时嘴角上翘,很不厚道的偷乐。
“你们所遇阵法很难?”心情好,自然也有闲心管别人的闲事。
“很难!”岂止是难,简直是异样的艰难。
设计阵法的都是什么人啊,简直是太欺负人了,什么东西都有,都是将人往死里逼,这地方,都不知要了多少的命。
想到之前所经之阵,宫心弦的嘴角就是狠狠的一抽蓄,语气那叫无奈,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可是你没受伤。”如果真的很难,就该像芝那些一样,个个挂点小彩,没见红,只破了衣衫,不像遇上恐怖阵法的样子。
宫心弦险些没一头栽倒,听听,这叫什么话?王就是这么想见人受伤么?再说,他若不是运气好,这会儿早成了一堆白骨。
不过,这也怪不得王,应该还不知道他是她的守护吧。
“我运气好。”很快的,他又释然,却是好一阵苦笑:“闯了几个阵,正当陷入险境之时,阵法竟然自己开阵放人,我才捡回一条命。”
阵法停止运转?!
她怎么没那么好的运气
美目一瞪,水啸好一阵郁闷,想她过了一关又一关,就算没动兵器没有进行生死较量,可是,要做到不露一点气息,不泄一丝杀气,也是件很辛苦的事哪,万一控制失误,说不定就被阵法给围秒杀了。
“我怎么就没那么好命,差点儿就要留在这里了。”悲催的一撇嘴角,表情相当的不满,转而,再次好奇的问:“你进到这里后,没发生什么事?”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宫心弦被难住了。
这个,该怎么说?
他进来时只看到了王被阵法破除掩饰后露出的真身,按理来说,所看到的事实也应该包括在此问题之中,只是,他能直接回答说看到了王的真容么?
很显然的,当然是不能的。王竟然选择遮去真身,必须有她的道理与顾虑,再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大陆并不算安全,王以男身示人反而更安全,至少到如今为止,那几家还没有怀疑王现在的这个身份。
“没有。”思绪一转,还是觉得暂时装作不知为好,心中有了决定,也不再迟疑,斩钉截铁的回一句。
烤!
太欺负人了!
水啸差点想跳脚大骂,这叫什么情况,他进来什么事也没有,她进来差点被折腾掉半条小命,源力到现在都没有回复半点,这是区别对待?
这阵法,重男轻女!
岂有此理!
“死酒鬼老头,我跟你没完!”没法寻设计者出气,水啸便很没道德心的将怒气发泄到那个将自己丢进来的人身上。
是不是在被破除掩饰前,王还遇到了其他事?或者,王是担心在无意间泄露出身份,故意有此一问,以此试探?
“这个阵法,听闻是上古所留阵法中最奇异之一,名破妄阵。”恍然间,宫心弦想起了一件事,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似笑非笑的瞅着气是脸红脖子粗的人:“在此阵法中,但凡一切的虚妄都会被破除,让进入者显出最真实的一面。”
上古所留传的杰作,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它能破除所有的虚掩,包括易容,包括隐匿,彰显出真实的本性,还一切原本面目。
也因为如此,无论是谁,纵是上古所遗的宝器,也无法逃过它的法眼,所以,就算王所戴有上古神器,同样会露出真身。
宫心弦的视线紧紧的盯着人,想以此证实自己的猜测。
!
呼吸一顿,水啸深深的揪起了眉。
她记得,当时有一种灵魂要破体的感觉,难不成她附魂在水十九身上的事也被窥破?或者,水十九的魂魄被阵法照得飞散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
感应一遍,身体还是那个身体,没有多什么零部件,也没有少零部件,当下就奇怪了:“我身上可没有什么虚假的东西啊,当时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王,你身上确是没有什么虚假的东西,只不过有件上古神器而已。
宫心弦暗中一笑,转而又惊讶了,王,是真的不知自己是女儿身,或者,王还不知自己的身份?
此刻,他也拿不准那是真是假,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决的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可能你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启动阵法消耗太大,才体力不支吧。”自然的,给出的解释也相当合理。
真的是这样吗?
心怀怀疑的水啸,想一想,那解释又很合理,确实是他所说,好像阵法也是因她来之后才改变的,或许确实如此?
可是,她怎么总觉得好似不会真的那么简单呢?若真那般,这家伙怎么就一改常态了?难不成她人品爆发,让人觉她是个很好相处的大好人,以至于在无意中再次成功的让一个风华正茂的少男心生景仰从而有结交之意?
在心里做了N个想象,最后也没个准确的结论,也唯有暂时性的相信他的话。
“你对这里很熟悉?”不去纠结自己失去意识的真相,却不表示她会无视一切,他知道阵法名字的事,她可记在心里呢,有机会当然要寻根问底。
这是在怀疑自己?
宫心弦微微挑眉:“不熟,只是自祖上所留手札中了解一点点,也是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真熟悉,哪还会这么狼狈,就算不能做到身入后山如无人之境,也应该能不费吹灰之力抵达终关,可事实他则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破除所遇之阵。
当然,这种事他是不会明说的,自是聪明的将其烂在了肚子里,身为守护如此无能,他哪有脸说,若王也知道,还不知如何失望呢。
手札?
识海里闪过一道灵光,水啸微微的怔了怔,那一刻,她联想到了自己在书馆天字一号楼地下暗室内所读过的典籍,想到了那上面所写的《琉璃王札记》字样。
“你想寻的是什么好东西?”她也知此种时候并不是深究手札的时候。
其实,她不想废话连篇的,奈何都呆了好一会儿了,源力并没有回复的迹象,他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唯有没事找事的管别人的闲事,以此拖延时间,希望能尽快恢复。
不过才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好好的问这个干么?打探别人的隐私,若被误会,那也是自找麻烦。
她很想打自己的嘴巴,可是,吐出的口水舔不回,水啸的脸窘窘的。
宫心弦并没有发现她的窘状,很不在意的笑了笑,也没避讳:“寻找家族遗失的上古之宝,玄心珠。”
在王的面前,有什么好避讳的呢?再说,或许挑明说清楚之后,也许会能更快一步寻到宝珠。
“噗嗵”,水啸气息一滞,小心脏剧烈的扑腾了起来。
玄心珠,上古至宝之一,与凰啸琴一样的珍贵,传说其珠大如斗,能依四季之时变色,更更宝贵的是传说它有通灵之能,有缘人拿着它能看到自己的过去与未来。
她之所以震惊,并不是因听到了玄心珠与它的珍贵,而是,他说,那是他守族之物这一句。
“你是玄氏后裔?”几乎是毫无迟钝,矢口便道出他的本姓。
密室之内姓氏书籍所记,玄氏世家是玄心珠的拥有者,玄氏的姓氏也因珠子而得以为“玄”,玄氏更以此为荣。
这才是令她震惊的事。
九方学院上届最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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