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心有灵犀,从容而行的水啸突的立身,蓦然回首。
沐月霜眼睫一翘,再次绽开一个倾国倾城的淡笑,他笑时,眼角扬起,那笑如芍药绽放,妖娆娇艳。
回首遥望的水啸,定定望着沐月霜,琉璃色瞳目里跳跃着点点光芒,像是月华在水中碎开。
沐月霜眨眨眼,挽帘的手指一松,流光滟滟的月色帘子垂落,又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回首的水啸,转头,与等着她的凤留行河洛图身形一动,闪出了众人的视野。
当再也瞧不到凤留行等人的身影时,停驻的世家车马才扬蹄起步;当各家车驾全部驶出学院大门时,飞飞与华仪跟院士们一起回学院,外面的人群也相继散去。
水啸与凤留行出了人群的视野,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行速,在大街小巷中七弯八拐的转悠,转了无数条胡同,转入一幢大四院内。
前前后后的几人当院门关闭时,终于立身。
“噗-”才稳住身的河洛图骤然一乱,张口吐出一道水箭。
红色飘洒在空中,如雾迷濛。
河烔,河可盼身子一抖,惊得连闭住了呼吸。
“凤-留-行-”水啸眼角一跳,重重的叫着凤留行的名字。
此一刻,她才知道凤留行竟然早就出手,而她,竟然一直都没发现河洛图身负有伤,这让她心中相当不好受。
“无事。”还没等凤留行说什么,河洛图连嘴角的血迹都没来得及擦,便飞快的抢先出声。
凤留行淡淡的瞥一眼,伸手握住水啸的手,拔地飞起,如飞鹤展翅,凌空飞翔。
“河炯,带着她在此呆着,一个时辰后去城外汇合。”河洛图抹去唇角血迹,头也不回的跟着掠起。
“少……”河炯惊得大叫,想跟着去保护,可一转眼,突然发现空中空空如也,竟什么也没有,一个吃吓,那“少主”的“主”这就卡在了喉咙中。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道边金菊招展,池中锦鲤跳跃,小桥流水,楼廊回环,如果不是远处田间金稻飘香,枝头硕果累累,肯定会让人误会这里是处花园而不是田庄。
水啸的嘴角早抽了不知多少回了,这里,她知道,就是重阳节时凤留行拐着她来住了一晚的那个地方,当时凤留行是凭空降落,而这次则是自大门而入而已。
一路走来,她除了无语还是无语,没办法,她真的想不通玉紫幽哪根神经搭错了,竟在城个弄了田庄当秘密驻地,更想不通的是,凤留行为毛带着她往玉紫幽的秘密驻点跑,而不是去他自个的地盘。
究竟是那家伙在这边没地盘,还是他不想让她知道呢?
被凤留行拉着手的水啸一路走一路想,内心纠结。
一边的河洛图,可不像她那么像少根筋似的,一路走一路暗中观察着周围,谨慎的很。
后面的一来二去三从四德时不时地瞟瞟自家少主牵人的手,心里禁不住纳闷儿:未来的少夫人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竟没有反抗情绪呢?
随着路边景色的不停变化,再也看不见田畦与树木,有的只是楼廊亭台,小桥流水,和数之不尽的名花贵卉。
再经数道门径,穿越花畦,一座琉璃飞瓦,红漆柱的小亭赫然在眼,淡淡的茶香也随之飘入鼻内,同时,还有一点似有似无的其他气息。
那一缕气息相对几人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河洛图一张玉面虽没改色,眼中却有一抹惊骇一闪而逝,而他几乎是身不由已似的暗中多看了凤留行两眼。
当感应到那一丝熟悉的气息,正纠结不清的水啸则猛地抬头,满眼惊愕:“酒老头?”
“你们好慢,老子都喝了二杯香茶。”随着懒洋洋的声音,亭内人头一冒,原本无人的座内便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不是酒轩华又会是谁?他手中还捏着只小巧的杯子,嘴里抱怨时还不忘对着几人挤眉眨眼,一副“你们太弱”似的表情。
河洛图极快的望一眼便迅速敛眼,掩去了眼底的惊愕与震惊。
老头怎么也在?
“老头,你怎么也在这里?难不成你闲着无聊,竟跟踪人家到处玩儿?”水啸可不管那老头是哭还是笑,很不客气的劈头直问。
老头昨日在三绝院吃了个闭门羹之后便失踪了,听说连晚宴都没露面儿,今儿竟出现在这里,她还以为老头回他的老窝去了,这会儿竟出现在这里,她十分的好奇,所以一问就将心里话一股脑儿全部问出来了,连弯儿都没绕,直白的不不能再直白。
“我草,老子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能来老子当然也能来,丫头都没意见,你小东西胆儿越来越肥了,竟敢对老子有意见,你当老子舍不得割你小鸡鸡是不是?”不曾想,老头一听立马炸毛了,老眼圆瞪,哇哇乱叫。
凤留行也不给解围,自己暗中偷笑。
这又是哪跟哪的关系?
水啸被那顿噼哩啪啦给弄得晕乎乎的,心里更好奇老头为啥好好的炸毛了,等老头换气儿的功夫,立即插嘴:“这哪能怪我,谁叫你昨天无故失踪,在这里看见你人家当然好奇了。”
“什么叫无故失踪,老子哪有失踪?”老头不依不饶的怪叫:“老子睡得太沉忘记时间而已,是你们这些小子找不着老子,哪能怪老子没出现。老子今天辛辛苦苦的帮你们解决了后面的小尾巴,你不感激老子不说,竟还怀疑老子的为人,你太没良心了,你太太……”
她有怀疑吗?那明明是好奇好不好?
听着老头的喋喋不休的指责,水啸满头的冷汗,那些尾巴她自己也有法子解决,哪用得着老头出手,他自己愿意出手又不关她的事,有必要那么斤斤计较么?
看老头似乎没完玩没了,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一下子甩开凤留行的手,嗖的冲进亭子里,随手抄起一杯茶,向着老头嘴里灌去,语言方面没法让老头闭嘴,那就想办法堵住他的嘴,让耳根子清静些。
凤留行河洛图笑咪咪的看戏,半分不急。
“咕咚-”老头不劈不闪,张嘴咬住飞来的杯子,一个吸气将杯子中的热茶喝了一滴不留,再一吐气,卟的将杯子给吹的落在桌面上。
“嗯嗯,这还差不多,看在你还孝心的份上,老子就不计较你的过失了。”老头一抚白须,满足的眯起眼。
什么叫厚脸皮?什么叫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儿,什么叫自找台阶下?这不就是了,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哪,她的行为哪里像是敬茶了?
还有还有,她哪有什么过失?她不就是问了一句嘛,瞧瞧老头,白口红牙的一咬,竟变成是她的过错了,这巅倒黑白的功夫真是让人叹为观目啊!
水啸郁闷死了,这就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半点成效,真的是特么的让人想撞豆腐,却是万般无奈,也学老头自寻台阶的一屁股坐下。
可她屁股还没坐热,腰间便多了一双大手,下一秒,身子一轻,紧接着背后便贴上一堵炽热的墙壁。
啊啊,又成抱枕了,为毛这么霉?
冷颤了一个,水啸无语望天,姓凤的真的是太胆大了,竟当着外人也敢赤果果的表达他的占有欲,她可以将那家伙揍成猪头么?
最终,她将那簇还没冒起的小火苗扼杀在萌芽状态,虽然她很想那么做,可她的直觉告诉她,目前,眼下,她,还暂时性的不具备那个实力,一句话,她还没有摞倒凤修罗的能力,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灵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老头一翻白眼,一伸爪子,如闪电般的探手将才被人抱住的水啸揪住,一提就将人提到自己身边,按坐在椅子内。
“哼哼,凤小子,你心疼小奶娃归心疼,可不许强抢老子的孙女婿。”抢到了人,又很严肃的警告着,语气里充满火药味儿。
河洛图看得眼睛发直,愣是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啸,沐月霜是不是给你下绊子?”凤留行根本没有理会老头,望着被抢走的人,血瞳里闪着小心谨慎。
酒老头眼皮一颤,视线如电,一下子掠过了凤留行河洛图水啸三人,又看了看跟着进入亭子中的四凤卫,却什么也没说,唯有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不过,那点变化如昙花一现,转眼便又不见,连凤留行都没有发觉。
水啸的脸有刹那的失血,一只手按上胸口的位置,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凤留行轻轻颔首,似是真的放心了似,还轻轻的嘘了口气。
亭子里虽有热茶,周围却空无一人,连气息都没有留下,没有人侍茶,四凤卫当茶童,一一沏好茶才恭敬的站到主人身后。
水啸看着喝着茶的河洛图,心中冒起一肚子的疑问,她看得清清楚楚,河洛图明明有吐血,他受伤的事绝对假不了,可不知为何,除了他吐血那一刻她有察觉到他受伤,现在竟看不出一点异样,凭他的心跳与气息来测,他竟好好的,根本没有受伤的征兆。
为什么这样?
“老头,他是什么境界?”试着查了几次都查不出河洛图的修为实力,眨巴着大眼向老头请教。
“合天境。”酒轩华瞟瞟她手指着的人,很淡定的甩出三个字。
合天,高混天四境,可为什么竟无法感知?
暗中一算,水啸纠眉,又不客气的指着凤留行的鼻子:“那,这个家伙呢?”
凤留行的实力高出河洛图,这一点在她跟他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就感知出来了,在分别一年后,她的直觉更是告诉她,姓凤的给人的感觉更莫加高深莫测,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有新的进步。
夫人啊,小祖宗,您老就不能文雅点么!
一来二去三从四德眼角一蹦,紧张得齐齐出汗,对别人指手画脚可以,可是,眼前的是少主啊,以前用指少主的人早重新投胎做人去了。
殊不知,水啸此刻镇定着呢,她是不怕凤修罗变脸的,她也敢赌,甭说是指他的鼻子,哪怕是戳他的胸口,他也不会真的翻脸,翻脸也是做戏给人看的,不会将她怎样,因而,她可是有肆无恐。
可一来二去三从四德可不像她那信心百倍,四人全身绷得像铁板,屏闭住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只粉嫩嫩的小手。
四卫提心水啸是情有可原,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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