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旁观人员组成的那支势浩大,正开向山顶来的队伍,已经至山脚,远远的,他们自动的放慢了脚步。
压抑的气息没持续几息,突兀的,一股强大的杀气,自人圆中心喷薄而出,杀气才爆发还不到一息的百分之一的功夫,一束血光自人圆中冲天而上。
血光,红似浓血,爆现之时即似一道血虹直指天空,血的腥味,弥漫虚空。
“鬼血?!”静望着的龙太子,龙目爆睁,失口惊叫。
鬼血,上古十大凶器之一,排行第三。
飞飞的肌肉一抖,差点失控的蹦起来,宫心弦五人脸色陡然一变,唇色失色泛白。
我的天啊!
水啸暗中一惊,哀嚎,老天不公啊,怎么那些破玩意儿一件一件的都冒出来了,先是虎怒鼓,现在又是鬼血刀,为啥那些上古神器就没一件现毛呢?
无比悲催之下,随手一扬,将一样东西给丢了出去,一道黑光一闪,转眼便飞至距广场中心上空,转而黑光一涨,现出一张巨大的弓身,长约百丈,黑色弓身,黑色的弦,通身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
正是琉璃城镇山八宝之一,摘星弓。
正在这时,那束血光动了,血光倾斜,向着琉璃城残墙一劈下落,而在下落时,血光之端带着一抹流光,那组阵的人,串成一长条线,跟着血光飞起来了。
血光一划即到,倾刻间便劈至,光之中部,正砍在琉璃色的残墙之上。
摘星弓光芒一迸,黑光满地,偌宽的广场一片黑暗。
那一幕,除了当事人,谁也看不到,外人能看到的就是那血光重重的劈至残墙。
崩-
冷兵器断裂声中,血光静止。
没有任何征兆的,血光停落处的空气像承受不住压力,猛然爆裂,空气由由向外震荡着轰散。
轰-
红光碎散,溃不成形。
串成一条张的人,似一只只断线的风筝,失去了依靠,凌乱的飞坠。
片片血雾,在空中喷飘。
血的味道,真实,刺鼻。
没人听到人的痛叫声,更没听到骨骼断裂声,和人体被炸碎的声音,耳膜处回响着的是爆破的余震音,看到的是乱飞的人影,许多的衣衫碎片,以及零星的点点血团,还有断肢残臂。
漫天零乱中,一片暗淡的红光,被震得斜飞着荡向三色人阵的顶部虚空而去。
淡金衣衫中金光一闪,飞至红光处,转眼,金光又晃至人阵之前,俨然是位儒雅的中年男子,手中执着的是一把血色鬼头大刀。
一身衣袍比金子还亮的男子刚站定,空中亮光一晃,下一秒,他的身边多出两人来,都是俊美的中年男子,一月白色衣袍,另一个着锦色。
一淡金,一月雪,一锦色,三人俱是俊美风流的男子,衣角飘飘,一派仙风道骨。
“三大族当家到齐。”宫心弦动动眼珠,自惊讶中镇定下来。
水啸一看,乐了,瞧瞧,阳家阳灭天,月家月破地,沐家沐升,跟他们家的祖先多像啊,三人成虎,为虎作张。
一句话:一丘之狢也。
尤其是瞧到一身黄金袍的那位,她的眼神更加的明亮,精光乱闪,兴味盎然哪。
当然,她是坚决的打招呼的,对待敌人,礼仪是多余的,召回撞生弓,坐等来客反应。
至山脚的队伍,逾来逾近,绕过三色人阵,寻了安全的地方落脚,同样是分两队,各自远远的停在残墙之左右的夜空里。
震波消散,最后的余音隐没在漠漠夜空。
天空干净了,衣衫与血团,还有那些人,落地的落地,归队的归队,就像那谁说的,活着还活着,死的死了,一切干净了。
“哼,装神弄鬼。以为如此便能阻得住本宗主么,无知。”冷冷的哼声尽是轻蔑之意。
“能不能阻住一群废物,并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我看到有些老不死无法越雷池一步而已。”悠悠笑语,似银铃摇响在夜空中。
“水笑小儿,又是你,有种滚出来。”沐升大怒,杀气冲天。
“哼—”
轻蔑的鼻哼中,一片红光一闪,一道修长的人影凭空降临,正正站在广场边缘处,与三位中年男子面面而对。
如瀑布的雪色发丝,轻轻的摇荡,无风自动,其人美如天神,血瞳如冰,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凝。
雪岚五人与龙太子望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满脑子的不解,直勾勾的盯着正仰头而望的一抹梨白。
而众伙伴们瞅着,水啸恍若不知,视线落在红衣雪发男子所停之处,眉心轻蹩。
“真是一群废物,连人都寻不着,还想进城,也不怕被风闪去了舌头。”红衣雪发少年冷眼平视虚空,冰冷的声音里是浓浓的讥嘲。
无数浮立的眼一冷,杀气,浓烈如风。
不屑之极的鼻哼中,一片雪白的发丝一晃,红色突兀的自虚空中消失,就如从来没有出现过。
汗!
水啸幽怨了,那家伙,竟还显摆!
“喂喂,凤留行小子,你先别跑呀,给老子等等……”当雪发晃动之际,远远的传来高嚷声。
声盖四野。
不约而同的,无数人默默的抚额。
红光一闪,才隐去的少年,应那道声音的尾音而现。
而亦在他甫露形的当儿,一点蓝光从山腰处的森林内飞出,闪亮着晃过虚空,一下子越过空中的人群,飘至红衣雪发少年的侧面,相距约一丈左右。
空气凝重,冷萧。
五人三处,三中年男子面色阴沉;凤留行雪发血眸,从骨子里渗着血杀之气;独身而站的来者,蓝袍白发,满面红光,一手还拧着个小玉葫芦。
“酒轩华,你真决定掺一脚?”衣袍闪亮着晃眼金光的阳灭天,冷森森的瞟着蓝衣老者,神色与衣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去去,别来打挠老子,”酒轩华没好气的甩冷脸,再转眸,立马换了笑脸:“凤小子啊,嘻嘻,老子就是想问问,我家小奶娃娃呢,我听到他说话,怎么不见人,你哪赶紧地让他出来,老子带他看他媳妇儿去。”
噗-
宫心弦与夏至,一个没忍住,笑喷了。
“酒老,你想找啸儿,还是自己唤她吧。”凤留行满面的无奈,表情真的是有多无奈就多无奈,好似被弃似的,还有几分落魄。
老头惊讶的翻眼,老眼就是一阵阵的乱扫:“小奶娃娃,你在哪呢在哪呢,赶紧的给我出来,老子带乖孙女儿来看你啦。”
水啸冷眼一扫,刚将笑喷的几人给吓得噤若寒蝉,转而听到那打雷似的乱嚷,立马冷汗了:“老头,我不在!”
卟噗-
才憋住笑的,与忍住没笑的,这下子再也没忍住,全部笑抽了。
就连凤留行的嘴角都勾了起来。
三位中年男子的眼神,冰冷全文阅读。
“哈哈,小奶娃娃,老子总算找到……”老头乐得白发乱颤,正要吹嘘,后半句却突然中断。
就在那一刹时,他看到了要寻的人,那个很小的娃娃,竟好端端的坐在前方那残破的琉璃色城墙前方,膝头横抱紫色琴,身边趴卧着绿色小天马。
以为自己眼花,老头眨眨眼,那个地方,之前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那个娃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再看,真真实实的存在,一人一马就在城门之前,坐于偏左一方,避开了正中的位置。
老头瞪着眼,表情古怪。
表情古怪的,还有龙太子与宫心弦等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广场边缘的,竟会突然回到城门前。
凤留行则在一眼之后,当即隐身,就那么撇下众人,自顾自的走了,谁也不知他是何时不见的。
而三位中年男子的脸,乌黑阴暗,儒雅风度竟在眨眼之间一丝不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澎湃的杀意。
那种杀气,很明显,比前那怒语中的杀气不知强了千倍万倍。
水啸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当即就好一阵郁闷,话说,她没烧他们家的老巢,没掘他们家的老坟吧,怎么就一幅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的表情呢?
这情形,太他爷爷的太不正常了,该生气的应该是她好不好?他们三族的祖先还死赖在她的地盘上,她都没气得杀人,他们生个毛线的气?
“哼,凤凰族真是死绝了,琉璃王更不是个东西,自己龟缩着不出来,竟需要一个外人来守城。”月破地瞧着空荡荡的地方,无视一老一少两人,叽嘲。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本王在此恭候已久。”空灵的声音,拔地而起。
闻声低眉的人,眼神微滞。
那里,城门之前,再次凭空现出人影来,人,处于门楣之前一点儿,正在中心线上,当前一人姿容倾绝,紫裙如云,红发铺地。
正是知碑上出现过的女子,面相更为年青,她,跪坐于地,一只鳞甲着金光的小龙正伏枕在她腿膝上,支着头,眨着大大的龙目,望着他们。
少女的手,一只搂着小龙,一手则掂着一管银色的箫。
人群的眼睛直了。
月灭天月破地沐升的视线落在少女身边的人上,阴森的可怕,那儿,少女右侧立着五人,人,并不是一字排开,而是成与少女成垂直斜线排列。
五人衣色各色,面戴与各自衣色相同的面具,自最右往左的第一个,水色衣袍,头顶冠顶竖着一面巴掌大的小形瑟;第二个衣如明光,头顶横着一枚五寸长、约有筷子一半粗的绣花针,此人的旁边还着另一个同样打扮的男子;第三人身披赤红铠甲,头梳双丫,右边发鬓上别着一把两寸长的赤色小刀;第四个,通身橙色,头顶的橙色冠顶一颗橙色明珠。
甭说外人,龙太子等当即石化。
他们,不是在这里么,那个自己是从哪冒出来的?
呆傻了七个,嘴巴张得大大的。
四族四护法?
酒轩华盯着打量一番,老眼珠骨碌碌的一阵乱转,再瞅瞅,瞪得大大的:“小奶娃娃,你们是孪生兄妹?”
被那旱雷似的大叫一惊,直眼的人俱从中惊醒,当即人人双眼圆瞪。
“老头,你怎么就不猜我们是母子呢。”水啸翻个白眼。
“……”酒老张嘴,正想表达惊讶,空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那边的老杂毛,怎的不说话?一个个连本王的影子都找不着,还敢口出狂言,真是丢尽了光明神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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