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可邪的长发乱舞,衣摆乱飞,她定定的站在被土之海啸环绕的圈内,看着那不知去处的黑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
力量的不稳定不完全让通往异位空间的通道也跟着不稳定,成功的话可能会降落到异位空间的其他地方,如果不成功……
她在黑暗的世界前进,后背上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推着她,催促她前进,可是,又仿佛是在阻止她前进的步伐,不让她通过一般。
蓦然,白光乍起!下一舜,墨可邪便知道,她……错了!
意识开始模糊,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一股无法抵挡的倦意开始将她包围。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停下,一定,一定要见到舅舅才可以啊……
手无力的向前伸着,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第一次,她露出了脆弱的表情,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是墨可邪,骄傲而强大的墨可邪啊!
最终,她的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直接垂了下去,眼睛也开始缓缓的合上,不要被黑暗吞噬,要醒过来,快点醒过来,不可以睡,不可以!
然而,再坚定的信念,也抵不过空间缝隙的强大力量,越来越模糊的意思,越来越沉重的眼睛……
不知不觉间,她已沉沉睡去……
七十八 黑化了
更新时间:201375 21:23:23 本章字数:6177
残阳如血,妖邪的火焰在疮痍的大地上灼灼燃烧,张牙舞爪的释放着收割灵魂的澎湃热度。爱璼殩璨
瑰丽的天空被火光强制的与大地连成一片,入目的绯红让人仿佛置身于地狱。遍地的残骸多到就连喜食尸肉的乌鸦都不再眷顾。
灼灼的烈火中,一名身披白色斗篷的人拉下帽套,漂亮的陶瓷小脸比上帝最得意的艺术品还要完美精致。浅粉色的樱唇勾勒出凉薄的弧度,纤长的羽睫下墨黑的眸中没有分毫笑意。
恣意舞动的火焰跳跃进她漆黑的眼眸,散发着一种比罂粟还要恶毒的气息。雪白的长裙被火的热度拂动,宛若摇曳在地狱河岸的白莲,无论是动是静,她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死神的冰冷气息。
“这一觉睡的真舒服。”轻柔绵软的话音似乎承载着花瓣的重量,让人不由自主的卸下防心,只为再听她一语。
“只是毁掉一座城就可以平息你的怒气吗?”穿着保守而严谨的金发男人满不在乎的踩在血洼上,走来走去,一点也不介意素净的衣摆沾上令人作呕的血液。
“梼杌,这一切要归功于你啊?”在空间缝隙沉睡有五年之久的墨可邪在模样上已经有了变化,已经褪去稚嫩的她现在已经显然是足以倾国的美人。曾经不怎么爱笑的脸已经会时不时,自然而然的挂起笑容。而此时,她脸上那说不出诡异意味的笑容格外渗人。
梼杌,墨可邪沉睡时所‘遇见’的强大凶兽。虽然不明白自己睡觉怎么会睡到封印凶兽梼杌的九幽之境,但也拖契约梼杌的福,让她获得足够的力量脱离空间缝隙,重新来到异位空间。
凶兽不愧是凶兽,哪怕是封印的期限是‘永世不得翻身’,也没有影响它自身的力量分毫。促使她体内的封印也跟着打破了。
就是因为这样,一直被压制的她突然重获力量,让她一时间忘了控制,导致撕裂了空间,降临于此的时候,直接把一座城给炸没了。
状似有点无奈的看着遍地横尸,她苦恼的用食指挠了挠脸颊,很有诚意的说道:“真是对不起呢……”
“虚伪的善良。”梼杌一语点破他做作的契约主,如果不是以等价的条件交换,身为上古凶兽的他又怎么会甘愿服从于她?
“虚伪吗?”墨可邪食指轻点,遍地的残骸在森冷的冰风下化作晶莹的粉末,勾勒出飘盈的形状缓缓上升,与血色的天连成一线之际便化作星点,幻化成风……
“这正是我所要的。”
弯腰,对着犹如镜面的血洼轻轻一笑,圣洁温柔的面容让人移不开视线,这种极具欺骗性的外表唯有熟知她的人才知道她本质是多么的恶劣。
梼杌对这样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她没有半点意外,只是阴冷的斜眼,看着骑着异兽奔来的队伍,手背青筋暴涨,这一座城的血腥并不能满足凶兽的贪欲。
“梼杌。”淡淡的呼唤让梼杌收敛了暴虐,一张刚柔并济的脸满是阴郁。他明明比她高出许多,身份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嗜血凶兽,在她面前却总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哼。”轻蔑的冷哼后是他骤然消失在原地的空荡。墨可邪撩了撩耳际的发,抬首看向正面迎来的大队伍,嚣张神圣的火焰旗帜让她明白她降落在了什么地方。
在他们未找到苗头之前,她动用力量将自己重伤,然后,昏迷。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但是……
游戏要这样才会更有意思。
领队的人物把‘奄奄一息’的人果断的抱上异兽,想也不想的直接送回火焰领域的附城的医疗馆。
附城最大的医疗馆瞬间成了重兵把守的禁区,一律只准进不准出,连苍蝇都在戒备范围内的压力让老馆主给墨可邪开药方的手都在颤抖。
等老馆主一出去,空荡的房间内就多出了一个人。
梼杌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昏迷’的人,森寒的眸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趁她‘昏迷’,直接一刀了结了她而一劳永逸。
“梼杌,你想多了。”轻绵的声音在脑海里骤响,他丝毫不感到意外的把脸凑到她面前,不同于正常人吐吸间的灼热,他带来的冰风让肌肤有一种刺骨的龟裂感。
“我并不认为火焰领域中有值得你玩的生物存在。”所有的一切在他眼里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兴许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让他对外界产生一点点的‘好奇’。
“我并不认为你有这个权利教契约主什么应该做和什么不应该。”‘昏迷’的人睁开眼来,平静无波的深渊直直的望着他,没有表情的脸上带着不容轻视的冰冷。
梼杌瞬间直起身,丝毫不惧怕的说道:“随你。身为召唤师的你身边没有一只召唤兽的你,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这么说,就意味着他要自由行动。
墨可邪闭上眼睛,当作默许。得到认可后,梼杌犹如来时般神秘的撤去身形,来自深渊的冰冷气息连空气都不能融合进去,又是一室静怡。
梼杌,在某方面而言,真的很单纯。谁规定了,召唤师不能拥有其他力量?又是谁规定,召唤师就非要召唤兽不可?
思绪飘远,渐渐沉睡。
醒来后,肯定是一翻询问,嘴角轻勾,一切都会在计算之中,一切都会循规蹈矩按照她设定的节奏进行,呵,真有意思。
“墨小姐的意思是,已经记不得那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了?”身披重铠的魁梧男人一脸愁容,心中焦急,却也很适度的衡量用词,生怕一个用词不当,就够起这易碎人儿的不好回忆。
看她这模样,恐怕是大户小姐吧?优雅的举止,优雅的谈吐,亲切的态度还有得体的礼仪。
“是。真的很抱歉。”墨可邪眉宇轻蹙,忧愁的小脸上堆满了罪恶感。仿佛屠城这件事是她做的一样。
“不不不,这没关系。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了,冒昧打扰墨小姐的休息,我深表歉意。”男人鞠了鞠手,顶着一头冷汗带着属下退了出去。关上门后才如释重负的擦了擦额角的汗,总有一种大男人欺负小女人的错觉,简单的问话就好像他对她怎么样了似的。
单手捂脸,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在里面的低声呵斥:“你们够了!再用那种看变态的眼神看老子,老子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啧。”也不知道是谁不屑的啧了一声,然后他们机灵的在老大没发火前立马奔走,此地不宜久留啊!
靠在软垫上的墨可邪,笑脸盈盈的看着被指派来伺候她的娉婷女孩,问:“你是谁?”
“你又是谁?”女孩冷着一张脸,手里端着药碗,目光凉薄:“我在烬城没见过你。”
“烬城?”墨可邪可爱的歪头,一脸不解。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蹙眉说道,“被屠城的那个地方,叫烬城。”
“哦……”墨可邪和蔼可亲地笑了,“对不起,我并不能帮你什么。”
女孩讽笑出声,“不需要。”
墨可邪又是笑了笑,并不在意。
隔天午后,她从女孩的口中得知,火焰领域中最得势的组织在一夜间覆灭,没有血流成河的悲惨,只有一个个被完好的挂在树桠上的悲凉。
安静的听着她的描述,墨可邪几乎能在脑海中补出一副万人上吊的巨型图画出来,背景依旧是象征邪恶残忍的血红夕阳。
“你一点也不意外?”
“为什么要意外?”指尖轻轻的碰触手臂上被自己弄出来的刻骨伤痕,这样的脆弱更增添了真实性,因为没有人会这样的残忍伤害自己。
“因为……死了那么多人?”女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她面前说一些无聊的话。是因为她恬静的笑容吗?总会让她忍不住多说些什么来为她解闷。
“你的意思是……我要像光神教那般悲天悯人吗?”毫不相关的人,怎么值得她去惦记?
“不是……”
“阎王让人三更死,决不留人到五更。”凉薄的看着蔚蓝的天,暖阳洒进冰冷的瞳眸,为她漾起一抹欺骗的柔光,“人命由天。”
淡然从容的模样直叫女孩看傻了眼,她看起来年岁明明不大,却有足够令人安心的魔力。这两天突然出现的死亡让她感到害怕,唯有留在这个院子里,她才会感到安心。
墨可邪轻眯的眼中有戏谑,她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在寻求庇护。真奇怪,现在的她明明‘没有力量’,为什么还要在她这里寻求庇护呢?
“墨,你觉得,犯下这种杀孽的人会是谁?”女孩蹲在椅子旁边,一脸懵懂。
墨?这种亲昵的称呼让她有些排斥。
“应该是强大到足以于天下为敌的无聊之人吧。”刚巧她就认识这么一个。胡作非为,无法无天。
“为什么越强大的人越喜欢惹是生非,而不是保护这份和平呢?”女孩苦恼的捧着脸,弱小的她没办法理解强者的行事作风。
墨可邪微微侧脸,看着这个不到一天就对她卸下防备的女孩,轻柔一笑,缓缓的阖上眼,并不作答。
这样的白纸,不需要她来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