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空地上去,等两边的人马都走了,我们再走。”
白凡有些不满,被千秋一瞪,“我们走的时候,爷爷说了,京城里都是大官,随便一个就能将你捏死,我们要尽量低调!”
白凡嗤了声,也不再与千秋争辩,继续在马车里抖着腿吃糕点。
两边的车马很快就到了,看样子,前面的人应该是为了接后面的人马。两队车马接头后,在路边上停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京城方向而去。
千秋扒在门口一直往那边看,突然眼睛亮了一下,推了一把白凡,问:“听说北国的皇子也来了京城为小太子庆贺,你说,不会就是刚才那队人马吧?”
“不知道,”白凡掸掸身上的碎屑,对着阿四说:“快快快,我们争取天黑前赶到京城!”
而另一边——
“随之,你怎么了?”萧从幼喊了一声对面发着呆了人。
孟随之回过神来,将手里已经凉掉的茶杯放下,眼神恍惚地说:“我刚才似乎,见到了个故人。”
想到刚才在路边时,那边马车上的女子,身影似乎很像千秋。
他摇摇头,怎么可能呢,千秋怎么会到这里来,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等着自己……
萧从幼又推了他一把,“从刚刚你就一直晃神,难不成,你那位故人是什么老相好?”
孟随之摇摇头,看着萧从幼,正了一下身子,“我已经随你到了陵城,你答应过我,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就会放我离开,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放你离开?说的好像是我囚禁了你一样,况且,我就算是现在让你离开,你能去哪里呢?”
孟随之神色黯淡,“天下之大,无论哪里,都比这朝堂要好过千万倍。”
萧从幼突然笑出了声,“你这话,要是让那些一生科考,只是为了进朝堂大门的学子们听到,只怕会被拳打脚踢一番,才能解恨。”
孟随之也跟着他笑了起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际遇,追求不同罢了。我回来,只是因为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萧从幼摆摆手,对他说:“这些话,你以后也不用再说,我不想听,想必你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要是你心意够坚定,就算是我绑了你,你也不会随我回来。只怕是你对那位千秋姑娘的心意,也不过如此罢了,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嫁了人,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是谁?你是孟随之,她也不过是个村姑罢了,这近一年来,你对她念念不忘,也不过只是因为她在危难时救过你一命罢了。待会我们进宫,见到清语,你就该明白,那不过只是一场意外,眼下的,才是现实!”
千秋他们的马车在傍晚的时候,终于进了城。
千秋不顾严寒的冷风,执意将帘子掀起来要看看这京城的样子。
白凡阻止不了他,只能将衣领紧好,躲在马车角落里瑟瑟发抖。
马车进了一个小巷子,驶到了一个小院子门口,白凡拉着千秋下了车,阿四将马车往后门赶去。
白凡在大门上敲了两下,门很快就被打开了,开门的老人见到白凡后,哎呦一声,赶紧将白凡他们迎了进来。
“小少爷,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让人提前来通知一声,我好让人将院子收拾一下,你看,现在这……”
白凡温和地冲那老人说道:“王伯,不用麻烦了,我们也是临时来的,住不了多久的。你先让人收拾出两间屋子就是了。然后准备晚饭,我同少奶奶还没有吃饭呢。”说完,狡黠地冲千秋一笑。
那王伯听白凡叫千秋少奶奶,盯着她只看,看得千秋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地喊了声王伯。
王伯用力“哎!”了一声,兴高采烈地往后院而去。
等王伯一走,千秋一脚踩在了白凡的脚上,“你刚才什么意思啊!”
白凡吃痛,惦着脚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委屈地说:“我向王伯介绍你啊,怎么,说错了吗?”
“你……”
白凡走过来,一把搂住千秋的肩膀,“反正早晚也要说的嘛,要是让爷爷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想。我都已经勉为其难地让他收拾了两间房了,要是待会他问啊,你就说是我们吵架了就好了。”
没过一会儿,王伯和另一个婆子就端着热饭菜上来了,等吃完饭,就在王伯的带领下,去了房间。
果然在看到两人分房睡的时候,王伯开始了疑问,千秋就照着白凡教的说,说是两人吵架了,要同他分房。
王伯虽然一脸的忧心,但小夫妻的事情,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忧郁地离开。
白凡这次来京城,说是来查看京里的铺子,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进京一次,进行年终的总结。但今年来的稍晚了些,一开始大家都收到了信,说是今年就不过来了,等开春再来。但不知为何,白凡还是赶在年关之前进了京,还带着新娶的夫人一起来了。
刚来的那几天,白凡一直窝在家里不出门,还没来得及通知那些掌柜,所以也没有人来打扰。但是千秋一直想要去外面逛逛,白凡又一副死都不出去的样子,不管千秋怎么软磨硬泡,都不顶用。
在家里呆了五天后,千秋觉得自己都快要发霉了,也不管白凡了,同王伯要了身男装,拿着荷包就出了门。
由于册封太子的正式仪式快要到来了,各国的使臣也相继地到来,街上很是热闹。从服饰上,可以看出来异国之人很多。
千秋虽然跟白凡去过几次大的城市,但同陵城一样的,毕竟还是第一次来。而且,天子脚下,总归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千秋看着街上卖什么的都有,来往路过的人,也多是绫罗绸缎加身,一副贵气的样子。看来爷爷交代地没错,京城果然不能乱来,怕是随便惹到什么人,都不简单。
千秋在一个卖瓷娃娃的摊子上看了许久,看上了一个男的瓷娃娃,手里拿着把扇子,她突然就想到那大冬天还拿着把扇子,号称是英俊潇洒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摊主见他看了半天,并没有要买的意思,还不住地发出奇怪地笑声,赶紧挥挥手将他赶走了。
千秋也不介意,继续往下一个摊子前走,前面都是些卖胭脂水粉,还有些简单饰品的摊子。千秋在饰品的摊主上挑了许久,看中一个挂坠,上面挂着一个像是兔子样的小动物。看了半天,爱不释手。
那摊主见他喜欢,赶紧各种推销,将那挂坠吹的是只应天上有。
但问价格,这么一个小玩意,竟然还要二两银子,千秋有些犹豫,但又是喜欢。最后想想,反正现在花的是白凡的钱,就大方一次好,就爽快地付了银子。
千秋走了一会儿,发现有人在摆摊套圈,她十分感兴趣地挤到前面去了。
摊子上其实都是些廉价的小玩意,但那圈一文一个,套的人颇多。
千秋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就发现不对。
钱包!
千秋急的四处乱看,在人群里焦急地搜寻着,不知道是掉了,还是被人给偷了。
没一会儿,千秋看到一个小孩子正鬼鬼祟祟地摸一个女子的腰,千秋一个箭步走上前去,抓住那孩子的手。
误闯白府
十一章
“把我的钱包交出来!”千秋用力抓住那孩子的手。
“你在说什么啊姐姐,你的钱包怎么会在我身上呢?”那孩子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千秋。
千秋打量了这个孩子一眼,他不过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绸缎夹袄,头发用白玉束起,一看就是哪家府里出来的少爷。
千秋也有些迷惑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这个孩子怎么也不象是会头东西的样子,这么想着,千秋的手就松了开来。
那孩子一获自由,撒腿就跑。留下丢了一脸郁闷的千秋,还在四处寻找着钱袋。
那孩子走到无人的地方,从怀里拿出一个绿色的钱袋,打开看了看,眼冒精光,骂了声:“笨蛋!”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千秋由于丢了钱袋,再也没有逛下去的心情,就想着还是先回去好了。但走了半天,她才发现,她根本就不认识回去的路了。
转了半天,肚子也叫了起来,心情就越发得郁闷了。
哎,现在要怎么办啊?难道在这里等白凡来找人?这个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啊,还不如自己慢慢问人了。但自己又不知道住的那条巷子叫什么,但白府总不会有错了吧,虽然很可能有许多个白府,但要是运气好,一下子就被自己找对了也说不定。
千秋拦住一个大叔,带着一脸惨意地问:“大叔,我第一次来京城,出门迷路了。请问大叔知道白府怎么走吗?”
那路人大叔看着面前这个明显就是女扮男装的姑娘,见她一身男装也是好料子。就不假思索地回道:“白府啊,离这里不远,你一直往前面走,然后到岔路口往左走就是了,一直走,就会看到白府了,很好认的。”
千秋眉开眼笑地对那大叔作了个揖,就径自往前走去。
一路上,她又拦下几个路人,问白府的路,多数人告诉的都是刚才那大叔的答案,还有些其他的,但最先的那个最近,千秋还是决定先去那个白府看看。
走了没一会儿,那白府就映入了眼帘,远远看去,就知道不是了,千秋十分失望地准备往回走。
没走几步,突然后方就冲出来一个轿子,千秋动作再快,也快不过那几个明显是练过的轿夫。
千秋被那轿子一撞,在地上滑了一下,倒下去的时候刚好胳膊着地,袖子被磨出了一个口子,但应该也没有其他事,估计最多也就胳膊被磨破了皮。
千秋也不打算计较,站起来,拍拍衣服就准备离开。
但那轿子估计不是这么想的,那轿子里的人感到轿子的颠簸,掀开帘子,冲外面拿几个轿夫一顿训。
那几个轿夫看着千秋,十分轻易地就将所有罪责都送给了她。
千秋还没来得及离开,其中一个轿夫就一把抓住她的衣服。
“怎么?冲撞了我们夫人的轿子,就这么想走了啊!”
千秋见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爷爷是说不要惹事,她已经够听话了,但京城的真的这么不讲道理么?被撞的人,还要负责?
千秋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看向那坐在轿子里的人,是个比自己年长些的女子,浓妆艳抹。
此刻,她正一脸怒气地看着千秋。
这女人,正是眼前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