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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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骨-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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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说的绝对,毫无反驳的地。也让纪展元怒目,“这么说,你是非要从中阻碍了。”
  “你这道士好生奇怪。”锦禾也是怒言相向,激愤中露了长尾,“我报我的恩,你非要自以为是。”
  纪展元哪料得自己的一番好心变成了危言耸听,顿时觉得师傅说的对极。与妖是讲不得什么道理的,就该为民除害才好。
  “好你个小狐狸精。”纪展元重握了法器,“我好心相劝,你非要执迷不悟。”
  他重话才说了一半,殊不知这句话正扯到了锦禾的痛处。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锦禾停了下来,一张脸刷白无比,活像被施了定身咒。
  纪展元却兀自不休,“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回原形,再想成精,就等下辈子吧!”
  不亚于又被捅了一刀,锦禾心内像被猫抓似的一痛,她激怒下的长尾也收了起来,满面的揪然,“你!”
  话到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来,伶俐尽失,只是黯然。
  纪展元还未发觉,只当是这小狐狸怕了。毕竟,玄妙道法面前,万妖皆惧。
  他略略得意,正准备着手收了这妖。却看锦禾面上幽凉,双眼泪津津的,一道道冷然划于面上。
  怎地,竟是哭了?
  纪展元也惊了颜色,可他还没施法呢?
  他跟着易天师这么久以来,什么妖魔百态都看过。无非是死到临头大呼改过,或是厉言相逼,再或是跪地求饶。可这……师傅就是没告诉他,这妖怪哭了该怎么收拾?
  仔细想想他倒是见过,只不过那些妖哭的时候都是一脸的狰狞,实叫人无心怜悯。只是这小狐狸就不同了,梨花带雨的,把纪展元都给哭乱了。
  “你!”纪展元都忘了面前这是只妖,也是手足无措,除妖的法器都不知要往哪摆,只能色厉内荏道:“你哭什么?”
  不问也就罢了,锦禾听了他的声音,悲意更盛,竟索性大哭了起来。
  纪展元什么妖魔鬼怪都可见,对女人却实在是一窍不通。尤其是女妖,就更加琢磨不透了。
  他耳边都是啼哭,听的心里又慌又忙,“你好端端的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
  “这又不是小孩打架。”他重申道:“你若有异议,我们先打一场再说。”
  他语无伦次的,也不知这是收妖还是收人。
  他念了个“打”字,反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锦禾当即撇了嘴,尖嚎了一声,利齿尽现,一猛地就朝了纪展元扑去。
  纪展元还愁着心,毫无防备,他连躲闪都来不及,顷刻间被锦禾扑倒在地。
  狐狸的动作向来都是敏捷,锦禾扑在他身上,二话不说,尖牙森森,一口就往纪展元的肩上咬去。
  这一口咬的可真是结实,纪展元痛的大叫。他也只能怪自己大意,尚能自由的手左右乱摸着法器。若是被这小妖吸干了阳气而死,那如何对得起祖师爷。
  纪展元一张脸涨红的似血,他喝了一声,刚下了狠念。谁料肩上的痛又是撤了,他对上一双眼,似怨含怒。
  “你这道士。”锦禾一抹唇边的血色,面色好似含了黄连苦药一般,“你听着,不许叫我……狐狸精!”
  最后这三字,锦禾只说出口就溢满了悲切,“你不许叫,听到了没有。”
  纪展元肩上还痛着,嘴上还是不饶人,“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是狐狸精。”
  “你还说。”他不在乎的态度惹恼了锦禾,一只手变作了狐爪在他肩上重重一按,立叫他疼的脸色的都变了。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刺肉的痛也不能能承受的。纪展元还想呛她,只是奈何痛处被人抓着,默念了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能是松了口,“我知道了,嘶,你轻点。”
  锦禾见他知道乖觉,也不再为难。极速的向后掠去,抹了抹脸,飞快的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长姐

  纪展元肩上还火辣辣的痛着,他勉强支起身来,却只能瞧了个余光。见那小狐狸一步一蹦的,化了道白光跑远了。
  他愣在当地,足足有半响才含糊着解过味来。
  他为了这一遭准备了许久,事前都精打细算过。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有些细节还是出了偏差。虽然没控制住大石,也没生擒住那女魔。只是好歹,怎么那些妖物都没事,反而是他,竟无端被咬了一口!
  他一动弹,肩上的皮肉就纠在一处,疼的他立是“嘶”了一声。
  “你个臭狐狸!”他千算万算,本以为最糟糕的不过还是放虎归山,绝对没料得竟会被反咬一口。
  他气的牙痒痒,“你给我等着。”
  纪展元自尊受挫,暂时是追捕不得。这般下,即使是没了马车的助力,也给了顾延舟二人足够的时间逃脱。
  静地荒僻,但须得穿过而行。顾延舟亦是觉得不安,怪自己分了心,忘了忧患,险些让那道士又伤了林梨。
  想到此实在不由头疼,可恨那道士,怎就咬紧了他们不放。
  顾延舟重重一握掌中,明明已有暖温。他知道林梨是用了极端的法子,可不打紧,看她现在的模样,分明是十足十的常人,哪里像妖了,哪里又是魔?
  更何况,这是林梨第一次主动的为他。
  顾延舟极力自持,脑中已乱成了一团乱麻。他只能紧紧拉着林梨,不让她离了自己半点。
  一直到了热闹纷呈的地方,宽阔街道,鳞次栉比,另有小贩叫卖和挑货郎的脂粉香。顾延舟猛的喘了口气,稍稍安下心来。即使那小道再追上来,在人多的地方,想他也不敢轻易使用道术。
  能得稍稍宽心,顾延舟欲去看身后的林梨。岂料掌中温热却在抽离。
  “你松开些。”林梨抽回了手,竟是有些赧然,“已经是人多的地方了。”
  顾延舟道自己是急了糊涂,也是松开了手。匆忙间环顾下四周。
  在任何人看来不过是个不起眼的镇子罢了,街道,建筑,酒肆。沿街的一切不过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就连左右走来的行人,衣衫也是一样的单调,分不出你我,好似都是灰扑扑的。
  普通到如此,顾延舟还是从中嗅到了熟悉。他终得真正放宽了心,“林梨,穿过这条街,我就能带你回去了。”
  林梨顺着顾延舟的目及处看去,想到他之前所说的,笑道:“你这次倒是没说错,果然是个偏地方。”
  顾延舟点了点头,“地方是小了些,胜在清净,也免了被人找到。”
  他说话间,又去拉了林梨的手。小心的握在手中,“已经到了自己的地方,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何况。”顾延舟有意压低声音,凑到林梨耳边,“早已是事实了,终要见家翁。”
  林梨抬头看他,眼角微微上抬,唇边似笑非笑的,“你倒是没改,还是一样的油嘴滑舌。”
  顾延舟不予置否,含笑拉过林梨。走了几步后,才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懊恼道:“糟了。”
  林梨奇怪的瞧着他,“怎么?”
  他一摆两手空空,急道:“都是那道士,给家姐置办的礼物都在车上,这下定是都给砸碎了。”
  阔别许久,又是负气离开的。再见了长姐,竟是两手空空,实在难看。
  这条街是顾延舟从小跑到大的,虽然也有些好东西,但到底都是一应的熟悉,送于家姐就不太适合。
  林梨瞧着他左思右想,有些好笑,“有那么难吗,你或者自己作一幅丹青给她。”
  顾延舟忍不住回想起从前长姐反对他玩物丧志时的捶胸顿足,忍不住就泛了股寒。若真作幅画给她,怕是要气死不可。
  他转过身,再三思量下,“罢了,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说罢又是换了一副笑意,眸中都是精光,“其他都不打紧,我便告诉家姐,已经找到心上人,相信家姐定会高兴的什么都忘了。”
  林梨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延舟。她还记得顾延舟说过的,等见了长姐就会请来媒妁,要与她共结连理。本以为他不过是说说罢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不是说笑?
  他若真履行诺言,真真是奇事一件。林梨只饶有兴味的看着,顾延舟还真要娶她这个异类不成!
  她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已被顾延舟拉的走远。街道两边尽是些高低不一的建筑。一直沿路走了到头,喧闹散去,终见了些绿。
  空气中都是香樟树的气味,这个时间还是极安静的。林梨一步步跟着顾延舟,穿了条胡同,慢慢的走去。
  这条胡同且长,很是安静。只是遮了阳光,显得有些阴森。入眼已见得民居,家门紧闭,都是漆黑的木门。她明眼瞧着顾延舟的脚步越来越慢,既是缓步而行,想着,该是已经到了。
  林梨猜的不错,又走了约莫十步。顾延舟果然在一栋屋前停住了。
  靠着北边,就坐落着一房屋子。看着还是不小,只是门扉紧闭,两扇黑门上摆了块牌匾,书着“顾宅”二字。
  再看顾延舟专注的模样,想来这便是了。
  顾延舟瞧的更是仔细,只是离了太久。他这会叩门,真不知门后会有什么。
  先他一步,却是林梨主动上了前去。越过他前头,几步朝了那扇门,徒手便是一推。
  “林梨!”顾延舟急忙唤她,终是觉得现在还太早。只是他话音才落,随着“吱呀”一声,两扇木门已被林梨轻松推开。
  “进来吧。”林梨转过身,好笑的瞧着正目瞪口呆的顾延舟,理所当然道:“这不是你家吗?”
  可不正是他家,却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罢了,都已经回家了,早晚得进。
  顾延舟提了提气,大步走了前去。一直到进了黑门,头顶着顾宅,隐隐的,心下实忍不住伤感起来。
  一进门,是连屋的一重大院子。院中植着一棵桂树,长势极好,都快高过院子去,看来很是有些年头了。桂树周围砌了个花坛,围着一圈摆着不少时令盆景,在秋风瑟瑟中点了颜色装饰。映得满院生机。两边抄手游廊,红柱绿瓦。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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