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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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来的幸福-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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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周末的傍晚,行人总是特别的多,每个人的脚程也比往日要快,有人赶着去约会,有人赶着回家跟家人吃饭,有的周末夫妻今晚更是他们小别胜新婚的时刻,哪样不是令人激动的,足以令他们归心似箭。只有她,严怡然,周末对她来说是最无所事事的时刻,不需要赶着去接儿子,不需要赶着回家做饭,回到家一个人随便吃点打发打发就成。所以,她走在归心似箭的人群中,格格不入。没有搭车,闲晃着一路走回家。反正回家也是无所事事,走路其实也是一种消遣,不用花钱还可以锻炼身体的消遣。

不知道闲晃了多久,懒得看时间,只知道回到单位大院的时候,太阳早不知道落到哪里,夜幕也早已降临了很久,大院里昏黄的路灯早已亮起。其实几点有什么所谓?

一个人最无所谓。

严怡然每每下了晚班半夜回来的时候,习惯了一路走,一路数着大院的路灯。路灯的灯光并不明亮,仅足以让人看清道路,无法看清隐在黑暗中别的东西,比如说人。

“去哪了?”

严怡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整个人一耸。

也不知道是自己心不在焉,还是路灯太暗?严怡然根本没注意到她家楼前的树荫下停了辆车,车旁挨着个人影,看不到脸,之间点点亮光。

其实不用看,严怡然也知道是谁,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是,他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他曾经答应过她,要戒烟的。

时间太长,恐怕是忘了。

“刚下班。”

“什么班会在这个时间下班?”

严怡然懒得回答,什么班是重点吗?

“今天周末,天天已经回奶奶家了。”

“我不是找他,我找你。”

沈嘉昊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靠近严怡然的迹象。黑夜掩盖了他脸上此时所有的情绪。

找她?稀奇,今天太阳明明没有从东边落下。

“有事?”

他没有靠近,严怡然也没有转身,定定的站在楼道门前,背对着他说话。

“薛强在追求你。”

这是肯定句,看来已经有人告诉他了。

“然后呢?”

“离他远点。”

这句话听在耳里,熟悉却陌生,好像在遥远的什么时候,她曾经听过,不确定了。只是,现在听到这句话,让她觉得很想笑。他今时今日以什么身份跟她说这句话?

严怡然不想理他,现在一心就想赶紧回家,关上家门,一个人无所事事也总好过这般无言相对。她抬脚往楼道里走去,匆忙得连道别也省了。

人还没进到楼道,手臂就被大手牢牢揪住,他的手劲儿很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给掐碎一般。严怡然微微挣了下,早知道肯定挣不开,随他揪着。

“听见我说什么吗?离薛强远点。”

“沈嘉昊,你管得太多。”

“薛强不是好人。”

严怡然又何尝不知道薛强不是好人,有王虎那样的手下,人品自然好不到哪去。

但面对沈嘉昊这般强势的命令,实在是气不过。赌气一般说道,

“在你沈嘉昊眼中,哪个男人是好人?”

记得很多年前,他们还只是朋友,单位里每每有男同事追求她,他就百般挑剔,若说当年他另有心意,那今天呢?今天这般又算什么?

“严怡然,别不识好歹。”

“你不是早知道我向来不知好歹的吗?”

他总爱说她不识好歹,可是何为好歹?

“你……”沈嘉昊几乎要被她气结,最后狠狠的说道,“以后出事,我一定不管你。”

听到这句话,严怡然心里揪揪的一阵酸楚,哀怨的轻吼着,

“我死我贱,不劳您费心。”

她手用力一挣,挣脱他的禁锢。他抓得紧,她挣得很,最后在她手上留下一道淡青色的淤青。

挣脱后的严怡然没再停留一口气冲回家里,关上大门,背靠在门上,身体慢慢的滑落,坐在漆黑一片的屋里痛哭失声,她咬着嘴唇,防止哭声从嘴里溢出,用力的咬着,牙齿在丰满的红唇上留下深深的牙印。

当意识到,情绪几近崩溃的边缘,严怡然靠着最后的理智,翻开包包,把东西全倒在地上,胡乱地找到白色的药盒,将药丸放入口中咽下。半晌,哭声渐渐停止,就剩浅浅的抽泣,情绪也逐渐恢复清明。只有它才是她的救赎。

真心要摆脱就没有摆脱不了的禁锢,正如真心要忘记就没有遗忘不了的伤痛。

忘不了,不过是因为不舍忘记罢了。

沈嘉昊转身回到车上,重重的甩上车门,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青筋暴露。天知道他刚才气得几乎要把那该死的女人抓回家打一顿。他原以为自己会马上开车离开,但并没有,不知原因,他只想就这么呆着,望向那间漆黑没有光亮的窗户发呆,眼神里瞬间换了几种情绪,游离在黑夜里。

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也从没有人对他这般无礼,一直以来总是别人宠着他,顺着他,他哪里干过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但遇上严怡然一切都变了,她总是喜欢跟他唱反调,心情好的时候才会顺着他。他也偏生就是贱,任由她一直这样折腾,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从来不和她计较。

一直以来宠她,也就觉得她不过是性子倔了点,习惯性的叛逆,闹不出什么大事来。她的性格也的确好,理智独立,善解人意,就除了倔以外,但从来不无理取闹。她还很贤惠,总能把家里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包括儿子的教育。他一直认为,她这样的女人是很合适居家过日子,他们的小日子也一直过的风平浪静,虽没有轰轰烈烈的刺激,却有着细水长流的温馨。

沈嘉昊记得自己一直很羡慕父亲母亲的关系,那是一种相敬如宾的如胶似漆。他觉得严怡然可以给他这种感觉。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严怡然唯一的一次无理取闹,便是天翻地覆的变革,离婚。没人告诉他为什么,一句离婚便离婚了。

那几年里,他真的将她宠得无法无天了,这回无论如何他绝不低头。

爆炸

忙碌的生活总会让人忽视身边许多不重要的东西,就好比薛强的消失没人知道确切的是从哪一天开始,知道他何时来,不知他何时走,没人在意他的存在。严怡然对此更是大呼解脱,从此她每天上下班不用再走后门了。

“就一纨绔子弟,全身上下我都没看出毅力两字。”

老杨坐在巡逻车的副驾驶的位置上,依旧愤愤不平的骂着。今天又是他带班巡逻,带的还是严怡然和小赵,他们是一个固定的巡逻组队。

“老杨,老杨,他是什么纨绔子弟啊?”

小赵这小伙子向来八卦,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和那群八卦女人的区别是,他一切纯粹起源于好奇,知情便是终点。年轻人嘛,对所有事情都有满腔好奇心。

“小伙子,不知道了吧!薛强的父亲可是位大人物,知道薛耀远吗?薛强的亲生父亲,所以很多人叫他薛少,而不是薛总。”

薛耀远的儿子,这的确令严怡然非常惊讶,薛耀远与沈英捷也算是同一级别的高干,同样都住在其燕山。离婚前,她曾在大院与薛耀远有一面之缘,却怎么也没想到薛强会是他的儿子。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沈家与薛家往来疏离。

“你是说分管金融工作的薛耀远?”

“如此赫赫有名的薛耀远,还能有第二个?”

“哇!!!”小赵长大着嘴巴惊叹道,然后连忙往前面靠上去,扯着老杨接着又问,“哎哎哎,老杨老杨,你是怎么知道的?高干子弟不都是很神秘的吗?”

老杨不屑的一笑,鄙视感十足。

“别人我不敢说,他薛强就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父亲是薛耀远,在A市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这点上,沈嘉昊和薛强完全相反,他不喜欢有人提及自己的家人,所以鲜少人知道他是沈英捷的儿子,严怡然自顾自的想着,当年自己非常欣赏和佩服他这一点,今天尽管他们走到这一步,但她还是佩服他。

“哦……”

一切谜底都已解开,小赵就没再追问。

这时候,巡逻车上的广播里正播报着一则最新消息:新华社消息,昨日傍晚巴格达连续发生的两起汽车炸弹袭击造成29人死亡,另有111人受伤。目前,尚没有任何个人或组织宣称制造了爆炸袭击事件。

“唉哟,又是汽车炸弹,巴格达真TMD不是人住的地方。”

“就是就是,每天都是这里爆炸那里爆炸,就是不被炸死,吓也吓死了。”

“所以啊,我们全都是幸福的。”

“对,严姐说得有道理。还好我们这里太平,没这么多变态。”

老杨紧张的回过头瞪了小赵一眼,警告他别口无遮拦。小赵悻悻的吐吐舌头。

严怡然明白个中缘由,皆因警察出勤或值班时最忌讳说天下太平,就好比医生值班时不能说今天看病的人很少,同理可证。

这种忌讳是每说每灵,比下咒还要灵验。

“哔……”车上的对讲机熟悉的声音真的响起,“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指挥中心接到报警,有人称在微风广场背面安装了汽车炸弹,现要求西区所有执勤单位赶往现场帮忙疏散人群,维持秩序,接报后立即回复。”

“警车879接到指令,民警010978、010869、011915现在立即赶往现场。”

此时坐在严怡然身边的小赵早已吓得呆住,嘴都忘了合拢。老杨挂上对讲机,抓住机会赶紧对小赵来一次现场震撼教育。

“小赵同志,看从今以后还敢不敢当班时候乱说话。告诉你前人留下来的劝诫,都是有道理的。小年轻,别不信邪。”

小赵吓得话都忘了说了,只知道一个劲儿的点头。

不止他,严怡然也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吓得目瞪口呆。告诉别人这是巧合,恐怕都没人相信。若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天底下就有这么邪门的事情。

他们的巡逻车到达现场的时,看见刑警支队、防爆支队、市消防支队、武警支队等大批警力也同一时间赶到现场,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颜副局长在现场指挥全面工作。

现场被分成四围,最外围距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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