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怡然甩甩头,挥掉脑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算了,不想了,纵使他们关系不在,她也不可能放任他这样病着不管!
她起身正要去拿药,突然被床上的人一把拉住,死死的拉住,
“然然,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你说,你说我就改。你不要走,我们不离婚了。”
也不知道床上的人此刻是清醒还是迷糊,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无论如何,这是严怡然第一次听到沈嘉昊认错,态度是那么的诚恳,听在她耳里是那么的悦耳,天籁一般。
之所以谓之天籁,因为世间稀有!
后来,很多年以后,严怡然有次在个台湾综艺谈话节目中看到这么一段:婚姻专家说,结婚是冲动,离婚更是冲动。年轻夫妻吵架的时候,离婚总挂在嘴边,但又有多少对是真正想离的呢?若然有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婚也就离不成了。女人提离婚大都是因为口是心非,男人肯离婚大都是因为面子上的输赢。
记得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屋里,沈嘉昊伴着大脑发出的刺痛从黑暗中醒来,他用搜扶着头,虽然头还是晕沉的很,但吃过药后,已不似昨天半夜里将要裂开那般痛。挣扎地起来,环视熟悉的卧室一圈,一切都没变,但隐隐的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他轻拍了下额头,试图让自己再清醒一点,昨晚的那一幕幕便涌入脑中。
醉酒、发怒、哭泣、拥抱、和解、喂药一幕一幕如戏剧化演变,沈嘉昊记得清楚,记得深刻,再没有比昨晚更疲惫而爽利的解脱了。想着,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微微露出光洁的白牙。
沈嘉昊再次环视了房间一圈,终于发现不是少了点什么,而是少了那位女主角。没有她,他不禁怀疑昨晚的那一切不过是他病得昏迷中的虚幻梦境。
沈嘉昊即刻从床上起来,下床,随手拿起床边的浴袍披在身上,慌忙的走出卧室,四处寻找。
走在二楼的走廊里,空气里幽幽的隐约飘着一股米香,纯洁的米香,没有任何杂质。沈嘉昊本来要去客房的身体立刻掉头下楼。
果不其然,他要找的人真就在厨房里,简单的体恤牛仔裤,束着马尾扎着围裙背对着餐厅,正拿着勺子轻轻搅着正冒着热气的小砂锅。
他不自觉的朝着厨房走去,但并没有进去,双手插在睡裤的兜里,斜挨着厨房的门框安静的站着,勾起嘴角默默的欣赏着里面的一切。
什么是幸福?这便是幸福了。
严怡然大早从主卧的贵妃椅上醒来,走过去探了探沈嘉昊的额头,发现烧已经全退下,放心的回房间换洗一番,便下楼做早餐。“啪”的一声,她关掉路子的开关,拿起早准备好的骨瓷碗,用勺子慢慢地从锅里盛出刚煮好的白粥,盛满赶紧摆在托盘上,端着碗的那只手赶紧放在耳朵上,实在是太烫了。待手指冷却,她才端起托盘转身。
在她转身之前,并不知道后面站了一个人,乍看见,手上晃了一下,连忙死死抓住托盘。心里庆幸道:还好这次她聪明,准备了托盘,不然这粥非撒了不可。
严怡然端着粥从沈嘉昊身边经过的时候,忍不住给了他一记白眼。
沈嘉昊全当没看见,屁颠屁颠的就跟过来,很自觉在严怡然摆下托盘的那个位置坐下。
如此死皮赖脸,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严怡然没好气的扔下一句,
“白粥,赶紧趁热吃吧!”
沈嘉昊双手放在桌上交握着,死死地盯着面前那碗单调的白粥,眉头紧锁。
“白粥?这么寡淡,让我怎么吃啊?”
又来了。他每次生病,让他喝白粥比逼他吃药还难。知道他不喜欢吃素,但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身份,还敢闹别扭。
“当病人就得有个病人的样子。我已经很款待你了,一早准备了豆腐乳。”
沈嘉昊微微一侧头,果然看到骨瓷碗背后藏着的玄机,一个小小蘸料碟里放着一块小得可怜的豆腐乳。脸上的表情更苦了。
“不乐意?不乐意别吃了。”
严怡然作势伸手就要把托盘撤走,沈嘉昊赶紧用手一挡。
“吃,吃,吃,给什么都吃。”
沈嘉昊拿起勺子十分不情愿的从豆腐乳上刮下一点,伴着白粥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其实也不是很难吃,尤其是那块豆腐乳,香滑得可口,伴着白粥,清单得来却很有味道。
“嗯,这豆腐乳不错。”
严怡然转身满意地走回厨房,边走边回答他,
“同事老家自己做的,自然不错。”
豆腐乳是政法委的新同事韦姐送她的,据说是她老家的人自制的豆腐,再制成的豆腐乳,所以吃起来要比外面买到的香滑可口得多,且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添加剂。韦姐送了她两大瓶,她自己就很喜欢吃,要不是看他是病人,她才舍不得拿出来共享呢!算他识货。
那豆腐乳的味道果然是越吃越香,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沈嘉昊碗里的白粥便见底了,他端着碗,走进厨房,站在正在整理厨房的严怡然面前,巴巴的站着。
严怡然看着见底的白碗,抿紧了嘴角。轻咳一声,
“咳,自己盛。”
她今天心情很好,感觉身心都好放松,只有在身心轻松的时候,她才敢对他趾高气昂。
沈嘉昊没说什么,很配合的乖乖给自己盛了一碗,坐回餐桌再吃起来。
严怡然很诧异,他居然没有犯浑?如此反常,让她有点不适应。
突然,她想起昨晚他睡着前讲的那句话,那句天籁。
严怡然撂下手里搓洗到一半的百洁布,转身很快的走到厨房门口,看餐桌前吃得津津有味的沈嘉昊,有句话冲口而出。
“沈嘉昊,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床上说的话?”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完全在沈嘉昊的意料之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马上了然于胸。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怔怔的问了一句,
“什么话?”
听到这句反问,严怡然心里愤恨的想,她就应该知道男人哪就能记住他们说过的话。
不过是男人说来无意,女人听者有心罢了。
“那没什么了。”
严怡然回到厨房,捞起百洁布心不在焉的继续未完的工作,好心情似乎走了一大半。
这时候,身后有股热气逐渐靠近自己,没等她反应过来,有人从身后在她腰间一伸手,圈住她,使劲儿一带,她整个人站不稳的往后一靠,靠在那宽大的胸膛里,被紧紧抱住。
“然然,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你说,你说我就改,你不要走,我们不离婚。”沈嘉昊说完,轻轻把头靠在严怡然的不似以前圆润的肩膀上,继续说道,“我记得,昨晚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永不会忘!”
记得沈嘉昊从没对她说过如此的情话,以前他总是很霸道的决定很多对她好的事情,她总要用心去体会他的那份感情。这是严怡然第一次听沈嘉昊这么认真的说情话,尽管不算什么甜言蜜语的情话,但语气里的诚恳和真心,强有力的震动她的心。以前听过廖晓斌说过许多海誓山盟的甜言蜜语,跟那比起来,沈嘉昊这句貌似平凡的第一句情话更能给她信心。
原以为自己不再喜欢听甜言蜜语的情话,但毕竟是女人,只要是能听出真心的情话,谁又真的嫌弃呢?
严怡然背靠着沈嘉昊,咧开嘴不出声的笑开了去。
“然然,希望你也永不会忘!”
严怡然重重的点头,如此具有意义的第一次,她如何能忘?
沈嘉昊松开环在严怡然腰间的手臂,然后稍稍一转,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对着他。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抿着嘴角有点怯羞的回看着她。太久没有如此亲昵的相对,她着实是感到不适应,微低着头,脸上泛起红光。
看着她诱人的红唇,他低下头欲吻上去。她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但是灼热的喘息只是一扫而过,最后轻轻的落在她的额上。她睁开眼睛,有点不解。
他坏坏的笑着说,
“女人,你好像就快到如狼的年纪了。”
她在他怀里愣了好一会儿,在他爽朗的大笑声中才反应过来他取笑的意思。
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严怡然气得伸手一把推开沈嘉昊,冲着他大喊其全名以泄怒气,
“沈嘉昊!”
沈嘉昊往后退了一步后,又巴巴的贴上来,搂过她,没再让她挣开。他低下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说道
“我想要你,但是我正感冒,不想过给你。”
严怡然负气的还是一挣,身体纹丝不动的又回到原位。
“那你还靠我那么近?撒手。”
顺口而出,说完才知道错了。此情此景,如此娇嗔之气竟有种闺中怨妇,欲求不得怨气的调调。严怡然立刻满脸通红,自己后悔得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沈嘉昊看着怀中女人通红的脸颊,笑得更大声,更嚣张了。
“这么容易就脸红了,哪像一个当妈的人?”
“什么逻辑?当妈的人就得都像你这般不知羞?”
沈嘉昊没有马上回答,把头从她额头上移开,移到她的脖子处,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脖子白能的皮肤上,引得她一阵战栗。他满意的咧开嘴,这个女人还是那么敏感,然后忍不住轻轻咬上去。
“你的样子倒像是初尝情事的少女,更诱人。”
严怡然被他这么一说,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一气之下推开他。
“生病也不消停,我看我是多余管你。”
介于上两次的经验,严怡然说完马上开溜,顶着红得要冒火的脸蛋转身小跑出厨房,准备上楼。
沈嘉昊捉弄她的心不死,提高了音量说道,
“也不知道昨晚谁帮我换的衣服?可是把我看光光了。亏大发了。你说那人是不是该负责?”
起床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已不是昨天的那套西装,而是他的真丝睡衣。他知道一定是昨晚吃药后发汗,她给他换的衣服,竟连内衣裤都换了。
严怡然脚步跑得更快了,反正这些调情的黄腔她从来说不过他,索性赶紧躲开。昨晚他的那身汗了一晚上,这会儿床上的物件儿就全都得换了,她还是赶紧去干点实际的吧!
严怡然好容易跑上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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