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咬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猛摇头。
“舌头给猫叼走了!?”他迈开步子,缓步走了过来,想伸手去拉她,却见她浑身一瑟,往边上挪了过去。
这只是安雅再见到他无所适从的无意识动作,却如利刃瞬间刺伤了他,楚帆微垂着黑眸,态度不疾不徐,手在半空中僵了半晌,竟低低笑了:“看来,我做人真挺失败的。”
安雅还没搞清他话里的意思,就见他徐缓的从腰间掏出贴身的配枪放在手里闲适的把玩着。
她瞪着那支枪,表情惊骇,像是瞧见了什么毒蛇猛兽。
“这把枪从我进部队接收开始,就从没离身过,我们同生共死过,它也救过我不少次,我们感情很好,我曾经想过,就算哪天躺进棺材,也会将它一起带走。”
安雅吞了一下口水,觉得喉咙间干涩的像是堵着了大团的棉花。
而楚帆的表情却是越来越诡异,他很安静的在诉说,像是讲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儿,又像是格外的认真。
他扬手,像是对待稀世珍宝般一寸寸抚摸着漆黑的枪身:“如果有一天,我会死在它手里,我也会很开心。”
然后,安雅瞧见他缓缓抬手,将开火的枪口转过来,对着自个的下巴。
她吓呆了,觉得全身都痉挛似的麻痹。
“它的火力很足,早在第一次试它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它了,所以才会一直带着它,我相信只要一枪,什么知觉都会瞬间消失。”
“咣当……”一声,他打开了保险栓。
安雅浑身都跟丢进了火球里似的,灼烧般的痛起来,她猛的弹了起来,冲了上来想要拍掉楚帆手里的枪支,却被他轻而易举的闪过了。
“不要急,也不要跳窗,那太危险了,一会儿从大门出去吧。”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的猛掉,心脏在这刻,从未有过的节奏在疯狂乱跳,安雅嚎啕大哭,哭的泪眼模糊,却见那男人依旧握着枪支对着自个的脑袋,丝毫没有理会她。
“对不起,楚帆,我错了,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伤害自己。”她哭的趴跌在地上,全身都在抽搐。
楚帆缓缓转过目光,垂眸看着地上的安雅,然后他松开手,缓缓蹲下身,用粗糙的指尖挑起她细嫩的下巴。
“我是谁!?”
安雅哭的眼儿朦胧,见他已经将枪支松开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他,顺便将他手里的枪支推的远远的:“对不起,对不起……”
闻着她熟悉的发香,听着她一句句破碎的哭喊,他搁在她发顶上,深深的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跟我说,而是选择逃避。”
她靠在他肩头上,仍旧在抽泣:“我……我没有办法,我爸爸他……”
他亲了亲她的头发,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爸爸他没事儿了,我已经把他接过来了。”
安雅全身一震,她匆匆推开他,迫切的求证,生怕自个听错了:“你说我爸爸他也来了?”
“你先别急,他身体不大好,不方便来这里,我把他安顿在星宿。”
“真的!?”安雅非要很用力的咬紧唇瓣,才能压制住狂呼而出的喜悦。
楚帆摸着眼前熟悉的面庞,确定眼前的女人是真实的,他低喃着:“你最不该做的就是轻易离开我,没有你,我一样生不如死,你不如一枪毙了我。”
“对不起……”她伸手,再度抱紧了他,除了说对不起,她真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门口传来一阵喧闹,打破了两人和谐的气氛。
“老大,怎么样了,嫂子找到了么?”石头带着一大票的兄弟过来,堆挤在门口,却刚好瞧见了两人双双抱着一块,他脸色一变,急中生智冲着后头一吼:“你们都站外面别进来。”
可一门心思担忧着安雅,非是硬跟着一起来的啊龙却是清清楚楚瞧见了两人抱在一块,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楚帆仗着人高马大欺负娇小柔弱的安雅,正义感加上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英雄气概瞬间都沸腾了。
他抄起门边晾衣服用的竹竿对着楚帆大呼:“你这个禽兽,快放开安雅。”
楚帆根本没理会他,连头也没回一个,啊龙呼呼大喘,感觉被严重无视了,瞧着安雅一脸的梨花带雨,他是既心疼又气愤,抄起竹竿就要冲楚帆挥过去,这一挥不少人都瞧见了,全都瞪大了眼,刚要大呼,就见那支过长的竹竿卡在了房梁上,他扯了半天都扯不下来,竹竿太长,屋子太小,他又太激愤了,没掂量好形式就出手了,最后美女没救成功,连自个也悲剧了,扯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还是没能扯下竹竿。
最后还是石头看不下去,跨步上来,往竹竿中间一个又快又狠的手刀,将竹竿劈成了两段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石头,你们都出去,在外面等着。”
“行!”石头识相的退出门,拖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啊龙走了,还贴心之极的将门给带上了。
“楚帆,你怎么了?”
“有点累!”
想到刚刚看到的憔悴面孔,安雅心头一突,猛的松开手,将他搀起来坐到床上来。
想不到还没坐稳,就见高大的男人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浓热的熟悉阵阵往她颈项间喷洒。
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但是每每一有亲昵的举动,她还是会忍不住战栗又紧张,安雅僵直着身子,羞怯的等着楚帆的下一步动作。
等了半天却见他只是半压着不动弹。
“楚帆!?”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一声细细的绵长呼吸。
睡着了!?
安雅既惊讶又好笑,但一想到铁人似的他竟能累到这份上,心疼的情绪犹如气泡,不断的从心头冒出来。
他是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能从他母亲手里带回她爸爸,他必定跟她母亲有了一场恶斗,为了她,他牺牲的太多了!
安雅缓缓抬起手,轻轻抚着他宽硕的背脊,愧疚又爱恋。
------题外话------
妞儿们,兔子回归鸟,等久了抱歉……
正文 【100】爱情,似毒似瘾
豪华客房内,纯白色蕾丝绣花的帷幔在微启的窗口旋转飞舞,撩开一波波动人的妙曼舞姿,配合着房间中央那张豪华大床上双双纠缠的犹如麻花绳的男女,绯糜缭乱,撩人遐想。
女人眼眸迷离,玉态横成,媚姿撩人,将身上的男人挑拨的烈火不断,欲罢不能。
只是男人的动作才刚结束,女人一双描绘的精细的大眼缓缓眯起,刚刚还一副露水迷蒙,惹人怜爱,这会儿已经犀利清明,仔细看,还透着几分厌恶。
她推了推压在自个身上的男人:“起来啦!”
体力消耗过大,男人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戏谑的开口:“想不到你这个千金小姐竟会纡尊降贵来满足我,啧啧啧……我还真是艳福不浅!”
女人阴阳怪气嗤笑了一声,鄙夷嫌恶的瞟了男人已经偃旗息鼓的男性象征一眼。
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这种事关男性雄风的事儿是男人最不能刺激的软肋,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
心知犯了忌讳,女人立刻讨好的凑上前,一脸风情万种的媚笑,在他耳畔调情的呼着热气:“亲爱的,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不会连这样都生气吧?你舍得这样对我吗?”
男人嫌恶的一把推开她,下床穿起衣服来,这女人能揣什么好屁,他比谁都清楚。
吃了个闷亏,女人愤恨的瞪着男人精瘦的背脊,若不是这男人还有的利用价值,她会自动送上门,躺在他身下任他蹂躏!?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都如此低声下气还敢给她甩脸子。
女人深吸了两口气,没关系,等事成之后,她一定将他收拾的干干净净,把今个受的气全讨回来!
女人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缓缓穿上身。
“你答应我的事儿,记清楚了!”
男人回过身,挑着女人尖细的下巴,冷哼了一声:“为了达到目的,你还真是不折手段哪,要知道,我帮你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女人的下巴,眼眸中的浓意再明显不过。
是的,这女人让他做的事儿的确需要很大的代价,搞不好下半辈子都毁了,但是有付出必有收获,他想要的这女人比他还清楚。
女人在心里不屑的冷嗤,嘴上却绽开最甜蜜的笑意:“你放心,只要你做的干净,我的目的达到了,别说是钱,我就是让你加官进爵也是小事一桩,少不了你的好处。”
男人松了手,满意的勾了勾唇,整了整身上笔挺整齐的西装:“我该回去了。”
“有情况立刻告诉我。”女人不忘再三叮嘱。
男人开门出去,回头对她莞尔一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女人坐在床沿上,目光投向窗外,嘴角扬着浓浓的冷笑,精细的眸色也越发的阴郁渗人。
不怪她,要怪就怪你们全都不识抬举,挡了她的道!
*
艳阳高照,城里果然不能跟山村比,天气渐入深秋,空气依旧浮着丝丝燥热之气,但这丝毫阻挡不了安雅归心似箭的心情。
楚帆的车才刚停稳,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下车直奔屋里。
大门被推开,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雅雅!”童海成一瞧见许久不见的女儿,一张脸难掩激动,正要站起身,却在一股剧痛下,硬生生坐了回去。
安雅的笑意僵在了嘴角,她快步走了过去,这才瞧清楚了父亲的腿正捆着厚厚的纱布和木板,而茶几一旁,也倚着一根竹杖,浓浓的担忧瞬间浮上眼眶:“你怎么……怎么会这样!?”
童海成咧开嘴,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唉,崩担心,小伤而已,过不了多久就能好了,倒是你,这阵子吃了不少苦吧?”
“爸,你能没事儿就好,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听着女儿毫无埋怨,仍旧句句关心着他的话,童海成无地自容的垂着头:“雅雅,是爸爸对不起你,你恨我,丢我不管也是我咎由自取,我不会怪你的。”
“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女儿,怎么能不管你,以前的事儿过去的都过去了,咱都不提了,以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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