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这些,你说了也没有用,我凭什么相信你?”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色已经阴鸷不已,眼眸如狼般,迸发出骇人的光芒。
“不,你是相信我的,这我可以确信。”莫槿凝自信满满,对于这样的慕云霄,他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预感,没有预感的话,他刚才就不会看着秦玖和任默生离开的背影,神色冷冽。
慕云霄凝着湛蓝似海的眼眸看着莫槿凝,那眼神锐利之间,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挖掘出那些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看了一会,慕云霄才转过脸看着不远处,秦玖和任默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苍茫的雨帘。
慕云霄的眼角眉梢都弥漫上了阴霾的邪气,冷淡地道:“我不太喜欢你这样自信满满的口气,你是怕默生被秦玖抢走了,才到我这里来的吧?”慕云霄阴邪地挑眉,高贵不可言说的男人,容不得别人在他的面前高傲飞扬。
莫槿凝的手一抖,不禁侧身看着男人神工鬼斧的轮廓,男人高高在上的高贵,那俯视天下的意气流转,她多少是有些算错了这个男人的自持力。
“当然,如果不是有目的,怎么可能来告知你这一切,我们彼此彼此,你得到你的记忆,我得到我想要的人,而且,这是事实,秦玖,曾经是你最无法割舍的心头挚爱,只可惜,她背弃了你。”莫槿凝阴狠地微笑,把那刀子,一点点地插进秦玖的心脏,她要让慕云霄的恨滔天,然后让她,疼痛。
慕云霄只感觉到一阵的窒息,胸口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脑海里一片空荡荡的,那疼痛就四起,脑袋几乎要四分五裂。
他死死地握紧了手,才能把那些疼痛压下去,嗓音舒冷:“她是怎么背叛我的?”慕云霄觉得悲哀无比,他的所有记忆,关于那个女人的感觉,都要来自于一个女人的口。
当初他那样哀求秦玖告诉他,他们曾经究竟是什么关系?可是,她拒绝了,还把他,那么大义凛然地,推给了任淇。
莫槿凝听出了慕云霄刚才冷冽的松动,哑然失笑:“她究竟是怎么对你的,恐怕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说了,你也不过是当听一个故事”莫槿凝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恨意更加浓烈,就是要经历过,才能明白。
慕云霄眯起眼睛看着莫槿凝,女人阴邪无比,嘴角的冷笑几乎能把人的内心冰冻,这个女人,也几近疯狂。
风有些大了,吹得雨伞猎猎作响,风夹带着雨丝而来,打在他的风衣上,那薄薄的雨水,就在他的呢子大衣上,迷茫了一片。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突然的无力与空洞:“我清楚什么?我什么也不清楚。”这话颇有几分的苍凉,对于一个记忆全无的人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知道,你爱的那个人,那么狠心地背叛了你。
莫槿凝嘴角噙着一抹怪异的笑容,轻轻地摇摇头:“不,你最清楚的,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慕云霄的眉尖稍微轻皱,他不喜欢女人用这样的口吻来和他说话,特别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浑身环绕着狠历的气息,更是让他感到厌倦。
“哦,什么交易?”慕云霄冷冽开口,为了探知那不知的人和事,他必须妥协。
这个女人是这一年来,唯一一个愿意和他说实话的女人,虽然她有他的目的,但是,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莫槿凝看见慕云霄很是有兴致,自信地笑了笑,眼神倏然变得阴狠,射出愤恨的光:“我告诉你你得到关于你和秦玖过去的所有的办法,你,必须要让秦玖离开任默生。”
慕云霄在烁烁的雨丝之中转头看着莫槿凝,这个女人是爱惨了任默生,才会变成这样凉薄。
“好。”他不假思索地开口,如果他和秦玖真的有那样的过去,秦玖真的背叛了他,那么,他一定会把她收回身边,纵然是恨,也值得。
那些在心胸中蠢蠢欲动的情感那么强烈,那时他遇见秦玖的时候,抱起她的时候,每一个情景都让他感到熟悉,只是,她却矢口否认,让他疑虑至今。
“爽快,那么,慕大少爷,记住你今天的承诺。”莫槿凝抖了抖黑色的雨伞上的水,语气冷漠至极。
“你去找云宁拿你想要的东西,关于你和秦玖的一切,都在她的那里,当然,我希望秦玖,不要再出现在在默生的身边。”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眼露凶光,只差不能把秦玖碎尸万段。
慕云霄带着他的人去给夏天上香了,一行人从莫槿凝的身边走过去,溅起的水花飞扬,那高大挺拔的男人走在前头,莫槿凝越过那些人看着慕云霄,嘴角勾起妖异的笑容。
秦玖,你的噩梦就要开始了吧,慕云霄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之后,想必会恨你入骨,我要看着你在深渊里挣扎,看着你生不如死。
莫槿凝死死地握紧手掌,指甲深入骨血,那还没有痊愈的掌心,又裂开了来,鲜血一滴滴地落下来,就在水面上,漂浮着血丝,异常惊心。
这个女人对秦玖的恨,已经在日月的累积之中,深入骨髓,怎么也无法拔除。
秦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的时候,这雨还是在下着,阴压压的一片,她撑着伞沿着那长长的街道走着,天地苍茫间,她的身影就融在这片雨帘中,孤寂却绝美。
今天遇见慕云霄的时候,他眼底的阴狠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感到惊心,慕云霄自由一种天生而来的冷酷,能把人的心一点点地冰冻。
突然之间,她就站住了叫,那长街两边的路灯一盏盏地亮了,在迷茫之中,发出暗淡的光晕,突然之间,她的眼前就闪过很多个人的脸,顾北微也已经离开,纪如卿陷在与徐长卿的恨意里无可自拔,夏天已经化成了天上的云,一去不回。
任默生失明了,终日生活在黑暗之中,惶惶度日,她知道他的煎熬,任默生在她的面前总是强颜欢笑,可是,他一个人的时候,总坐在窗前失神,秦玖怎么会不知道,他很难过。
那种罪恶感几乎要将她淹没,要不是当年她的自私和任性,任默生怎么可能会到了这样的地步?她该拿失明去偿还?
而慕云霄也已经失去了记忆,如果有一天他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定然会恨她入骨,想起男人阴鸷的眼,秦玖就站在风口处,活生生地打了一个冷战。
现实如此残酷,交集在一起的难题一一接踵而来,压得秦玖一阵的窒息,有那么一刻,她想,干脆就逃离好了,忘了这里的一切,重新来过,只是,那些愧疚,却让她走不了。
秦玖只觉得无力,感觉累得慌,顺势就蹲了下来,雨伞把她的身子都盖住了,她像个孩子一般,蹲在雨帘里,彷徨得不知去路。
黑色的宾利急速而来,在秦玖的身边急速刹车,稳当当地停靠在了她的身边,车门被人推开,秦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黑色的短靴,秦玖的心咯噔了一下,是慕云霄。她还是保持着蹲着的姿势,缓缓地抬起头,男人修长的腿,健硕的腰身,然后是男人俊朗冷冽的轮廓。
慕云霄就站在雨中,没有撑伞,头发已经被雨打湿,那雨水就顺着他完美的面部线条滑落,长长的黑色外套上,覆盖了一层灰蒙蒙的雨水。
最让秦玖惊心的是他的脸色,阴霾狠辣得如同在酝酿一场即将而来的狂风暴雨,本来就冷硬的脸部线条,此刻更是冰冷得没有一丝的松动。
秦玖唯一的感觉就是,一定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眸光沉痛,悲愤,阴狠,还有剧烈的恨意。
她的心被什么咯疼了,竟然忘记了要离开慕云霄远一点的信念,男人眼底的阴凉,几乎要将她淹没。
“秦玖,你果真是怕我?”慕云霄的话语不明,那眼眸暗下了几分,秦玖这样避他如蛇蝎,果真是怕他慕云霄的?还是怕他看穿她心底的那些肮脏的秘密?
慕云霄冷笑。
秦玖仰着头,夜色下的慕云霄如同她那夜夜惊醒的梦境里的恶魔一般,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与阴暗看着她,她的心如陷冰渊。“不是,你多想了。”秦玖不得不死死地握紧手掌,让那指甲陷入自己的皮肉之中,以这样的疼痛来安慰那颤抖的心。
“我想多了?”慕云霄在暗光里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冷声讥讽:“那么你告诉我,关于我们认识的事情,是不是也是我想多了?嗯?”他最后的一个字高高地挑起了尾音,那样销魂蚀骨的尾音,慕云霄忍住了那心尖上的颤抖,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抓着她的肩膀质问她,是不是她秦玖认为,和他慕云霄在一起,是不是真的让她那么痛苦?
痛苦到可以把他退下深渊,把他退下别的女人的身边,而自己,却流连在别的男人的床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玖站起来,仓皇地后退,想要拉开脚步远离慕云霄,今晚他给她的感觉,仿佛从前的那个慕云霄,又回来了。
“你跑什么?想要去找任默生吗?”慕云霄的话就像那缠绕在梦里的魔鬼,阴寒森冷,他伸出手,紧紧地钳制住她的身体,把她抵在了车身上,秦玖太过于震惊,手上的雨伞滑落,两个人就站在雨里,一个虎视眈眈地觊觎,一个惊恐地躲闪。
“不是,我要回去。”秦玖屏住呼吸,眼睛躲闪开来,那声音颤抖地开口,她知道慕云霄的狠,不敢轻举妄动。
身子就抵在那冰冷的车身上,面前咫尺之间是慕云霄狠绝的脸,这样的夜晚,寒冷沁人,这样不知深浅的慕云霄,惊心动魄。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这样危险的氛围,她所有的勇气都消失殆尽,面对慕云霄,她总能被他那冰冷的眼神剥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不安与颤抖。“回去?回哪里去?回赫尔辛基?还是怀安镇,亦或是回任默生的床上,或者是,回我的床上?”慕云霄压低头,逼近她的唇,那薄唇冷淡地微笑,恶毒的三言两语,一下子就把秦玖驱逐。
他一连几个问题,让秦玖如坠冰窟,慕云霄用这样冷酷的话语告诉她,他慕云霄,真的已经想起来了。
秦玖颤抖着那颗已经千疮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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