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慕云宵是天之骄子,始终不是陪伴她一生的良人,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不如就这样狠心放手离开,还给他海阔天空。
慕宛如说得对,她秦玖就是自私,自私地想要自己的心好过一些,所以,愿意让慕云宵去背负那些伤痛。
走了几步,她再度转过来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慕云宵,冷淡地开口:“慕云宵,我希望我们就这样了,纵然是山长水阔,我也不想再见到你。”秦玖冷淡地挥手离开。
慕云宵的脸色颓然地跨下来,放在两边的手不断地颤抖,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变得绝望而且不可思议。
秦玖坐车已经走了很远了,从出租车的后视镜里,她还是可以看见慕云宵站在酒吧的霓虹闪烁之下,眉目已经变得模糊。
在那天晚上之后,秦玖是在一个多月之后才见到慕云宵的,那个时候,她已经逃离赫尔辛基,去了挪威那个寒冷的国都,在纳尔维克,她遇见了另一个女子,云深。
那女子眉目清华,却总是笑意寡淡,云深会在半夜梦回的时候,在纳尔维克寒冷的海风之中,踮起脚尖,伸长双手,不断地在地板上来回。
每一次秦玖想起慕云宵想要哭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和秦玖说:“秦玖,有个男人曾经和我说过,如果想要哭的话,就去奔跑吧,去把泪水化成汗水蒸发掉,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了。”
秦玖和云深都属于同一种人,她们在酒吧里遇见,两个眼神涣散的女子,都喝着同一样的烈酒,对着彼此笑,然后就成了朋友。
她们可以一起在深夜里酗酒,两个人对着抽烟,吞云吐雾到天亮,然后云深就带着她,在纳尔维克大街上在灯火阑珊之间四处奔走。
后来的后来,秦玖回到了赫尔辛基,云深去往了锦城。离别的时候,谁都未曾不舍过。
都已经看穿了世事,便也不再缠绵留恋。
(PS:想要看云深的故事的,就去看我的《云深梦长君不知》,同样的情深的故事,也是清绝的女子。)
秦玖是在一个多月之后见到慕云宵的,当时的他,已经沉默了许多,寡言少欢的模样,整个人都清减了一圈。
还是在慕云宵给她买的那间公寓内,慕云宵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女子高挑清瘦的身影从外面缓步进来,她的脚步有些踉跄,似乎是喝了一些酒。
春日的雨丝在路灯在纷纷扬扬,她就笼罩在昏黄的路灯在,整一个人看起来,都微微地梦幻了起来。
时隔一个月,彼此都已经冷静了下来,慕云宵看着秦玖淡定地坐在他的面前,才发现原来,他还是不能静心。
秦玖笑意疏朗,懒散地抚了一下耳畔的头发,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女子身上的气息完全变了,变得淡定散漫,无所谓而且清冷。
“恭喜你,快要当爸爸了。”秦玖眯着眼睛笑得妩媚,脸上的妆容精致,冷漠而且轻慢。
慕云宵看得心动不已,自从一个多月她离开开始,他的心底便有了一直挣扎的困兽,一定要得到她的信念,依旧强烈。
慕云宵端起面前的咖啡,气定神闲地轻抿一口,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哪里来的孩子?”他挑眉风轻云淡的模样,让秦玖有一种莫名的抽痛。
“任淇的呢。”秦玖无所谓地耸肩,说不难过是假的,一夜缠绵,任淇竟然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上天夺走她的孩子,竟然给了慕云宵另一个,秦玖是恨着的。
她刚刚回来,任淇就找到了她,无比得意地炫耀了这个消息,把那张化验单重重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当时任淇是这样说的:“秦玖,这是你的报应,让你的孩子死去,也给了我一个孩子,你不配怀上云霄哥哥的孩子。”
秦玖当时只是轻笑不语,任淇说的也许是对的,她是真的不配怀上慕云宵的孩子,所以,放开的手,也就不觉得遗憾了。
慕云宵面无表情地倚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着伸展,男子依旧清俊的轮廓,美好得有些让人不忍心惊动,薄唇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是无比的冷漠。
“秦玖,没有我的允许,谁都生不下这个孩子。”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阴狠无比,森冷的气息就在他的眼底萦绕,男人的脸,变得深寒无比。
秦玖倏然站起来,脸色苍白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酷无情了?那可是他的孩子啊。
“虽然我很希望那个孩子不能生下来,但是,那是你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做。”始终是有情谊的,舍不得他为了她,杀掉自己的孩子。
她知道慕云宵说到一定会做到,就算是任淇,也保不住那个孩子,虽然她多么的不希望看到任淇得意的嘴脸,但是,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慕云宵看见秦玖如此激动,阴沉的眉目瞬间复杂了起来,然后淡漠地冷笑。
“秦玖,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关心我了?”慕云宵冷笑地勾唇嘲讽,懒散地挑眉,一个月之前的变故,已经消磨掉了男人的情感。
秦玖只觉得心疼得麻木,手握成拳,死命地稳住了语气:“慕云宵,那是你的责任,你必须要去负责,不管你多么不愿意。”
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圣母了?秦玖自嘲不已,她这么恨着任淇和慕云宵,想不到到了现在,她和慕云宵竟然能这么平静地谈话。
慕云宵的眉目倏然阴冷,深寒地瞪着秦玖,薄唇里的话语,一句比一句冷漠:“秦玖,设计得来的孩子,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清理干净。”
秦玖的脸色变得煞白,狼一般阴狠的慕云宵,凝着这么冷酷的眼眸看着她,让她只觉得从从头到脚,都变得麻木。
“慕云宵,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玖不可思议地看着慕云宵阴狠的眉目,那些慕云宵给过她的温暖,让她不敢相信慕云宵竟然会变成这样。
慕云宵突然就冷淡地笑了起来,凉薄的唇牵扯出好看却冷冽的弧度,悠扬美好,话语却残忍:“秦玖,我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一样会让她的孩子,来给我们的孩子陪葬。”
说着说着,男人长长的睫毛就垂落下去,遮盖住了眼底的神色,只剩下那惊悚的话语。
秦玖觉得,她肯定是喝醉了,不然为什么在今晚可以听见这么令人颤抖的话语。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房间里去,再不看一眼慕云宵,总觉得整个男人已经疯狂。
身体就在那一刻被人打横抱起,慕云宵身上的栀子花香淡淡地袭来,秦玖惊恐得脸色惨白。
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慕云宵压在了身下,他的呼吸那么急躁,就伏在她的耳畔,呢喃不已:“宝宝,我们再来要一个孩子,我只要我们的孩子。”
他的动作急躁而且热烈,吻缠绵得令她喘息不过来,慕云宵的爱如此疯狂,正如她秦玖,癫狂得令人害怕。
最终还是缱绻了一晚,就如同在沙漠中行走的两个人,把所有的精力地用尽去欢爱,饥渴地索取各自的温暖。
任淇是在慕云宵离开后没多久的时候到她的公寓来的,女子一身的疲倦,已经不似昨天的骄傲。
二月清晨的阳光正好,女子一下子就跪在了秦玖的面前,拉着秦玖的裤脚,死死地哀求:“秦玖,我求你了,你快点离开云霄好不好,你再不离开他,他就要疯了。”
任淇的眼眸空洞而且凄凉,秦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轰轰烈烈地碾过一般,疼得撕心裂肺。
她也是女人,懂得这其中的煎熬和疼痛,只是却也怨恨她的不择手段地爬上慕云宵的床。
“任淇,你求我也没有用,我不是慕云宵,他疯不疯,不是我能说得了的,况且,我有什么本事,能让阴鸷狠厉名满唐人街的慕大少爷疯狂?”她笑得残忍,自嘲地勾唇,眉目微微的慵懒和淡漠。
任淇却是更加激动了起来,那么爱美的任淇,此刻却素着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秦玖的心一下子就沉沦下去。
“不,秦玖,你知道吗?云霄他疯了,他昨晚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他真的疯了。”任淇惶恐地抚摸着肚子,身体不断的颤抖,唇齿都在微微地打架。
秦玖的腿一软,几乎站不住,原来昨晚慕云宵那般残忍的态度,是真的,他真的那样做了。
“他怎么做的?”秦玖听见自己的声音破了音,微微地颤抖不已,慕云宵,那个爱她如珍宝的男人,竟然如此很辣。
任淇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死死地抓着,脸色苍白,失神地呢喃:“他带我出去吃饭,把药混在饮料中给我喝了下去,秦玖,你知不知道,好疼。”任淇咽了一下口水,瞳孔睁得大大的,死死地揪着秦玖的衣服,痴狂了起来:“他知道我去找过你了,他说我千不该万不该去向你挑衅,他还说,要我为那夜付出点代价。”
任淇的眼神完全的绝望,秦玖愣愣地跌坐在地上,脑子已经不能思考,原来最是深沉如他慕云宵,对自己珍爱的东西,拼尽全力去守护,对自己不爱的东西,总是可以肆意毁灭。
“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对,他一定是疯了。”任淇站起来,在她的卧室里四处奔走,碰碰撞撞,拉开衣柜,看见慕云宵的衣服整齐地排放在里面的时候,一下子就尖叫了起来。
任淇竟然已经是接近了崩溃,那天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秦玖跌坐在地上,看着任淇把她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砸烂,无动于衷。
来接走任淇的是慕宛如,高贵美丽的贵妇人,昂首从秦玖的面前走过,轻声地哄着任淇,然后把她带走,至始至终,没有和秦玖说过一句话。
她就坐在一场仿佛经历了地震的房间内,失声地痛哭,顾北微回来的时候,看见这样披头散发的秦玖,害怕得抱着她大哭了起来。
十九岁的少女已经长成了美好的模样,高挑的身姿,细致的眉目,温婉的个性,完全没有她秦玖尖尖的棱角。
那一天的情景,在许久之后秦玖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不已,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得天翻地覆。
因为那是一场离别,顾北微的学业还没有完成,秦玖势必要离开,所以秦玖安排好了顾北微之后,就会离开。
顾北微那时候是多么舍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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