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一愣,直直看着矜晨的眼睛,哽咽重复道:“该……回……天慕国……了吗?”
矜晨重重的一点头,像是一把铁锤,敲碎了慕槿的心。
赵肖站在门外,拧着眉毛,手指在下颚轻点,“王爷和公主不会喝多了吧?”
“我们公主酒量好的很,只怕你们王爷先缴械投降了。”嫣儿自信满满的说。
“备酒。”
嫣儿听着慕槿的声音,冲赵肖挑了挑眉,“还不去拿酒,我们公主要嘛就不喝酒,要喝就要一醉方休。”
赵肖抿嘴一甩手,急忙去拿酒。
慕槿咧嘴一笑,像是吃了黄连般苦涩,“是啊,的确该走了。那今晚便不醉不归吧!”她端起碗与矜晨碰了一下,仰头便喝,她笑中有泪,泪中含情,让人心中不忍。
酒香的味道盖过了屋中的熏香,慕槿泪眼朦胧的望着矜晨,颤抖的双唇不时碰着牙齿。她挽袖而饮,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直到累了醉了才趴在了桌子上。那样小小的圆脸娇俏可人,卷翘的睫毛因被泪水润湿,更显得纤长乌黑,原本细长的柳眉因紧紧皱在一起而变得更加浓密。矜晨细细凝望,从未见她这般安静的睡容,其实,她长的极美。
他也有几分醉了,趁慕槿趴在桌子上的工夫,便摇摇晃晃的开门。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几分,原来他们已经喝了这么久,他想叫人备些醒酒汤,可门口却没有一个人,听见慕槿嘀嘀咕咕叫着他,他随手带上门,走到慕槿身边,问道:“你说什么?”
“喝酒……喝酒……”慕槿缓缓睁开眼睛,带着醉态的眼神迷离而动人,她动了动身体,却缓缓顺着桌子滑到了地上,矜晨一着急,拉着她的胳膊也跟着摔在了地上。
“快起来。”
慕槿的胳膊紧紧挽上了矜晨的脖颈,她胡言乱语的哭喊着:“我不走……不要走……”
矜晨强忍着冲动,把她从地下拉起来,扶到了床上。可慕槿却像一根藤条缠上了他的身体,矜晨心中一热,有股暖流在体内作祟,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何况他来自21世纪那个开放的地方,她的动作刺激着他作为男人的每根神经,酒精的催促下,他四肢不听使唤的抱住了慕槿娇弱的身体,看着她抬头不断的索吻,忽然变得疯狂,低头覆上她的唇,缠绵的纠缠在一起。
她在他耳旁急促的喘息,燃起的欲火浇灭了心中的担忧矛盾,仿若离她再近一些,就可以浇灭难耐的燥热,他闭眼胡乱的褪去了她的衣衫,宽厚的手掌划过细腻莹白的肌肤,意乱情迷的向更深处攀去。
嫣儿端着醒酒汤回来的时候,轻轻在门口喊了几声,见无人回答,便斗胆开门慢慢走了进去,还未走几步,她便听到娇滴滴的轻吟声,屏风上映着一对男女纠缠的身影,她吓得险些将碗掉在地上,强忍着要跳出的心脏,咬着唇退了出去。关门的瞬间,却见赵肖迎面走来,她憋着一张通红的脸,指着里面,不知如何开口,顷刻,她便将手中拖着醒酒汤的盘子往地下一放,捂着脸哭了起来。
赵肖不明所以的问道:“你哭什么啊?”
“我……我们公主的……清白啊!”
赵肖向房里瞥了一眼,重重的一拍脑门,指着房门咧嘴说:“他们……唉,我走的时候不是告诉你在这里候着吗?”
“我去煮醒酒汤了,谁知道你吃个饭这么磨磨蹭蹭的?”嫣儿埋怨道。
“你不是说你们公主不会喝多吗?”赵肖瞪了她一眼,还嘴说。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们王爷坏了我们公主的清白,这要是让我们王爷知晓了,你们就甭想活了?”
赵肖一想到慕狂那心狠手辣的模样,愁的直在原地跺脚,可现在又无法直闯进去,他干脆耍赖的往地上一坐,也故意哭天抹泪的说:“我们王爷的清白啊!”
“你还哭?”嫣儿气的高喊。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们公主先勾引的我们王爷,任谁都看出来你们公主喜欢我们王爷,说不定我们王爷倒是情非得已。”
“你……你……”嫣儿焦急的抹着泪水,害怕的说:“怎么办啊?”
赵肖也耷拉着脑袋,盯着脚面,忽然,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已经挂在树梢的弯月,急急开口:“快去找仙乐姑娘吧!明儿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了。”
仙乐这一下午都和司徒飏腻在一起,悲剧看多了,她总怕那样的结局在他们身上应验,直到夜色越来越深,他们还是游荡在街上,紧紧相扣的双手如一团温暖的光,点燃了清冷的黑昼。
“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可以看见日出的地方。”司徒飏深情的望着她的双眼,把她揽在怀里,迎着月色,像是信庭漫步般轻松。
日出?她总觉得一生中一定要与心爱的人一起去看日出和日落,有最美的景色和最爱的人,那一定是让人感动的瞬间,所以她一直为席小雅保留至今,未想到却无意中成全了司徒飏,她淡然的笑了笑,问道:“去山上吗?”
司徒飏带着一丝坏笑,脚步停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前,朝里瞥了瞥后冲仙乐挑着眉毛。
仙乐瞪大了眼睛,“开房?”
“跟我走就好了,我又不能把你吃了。”司徒飏拉着她的手,几乎是拖着她走了进来。
“四爷,这么晚……”掌柜的往司徒飏身后瞄了一眼,挤了挤笑,侧身指着二楼说:“二楼比较安静。”
司徒飏从腰间掏出了一锭银子,往掌柜的面前一抛,潇洒的拉着仙乐走上二楼,熟悉的走到转角处,推开房门。
仙乐坐在凳子上,打量道:“你常来这里?”
“偶尔。”司徒飏将茶杯放在仙乐面前。
“和谁?”仙乐话里带着一丝醋意,下颚枕在小臂上像是审讯般问道。
司徒飏勾了勾食指,不怀好意的说:“想知道吗?坐过来点。”
仙乐也曾经是个男人,怎么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她嘴里发了一声“切”,便故意装作不感兴趣的喝了口茶,转了转脖子,往椅子上一靠,闭眼歇息。
司徒飏没想到她竟然不理不睬,这一下激起了他的好胜心,趁她闭眼时,他快速的将头伸到她面前,吹了几口气,等她睁开眼睛后,他眯眼邪魅一笑,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后,迅速回到原位。
仙乐像触电般坐起来,心里想着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你再对我漠不关心我就用这个方法惩罚你。”司徒飏得意的翘着二郎腿,眼中是满满的爱意。
仙乐一撇嘴,打了个哈欠,面带倦容,看着暖暖的床,睡意顿时越来越浓。司徒飏细心的看了出来,对仙乐说:“去睡吧!明早我叫你起来。”他看着仙乐没打算起身,又指着一旁的小榻说:“我睡这儿。”说完,他已经一撩衣袍,自在的躺了上去。
仙乐满意的冲司徒飏一笑,飞奔到了床榻上,极是安心的倒头就睡。
第42章 鲜国
这一夜,连树上的蛐蛐声都格外悦耳,仙乐睡的极是香甜,她梦到了司徒飏西装革履的站在他面前,“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她眼含热泪的投在他怀中,很温暖,很满足,很有安全感,她越搂越紧……
“醒醒,仙乐。”
仙乐缓缓睁开了眼睛,趁着室内一抹鱼肚白的亮光,看见司徒飏躺在她身旁,而她的手却搂在他的腰间,他顿时清醒了几分,大睁着眼睛把被子拉了上来,掩在被中的手摸索在自己身上,心想:“哦,还好,衣服还在身上。”
“你怎么在床上?”仙乐莫名其妙的问道。
“我睡冷了所以就爬上来了。”司徒飏回答的理所当然,仙乐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他又忙开口催促:“快起来,不然要错过日出了。”
这样一岔开话题,仙乐忙爬起来,向窗边儿走去,只见一轮光艳夺目的红日射出万道霞光,刺目的光晕照在烟灰色的瓦片上,撩起了沉睡一夜的宁静。仙乐不禁赞叹,可以想象出山顶观日出的壮丽,也可以想象出海边升日出的辽阔,只是从未想到在这样一个宁静的清晨,看着朝阳照射在房檐,穿透过瓦壁,又唤醒了美好的一天。
“不一样的美。”仙乐双手撑着窗棂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抿唇浅笑。
司徒飏从背后环住了她的纤腰,下颚放在她的肩膀上,温柔的说:“等我,等我回来便接你回府。”
仙乐的双手覆上他宽大的手掌,幸福的点了点头。这一刻,从未想过从前,若是可以为一个人忘记过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也许等他回来,她可以说服自己,将一切坦言相告。
仙乐与司徒飏用完了早膳,在她百般叮咛与不舍的话语中,他与陆千骑马奔往了鲜国。
仙乐迈着小步,哼着小曲儿,虽然心里对司徒飏去鲜国忐忑不安,但面上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刚迈进府门,便听见一声石破天惊的声音:“小姐(仙乐姑娘)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大清早你们跟诈尸一样?”
“小姐,您昨晚住哪里了?”
“住客栈了。”
“啊?你们也睡在一起了?”秋黎大惊失色,在仙乐耳边低声说。
“等等,什么叫‘也’?什么意思?”仙乐环顾了一下赵肖惨白的面色,嫣儿恐慌的神色和秋黎不清不楚的表情,才猛然发觉有些异常,大声问:“难不成矜……王爷和公主?”
三人齐齐点了点头,把她悬在心口的一颗心重重敲在了最底处。
“什么啊?你们怎么不拦着点啊?”她边说边急急往里奔,却猛然撞在了一个身体上,她咧嘴刚想破口大骂,一见矜晨面色慌张的样子,忙伸手就拍在了他的身上,狂吼道:“你怎么想的?那是公主,你以为是五块钱一宿的小姐你想睡就睡吗?你睡谁不好,你睡了慕狂的妹妹,你是想当千古罪人还是想当上门女婿了?”
“你们都出去。”矜晨拖着乱糟糟的衣服,对看着的三人吼道。等他们都出去了,他才往椅子上一坐,愁眉苦脸的说:“我们昨晚喝多了。”
“完了完了,这次慕狂非要灭了你。”仙乐急的在屋里团团转,看着他散漫的靠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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