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定眼皮子一跳——啥?
不过三公主说完就进书院了,没再说别的。
索罗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听身后幽幽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听到没?惜福啊!”
索罗定回头一脚踹过去。
程子谦敏捷地窜到一旁,手里还拿着支笔,“老索啊,你的情敌人数增加了,又多了个陈醒,啧啧!”
索罗定也不理会他,“你有这闲工夫跟着我起哄,倒是不如去查查石明亮搞什么鬼。”
程子谦微微一愣,“小亮子咋的了?”
索罗定听到这称呼头皮一麻,“刚才赌钱那会儿,你没看见?”
“哦……”子谦了然一笑,“你说王煦啊。”
“查过了?”
“嘿嘿。”子谦翻出几页纸来,“这个王煦来头也算不小,他家与石明亮家里是世交,他俩也算发小。王煦在当地名头的确不小,很多人都说他才应该是江南第一才子,石明亮只不过运气比他好些,对此石明亮也似乎从没反驳过。”
索罗定不解,“石明亮那小子平日心高气傲目空一切,怎么碰上王煦就突然就蔫了,是不是有什么门道?”
“实打实的消息没有,不过八卦有一条,听不听?”子谦又开始贱贱地笑。
索罗定只好耳朵凑过去,“说!”
“王煦手上有让石明亮言听计从的把柄。”程子谦压低了几分声音,“所以石明亮才会在之后的考试中尽量避开王煦,不过这次是避无可避了。”
索罗定微微皱眉,“什么把柄?”
“据我独家收到的消息呢!”子谦小声说,“他俩原本是铁哥们,有一次,石明亮要参加一个至关重要的考试,却是偏偏染了风寒,大病不起。于是……”
“于是怎样?”
“于是王煦竟然冒着风险代替他去考了一场,而没去考自己那场……结果,石明亮考了第一,王煦缺考。”
索罗定听后愣了愣,“这么说关系很铁了?可我刚才见王煦,他说的话似乎不是……”
说到这里,索罗定停了一下,像是想通了什么,“哦……那小子是故意施的恩惠,同时也有个把柄,从此之后石明亮一辈子都要听他摆布。”
程子谦抱着胳膊,“所谓的放长线钓大鱼吧,石明亮那小子别看挺精明其实也是只傻鸟,说不定这会儿还念他的好觉得自己欠他的呢。”
索罗定皱眉,“这么傻?”
“啧,你是武夫,讲究快意恩仇,念书人就自恃清高拖泥带水了。”程子谦撇嘴,“石明亮那种书生,你要是威胁他,他倒问心无愧,可要是跟他讲感情讲谁欠谁……那就完了。”
“好卑鄙!”
两人正说着话,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索罗定和程子谦扭脸一看……就见白晓月端着个杯子,身后唐星治、胡开和葛范都在,连白晓风都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这听墙角的功夫真是无人能敌。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唐星治越想越来气,“我找他去。”
“唉。”葛范拽住怒气冲冲的唐星治和胡开,“还没搞清楚。”
“对啊,死无对证。”子谦一摊手,“八卦谁相信啊,再说了,治标不治本,问题还是在石明亮身上。”
“还剩下没多少时间就考试了。”晓月担心,“怎么办?”
唐星治他们急的得原地转。
白晓风开口,“你们该干嘛还去干吗,这事情我来处理。”
众人面面相觑,索罗定拍手,“这就对了么,夫子开口一定成功……我去马场,大家自便。“
说完,他就想走,白晓风突然问,“你诗经抄完了?”
索罗定咧嘴。
“不抄也可以。”白晓风走到门口拍拍他肩头,“一起去吧。”
索罗定望天,又有麻烦了,就不能安省两天。
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没辙,与其抄书还不如去解决麻烦。索罗定跟白晓风出门,边问,“你打算怎么做?”
“先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白晓风道,“如果王煦真是一早就算计好了,那么此人心机深沉陷害好友,该好好教训一下。”
25、【子谦手稿NO25】
索罗定加白晓风这组合估计挺少见的,往街上一走,难免引起路人的围观和猜测。
白晓风走路带风,斯文又不失潇洒,索罗定走路也带风,毕竟是戎马出生,走路自然不会拖泥带水吊儿郎当,只是尽管腰骨笔挺,但还是有些懒洋洋玩世不恭的感觉。
不过……
两边楼上,一堆一堆感慨白晓风真是丰神俊朗的姑娘里,总有那么一两个盯着索罗定走神……总觉得他一举手一投足,有一种白晓风身上没有的东西,一种只属于索罗定的气度。
索罗定自然不知道他这个皇城著名的流氓在街上走一圈,已经有姑娘脸红心跳了,他只顾着打哈欠。
眼看快到王煦住的那家客栈了,索罗定纳闷问白晓风,“你准备怎么做?”
白晓风微微一笑,“正巧路过一下。”
索罗定嘴角抽了一下。
于是,白晓风“碰巧路过”了正赌得热闹的茶楼,“顺便”下了大注赌石明亮必考第一,还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王煦是谁?”,然后,和索罗定上对过酒楼喝酒去了。
这下子,整条东华街可就轰动了。
白晓风花重金买了石明亮,说他必定高中,还表示没听说过王煦。
这八卦一传十十传百,各地的赌局纷纷发生了变化,石明亮的赔率排名一下子就窜上第一位去了,倒是王煦,开始有人质疑这个究竟是什么人?会不会是沽名钓誉的?
索罗定喝着小酒,有些不解地看着对面悠然自得的白晓风,“你不怕石明亮考砸了,那你可一世英名扫地。”
白晓风微微一耸肩,“石明亮是真才实学,先不论为人处世,起码考试,我不觉得有人能考过他。”
索罗定见他说得淡定,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
等两人吃饱喝足了,流言也差不多开始变味儿了,从白晓风不认识王煦,变成了白晓风对王煦不屑一顾。
索罗定拿着根牙签剔着牙,白晓风问他,“吃饱了么?”
“饱了。”索罗定点点头。
“那好,回去了。”白晓风付了钱,转身回晓风书院,索罗定仰着脸算了算——合着出来蹭了顿饭?貌似别的什么都没干。
两人回了书院之后,白晓风一闪没了踪影,索罗定就被众人围上了,纷纷问他白夫子干什么了。
索罗定想了半天,除了吃饭和赌钱,真没干正经事。
程子谦盯着索罗定非说他卖关子,烦得索罗定眯回房间里抄书了,心说反正吃饱喝足了,把书抄完赶紧睡觉吧。
……
索罗定难得认真了一会,正抄得带劲呢,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谁啊?”索罗定心说要是程子谦,就拿砚台飞他。
门口没人回话,不过房门却被轻轻推开了一点点,白晓月探头进来,手里拿着个汤盅。
索罗定对她招招手,晓月进门,顺手关上房门,跑到桌边。
索罗定瞧她,“丫头,来八卦?你哥真没干啥,就吃了个饭。”
晓月斜他一眼,将汤盅往他眼前一放。
索罗定打开,一阵香气扑鼻,就见是清炖甲鱼汤,里边几块肥肥美美的甲鱼肉。
“大娘炖的水鱼汤,赏你的。”晓月边说,边拨弄着笔筒里几根毛笔。
索罗定好笑,“这么好?石明亮吃完了?”
“没哦,他人都不在。”晓月气闷。
索罗定皱眉,“转眼就考试了,人去哪儿了?”
晓月摇摇头,“汤还在蒸笼里呢,胡开他们都说他出去后就没回来过。”
索罗定拿着勺子舀汤喝,挑眉,“哇,鲜啊!”
晓月眨眨眼,索罗定给她勺子,“吃不吃?”
晓月笑嘻嘻接了勺子正想吃,就听到外边敲门的声音。
“谁啊?”索罗定心说今晚这么多人?要是程子谦就用汤盅盖子飞他。
门外人似乎沉默了片刻,开口,“是我。”
……
索罗定一愣,和晓月对视了一眼——这声音是石明亮?!
索罗定就纳闷了——这书生找自己来干嘛?
晓月放下勺子,躲进了一旁的屏风后边。
索罗定更纳闷,看她——你躲什么?
晓月对他“嘘”,边指指门口,示意——赶紧让人进来啊!
索罗定望天,说了句,“进来吧。”
随后,房门打开,石明亮走了进来,关上门,到索罗定对面。
索罗定叼着勺子问他,“吃饭没?”
石明亮显然没胃口,坐着问他,“我刚才在街上,听说白夫子落重注买我一定考第一,有没有这回事?”
“有啊。”索罗定点头。
“他还说,若是我考不到第一,他把晓风书院的招牌都拆了?”石明亮追问。
索罗定嘴角抽了抽,心说,嗨呀!最近的八卦真是变化多端啊,白晓风哪儿有这么说。可是八卦这种东西向来有传言没出处的,估计现在满皇城的人都这么认为了,管你是真是假呢。
“唉,你管他那么多,去吃个饭睡觉吧,明天就考试了。”索罗定摆摆手,想打发他走。
“夫子真这么说?”石明亮皱眉,“那我万一考不到第一,岂不是害整个书院和夫子被人笑?”
索罗定微微愣了愣,抬头看了石明亮一眼……心里则是咯噔了一下。
索罗定托着下巴心里暗笑了一声——好你个白晓风啊,这招用的,杀人不见血。
“唉,可不是么!”索罗定将笔放下,颇为认真地说,“不止白晓风,唐星治也放了话了!”
“什么?”石明亮一惊,“星治放什么话了?”
“他也不知道上街上哪儿转了一圈,听人说什么你铁定考不过个王煦,你也知道唐星治什么脾气,他火气一上来嘴没把门的,跟人说,什么王煦?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他兄弟石明亮才是第一才子,他日后要是继承大统你就是他的宰相,若是你考不过王煦,他连太子都不当了,连唐都不姓了。”
索罗定说完,唐星治抽了口冷气差点背过气去,“这……”
“不止,葛范把身家性命都赌在你身上了!”索罗定似乎还嫌不够,继续添油加醋,“你也知道他大少爷家财万贯,看你赔率竟然不如王煦,大少爷他拿出全部家产跟整个皇城的人赌你赢啊!”
石明亮嘴巴长得老大,“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索罗定拍了拍脸煞白的石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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