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醒回到家里,黑着脸从朝上回来的陈勤泰拿着木尺就要打死他。正这时候,有个索罗定军营的副将跑来了,跟陈勤泰说了几句,陈勤泰赶紧恭恭敬敬将人送出门,回来后脸色好了些,罚陈醒跪祠堂,倒是没再打他。
下午的时候,子谦手稿发出来,全皇城的人才知道,原来索罗定认错人了,陈勤泰没那么多妻妾,被冤枉的。
于是,皇城百姓说了索罗定几句“离谱”,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白晓月早晨喝了汤药后一直睡到下午,爬起来觉得身上好了不少,头也不疼了,就坐在院子里走神。
有个丫鬟跑进来,给她端来一盅燕窝。
晓月瞧了一眼,没胃口,“不吃。”
小丫鬟眨眨眼,“小姐,索将军拿来叫我们炖的。”
白晓月一把抱住汤盅,“他叫你们煮燕窝?”
“是啊。”丫鬟点点头。
晓月想了想,疑神疑鬼问,“他……煮了很多?每个人都有啊?不是猪皮吧?”
丫鬟直乐,“小姐,这可是好燕窝,回春堂的一品血燕呐,索将军早上特地去买的。他听说你病了就去买了,让你吃了好好调养呢。”
晓月捧着汤盅,一小口一小口吃燕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甜呀,甜死了怎么办呀!
27、【子谦手稿NO27】
晓月的伤风在吃了索罗定一碗及时的燕窝之后,彻底痊愈了,不知道是燕窝的作用还是这姑娘心里得意,总之第二天托着课本尚学堂的样子忒俏丽了,整个人也是容光焕发。
唐星治一大早看到白晓月袅袅婷婷从眼前走过,看得眼有点直,一个没留神,撞柱子上了。
“嘿嘿……”
唐星治揉着脑门回头,就见唐月嫣正走他后边,捂着嘴直乐。
唐星治有些挂不住,暗暗骂自己,怎么跟个登徒浪子似的那么轻浮,赶紧咳嗽一声,往海棠斋走。
“皇兄。”唐月嫣跑上前,挨着唐星治走,“晓月病好啦?”
唐星治“嗯”了一声,搔搔头。
“过两天就花会了,要不要约她出去?”月嫣提醒。
唐星治愣了愣,“花会……”
花会其实也就是一年一度的花灯会,白天赏花晚上赏灯,年轻男女都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相约同行。
唐星治一听就心活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自从入了晓风书院就风波不断,都没机会好好跟晓月亲近亲近。
“哥啊。”
唐月嫣凑近了一些。
唐星治挑眉瞧着她,月嫣通常都喊他皇兄,撒娇了才叫哥呢,而且这妹子也不常撒娇,不用问,有事情求自己呢。
“怎么啦?”唐星治笑问,“想跟晓风夫子去花会啊?”
“唉,这个就先别提了。”唐月嫣看了看左右,小声说,“你听说没,桂王要来了,好像说,还带了小王爷来。”
“哦。”唐星治点头,“知道啊,之前父皇跟我提起过,他和桂王好些年没见了,小王爷应该就是兴平侯,叫岑勉,你应该见过的,小时候来过皇城。”
“我记得。”唐月嫣撇撇嘴,“就那个比我还矮的胆小鬼么。”
“那是以前,据说这会儿文武双全还一表人才呢。”唐星治说到这里,好奇问唐月嫣,“无啦啦问这个干嘛?”
“我听皇娘说……父皇想把我许配给那个岑勉。”唐月嫣说着,撅个嘴。
唐星治一皱眉,“有这种事?那不成啊!”
“就是啊!”唐月嫣一脸不悦,“嫁给他要跟他去南面,这跟和亲有什么区别?”
唐星治听后倒是笑了,“我算明白了,之前宫里有消息说皇娘生父皇气呢,不吃东西还给气病了,就是因为这事儿吧?”
唐月嫣抿着嘴“哼”了一声。
“不用担心!”唐星治笑着安慰,“父皇估计就觉得岑勉不错于是随口说了句,他最疼你,你要是去了南边谁逗他开心啊,到时候恐怕你想嫁他都不肯!”
“但愿了。”唐月嫣挽着唐星治的胳膊小声说,“不过你还是要上心这事儿啊,父皇一喝多了一开心,别胡乱答应桂王什么,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
“放心。”唐星治手指头轻轻一弹唐月嫣的脑门,“有我和娘在呢,怕什么。”
两兄妹说说笑笑进海棠宅了。
假山后边,记录到第一手资料的程子谦冒了出来,边写边“啧啧”摇头,“看来又要有热闹看了。”
“你笔下就没不热闹的日子。”
程子谦一惊回头,见索罗定打着哈欠进来了。
“老索,想不想听八卦?新鲜热辣!”程子谦还没来得及说,索罗定一摆手,“你少来,我今天要跟白晓风请假,你自己慢慢八卦个够吧。”
“请什么假?”程子谦跟在他身后,“你病啦?不能啊,你从来不生病!”
索罗定瞪了他一眼,懒哒哒开口,“桂王来皇城了,老子要带兵去迎接他。”
“嚯,够有面子的啊?要你个护国大将军去迎接?”子谦说着,算了算时辰,“不对啊,桂王下午才到呢,你一大早就去城门口候着啊?”
“他长那么大脸了么。”索罗定撇嘴,“我是出城五百里去接他。”
子谦张大嘴,“桂王官阶有你高么?”
“不是官阶的问题。”索罗定摆摆手,“最近这一路上总有山贼,不太平,皇上怕出事,所以让我去接进来。”
“皇城附近的确有山贼出没,不过颇神秘。”子谦翻资料。
索罗定一摊手,“我特地派了好多人都没查到,“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八卦,关于山贼的?”
“还真有!”程子谦双眼亮闪闪,“听说过没?这帮山贼有个习惯,不劫财不劫色,专劫美男。”
索罗定嘴角抽了两下,“那敢情好啊,干脆把白晓风带上,看能不能把山贼引出来。”
“主意不错啊!”程子谦立刻来了精神,“你等我,我去拿网兜……”
“拿你个头。”索罗定摇着头伸手按着子谦脑门将他推出海棠宅,“别添乱。”
子谦在院子里蹦跶,“索罗定,你小心自己被山大王抓走做压寨夫男!”
海棠斋里一群人正看书呢,一听到子谦的吼声,全部八卦地转回头问索罗定,“什么压寨夫男啊?”
索罗定望天,让众人别听程子谦胡说八道,他早上吃脏东西了!
晓月坐在索罗定身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压寨夫男?之前有人传说皇城外边三百里的大平山上有山贼,山大王还是个女的,莫不是索罗定要去剿匪了?
晓月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戳戳索罗定的肋骨。
索罗定最怕晓月这么戳自己……这丫头手指头又细指甲还长,戳一下不痛不痒,全身起鸡皮疙瘩。
揉了揉肋下,索罗定回头,还得给她陪个笑脸,“咋了?”
“你要出城啊?”
“对哦。”索罗定一进书斋就本能地坐下混日子,差点忘了自己是来请假的。起身,上前跟白晓风说了几句,白晓风自然点头。
索罗定于是大踏步就出去了。
晓月皱个眉头——没说明白就走了啊!
索罗定一走,唐星治等人立马小声议论。
“索罗定是不是抓山贼去了?”
“有可能,是不是大平山上的女贼啊?”
“很有趣的样子啊。”
“好想跟去。”
“听说没?大平山的女贼专抓男人!”
“不是吧……抓回去干嘛?”
“先奸后杀喽!”
“真的假的?!”
……
“咳咳。”
白晓风咳嗽了一声,众人只好坐直了继续看书,不过心早就飞出去了。
白晓月在后边听得清楚,心里就痒痒——索罗定剿匪去啊?那岂不是会出动大军?他会不会也穿着盔甲上阵杀敌呀?
白晓风翻开书,抬头,“今日我们讲……”
刚说了几个字,就皱眉——白晓月上哪儿去了?座位已经空了。
程子谦在书院门口蹲着改稿子,让手下拿去分发,就看到身边一个黑影,抬头一看,惊了一跳。
只见白晓月换了一身黑色的男装,戴着个书生帽子。
“晓月姑娘,你干嘛去?”程子谦纳闷。
“索罗定呢?出城了没?”
“哪儿那么快啊。”程子谦摇摇头,“这会儿估计在军营整队呢,你……”
“我也想一起去。”白晓月小声点嘟囔了一句。
程子谦眯着眼,“我说,晓月姑娘,你干嘛穿男装?”
“要随军当然要穿男装,不然带着个姑娘行军多不好看。”晓月小声嘀咕。
“你要随军去啊……”程子谦拉长了个调子,“该不会,是怕老索被女贼绑了去?”
“的确有这个危险!”晓月认真点头。
子谦笑得腰都弯了,“拉倒吧,你哥倒是还有些可能,就老索那张脸,往下一拉比茅坑还臭,够十五个人看半拉月的,哪个山大王吃饱了撑的劫他……哈哈。”
话没说完,晓月忍不住推他。
“我算知道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了。”程子谦忍着笑,对晓月摆手,“放心,老索那功夫谁打得过他,再说了,几万人马跟着呢,山贼当然有多远躲多远了。”
“那我也想去。”晓月又嘀咕了一句。
程子谦想了想,倒是明白了,“哦……你想看看他顶盔掼甲罩袍束带的威风劲吧?”
晓月面上红扑扑,“那总说将军将军,没见过么。”
程子谦一笑,“我带你去。”
“你能进军营啊?”晓月高兴。
“切,哪儿我去不了,咱们骑马去,赶紧!”程子谦于是带着白晓月赶去军营了。
两人前脚走,后脚白晓风就追出书院了,大老远看到白晓月一身男装跟个野丫头似的随程子谦跑去军营了。白晓风无奈摇头——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愁,这哪儿还有一点名门淑女的样子!
索罗定点齐兵马,翻身上马准备出城了,就看到程子谦骑着马,笑眯眯来了,身后还带着个人。
索罗定一看,头都大了。
程子谦笑得贼坏,问身边晓月,“怎么样?人多吧?”
他原本想,晓月铁定第一次见几万兵马的阵仗,一定大惊小怪。只不过此时别说几万人,几十万人晓月都看不见,光顾着看索罗定一身将军袍,还有那一身金色的盔甲。
索罗定其实只穿了软甲,并不是那种打仗真正穿的大盔甲,但还是别提多精神了。
晓月看了几眼就不看了,脑袋里往外蹦词儿,什么威武啦、八面威风啦、英雄气概啦等等……总之比书院那些又柴又弱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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