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听到嬉笑声,她怔了怔。
张显觉察到便开口,“今日是皇贵妃的生辰。”
皇贵妃?她是不知道如今的皇贵妃是那个莺莺燕燕,心里鄙夷,薄衾铭给妃子过生辰,却要她前来,这算什么!
祁云夜走近御花园的凉亭处,站在亭外,低着头。刚才一瞥,就看到一个妖娆的女子腻歪在薄衾铭身上,那股子劲,恨不得将薄衾铭拉回自己宫殿,这表情,忒直接了!
薄衾铭的这个女人,无语。
“皇上,祁王世子带到。”
薄衾铭原本笑着的脸马上一正,看到亭子外低头的人,目光不清。倚在薄衾铭怀里的锦贵妃,觉察到薄衾铭的心思从她身上移走,气呼呼的抬起头,想要看看究竟是谁破坏她的好事。
一抬头,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祁云夜,直直的站着,不卑不亢,独成一道风景。
祁云夜抬起头,看向薄衾铭,“草民参见皇上。”
“哦?怎么自称草民,不是给你封号了?”
“草民不敢,封号是皇上厚爱,草民不敢自居为功。”
“朕准你,起来吧。”
“谢皇上。”
祁云夜站直,立在亭子外,目光不偏不倚,正好看向薄衾铭,顺带着看到了那个所谓的皇贵妃。
锦贵妃满是艳色,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如此俊逸,这模样,简直是……
饶是她,也在初见时,心里突了一下。刚刚听着,是祁王的世子?
“锦妃,先下去。”薄衾铭放开手,说道,语气沉沉的,不容反驳。
锦贵妃一个激灵,马上起身告退。帝王喜怒无色,尤其是薄衾铭,更是将这点发挥的淋漓精致,她见惯了妃嫔为多得到一点帝王的喜爱,却落得悲惨的下场。当得皇贵妃,她深知薄衾铭的脾性。
就好比此刻,她绝不能撒娇,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人走了,亭子内,就只有薄衾铭和她,张显也推到了很远,不再打扰。
薄衾铭眯着眼,打量着祁云夜,一身白色,出尘不染,更是这气质,完全的像极了祁家人。祁壑,将他教导的很好啊!
思及此,薄衾铭缓缓开口,“祁老如何?”
“皇上挂心,爷爷很好。”
“云夜,此番回来,必定是有所学,为天启做贡献。想来,该是和你父亲一样,成为天启百姓的骄傲,为朕分忧。”
“皇上谬赞。”
“缪不谬赞,自是可见分晓,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西枫国要求和谈,原本这事朕交给你父亲处理,如今,朕倒是有了想法,索性由你全权负责。”
祁云夜心中猛的一紧,很好,这么快就开始刁难了!
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承蒙皇上厚爱。”
“如此,云夜,你就着手处理吧。西枫国使者就在行宫,由张显带你去,先去了解一番。”
……
一席话,原本是祁寒傲的事情转交到祁云夜手上。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父亲不用面对了。但是,另一个弦拨紧了,薄衾铭在算计她!
谢绝张显的带路,祁云夜叫了个小太监带着她去了行宫。
虽然她知道路,但是却不能自己去,表面上,她应该是对皇宫一无所知。
站在行宫外,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里面的两个人,都让她头疼。
那个家伙,辕穆蚺……
还有,穆隐……
为什么西枫国派使者喜欢派皇子过来,而且以来就是两个!
收了神,祁云夜迈步走进。
行宫内,一切静谧,馨淡的花香,浅绿的矮草,一切都是那样祥和。但是,她知道那扇门推开后,绝对是不平静。
“吱呀——”
行宫主殿的门推开了,一个清秀的女子,身穿宫女装,从里面走出来。那面色似乎不太正常,带着一丝丝的潮红。祁云夜不用想就知道里面是谁,那个家伙,能第一次见面就对她说出那些话,又是动起手来。如今被薄衾铭派过来的宫女想来被那厮的外表迷惑,哎……
“啊!”
宫女一直低着头走路,来不及看清楚就撞上来,身子一下子跌到在地,看清祁云夜的着装,就知道她得罪人了。
“奴婢知罪,大人饶命!”能来这里的,能进宫里的,身份岂会是一般般。
她一个小小宫女,即使有九条命也不够用。若是,若是这位大人像皇上那样,那她……
宫女惊吓的一身冷汗,在地上颤动不已。
祁云夜看着一个小姑娘从娇羞变成惨白,实则无语。
“起来吧。”说完,也不顾地上之人的惊讶,越过她,往里走去。
“扣扣——”
站在门外,她习惯性的敲门,屋内隐约是浅浅的低吟,一声伴着一声,很娇喘,惹人幻想。听到敲门声,声音嘎然而止。
她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是个侍卫。
祁云夜挑眉,这二皇子果然豪放,一边行事一边还有侍卫在场,就算不是亲眼看着,但这些侍卫在屋内听着这些靡靡之音,难道不热血沸腾?
鄙夷一番,也不想探究,直接说道,“祁云夜奉吾皇之令,全权负责此次与你们西枫国的和谈,特来见西枫国二皇子和三皇子。”
侍卫将人看一遍,说了声稍等就进屋。
她直接走进,看着屋内的装扮,豪华,奢侈,但最闹人心的是一室的旋漪。
辕穆蚺,这厮究竟是不是来和谈的……
“呵呵,原来是祁王爷的世子,听闻从小就离了咸沅,不想本皇子一来就见着了,真是缘分啊!”
辕穆蚺衣衫整齐,带笑走出来,面上根本无一丝完事后的情欲,少见的清冷。对上祁云夜的目光,毫无多少,想当然的坐下,然后由着侍卫带着几个女人出去。
“世子,听说此次和谈换成你来负责?”辕穆蚺十分感兴趣,祁云夜五官精致,眉间带着异样的色彩,一举一动都是介乎于男子的阳刚和女子的阴柔之间。见惯了无数女人和男人的辕穆蚺,也不得不赞叹一声,这祁云夜生的好样貌。
作为男子,真是俊逸四方。
若是女子,那就更好了!
“二皇子,云夜奉命负责,如此,还有九日便是和谈日,但大家都明白,这和谈乃是在这之前就洽谈成,最后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所以,这九日,我会多番打扰,希望皇子见谅。”
辕穆蚺沉声一笑,顺着喉咙发出一声谓叹,“如此,甚好。”
“听闻咸沅风景如画,本皇子见过西枫的景色,却一直想见识一番咸沅的热闹,不知世子可否当作向导?”
“荣幸之至。”
……
每一句,都是无关紧要,从开头说道和谈,到最后直接扯天彻地的胡诌,祁云夜微笑的应着,也没有不耐烦。到最后,竟然也算是相谈甚欢。只是却无奈的答应辕穆蚺,明日带着他在咸沅游览一番。
辕穆蚺是谁,他会没来过咸沅?
能在打仗时进边境,来咸沅,他不会么!
扯淡!
不过,表面上,她默了。
现在,他是客她是负责招待他,即便再不情愿,也要将这九日安排好。和谈涉及的无外乎是金银和城池,但是这次和谈是西枫国主动,薄衾铭也没有具体要求,一时让她犯难。
辕穆蚺坐在位子上,笑意很深,祁云夜离开了。他却莫名的心情很好,九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祁云夜,祁寒傲的儿子,从不露面的他居然在这次和谈回来了,而且直接担任这次和谈的负责人。有趣。有趣!
“皇兄?何时如此高兴?”
穆隐走进行宫,就看到大门开着,辕穆蚺一人笑意吟吟,他出去时他还是面无表情,怎么一会儿就变样了?
穆隐从行宫外另一条路回来,却是与祁云夜擦肩而过,自是不知道这些。
辕穆蚺看见自己的弟弟进来,笑道:“明日,一同出宫。”
“啊?”
“有个人甚是有趣,不多接触一番岂知他本性。呵呵。”
……
祁云夜回到祁王府,已经是午时。
人还没进的大厅,小溪已经急急的找过来。“世子,王爷他们都在等你了。”
“什么事情?”
小溪看到祁云夜正色的模样,噗哧一声笑出来,“世子,等您用午膳呢!夫人说这是一家人第一次全部齐齐的用膳,无论如何也要等您从宫里回来,这不,奴婢老早就等着您了!”
她一个恍惚,心里很感动。
是啊,一家人一起用膳,这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他们家,却是盼了这么久。
想起这十年的离开,心里觉得愧疚。
“走吧,莫要让他们再等。”
午膳摆在萧云月的院子内,在外面的亭子内,祁云夜走到时就看见祁寒傲他们正坐着,有说有笑。
“云夜来了!”
祁清逸眼尖,腾的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伸手招呼。
一家人静坐,很安静的用膳,谁也没有提及她进宫的事情。菜色很简单,五菜一汤,都是家常菜,但是精致,入口润滑,咽下去意犹未尽。她吃的出来,这是萧云月特意做的,比不上大厨,但是这份心意却让他们走觉得满足。
一席饭结束,祁寒傲才抬起头,看了眼祁云夜。
她点头,和萧云月说了几句就随着祁寒傲走出去,直奔祁寒傲的书房。
“云夜,皇上找你做何?”祁寒傲心里不安,也很担心。即便是他自己进宫都不曾如此,云夜才十三岁,薄衾铭的心思那么深,她如何应付的了。
祁云夜找了个位置坐下,娓娓道来,末了,“父亲,他的算计开始了。”
不是么,薄衾铭已经对她开始算计了,不知道何时,他会一次大举的将他们除去。
“云夜,你!”祁寒傲失声,看着祁云夜冷冽的神色,眼底那深深的恨意,还有狠毒。他从不知,自小离开咸沅的孩子会如此的仇恨薄衾铭,理应不该如此的!云夜应该什么也不知道,难道是父亲告诉她什么了?
祁寒傲一边猜想一边看着祁云夜,不知道如何应答。
他不会知道,祁云夜两世为人,对薄衾铭的手段也看清了,恨,怎能不恨!
想起那一幕,想起祁清逸的苦楚,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子,竟然满是悲戚的说出,“潜儿才三岁啊!”
心,颤了颤!
潜儿,她的小侄子!
如今,却不知在哪。大姐她还是单身一人。
“父亲,薄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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