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耀羽眼中微亮,在她的下巴上轻佻的抬了下,“浅浅已经帮了我不少了!”
唐浅浅面上一红。
脑袋里一闪,突的想到一件事,“那个‘聚义’帮的,是怎么回事?”
南耀羽唇角笑意轻泛,点头,“我是有意相帮。只不过今儿我也是头一次见!”
唐浅浅讶然。
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更奇怪了!
南耀羽叹了声,又揽了揽唐浅浅的肩膀,“若非是浅浅,我哪儿知道这什么帮是什么!”
闻言,唐浅浅心下不由又是发暖。
适才她竟然又是痴傻了。
若非是她救了胡老丈,他又怎么会派人去查那个以高利贷闻名的“聚义”帮,那个什么帮的自是不会入他的眼。
唐浅浅点头,若有所思,“那个人颇有几分才干!”
大结局(一)
先前听着胡老丈所言,她就能感觉到几分。舒悫鹉琻
试想本来就不是胡老丈欠下的银两,何况又是百两的大额银子,虽也是说白纸黑字,而在这个时候,更多的是人情和信义。可结果,这个案子最后闹到了衙门,还是要欠账还钱,不止如此,就是连百姓当中也大都说是胡老丈遇人不淑,对那个“聚义”帮的高利贷却是反对之声寥寥。
可见除了和官府关系亲近之余,这个“聚义”帮也是很在乎自己帮派颜面的。
只是当时出于不容助长如此风尚的念头,唐浅浅强行帮了胡老丈,桃红又小露了一手。以至于后来那个“聚义”时不时的也找她一些麻烦,可就算是麻烦,也并非到让人很是厌恶的份子上。至少都是“光明正大”!
而今儿看着那个“聚义”的老大眼光之锐利精准,见风使舵之快,也不由感慨铍。
“不过一个民间高利帮派,却是上到郡守,下到民间百姓都能吃得开,而且听说也有几项营生,比起其他而言,倒也很有些意气!”南耀羽总结。
唐浅浅不置可否,既然人家查了,自是比她要知道的多。
只不过,某人相帮,应该未必是出于那个“意气”吧枇!
唐浅浅瞧着南耀羽,挑眉微笑。
南耀羽看在眼里,唇角一弯,“浅浅可还记得曾说过民可载舟,也可覆舟?”
唐浅浅点头,她自然记得她是剽窃某位皇帝经常挂在嘴边上的话来着。
“所以,民情自就是要从民间而来!”南耀羽意有所指。
唐浅浅一怔,脑袋里突的清明。
当初她说“民可载舟,也可覆舟”的时候,顺便也随口把人家康熙皇帝的那个“事无巨细”和现代的民间言论说了下,所以,他这是要想要降服这个很有“前途”的人,然后籍此弄个“民生所向”!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不能言论百姓,至少也能掌握百姓疾苦!
唐浅浅看着眼前的男子,车厢内晃动的烛光之下,男子的周身好像笼罩上了一层金光普渡。
是了,他是注定的帝王。
而她,有机会能和他并肩,又是何等之运。
不自觉的,唐浅浅拉住了他的手。
南耀羽只是稍许怔愣,便反手握住了她的。
已然不用言语,只是面前人儿眼中闪动,他便已然心动。
他抬手把她揽到怀里,而她则是柔顺贴合。
晃动的车厢内,两个人影儿紧贴,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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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桃红桃香先后和她会合。
看到她们,唐浅浅很高兴。
至于那位为什么大费周章,唐浅浅不问也知道原因。
她堂堂太子妃,或也是未来的皇后,这一出门这么久,他能在那边给遮掩着就已经是尽了全力,若是让什么人给暴露出来这位太子妃根本就没有在太子府里,而是在百里之外。那唯恐结果不妙。
一向心思缜密的他,自然不容有失。
只是随后,即便唐浅浅除了不得已才出车门,基本上是坐在车子里,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完全可以用“折腾”这两个字来形容。
乘车,坐船,换马,乘车。
且出行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回京的路线。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唐浅浅心头有霎那的念头,只是很快就又散去。
这几日的折子,她偶尔也会帮着他看上几本,其中大多是写着对十日之后新年的祝福,还有对未来皇帝登基的恭贺之情等等。
她也是看了不少折子的,再加上先前的那些敏锐度,自以为还是能从里面看出点儿什么来。
若是真的有什么,那折子里或多或少的就能显出一些什么来。
而在她看了十来本之后,还是只能看到一团和气。
所以,定然就是没事。
只不过还有十来天就到了新年,身为太子,未来皇帝,这不在京城留守,反而携家带口的四处游玩,怎么看也不应该是这个储君应该做的吧!
只是,他心怀江山天下,断不会无理由的做出这样的事情。
何况,也或是她的私心,面对他时,他脸上的笑容,总让她不自觉的沉迷,什么都不想不顾,只想若是这样的时光更久一些就好了,于是,虽也想做个很是贤良的贤内助,可迷迷糊糊的还是忘了。
直到几日后,一行人到了个热闹的镇子里,包下一间客栈,并且那位明赫赫的说了,“住上三日!”
唐浅浅才陡然想到自己的职责,“我们不回京么?”
南耀羽正脱着自己身上厚重的披风,闻言,脸上一现讶然,“还以为娘子不会问呢?”
唐浅浅额头一黑,
她不问,他不会说么?
只是倒也没容唐浅浅有什么反应,南耀羽已经轻笑着把她揽到怀里,探头在她的脖颈间深深一嗅,“一会儿带娘子去个好地方!”
唐浅浅脖子上有些痒,缩了缩脖颈,“好,都听相公的!”
这一阵子“娘子”“相公”的称呼,两人也是越发的甜腻了,连一直伺候在侧的桐梓都识趣的躲得远远的。
两人在屋内换了一身衣袍。
都是藏青色的衣袍,虽更衬男子的品味,只是唐浅浅头上戴着毡帽,再加上显眼的腰腹,倒也很是贴切,两人站在一起,只让人看着养眼。
……………………
客栈之外。
车马早就侯在门口。
南耀羽扶着唐浅浅就上了车马。
隔着车帘,街上人来人往,街头的各个商家铺子,也早已经挂上了大红的灯笼,甚是各个“福”字也赫然在目。
唐浅浅突然意识到,明日就是新年了。
&nbfsp;“唐家祠堂已经修缮,等回京之后,我陪你一起祭拜,如何?”
身边,暖暖的声音入耳,菊香浓郁,让她再度吸了口气,依靠在他的身上。
连他都没可能在除夕之夜祭拜先皇列祖,她这边又有什么可打紧的?
只是这般的关心饶是让人心软无比。
“若是再这样下去,我就成废人了!”唐浅浅打趣。
南耀羽讶然,“怎么会……”
说着,一手摸到她的肚子上。“至少,这个,我就弄不来……”
闻言,唐浅浅笑出声。
……
很快,车马停靠。
南耀羽扶着唐浅浅下了车马,几乎同时,药香入鼻。
唐浅浅抬眸,眼前赫然一个金字招牌,上面正是金字腾飞,“药庐世家”
她在书上看到过,耀国最有名的医药世家,就是这个“药庐世家”。
虽说是“世家”,可此世家并非彼世家。
掌权人的姓氏历代都不同,所以并非一家传承,而是传给当中品行医术最为精妙之人,一代一代,所以能传承百年之久。
“来!”
南耀羽牵着她的手,两人双双踏入。
桐梓早已经在前面打点了。
大厅之内。人来人往,并非因为临近新年而显得人烟稀少。只是听着来往人们的议论声,也知道还有一个时辰,这家“药庐”也是要关门歇业,准备新年的了。
心思回转间,就听着里间往外走来几个人,当中几名药庐伙计冲着那几人连连作揖,“请见谅!”的字眼迭迭而出,又各自往那几位的手里塞过去什么。
那几位的脸上不止没有显出什么不悦,反而还有些欢喜的离去,在从唐浅浅身前不远经过时,低低的议论声传入,
“……这要是多来几次贵人就好了!”
“好了,一年到头能有这么一次,就已经是撞大运了!”
“这倒是!”
“……”
议论声未落,身边的男人已经嗤了声。
唐浅浅看他,南耀羽无奈,“一会儿就知道了!”
…………
不多时,药庐内的闲杂人等已经离开,大门也半掩着,表示再有来人恕不接待。
桐梓过来,躬身相请。
南耀羽拉着唐浅浅走进去。
门口,除了青衣人影卫,还有两名药庐伙计,几乎同时垂首作揖,“贵人请——”
唐浅浅了悟,这“贵人”感情就是说他们两人。
只不过那“多来几次贵人”是什么意思?
……
屋内,
点点药香,无一不是能让人凝神宁气。
隔着一道屏风,里面的人隐约在现。
唐浅浅看的出来,屋内除了南耀羽和自己,就唯有那个应该是药庐掌权人的男子。
“有贵人到,确是本地蓬荜生辉!”脚步声渐近,那边的人已经起身过来相迎。
朗朗声音,听着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
转脸,那人出现在唐浅浅和南耀羽面前。
俊朗眉目,唇角笑意浅缓,犹如煦日春风,一袭的白衣衣袍,在这药香笼罩之下,竟是翩翩欲仙。
那人的目光先是在唐浅浅的腰腹前打了个转儿,然后移目到南耀羽的面上。
而不过数目打量,那人脸上含着的淡淡疏离笑容便敛了大半儿,旋即,垂下头,眼中似有不察觉的懊恼闪过。
随后,他掸去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一撩衣袍,跪倒在地。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
唐浅浅挑眉,先前他说的那话显然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怎么这看了几眼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难不成——
“韩神医的相术倒是天下无双!”
南耀羽已经冷嗤,“……便是隔着毡帽,竟然也能看出来本宫身边的是太子妃!”
听着应该是赞赏的话,可怎么听也是很不给面子的嘲讽。
那人再度弯下身子,“草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