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合活着的。
破土而出的丑陋树根直插向蛋蛋,兰景络眯了眯眼睛,挥手便是一撮高温的火焰,火舌卷过的地方,刮起了一阵热风。
“熊孩子,你真欠!”兰景络旋身直上,还不忘往地面上砸火球。
燕莎枣安然坐在座椅上,面露疑惑之色。燃烧的树根发出的气味对他们没有作用?
一把火直接丢到了燕莎枣的座椅上,兰景络额前的凰印闪现出来。
“你以大欺小。”躲避过兰景络的火球,燕莎枣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
兰景络不爽的回答:“你娘来我也照打不误!谁让你动我女儿的?”
更讨厌那个女孩了。燕莎枣往下看了一眼蛋蛋,蛋蛋仰头看着自家娘亲发威,正笑得一脸纯真灿烂。
“你是敌人!”燕莎枣站在云端,英气十足的脸上涌现出一种年少时期特有的倔强。
兰景络看这小女孩儿还挺顺眼的,弯唇一笑。
“你们的人为何这么少?”躲过兰景络旋转着砸来的火球,燕莎枣望见底下撤离的人数少得可怜,比她早先估算的少了大半。
兰景络耸耸肩,“你们送树根过来,我们也不能怠慢呀。”
“不自量力,有娘亲在,你们的计谋都是小孩子的把戏!”尚且稚嫩的少女音说出这老成的话语,竟没有一丝违和感。
“哈哈,好乖的女儿。”兰景络笑眯眯的将云冻结成冰,在一瞬之内结成的冰块迅速的包围了燕莎枣。
“就这种硬度,也想困住我?”燕莎枣大声喊道,不屑的将冰块牢笼打破,碎裂的冰块一一降落到地面。
“小孩太暴力了,不好。”兰景络遗憾的摇摇头,本不想对一个小孩子太过分,可对方的实力却由不得她不认真。难怪神族族长可以轻易舍弃燕莎与,燕莎枣的可塑性比燕莎与高太多了。
燕莎枣吹了吹口哨,从云层中伸出了一根又一根的枯木,木头逐渐显露,本还是光秃秃的粗糙树干,没过一会儿便衍生出了枝丫,枝丫伸展开来,树叶也发芽抽长。
这本事……枯木逢春,兰景络丢了一把火过去,那树叶便联合在一起,将火焰顶了回来。
“猫儿,你好慢。”印玹之在地面上看着她的动作,催促着。旁边还有残余的树根想来个突然袭击,猛地朝他刺来,他懒懒的一瞪,那树根便整个萎了。
“玹之爹爹好眼力!”蛋蛋看到这一幕,在夭华的怀中欢欣鼓舞,同时,她鄙视的看了一眼天空中战斗着的母亲,“你那么慢,我们不等你了!我要去大闹神族!”
作为一直都被女儿忽视并且敌视的母亲,兰景络面对女儿的嫌弃,已经可以习以为常了。她挡下一根树枝,“玹之,夭华,看好她。”
印玹之看着兰景络点点头,拿着一包毒药往蛋蛋那边招招手,蛋蛋离开夭华的怀抱,撒丫子往他怀里跑去。
“你又喂她毒药!”夭华不满印玹之的行为,人家家里的小孩都是喂糖,为什么到了这里就喂毒药,这不正常啊!
蛋蛋将那油纸打开,看着凝成透明晶体的毒药,高兴的塞进了嘴里。
见蛋蛋把嘴巴塞得满满的,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夭华无话可说。
“风斐尤不在,你们昨夜在做戏?”燕莎枣往下一看,发现风斐尤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后神族的人当中,她最为忌惮的还是风斐尤!
“昨晚都是甜蜜互动,可没骗你。”兰景络将燕莎枣的手牢牢扣住,腿脚压制她不老实的脚。为了让对方麻痹大意,兰景络特地让自己的几位夫君到显眼的地方晃了晃。
“夫管严!没尊严!”燕莎枣咬牙大喊道,身子被她锁住,就连发力都不行,别说是催生出木头攻击了。
兰景络紧了紧手,“小丫头,你就乖乖屈服吧。”
“我……疼死了我……”
听了她的哀嚎,兰景络反而加大了力气。
“你怎么不撒手……”
兰景络无语道:“你示弱得那么假,我想给你一点同情心都不行。”
燕莎枣甩了甩头发,发丝骤然变长,如一根根杀伤力强大的钢筋。迫不得已,兰景络松了手,伸手揪住她的头发。
“来日再战!”燕莎枣丢下这话,一溜烟的跑了。
焦黑的发丝发出了蛋白质的味道,兰景络抛开头发烧成的灰,紧跟着追上去。
死小孩,跑得倒快。兰景络左顾右盼,并未看到燕莎枣留下的可追踪痕迹。
“这是燕莎枣的地盘,怎么着也比我这个外来人要熟悉,我还是直接到神族去好了。”兰景络环顾四周,看见堆满了积雪的低矮树丛,眼中含笑,转身离去。
树丛是静默的,偶有积雪因灌木丛不堪重负而掉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响。许久,一缕|乳白色的烟从树丛中缓缓上升,在这无火,又无阳光的地方有一点蹊跷。
“抓到了!”兰景络如同老鹰一般从天空中滑落下来,双手快准狠的瞅准那白烟散出的地方用力抓去。
等她把灌木丛中的人抓出来,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是你!”
被兰景络抓出来的人不是燕莎枣,而是楚狄莺。他神情疲惫,活像是被人追杀了五万里似地,就连衣袍上艳丽的牡丹都染上了狼狈的气息。
我们的人都没找到他,还以为他会神族了,怎么会还在这里瞎晃悠?兰景络疑惑的望着他疲劳的表情。
楚狄莺那魅人的大眼看着她,朝着她勾魂一笑。
“省省吧,我家有只妖孽狐狸。”兰景络反手便是一条条弯折好的冰条,把楚狄莺拴在了中间。在夭华的锻炼下,她的承受力已经很高很高了!
唇角的笑还没完全绽开,便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朝着自己袭来的黑影,兰景络抓住他闪身避开。
黑袍人
对面的人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头上戴着黑色的帷帽,没有外露一丁点肌肤。从身形上看,不太容易分辨出是男是女,毕竟这里是女尊的国度,高大的女子不少,健壮的男子也不是没有。
注意到楚狄莺见到对面的人脸上有异色,兰景络勾唇笑了笑,“就是他追你,把你弄成这副样子的?”
黑袍人的手动了动,举起了一杆形制华美的烟枪,正是楚狄莺专用的烟枪,这个举动也证实了兰景络的猜想。
“把他交给我。”低沉的声音,男女莫辩,隐含着深沉的愤怒。
“武器都被人抢走了,你好逊啊。”兰景络轻轻一拍楚狄莺的肩膀,在他的周身冻结了方方正正的冰块围住他。
火焰从兰景络的手心飞射而出,直击那黑衣神秘人,黑衣神秘人站着不动,直到那看上去可以毁灭一切的火焰击中黑袍,黑袍被砸倒在地上,人不见了。
兰景络犯难的看了长相招人的楚狄莺一眼,想了想夭华等人见到这祸水时的情况,她轻声嘟囔,“要是被他们看到铁定会生气。”
化掉围困他的冰块,在他的手上捆绑着火焰,牵着他走,兰景络见他笑容自得便道:“落在我手上,你还挺开心的,刚才那黑袍人是谁?”
楚狄莺给了兰景络一个电力十足的眼神之后,方才魅惑的说道:“姑娘生得如此美丽,自是高兴的。”
“高兴?那就享受享受我的热情吧!”兰景络扯动火绳,微温的火焰霎时变得灼热无比。
跳跃着的火焰熊熊燃起,过热的温度犹如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入肌肤,忍受着手腕的刺痛,楚狄莺的唇边绽开了一朵绚烂的笑容,越是疼痛,越是迷人。
兰景络瞥了他一眼,“把你知道的关于神族的事情,说出来。”
“你若是要了奴家,奴家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楚狄莺走到她的身边,身子朝着她倾斜,几乎要将整个身子挂在她的身上。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不说?”兰景络面无表情的感受着他的温度,他刻意轻微的摩擦,努力的引动她心中的悸动。
“奴家若是成了您的人……嘶……”
高温炙烤着他的身体,体内的水分不过一瞬便被蒸发了出来。
“如果你自恃相貌好,我可以立马让你变成一具活着的焦炭。”兰景络走向被烤得东倒西歪,无法站直的楚狄莺。
对上她认真的眼神,他不禁往后退了退。
“你很在乎你的外貌?”兰景络笑笑,手才往他那边伸开,却感受到身后一股力量。眼角瞥见一抹黑色,黑袍人?
躲开,却见前方的楚狄莺已经拿到了他的烟枪,而那黑袍人站在兰景络的侧后。
回马枪?我太大意了。兰景络见那楚狄莺的身旁已经缭绕起了一层烟雾,而那黑袍人则是一动不动。
“我们暂时合作,将这人擒住,如何?”楚狄莺拿着自己的看家武器,有底气多了。
“好。”黑袍人低声回答。
兰景络朝着楚狄莺笑笑,“傻子,现在受伤最重的就是你,须知唇亡齿寒,一旦我被制住,你也危险了。”
“我不会伤你,你应该知道。”黑袍人对着楚狄莺保证。
楚狄莺抓着烟枪绕了一个圈,“也是,你比她怜香惜玉多了,不会伤及我的容貌。”
黑袍人与楚狄莺一同往兰景络攻击而来,在楚狄莺快要触碰到兰景络时,他朝着兰景络眨了眨眼睛,扭身朝黑袍人攻击而去。
虽不知楚狄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兰景络还是配合的攻向了黑袍人。
火焰与灰白的烟缠绕在一起,黑袍人自知不敌,不再恋战,只留下一句,“你会后悔。”
抽了一口烟,楚狄莺冷淡的说道:“跟了你才会后悔。”
“那家伙是谁啊?”兰景络见楚狄莺一副放松的状态,不太明白这家伙的转变为什么能够那么快。
“谁知道……大概是神族里的谁吧。”楚狄莺喷吐出一团烟圈,悠哉悠哉的回答。
一点身为俘虏的自觉都没有。兰景络从他的手中扯过烟枪,“没收!”
“姑娘今后要怎么安顿我?”楚狄莺那双眼睛无时不刻都在勾着人,那小眼神和夭华一样的丰富多彩。
透明的液体在眼前一闪,兰景络一巴掌将楚狄莺拍倒在地,望向身穿云纹绛袍的印玹之,“玹之,你别一来就毒人啊。”
“让开,让我毒死他!”印玹之望着被自己毒药腐蚀的雪地,露出了地皮,视线转向那朝着自己得意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