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晚晴猛烈的咳嗽,眼睛通红。凤箫离怕她咳不过气来,马上轻拍她的后背,“啪啪啪”三声落在岳晚晴的背上,好一会儿,岳晚晴终于不咳嗽了,神志开始有点清醒。
她嘟嘟嚷道:“阿离你怎么来了!”
凤箫离感到一阵可笑,自己明明就是她请来的,当事人竟然还问自己为何而来,可见岳晚晴真是醉得不轻,却也没跟她计较,相反,让小厮再拿一杯浓茶过来。
“我还想问你呢,我送郊外刚回来,就看见金凝那丫头一个人在王府外面苦巴巴的等着我归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凶她呢,仔细问才知道你身旁侍女罗玉曾经前来找我,我也是刚刚才赶过来!”待吩咐小厮后,凤箫离将刚刚发生的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番。
“再后来的就是一推门就看见你这死样子竟然酩酊大醉,天知道你究竟喝了多少酒,看着你那时死样子我看不过眼,只好自己动手灌茶好让你醒神,幸好幸好,你还是醒来了,要不然我还真一盆冷水倒下去!”凤箫离看着岳晚晴越来越黑的脸,心情更是愉悦。
更是,手一下子打在岳晚晴的脑门上,“啪”的一声,岳晚晴的头就被凤箫离打在桌子上!
楚月玫看得心惊胆战,道:“两位姐姐交情真好,晚晴姐姐被离姐姐这样欺负也不恼!”声音明显夹带了一丝害怕。
“月玫小姐,这是我和晚晴独特的打招呼方式,她当然不会生气,晚晴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不让我打一下心里就不舒服,我为了这个好友,就勉为其难每天打打她,她这个毛病才会好得快,你以后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凤箫离笑着解释道。
凤箫离不知道岳晚晴打的是什么主意,平日里和文燕倾和楚月玫都并没有交集,如今岳晚晴竟然盛宴邀请二人,也不知道她心里有什么打算。
不过,说到底还是做了很久的朋友,凤箫离知道岳晚晴不是那种无聊的人,邀请二人到来自然是有事,她也只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其实,楚月玫心底里是有一丝害怕,她是平日不出闺房的富家小姐,深居简出,很少看见习武之人,儿习武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看见凤箫离刚才那灌岳晚晴的方式更是可怕,一点都不会大家闺秀的样子,而岳晚晴竟然当众醉酒,一点女子仪态都尽失了。从小受到良好礼仪熏陶的楚月玫心底对二人鄙视了一番,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她怕惹怒二人。听自己的侍女道,二人都有些武功底子,若然惹怒了这两人,恐怕是自己遭殃。
因此,她说的话更是小心翼翼,显露出一副与年龄不同的样子。
“月玫第一次看这种打招呼方式,所以才会大惊小怪,望离姐姐不要见怪。不过晚晴姐姐还是要照顾好身子,大病初愈更是不能沾酒,而且,晚晴姐姐喝的是烈酒,女子怎么承受得起?”楚月玫似乎想到了什么,忙的提醒岳晚晴。
岳晚晴脸靠桌子,明显一副还在醉酒的状态,她在听到楚月玫在叫自己的名字后,缓缓抬头,神情呆滞的看着楚月玫。
楚月玫被她那一副神情给逗笑了。
真的是,一点女子的仪态也没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丞相之女!
而且,她刚刚话中带刺,一般女子少喝烈酒,也是男子才喜爱烈酒,楚月玫这样说,既是对岳晚晴狠狠的鄙视,身为一个淮京富家小姐,连一点仪态都没有!
“我懂我懂,月玫小姐这是见识短!”凤箫离善解人意道,“没关系的,我和晚晴都不会说出去的,所以外面的人都不会知道月玫小姐你见识短!”凤箫离笑意盈盈,楚月玫毕竟年纪少,听到凤箫离这样的话一张小脸已经开始挂不住,脸上已经开始扭曲,再怎么挤出笑容来都非常的难看。
楚月玫手中的手帕早已经在手中扭成一块,足可见她心中的愤怒,可是她不能生气,最起码她不可以在她们面前生气,否则,自己真的是彻底输了。
凤箫离这样的话听起来是在维护楚月玫,其实仔细一听,却是在暗示楚月玫见识短,果然是一般闺阁小姐的表现,其实这确实形容得恰当不过,留在闺阁里的女子,见识又怎么可能高,即使终日在房间里看书,看的也只是书,读万里书不如走万里路,实践才是真知。
“多谢离姐姐的提醒,以后月玫有什么不懂的,就尽可能过来找离姐姐和晚晴姐姐!”楚月玫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帮忙当然不在话下!”
与此同时,开始上菜,楚月玫吃之无味,草草吃了几口便告辞。文燕倾则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着,到最后才道了一句告辞于是就离开了。
凤箫离用手肘碰了碰岳晚晴,敢情这丫的这晚上真的喝醉了,一个晚上只有一个呆滞的表情,连眼神都是呆滞的,难道真如楚月玫所说,这酒有这么烈?
“阿离!”岳晚晴道,“我们走吧!”
她踉踉跄跄的拽着凤箫离前行,罗玉则是在另外一边扶着岳晚晴,凤箫离不断询问岳晚晴究竟怎么了可是岳晚晴始终不答,看见媚娘后凤箫离点点头示意离开,媚娘含笑相望。凤箫离带着岳晚晴走向带有左丞相标志的马车,一个转身二人同时上了马车。
待马车前行的时候,岳晚晴忽然就来了精神,她忽然眼神锐利的看着凤箫离,她的眸像是此刻夜空上的明月一样熠熠生辉,却是充满着复杂神色,凤箫离读不懂她的眼神,只能四目相望,等岳晚晴开口。
不过岳晚晴说了一句好不搭边话:“阿离你怎么不问我?”
凤箫离忽然笑道:“岳晚晴你是什么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不想说的事我打破你的口你都不会说的,既然你不会说我问了你也不会说,倒是你,一整天晚上都不知道在弄什么,明明是你设宴款待客人到头来像是我在东道主一样,而你则是拿着个酒杯不断灌酒。本来刚刚眼神呆滞迷糊,现在却是清明一片!”忽然,她神秘兮兮道,“你预先服了解酒丸?”
“如果我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醉你信不信?”岳晚晴没有回答凤箫离的话,转而问了她一个问题。
凤箫离想也不想道:“信!”岳晚晴是什么人凤箫离很清楚,她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真是知我者莫你啊!”岳晚晴笑着摸凤箫离的头,“真乖!”
凤箫离一下子拍掉她的手,没好气道:“别把我当成狗!”整天都摸她的头!
“怎么会,我把楚月玫当成狗也不会把你当成狗!”空气中似乎有点火药味,凤箫离敏锐的察觉出岳晚晴是不喜那个楚月玫。
“晚晴,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很不喜楚月玫啊!”她问道。
“如果我把木心琦,木心宓和楚月玫相比,你觉得谁更讨厌?”岳晚晴再次避开凤箫离的问题,转而又问了其他问题。
凤箫离咬牙切齿,岳晚晴你就不能好好的回答一次问题吗?一定要我回答你的问题!
“那肯定是楚月玫更讨厌!”凤箫离叹气道,决定先回答她的问题,“木心琦是那种胸大没脑子的女人,说话不经大脑,直肠直肚,得罪人多称呼人少,从她脸上也就知道她心里说什么。木心宓是那种城府很深很有心计几乎不露一丝笑容的冰山美人,和她妹妹不一样就是这人的忍耐性非常好。至于楚月玫接触不多,看刚刚的那个情形,她应该就是那种露出笑容说着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实则上是话中带刺贬低你顺便有机会就抬高自己的人,晚晴,你呢?”
“和你差不多!”她醉酒也是借这个机会让凤箫离和她们二人搭话,好让自己细细观察这二人。
“晚晴,那——”
“以下就是我要和你说的话,你好好听清楚,无论向怜现在生死如何,我都想弄清楚怎么一回事。据向怜的贴身侍女禀报,骆文晟中毒的原因是因为吃了淬了毒糕点,而这些糕点是由向怜准备的,向怜自己就成了被怀疑的对象。而后来一系列的证据都显示向怜就是下毒的人。你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和你说的,就是虽然这件事是在淮京发生的,可是不能怪在淮京身上,要怪的是怪天尚的质子,向怜。
你我都相信,向怜绝对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人。我一开始原以为淮京皇室在宫中安插人手去做这样的事,而安插的人不是宫女还是太监。可是据人查探,发现当天出现的还有文燕倾和楚月玫,这两个人按身份是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
我暗中询问向怜的贴身侍女,发现向怜并没有邀请二人前来。骆文晟,尉迟惊阙,君莫辰这三个人无论是在明里暗里也没有和这二人接触,因此这两人时毫无理由前来那里。
所以,这二人出现在那里绝对不是偶然,是有人存心让她们二人出现在那里。”岳晚晴长篇大论一口气道完自己的见解,看看凤箫离是如何想的。
她不可能将这些话说给左丞相听,左丞相已经很反感岳晚晴和向怜交往,所以这人只能是凤箫离。
“你是说这两个人都有机会下毒?”凤箫离问道。
这就神奇了,看着孱弱的女子原来是最有机会下毒的人。
“不过看刚才她们二人的表现,不像是有武功的人,要知道,骆文晟,尉迟惊阙是君莫辰虽然贵为皇子,可是武功并不弱,要在他们三人面前下毒真的是太冒险了,你说避过一人耳目还算容易,可是要同时避过三人这可能很难。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在送糕点的途中下毒,可是为什么她们在下毒后不立即离开反而要前去那里这不是很奇怪吗,为了撇清嫌疑应该立即走人,而不是傻傻的坐在这里让人怀疑自己吧!”凤箫离分析道。
“我猜想可能她们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被人怀疑,可是向怜就不同了,向怜本身的身份就尴尬了,还要做迎接客人的事!”岳晚晴接过凤箫离的话。
凤箫离再次问道:“晚晴,难道你不能打探到她们进宫的原因吗?”
岳晚晴摇摇头,示意无能为力。她本来也想探究原因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二人进宫的原因都打探不到,即使打探到的回答都是不同的,这简直让岳晚晴很难判断出谁真谁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