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奴婢该怎么做?”丫丫眸子里闪过一丝窃喜,二小姐的意思,就是不管将来她怎么为所欲为,她都不会管。
“这两日安生呆着,吟琴会告诉你该如何。”云冷歌缓缓道,“我这次帮你了主要念着主仆一场的缘分,出了怜冷苑,以后你是富是穷,是受父亲宠爱还是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地步,都再也不关我的事儿了,我也全当没有过你这个丫鬟,懂了吗?”话落,倏地睁开眼,冰寒的视线直直射向丫丫泛着喜悦的眼神。
“是是是,小姐,奴婢晓得。”丫丫忙不迭的磕头,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思考,只觉得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她原来还不知道该怎么接触相爷,现在有了二小姐作为中间的媒介,成为姨娘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出去吧。”云冷歌重新阖眼,挥了挥手。
“小姐,丫丫这妮子估计靠不住。”林嬷嬷看丫丫的身影离开了她的视线,转头拧着眉头低声说道。
“顺手提她一把罢了,人多好唱戏嘛,二姨娘会这么甘心认栽?她肯定还有东山再起的准备,我倒很想看看,她自己培养的爪牙转眼就变成一头白眼狼,会是什么个心情。”云冷歌将盖在身前的小被往上提了提,闲闲的说道。
“她以后会不会出卖小姐,万一她告诉老夫人这是小姐指示的该怎么办?”林嬷嬷还是觉得不妥。
“那也要老夫人肯信啊。”帮不帮丫丫都没什么区别,主要是她就想看二姨娘不痛快,前段日子都是别人看她的戏,是不是到该换个位置的时候了?
第二日,丫丫按照吟琴的法子跑到清风苑哭诉说二小姐处处刁难她,希望四姨娘能发善心收留她。
四姨娘面上一派为难,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你是二小姐的人啊,我只是个姨娘,这样怕是不好。”
“四姨娘,奴婢知道您心肠最好,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奴婢也是没法子了啊,二小姐误会奴婢,看奴婢到处不顺眼。”丫丫一脸泪痕,情真意切的哭诉道。
四姨娘心头冷笑,若不是二小姐事先打好了招呼,她还真会被这口蜜腹剑的丫头骗了去,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的说道,“只怕是不太好,老夫人不会同意的。”
丫丫脸上闪过一抹焦急,相爷这两日皆是在四姨娘这里休息,她要是能在清风苑伺候,还怕找不到亲近相爷的机会吗?
“只要姨娘能同意,二小姐那里奴婢去说项。”丫丫抽抽搭搭,委屈的说道,“奴婢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二小姐实在过分了些,奴婢到了您身边伺候,肯定勤勤恳恳的为您做事。”
“这…”四姨娘状似万般无奈,面上不忍,叹了口气,松口说道,“好吧,只要你能说服二小姐,收下你自是无碍的。”
“奴婢多谢四姨娘。”丫丫端的是感激涕零的模样。
二小姐说的果然不错,四姨娘性子柔弱温和,这样的主子才更有利于她与相爷亲密接触。
福寿堂。
“祖母。”云冷歌微嘟着嘴,挽着老夫人的胳膊摇晃。
“怎么了。”老夫人含笑向正撒娇的云冷歌问道。
“孙女想把那个丫丫送给四姨娘,那天她险些害了孙女,孙女心里有气,就责罚了她一下,她竟然受不住了跑到四姨娘那里诉苦。”云冷歌一脸不满,告状似的说道。
“冷歌不喜欢打发她出去就是了。”老夫人不以为然,那个丫鬟明显就是二姨娘的细作,冷歌单纯天真,看不懂人心,只是简单的认为那是口误。
想到那个丫鬟见二姨娘倒台,立马就调转风向去巴结那风头渐盛的四姨娘了,可见是个见利忘义,逢高踩低的小人,这样的奴才,留在相府就是个祸害。
“可孙女不服气啊,凭什么她觉得父亲会疼四姨娘一点,她肯定觉得四姨娘在父亲和祖母心中比冷歌更重要。”云冷歌低垂着头,闷闷不乐的说道。
“你呀,真是个孩子。”老夫人戳了一下云冷歌的额头,忍俊不禁的笑道,“四姨娘只是妾室,你才是相府的嫡女,祖母和你父亲当然是更疼爱你多一点啊。”
闻言,云冷歌笑如夏花,一张小脸有些微红,绞着手中丝帕,“祖母,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这个府里祖母最疼的就是你了。”老夫人失笑,她这话其实也没太假,四个孙女中有两个不得她喜爱,云秋歌只是个庶女,虽然嘴巴甜,但有时候难免礼节不够周到,行事不够稳重。
但云冷歌是她嫡亲的孙女,各方面样样出色,最难得的她个性温顺,对她这个祖母的话言听计从。
“那祖母就多疼孙女一回好不好,我要让那个丫头知道,谁才是府里最受祖母和父亲喜欢的人。”云冷歌微微鼓起了腮帮子,神态娇憨可爱。
“好好好,冷歌说什么祖母都依还不行?”老夫人听到她这孩子气的话语,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她堂堂相府嫡小姐,何必跟一个丫鬟置气?就是耍着小孩子脾气罢了,等四姨娘明日请安时,敲打敲打她,叫她盯着那个丫丫点,免得到处兴风作浪,扰的相府不得安生。
等冷歌的兴头过了,就把那个不省心的丫头赶出去就是了。
“祖母,你真好。”见老夫人答应了,云冷歌抱着她的胳膊,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亲热的说道,垂下的眼眸遮住了幽幽冷光。
清风苑。
四姨娘看着包袱款款的丫丫,掩下心头的厌恶,努力挤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色,“既然二小姐老夫人答应了,你就在清风苑伺候吧,先从二等丫鬟做起,表现好再提。”
丫丫爽快的应了一声,将她的卖身契递给四姨娘,心道等见到了相爷,别说二等丫鬟,就是一等我也懒得做。
打着如意算盘,丫丫喜滋滋的离开去她自己的屋子了。
“小姐,您真的打算和二小姐联手?”内室里中一个五十年纪的老嬷嬷问道。
她是四姨娘还未进府前就跟在身边的,当年一同被买进了相府,后来四姨娘决意不再争宠,安静蛰伏隐世,这位雷嬷嬷始终无怨无悔的跟在她身边伺候,是四姨娘最为忠诚的心腹。
没有外人的时候,雷嬷嬷坚持唤四姨娘为小姐。
“难道我真的一直窝在那个鬼地方自生自灭吗?”四姨娘面容苦涩,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抹希冀的亮光,“当年夫人拼了全力护住我,临走前也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帮她照看二小姐,可你看看这些年我都干了些什么,为了一己安危,把夫人的交代当做耳旁风,对二小姐不管不问,若是我现在还执迷不悟,怎么对得起夫人的救命之恩。”
“小姐你自己也是寸步难行啊,夫人就算知道,也不会怪你的。”雷嬷嬷听四姨娘提到当年的事情,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重,叹了口气。
“可我好歹还有这张脸,你瞧这两日,相爷夜夜宿在我这里。”四姨娘神色恍惚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语气嘲弄,“我要是早些出来,二小姐也不会一个人孤零零的装着痴傻才能保住性命,我愧对夫人啊。”
雷嬷嬷想起当年夫人的恩情,摇摇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几日,相府表面上风平浪静,云冷歌每日除了请安就是写写画画,过的甚是惬意。
“二小姐,五皇子,冷世子,欧阳世子,夏将军府大公子,大小姐,来拜访,老夫人叫您过去。”韵儿进来禀告。
云冷歌放下毛笔,诧异的扬了扬眉毛,皇室,王室,大臣,的子女纷纷拜访,今儿个是刮的哪门子的风。
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云冷歌带着韵儿吟琴往老夫人的福寿堂走去。
“祖母。”进了厅内,云冷歌优雅的向老夫人问好行礼,随即朝右边坐着的一干人等福身,“小女见过五皇子,冷世子,欧阳世子,夏公子,夏大小姐。”
右手旁首座是五皇子上官诚,他身形极为欣长,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上官诚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虚扶了一把说道,“云二小姐不必多礼。”,冷辰仍然是那张冰块脸没丝毫的表示,只是抬起那双无任何波动的琥珀色眸子看了云冷歌半响,欧阳风与夏昊然点点头算是回礼,夏语儿亦是起身徐徐行礼。
“五皇子不知来相府有何事,相爷并不在府中。”老夫人心中疑惑,五皇子登门拜访,相府没人捅出什么篓子吧?毕竟现在五皇子和太子针尖对麦芒,伯毅打定主意两不相帮,静观其变。
“老夫人,云二小姐那天宴会的丹青之术实乃绝妙,本皇子十分钦佩,上次看的不甚清楚,想请云二小姐再次一展妙笔,不知本皇子有没有这个荣幸。”上官诚笑容温和,有礼的说道。
云冷歌抬眸注视着上官诚温润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笑容中暗藏了许多东西。
一口一个本皇子,字面上征询别人的意见,其实根本容不得别人拒绝,封死了自己想要回绝的余地。
五皇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云冷歌可不会真的简单认为,他们几人大动干戈的来到相府,就是想看一看自己的画技。
“当然可以,冷歌带五皇子去花园。”老夫人听了上官诚的解释心底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觉得更加迷雾重重。
“是。”云冷歌盈盈的福身,笑容得体的说道,“五皇子请随小女一同去花园。”
见上官诚微笑点头起身后,云冷歌转身领路。
吩咐韵儿吟琴去准备描画的纸笔墨砚,云冷歌领着上官诚等几人到了花园的凉亭。
“二姐姐,你要画画吗?”云秋歌在两个丫鬟的簇拥下,一身精致打扮的来到了凉亭,笑颜如花,挽着云冷歌的胳膊甜甜的说道。
“是。”云冷歌笑了笑。
“小女云秋歌见过五皇子,冷世子,欧阳世子,夏公子,夏大小姐。”云秋歌美丽的小脸上含羞带怯,微微福身,将自己的姓名不着痕迹的报给五皇子,高昂着头,却微垂着眼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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