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鱼君一脸的求知欲望和百思不解的困惑,我真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别自恋了,这还真的不是追你的!
见了拿刀持枪的军队,又左右琢磨不出门道,金鱼君哪里还敢在这里逗留,叫唐俊补了水,买了包子,又匆匆赶路了。晚上到达淞城,进客栈叫了房,才揉揉老胳膊老腿,睡了个好觉。
一早收拾收拾,在大厅吃早饭,嘈杂的人群终于满足了金鱼君憋了一天的求知欲。
“小二,快,快给我来壶水!”一个虬髯大汗将大刀往桌上一掷,叉个腿就坐了下来,身边六七个人也寻了凳子坐下。
“哟!是李当家的,这是打哪回来啊?”小二拧壶水送了过来,抽下肩膀上的毛巾,乐呵呵地擦了擦桌子。
“昨儿个赶镖去富泽,你们猜怎么着?”大汉拧起水壶直接往嘴里灌,其他人倒是没这么粗鲁,却是倒了水,喝得咕噜咕噜响。
“皇子大婚,还能怎么着?您没进得去?”
“什么个大婚!新娘子都没了!”这人怎么说话的,咒我呢!我这不是喘气的么,不悦地撇撇嘴。
“啊?这……这是什么事?”小二惊得张大个嘴巴,掌柜的也搁了笔跑过来,周围吃早饭的也都放下筷子,往大汉这边围了围。
“你们不知啊,京城城门全关起来了!前个晚上新娘子被绑架啦,这绑架的还是四王爷的世子!”大汉一瞅四周都紧紧盯着他,一捋胡须,提高了嗓音。
“听说很多人都见了,这六公主可是如花似玉的美人,二皇子疼得像个宝贝似的。四王爷世子定是也迷上了这六公主。”
“都说四王爷治军那么严谨,这怎么管不了自己儿子呢,这可是闹大了!要掉脑袋的!”掌柜的一拍大腿,一脸的惋惜。
“还有闹的更大的呢!我听说东乾的三皇子也被一起绑架了,这怕不是争个美人这么简单啊!”
“李当家的,怎么说?”
“驿馆里的人都被下了迷药,而外面的守备全都吃坏了肚子,这才不费吹灰之力劫了人去!”我抬头看了眼金鱼君,这厮笑得好不得意。
“这也不能说明是四王爷做的啊?”
“巧就巧在世子将玉佩落在了驿馆公主的房中,这可是抵赖不了的啊!二皇子已经派兵围了四王府,不过听说四王爷已经早一步得了消息,带着世子跑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哎!你说这四王爷已经荣宠至极了,怎么这么看不开!”
“正是位极权臣,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啊!”
……
从客栈出来,四个人又往东而去,金鱼君将红蕖打发到车外陪唐俊后,便绷着一张脸对我上下看看。
“这包袱从哪来的?”
“啊!刚才红蕖买的一些女儿家的物件。”
“那我看看!”金鱼君抢过去打开,然后乐了。
“阿姝啊!我的秘籍怎么在你这里,你不是说你没拿吗?”
“我的确没拿你的武功秘籍,这肯定不是什么武功!”
“那阿姝是怎么带来的呢?”
“正……正巧放在身上。”
“我的阿姝都看完了?”
金鱼君挑起眉毛笑得好生温柔,俯身压过来,我觉得头皮发麻,不得已,举起双手。
“好好好!我承认,我看完了!”
“好看吗?”
“画的不错!”
“阿姝啊!你计划得也不错啊!”还是笑脸盈盈,可是呼出来的热气全喷在我脸上,哎哟!我的小心肝不禁颤了颤。
“我是有勾引顾涵,那玉佩也是他送我的!”
“哦?那怎么就掉了呢?”
“这个我不知道啊,玉佩交给红蕖了。”
“阿姝啊?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合呢?”
“天下巧合的事情多了去,麻雀会飞,都有撞墙上撞死了的,会水的还能把自己淹死呢!”
“就像我的画本也好巧不巧的在你的包袱里,而你又好巧不巧地藏了些书在身上,我看看还有没有藏些什么宝贝!”金鱼君说着说着就伸手往我身上摸。
“没有了!没有了!”这怎么能从,青天白日的!
“真有宝贝!”金鱼君抽出手,张开手掌,一块色泽温润的玉佩。
“阿姝!这玉佩我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金鱼君眯个眼睛把我望着,我努力用手将他往外推推。
“你认识?我捡的,看着好看就收着了。”
“阿姝不认得‘白锦钰’三个字?”
“认得!认得!忘记还了!”别贴的这么近啊,我动不了了。
“那捡到这块玉是不是很欢喜?”
“嗯!玉质真好,爱不释手!”
“那打我的时候是不是很欢喜?”
“嗯……啊!不不不不!没打!”
“好阿姝!敢打不敢认啊!偷我的玉,偷我的书,打我的人,你说……”
“啊!我认错!我认错!但是……但是你偷了我的人!”
“……”
金鱼君将头枕在我的头发上,笑得一颤一颤的,也笑得我更加头皮发麻。
“我总比你的玉,你的书值钱吧?算起来是你赚了!”
“阿姝,那我也给你偷一回!”
“……”
最后金鱼君缠了很久也没问到我是不是设计了顾涵,又把红蕖叫进来问,好姑娘自然不会吐一个字。没法,金鱼君也只能将信将疑地作罢。
至于他的玉佩,又被他塞进我的怀里,说是当做定情信物。不过那画本又被他拿了回去,为此,我把红蕖拉进来,将他赶了出去。
当我们赶到接下来的城池黎川时,已经是三天之后。黎川的城门口贴了大大的告示,一打听才知道是四王爷父子跑得不够快,要往北转去东境,却不想被拦个正着,已经带回富泽,但是并没有找到金北六公主和东乾的三皇子。
为了照应,金鱼君和唐俊一间房,我和红蕖一间。大家吃了饭就各自回房,刚要脱鞋洗脚,唐俊来敲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彻底做个标题党……
☆、装病出城
“公主,爷有事找您,请您过来一趟。”
“你莫不是要调虎离山,好调戏我家红蕖?”唐俊睁大眼睛反应不过来。
“公主,您怎能这样!”红蕖哗的一下关上了门,而唐俊通红个脸,将金鱼君的房门推开,就咯噔噔地下楼去了。
老大不小的了,怎么都这么矫情呢!哎!要说刚出来的确有股子兴奋劲,可是劲头一过去,那就是无聊劲,也只能拿你们开开玩笑,大家乐呵乐呵。
“阿姝,我觉得不妥?”
一进门就看到金鱼君正对房门,坐在椅子上,右手握个纸扇往左手手心里敲,拧个眉头,一脸沉思。
“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不妥,这样我把门敞开,就妥多了。”
“想哪去了!”金鱼君用扇柄敲了我的头,然后将门关上。“我是说顾捷没找到我们,怕是已经猜到是我带走了你,怕是要追来了!”
“你当初做安排,就没安排个断后的,或者接应的?”
“我总不能让大哥借兵给我抢媳妇吧?再说这事,我也没敢和大哥说,只是安排了些手下在东乾的边境接我们。”
“请问三皇子,东乾的边境,我们还需要接应吗?”我抽了抽嘴角,丹田气血不稳,声音都上下波动了两个调。
“但是……”金鱼君唰的一下挥开扇子,风骚无比地裂开嘴巴。“但是顾捷要来追我们,也得缓一缓,我这断后,断在他南境了。”
“你上次让唐俊去办的事情?就这事?”
“不是,上次不是让一个黑衣人给搅黄了吗,我前几天又安排了妙计,掐指一算,明天就会有消息了。”
金鱼君捻起拇指、中指和无名指,像模像样的掐了起来。
“那你还找我做什么,不如等明天再说!”
“阿姝,你过来看。”说完拉住我的手,走到桌子前,上面摊开一张纸,画了几个线条。
“看啊!这是沥河,源头是西边的雪山,在黎川这个地方汇集了几条小河,一直往东,经过东乾,流进大海。”望着金鱼君手指下的两条线,我不得不眯个眼睛往上凑,这沥河走势是有多险峻啊,锯齿似的。
“我们往东乾最快的两条路就是顺着沥河的两侧,一侧是从黎川出发,过节南、木华、百谷这几个城池到边城五陵;一侧是经昆正、风阳、乔城、鹿鸣到五陵城。”
“这是要分开走?”
“还是阿姝最懂我心啊!我们四个一起走,目标太大,假如分成两路,跑起来也方便。我已经让唐俊去买马车了,你和我一起,红蕖和唐俊一道。”
“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
“那你想和谁一起?”对啊!我已经没有随从了。
“你武功厉害吗?”
“飞檐走壁、穿墙上树、爬山趟水样样都是绝学;刀剑棍棒、暗器飞刀、下毒点穴都是出自名师。看看我这把剑,就是当年行走江湖归来,大哥让东乾最好的铸剑师打造的,削铁如泥。”
金鱼君抽出宝剑,向下劈来,果然削了桌脚。
“我跟你一起吧!”你都用剑指着我了,我要是不答应,岂不是要削我如切水果!
唐俊买好马车回来,我们就地分队选路线,最后抓阄,唐俊和红蕖走节南方向,金鱼君和我走昆正向东。
第二日一早,还没爬起来就听到楼下大厅在炸锅,最后金鱼君叫了早饭,四人窝在我的房间。
“这就是你的妙计?”
“怎么样?”
“不可谓不毒,不可谓不妙啊!”四人咬着包子认真点头。
话说四王爷要带兵迎敌,没有皇帝点头,也就校不了兵,只得用了丞相的安抚之计:送上美女十人、大被两床、皮鞭若干,连镣铐都从大狱里征用了几对。昭南将军看到一干美人和物件,咧嘴一笑,二话不说,带兵回城。晚上洗了澡,刮了面,用无比雀跃的心情推开美人的门扉,然后不仅眼珠子掉得满地滚,连性取向都生生扭曲了。
哪里是那十个美人?全是粗腰莽汉,全身裹着粉红的薄纱,披头散发,摸了大红的胭脂,眼泪和鼻涕哗哗往下流,薄纱从胸口裹到屁股,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只是上面的腿毛一个比一个多,一个比一个长,一个比一个黑,一屋子春色撩人的“美人”被捆了手脚,嘴里也被塞实,一个个呜呜地哼着,愣是把昭南将军哼晕过去了。
事后才知是真美人被换了包,而假美人又是帐下士兵,这气是气的了,杀却杀不得,于是又领了兵,围了泽西边城。这边城的守将昨天才吐了一口气,今天又围上了,于是一口气提不上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