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太子宁愿倒过来姓!
“哟,这不是太子吗?怎么没乘小轿过来,巴巴地跟在紫梦公主轿边走呢?”娇滴滴说话的人一身粉色宫装,看品阶估计也就是个嫔位,迎着过来的时候,那小猫步踩得三分醉意七分妩媚,笑意堆叠的脸上不知道刷了好几层脂粉,南宫忆轻抬了下眼皮,嫌恶毫不掩饰,双手已经习惯地捂上了鼻子。
南宫忆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符合常人眼中的龙紫梦,赶紧不动声色的放下手。进宫之前就服下了预防过敏的药,这时候应该没问题,不过想起胭脂水粉的那股味道,南宫忆还是忍不住颦颦蹙眉,冰冷地气息隐隐释放,让人忽然就有种不敢靠近的感觉的了,仿佛擅自的靠近是对她的亵渎一般。
龙青胜和这位娘娘都有些震惊,哪里见过这样气质的龙紫梦,连礼节都免了的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疑惑。
“见过红嫔娘娘。妹妹受伤严重,乘坐小轿是应该的。”龙青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地给来人红嫔行了个子侄礼,又把一双透露浓浓关心和疼爱的眼神放到南宫忆身上,只是眼底的试探虽然隐藏颇深,倒还是让南宫忆感觉到了。
南宫忆震惊,为什么会用试探的眼光看她?难道发现了什么?
南宫忆细细一想,就明白了。阿梦虽然跟自己如出一辙,可是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南宫忆对各种脂粉味过敏,而阿梦无感。这宫里的哪个人不是成天盯着阿梦的,如今自己表现出来了异样,恐怕难以逃过他们的眼睛。
不过她也不会去解释什么,因为俗话说解释等于掩饰。
“红嫔娘娘金安。紫梦身受重伤就不下来行礼了,若给您过了病气就罪过大了。紫梦本来就是进宫给皇舅父赔不是的,要再给娘娘过病了,就罪不可恕了。”南宫忆坐在肩扛轿中,低下头,弱弱的声音仿似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倒下一样。
红嫔听了南宫忆这话,笑得更加灿烂了,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有多么愤慨。太子都规规矩矩地给她行礼了,这龙紫梦不过是个捡回来的野种,还厚颜无耻地挂个公主封号,还真当自己是回事儿了。笑意盈盈间话也就回话了:
“紫梦公主虽然爹娘都早早去世了,又自己一人过了多年流浪生活,可受伤了还惦记着皇上,可见皇上是用心教导了的,可别给皇上抹黑才是。众位姐妹说本宫说得对是不对?”
红嫔这话虽然看似是在夸奖龙紫梦在皇帝的教导下显得十分有教养有孝心,可是不过是提醒她没爹没娘,是个野种,出生低贱,又上不得台面,根本不配为公主吗?什么别给皇上抹黑?不过是驳回南宫忆不给她红嫔行礼的借口罢了,受伤了来见皇上是孝心,可见了作为皇帝妃嫔的她,自然也该行礼的,不然就是给皇帝抹黑!
最可恶的就是,竟然还把远处几个看热闹的妃嫔给吸引了过来,这红嫔摆明了是不想让南宫忆好过。好啊,既然你不想给本宫行礼,那本宫偏要让你给所有人行礼!
听到红嫔的话,远处一直等着看戏的众人都过来了。都说花儿百样红,南宫忆看到这一群不断靠近的花红柳绿,顿时觉得这话真是不对。这些后宫女人哪个不是千姿百态,还有些稀奇古怪的颜色,哪里是花儿能有的颜色?
习惯地又把手捂住了鼻子了,不过有之前给龙青胜和红嫔造成疑惑的前提,南宫忆此时捂住鼻子嘴巴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小身板一颤一颤地,两个抬着肩扛轿的太监都忍不住跟着颤抖了一番,险些就把南宫忆给跌了下来。
刚刚过来的一群妃嫔们,看到南宫忆这个模样,小脸煞白,那剧烈咳嗽的样子,感觉心肺都要咳出来似的,一副病弱姿态真是惹人嫌,个个都拿出了丝帕捂着口鼻,生怕被南宫忆传染的样子,不过嘴里还是很配合红嫔:“可不就是皇上教导得好,这紫梦公主越来越像皇室的人儿了!”
南宫忆听到这话眼里余光看去,只见说话之人乃是梅妃,一身雪白的锦缎上点点红色腊梅或含苞待放,或盛开,或凋谢,一片片花瓣勾勒得栩栩如生,脸上倒没有太多的胭脂水粉,但天生丽质加上温婉的气质,倒是让人不讨厌。
可是说得话可真是败坏了她一身风华,暗里嘲讽南宫忆没有公主样,又提醒她根本就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公主!
皇宫,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一小白花都能给变成一狐狸。
南宫忆想着这样的生活真是没有意思,若哪天谁要她嫁进皇宫,过这样勾心斗角时刻算计的日子,她宁愿去过乡野生活。想到这里,南宫忆自嘲了一下,自己还是对生命有着渴望吗?
056 又不是人家想伤的
“梅妃娘娘过奖了。皇舅父虽然悉心教导,奈何紫梦愚笨,短短五年也没学出个什么样,倒比不得娘娘几十年的修养。”南宫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懒懒地抬了下眼皮,一副有气无力地样子回了一句。
梅妃一听这话,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了。什么叫几十年的修养?这不是说她老了吗?真是岂有此理!想要给另外一个嫔使眼色让她开口说话,哪想到一个眼神扫过去,一起结伴而行的四个妃嫔就数她年纪最大,都已经三十多了,其他都还是二十多岁的盛世年华。
梅妃娘娘想到自己的年岁已经老去了,看着宫里不断出现的新人一个个长得狐媚子似的,就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一想到自己有了子嗣,在宫里里的地位岂是这些连龙嗣都诞不了的妃嫔们能比的?
顿时,梅妃脸上就浮现了一种母亲独有的笑意,更是显得温婉从容了,不紧不慢的话带着浓烈地自豪感就说了出来,“紫梦公主有心就好,只是宫中礼节繁杂,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好的,看我们家珍儿都十五岁了,比紫梦公主还大一岁,打从出生就学习,如今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娘娘谦虚了,珍姐姐可比紫梦懂事多了。就连才四岁的桓弟弚弚也比众皇子不遑多让啊!”南宫忆也掏出个丝帕捂在嘴边,仿佛真怕把病气过了给了几位娘娘一样。
一双狐狸眼里真诚地直达眼底,说的话效果可是十分理想。表现赞扬梅妃娘娘养的子女聪明懂事才智过人,可是一堆未有所出的妃嫔面前提子嗣绝对是让梅妃陷入困境,更何况身边还站着个太子呢?人家四岁比起你来都不遑多让了,你都二十五岁了,还毫无建树,不是等着皇帝更换太子人选么?
梅妃谦虚的笑意里,无视了身边几位妃嫔的眼神,目光却留意着龙青胜的神态,果然龙青胜的脸色一下就阴郁了,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更是如毒蛇捕食一般,让梅妃心里极为不安。
狠狠地看了一眼南宫忆,只见南宫忆有气无力地已经靠在了一边,虚弱喘气,仿佛再耽误一会儿就得死了一般。
梅妃眼神在南宫忆和龙青胜二人之间来回看了一回,心里震惊了。太子是走着进宫的,而龙紫梦是坐着肩扛轿进来的,这心胸狭隘的太子恐怕是看到她们在御花园里才故意利用她们给龙紫梦找茬的,之前自己受了红嫔的挑拨,也是自己心高气傲作怪,才掺合进来,不想被个看似不起眼虚弱至极的龙紫梦给反摆了一道。
哼,这俩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虽然桓儿还小,可有些事情也得开始谋划打算了不是?
“哎呀,紫梦公主你还好吧?都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好,明知你受重伤还愣是拉着你说话,这会儿累坏了吧?你们快抬了紫梦公主去御书房歇息。”梅妃打定主意,就开口放行了南宫忆。
“多谢梅妃娘娘好意,今日紫梦重伤之体,各位娘娘大度垂爱,没要紫梦行礼,来日紫梦好了,定会前来拜谢。”南宫忆得到此处最大的位分的人同意,当然要离开,只是又褒扬了一番,让本来还打算斤斤计较的妃嫔说不出话来了,不得不放她通行了。
只是南宫忆和龙青胜刚刚一告别,梅妃也离去了,不过身后几双如毒蛇的眼神让梅妃露出了个阴险的笑容。坑是红嫔拉着她跳的,就由她来开刀吧!她可听得清清楚楚,那红嫔喊太子的时候声音可是娇滴滴的!
今日南宫忆进宫来没有带一个奴婢,更没有带所谓的夫妾,除了停在三重门外赶车的侍卫,就她只身一人进了宫。毕竟是来赔不是的,所以搞的那么放肆皇上龙泽乾会不会买账都是两个字,所以苦肉计要演就要逼真点,赔不是诚意至上!
下了轿,南宫忆被龙青胜扶着,进了御书房。一片金黄之色,加上明媚的阳光,整个御书房显得有些刺眼,南宫忆忍不住眯了眯眼,才挣脱了龙青胜的搀扶,跪倒在了龙泽乾的龙案下方。
“梦儿给皇舅父请安,愿皇舅父龙体康泰,福寿万年。”南宫忆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恭敬地给龙泽乾行礼了,龙青胜一路进来,跟着也行了礼,道了吉祥话。
“胜儿还不快扶着梦儿起来坐下,她那受重伤的身体怎么能行此大礼!”龙泽乾停笔一脸着急,赶紧命令龙青胜扶着南宫忆起来。
龙青胜扶着南宫忆起来,心里却不高兴了。又不是他拽着人来的,怎么从父皇嘴里还听出了对他的责备?
“梦儿快坐,连个丫鬟也不带就进宫了,可是有事?”龙泽乾的话虽然听起来是责备,可是那份毫不掩饰的关爱让龙青胜嫉妒得想要发狂。
“前段日子皇舅父过寿,梦儿胡闹惹您不开心了,一直想赔礼道歉来着。可是府里的东西都是皇舅父赏赐的,总不能拿来赔礼。”南宫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一双狐狸眼里露出了适当的怯意,又还带着几分羞涩,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好意思开口认错似的。
龙泽乾看到哈哈一笑,对南宫忆的来意倒也是明了了。昨天刚刚接到赌天下拍卖会的请柬,今日就拖着重伤的身子进宫了,明显了奔着拍卖会去的,只是想去就去,干嘛来特意进宫来折腾一番呢?
“梦儿有心了。说什么赔礼,你就是想去拍卖会凑热闹,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身体,小轿到御书房门外才停下,这进殿几步路就把你走了个满头大汗,还去拍卖会闹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