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奕笑子笑,接过梳子,就在大厅里给安安梳起了头。
江何氏脸色有点白,坐在一旁,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说那些安排的事,一点也没有要听自己的意见,他俩一点就没有放自己在眼里,一点也没有这就是我教出来到儿子?他们甚至看也不看一眼也坐在这里的自己?
“咳,咳”江何氏咳嗽起来。
子奕停下了手,看了看江何氏,“母亲,你不舒服吗?要不要看大夫?”
“没事”听到子奕的关心江何氏连忙说。
“没事吗?母亲还是回房间多多的休息一下,这段时间天气要变了,要注意身体才行”
“母亲没事,你们都很忙?要不要母亲帮忙?”
“不了,母亲只要多多休息就行,我和安安都会很忙,没时间伺候母亲,母亲要保重身体”子奕说着低头,看了看安安的头,梳得差不多了,要固定了。于是也就没有抬头看江何氏。
子奕看着安安的头,安安低着头,都没有看到江何氏那瞪着两人的眼,眼里有着深深的不满。
“好了,梳好了。”子奕拍了拍安安的头,示意安安起来。
安安摇了摇头,扎实,就是比自己梳的好。
安安走向江何氏,向着江何氏很是正规的行了一礼,“母亲,我与子奕这就出门了。”
“等一下”江何氏叫着。
“是,母亲有何吩咐?”
“母亲与你一起。”
“啊?”安安看着江何氏,“母亲不留在家里休息?”
“不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吧”
安安看了看江何氏,再看看子奕,“是,请母亲准备,我们这就出发。”
江何氏眯了眯眼,点了点头,同意。
备车。
“母亲怎么了?”
“可能是不放心吧,毕竟我们都还小”
“哦,应该是这样”
套好了牛车,交待好平顺与长顺。一家三口这就出发了。这一次,不是子奕赶车,是安安,这赶车的活,安安是学过的,与子奕一起学的,但是,学过之后却一次也没有赶过,一般都是坐的。
“对,要这样轻轻的拉这一边的绳子,牛就会往这一边,对,就是这样,放绳子,轻动,轻打一下,它走得快,拉着它就会放慢。”
“很好,就是这样,很好,你继续”
“不要太快了,不然你拉不动”
子奕坐到安安的身边,时不时的说上安安两句让安安保持一个不慢不快的速度。
江何氏坐在后面,死死的盯着安安,那是一个不学无术,不懂规矩,不知礼义,不分尊卑的,狼心狗肺的,自己教她那么多的好东西,一点也学不会,一点也不自爱,专作这些下等事,作为一位名门闺秀,一点也不自自爱,一点也不会珍惜自己的名声,只会不断做着这些的**份的事,真是浪费自己的心血。
安安很是兴奋,很是专心的开着她家的专车,江牛牛牌动力车,努力保持直线,匀速前进,一点也不知道背后的江何氏在那里骂着她。数落着她的不好。
就是安安知道了,怕也只是张张口,说不了什么的,因为安安正在做着,一个闺秀不能做的事。但是不做这事?饭都可能没得吃。那究竟是做一个闺秀重要,还是吃饭重要?对安安来说是吃饭,但是看坐在那里的江何氏来说,应该是做一名闺秀。
安安在跟着江何氏学习做一个闺秀的期间就时不时听到江何氏说一些让安安觉得无语的说话,学不好,入不了上层,学不好,有**份,学不好,嫁不了好人家,学不好,如何相夫教子,学不好,失礼公婆,学不好,无脸颜见长辈……
听着听着,安安觉得江何氏并不将自己看作是子奕的未婚妻,如果真要说,那感觉像是女儿多一点,一个即将要出嫁的女儿,因为在有意无意之间,江何氏总会提到,嫁不了好人家。
是江何氏忘记了,还是她觉得自己不知道,还是她不想承认?都不是,不久之前,她才向自己说明了,为什么自己会跟在她的身边,不就是跟她学做闺秀,为什么要学做闺秀,不就是因为与子奕有婚约?但是在平时,江何氏却总说着那些有的没的,为什么?安安想了很久,想不通那就先放脑后,这事要解决,一是自己完全做到江何氏的要求,一是江何氏放弃她的要求。但是这两者好像都不太可能。
先放着,放着可能就会第三个解决的方法的了。
事,已经是尽力了,问心也是无愧了。
虽然安安也不确定要不要与这个看着很顺眼,很赏心阅目,一起很安心,有事一起商量的人过一辈子,但是现在这种一起生生活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安安也就没有深想了。
车,咕噜咕噜地在响着,前进着。
安安伸手在子奕手心里写着字。
母亲认识林老头,叫我们远离,但不说原因。
子奕看了看安安。
转头看了看江何氏,“母亲,要喝水吗?”子奕隔着围幔,看不到江何氏的脸色。
江何氏摇了摇头,听到这一声的问候,心里却是甜了一下。在围幔里笑了起来,什么都不重要,儿子心里有自己就行了。
但是看着子奕拿水给安安喝,心里又起来另外一个声音,他是想拿水给那人喝,顺道问问你这母亲而已,但是另外一个声音又起,儿子是想拿水给你喝,顺道问一下那一个而已。
……
前边的子奕等安安喝完水,在安安手里写道,几时知道,什么情况下。
前两天,镇子上,母亲神色不对,原来是见了林,后来交待保持矩离,但是不说原因。
子奕点了点头。写上,知道。
安安再写,林有预谋接近我们。
会注意,你也小心。找机会搬,远离。子奕回复。
安安点头。
一趟由镇往村的路程就是这样过了。
回到村子,先到方家放下江何氏,子奕拉上安安就想往田里去找陈列他们。
江何氏一手拉下安安,让她留下。
安安愕然,“母亲,我这是去干活”
“子奕去就行,你留下,给帽子上花。”
在场有人都呆了一下,帽子不多,怎么就要安安留下?
“安安你留下,我先去一下。”子奕看到江何氏眼中的坚定,他让步。
安安见子奕让步了,也不是非去不可,也就让步了,跟了江何氏进屋。
江何氏脸上带着笑,进了方家,好心情的与方陈氏,方关氏说起了闲话。
自己有儿子的心目中是比她来得重要的。
江何氏这样定义。
子奕找到了陈列,将新做出来的帽子都拉了回来,也带了李四与陈列到方家。
让安安与两人交待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尽量多做。
陈列与李四当然就是高兴了,这可是有钱的事情。
子奕去找叔公商量,进城的事。
“安安真是能干,嫂子真是有福气,两个小孩子就将一头家都打理得妥帖了,一点也不用你劳心,这家交给他俩你也就有好日子过了。”方陈氏见着安安那吩咐陈列干活的样子,一点也不模糊。
江何氏没说话,看着院子里的安安。安安正在与陈列说着,让他安排好人手,不要只顾着编帽子,最重要还是田地,田才是根本,帽子是做不长久的,让陈列与李四一定要看管好田里新种下的苗子。
“不过啊,这也是嫂子你教导有方,教了两个本事的出来,哪像有些人家,像他两那么大,还伸着手向家里拿钱,让母亲下田,一点也不会体谅。”方关氏也配合着她的婆婆说。
江何氏还是没有说话。
她听着,想着,如果没有了安安的能干,这一家三口会如何?脸色突然就青了。
吃不饱,穿不暖?
朝不保夕?
还是让人欺上门了?
以前的一幕幕慢慢地出现在江何氏的心头,那个会躲在自己怀里哭的小丫头,她就真的不好?
摇了摇头,江何氏定了下来,“你们都觉得她很好?”
“当然了,才小小年纪,既会下厨房,又会下田,还会做酱,她又孝顺你,你说一,她就不说二这还不好?”方陈氏说。
“难道要像我家宝宝?一点不顺她意就哭?”方黄氏说着她家小宝。
“你家现在可是越过越好了,这是一家齐心才做到的,只要有一人拖后腿,日子就没法过了。”方陈氏说。
“这是当然的了,婆婆,一家齐心,日子才会好的”方关氏连忙同意。
江何沉默了……
第179章 比较
江何氏看着在场的两人。为什么自己眼中不好的事,要她们的眼中却是一件好事,还是天大的好事?
“为什么?”江何氏听着方陈氏他们称赞安安,心时的感觉很特别,不是生气,但是说开心,又有点说不上,好像是什么?江何氏想弄明白,但是应该怎样去问才好,问谁呢?
这时方关氏做完了一个帽子,放下手里的东西,与方陈氏说了一声,她去后院喂鸡。
见着方关氏离开。
江何氏慢慢地靠近了方陈氏。
“唔,那个就是那个。”江何氏张发几次口都说不出应该怎样问。
“有事,有事就说好了,咱也不是外人是不是?”方陈氏见江何氏想说又不说的样子。
“我问,如果,我想你让你媳妇做一些事,但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你会怎样做?”
“我啊,先要看看是什么事,如果一定要做的,我会一说再说,和她好好说一说道理”方陈氏摆出一个大义凛然的样子。
“但是怎样说她都做不好呢?”
“这样啊,先找原因嘛,不然与她好好的聊一下,或者我觉得是一定的事,她觉得没所谓,那可得好好聊一下。”
“啊”
“就像前几天,天气还很冷,我媳妇竟然做起了凉菜,这样的天气还吃凉菜,你说,对身体好吗?有人吃吗?但是做出来了,大家都吃,还直说因为很久没吃了,在屋里热着,吃这个刚好。当时我就没有话说了,她做错了吗?她错了吗?我错了吗?都不是。这只是沟通的问题,想法的问题,后来我问她,为什么要做。她告诉我,这几天见大家胃口不好,突然就想做点试试,现在家里情况还好,就是做了出来没有人吃也不是一件很浪费的事,我后来想了一下,也是,不就是一道菜吗?这有多大?你不是也教我,有事,得好好坐下来谈一谈,有什么的都会清楚了吗?”
“也是。”
“还有事?”
“那认为,一个女子不在家里,常常往外跑,这做法对吗?”
方陈氏笑了,“那要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