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大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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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大贵-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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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心梅的心事得了,皇上春风一夜,醒来却惆怅不已。他又负了一次心爱的女人,闷闷地离宫,回到圆明园。
出乎意料地,姣娇已经搬到长春仙馆。
“为什么?”皇上十分紧张地问,“我真的不是有意犯错。”面对错误,他再不躲避,跑到长春仙馆质问姣娇。
长春仙馆里设了一间佛堂。姣娇端坐在佛堂里,不断地拜佛。皇上跪下来跟着她虔诚地拜。
许久之后,姣娇抬起头,对他笑道。“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让你还一笔情债。所以出卖了你。你得给刘心梅一个名份。”
昨晚,皇上已经感觉到刘心梅对自己狂热的爱和祟拜。男人没有不喜欢祟拜自己的女人,何况他五十多了,还能得到纯情少女的祟拜。说实话,早晨离开长春宫时,刘心梅的竟然有些映进了他的心里。这是种奇怪的感觉,和当年爱上姣娇的感觉完全不同。可是他心里就是淡淡地有了一点刘心梅的位置。
到这个年纪的男人,又是通佛经的皇上,深谙因果。皇上看着她许久,才道:“恐怕真是因果报应。我原来负了红梅的情,如今她女儿要帮她索回。朕只觉得违背了当初与你的誓言,恐怕将来真是会不善终。”
“我不怪你。好好待心梅吧。”姣娇帮他理了理衣领,真的没有计较,这是种奇怪的大方。
“先封个贵人吧。”
雍正心里虽然有刘心梅的影子,却没再去长春宫宠幸她,与她有了那一夜之后,心里反而没了欠红梅的感觉,过得倒是更心安理得。想这因果之事,真是要了却,了了便清静,不了便坐卧不安。
隔一月,王尚宫上报刘心梅怀孕了。
皇上此时已经五十六了,可谓晚年得子,心情大好,便去看了几次刘贵人。
刘心梅得到皇上的关爱,活得越发精神,六月十一的晚上,生下一个儿子,皇上赐名弘瞻,次日封刘贵为发谦嫔,弘瞻满岁后,皇上把他接到了杏花春馆。
释道觉曾经赠了一枚佛珠给姣娇,但是多年来这枚珠子,一直没有送得出去。姣娇想,既然刘心梅是来蘀母索情债的,不如把这珠子赐给弘瞻,希望他一生健康平安。再则弘历没有亲生兄弟,希望他兄弟俩将来能相亲相爱。
姣娇对弘瞻视为亲子一般,弘历对这个小弟弟也格外疼爱,令刘心梅得到安慰和满足。
时间离雍正十三年越来越近,姣娇礼佛越来越勤,她怕雍正真的会不得善终。
雍正十三年来临了,姣娇每一天都提心吊胆的,严子风年纪大了,身手不再灵光,已经出宫养老。马汉和怒眼狼一干人也跟着皇上老了,春娥和马汉辛苦一生,姣娇已经让他们告第还乡,安享晚景去了。
熹妃娘娘是个低调的人。这个时候,众妃嫔中,刘谦嫔在众人眼中最红,因此讨好奉迎的人不少。
酷夏褪去,秋凉上来。中秋时宫里请了外面的戏班子来热热闹闹的贺中秋,刘谦嫔年少贪玩,见皇上整日为国事不寐不休,见那戏班子唱得极好,便私下里请到圆明园杏花春馆,有心为他放松放松,谁知被皇上斥责了一通,将那一帮人当即逐出圆明园,并让人将刘妃送回宫中。
皇上觉得刘妃太不懂事,心情不郁地来长春仙馆,姣娇与他安抚一阵,又将他送回杏花春馆。如今杏花春馆已是皇上处理奏折的地方。
两人在杏花春馆相依而坐,姣娇亲自伺候他喝了参汤,“辛苦你了,爷。”
雍正摇摇头,“只要看到国库越来越充盈,我这心情就越来越舒慰。”喝了参汤,他又舀起一道奏本,辛勤批阅。
“臣妾不打搅你了。呆会你可得早点歇息。”姣娇为他披好一件外衣,温柔地为他理了理领子。
“小猪。”雍正抚着她的脸,轻轻摸了摸。欣慰一笑,眼角的皱纹更深。姣娇抚了抚他脸上的皱纹,真的辛苦他了。
“阿明。早点歇息,明晨我给你送荷叶猪心汤来。”
雍正握着她的手吻了吻手背,“西方人的礼仪真特别。”
姣娇笑着回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两人会心一笑,如年轻时一般情深意浓。
“你先回去。我待会回长春仙馆陪你。”皇上依然总是尽可能的多陪着这个女人。多爱这个女人,虽然她已是徐娘半老的年纪,可是他总是心疼不够。
姣娇笑了笑,“那不如现在就跟我过去。”说着她打个喷嚏,“天儿真是凉了。”
“这几个折子我得再静静地斟酌一下。你快回去加衣。”皇上心疼地催她。
姣娇揉下鼻子,若不是要加衣,便等他的。临出去前。又给他好好披了披衣,“你也小心,别着凉了。”
“别婆婆妈妈的,象再也见不着似的。当心着凉。”皇上怕她捱久了感冒,故意生气地看着她。
姣娇一愣,背上冒起一股寒意,他这话有点怪怪的,“我去加个衣就过来。”
皇上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舀起个折子。展开细细阅读。
起风了,窗户吹得吱吱作响。
外间的侍卫连忙去关窗。两道黑影从暖阁闪现,一个抱着个侍卫的脖子,刀子一抹。两个侍卫当即毙命。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轻轻推开内间的门,吱的一声,皇上没抬头,只笑道,“你又回来了?还不回去加衣?”
两个黑影快速闪进来,并回手关上门,因为动作极轻,皇上没有多虑,一个黑影一跃落到他背后,一前一后,两把寒光闪闪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皇上一惊,抬头看着两个蒙面黑衣人,有种感觉,气数尽了,但死也需死得明白,于是冷冷喝问,“尔为何,何故要来刺杀于朕?”
一个蒙面人拉下面纱,竟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冷冷地道:“我祖父乃吕留良,我及吕四娘矣。早年湖南秀才曾静策书,煽动陕西总督岳钟祺谋反,可是你却因此我祖父是曾静的同窗,将我吕家满门抄斩,若非我在乳娘家,也早成你刀下的冤魂了。我发过誓,不杀雍正,誓不瞑目。”
雍正恍然大悟。早年那个文字狱案,一直是他心中暗藏的一个结,斩了吕家一门后,他才得知吕家实乃无辜。看来真是因缘果报,终有这一日,只是外面的人怎么会这么熟愁杏花春馆呢?
“尔等如何进来的?”
“全靠刘妃看得起我等的戏技。今日是你死期,我让你死得明白,不象你,当日我吕家三代,一百多条人命死得不明白。”
当年吕家一案,的确太血腥了。雍正知是果报来临,轻叹一声, “我还你一命,可否待我再一面我的爱人?”
“当年你可有让我的父母再见我一面?”那女子血海深仇,多年来谋自已久,怎么可轻易放过此时良机?
“罢。”
与此同时,姣娇刚走到长春仙馆,今晚的风太冷,还不到九月,冷得有些怪异。特别是皇上刚才那句话,她在一丛云竹前,怔了怔,总觉得不对劲,不行,得守着他,转身往杏花春馆走去。
刚到门口,外面的太监道,“娘娘,风这么大,你怎么就这样回来了?”
“我来看看皇上。”姣娇神色紧张,杏花春馆上空的风吹得似乎特别怪,不怪抱了抱身子。
“哐”,西面的屋子有扇门突然打得作响。
伊阿松本能地叫声,“警戒!”
一队人立即冲进庭院里,站满一廊子。姣娇眼皮直跳。
屋里,吕四娘听到有人进来,蒙上面巾,与同伙对视一眼,架上皇帝,往外面走去。
伊阿松感觉不对,手一挥,“弓箭!”
皇上被两个蒙面人用刀架着出来,众人傻了眼,姣娇悲叫一声,“皇上。”
雍正笑了,总算见到小猪了。
姣娇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有弓箭架着不敢拉弓,因为皇上成了刺客的肉盾。
皇上被刺客架着,与姣娇擦身而过,姣娇追出去,吕四娘冷喝道, “谁敢追来,我便取了狗皇上的首级。”
“放开他!”
“爱妃听我说。当年我杀了吕家一门,今日是因果报应。我死之后,不必再追究此事。历儿已经长大,我可放心离去了。”皇上十分平静。
因为刺客来得突然,圆明园的毫无防备,那两人架着皇上出了杏花春馆,一个人回首一刀斩向皇上的脖子,只见皇上头颅飞起,另一个人抱了皇上的头,两人双双瞬间隐于夜色中。
姣娇跌坐在地上,刹那间傻了。
他是发过誓,若有负她,便会身首异处,可是她没怪过他,结果来得很突然,而且很灵验。他自己说过的话,真是金口玉言。
“娘娘,怎么办?”伊阿松颤栗地问。
冷风吹过,两个太监扶起娘娘,她打个颤抖,清醒过来,这事传出去不得,不然会宫中大乱。
“把皇上的身体抬进来,清理现场,把历阿哥叫来,连夜找人为皇上做一个蜡像头,头做好前暂不要泄漏此事。”姣娇是潜意识凭着前世对历史的了解,在安排眼前的事,实际上她的神智已经跟着皇上走了。
弘历接到额妇的密诏,连夜从宫中出来,得知父亲的噩耗时,当即傻傻地跪了下去。
见到儿子,姣娇再撑不下去,“这些事就交给你了。”说罢便晕倒过去。
“额娘。”
弘历把头埋在母亲怀里悲声痛哭。
伊阿松跟着皇上经历了许多事,此时理智相劝,“历阿哥,可不能走了这事的风声,先想法把事办完整吧。”
弘历已经二十二岁,儿女成群,文武双全,能力出众,已是和硕宝亲王,出了这样的事,悲伤之下,只能坚强面对。连忙下令处理后事,两日后人头做好,为了避人耳朵,将皇上的身子全部涂金,做成尊贵的金身,到第三日早晨才发布头晚皇上操劳过度,突然暴毙的消息。
依照皇上生前的安排,内侍从乾清宫扁内取出锦匣,宣读了圣旨,宣布弘历继位,改明年为乾隆元年。
新皇尊先皇世宗遗命,尊熹妃为圣母皇太后,上徽号曰崇庆皇太后,乾隆元年七月移居慈宁宫。
雍正驾崩后,姣娇悲伤郁闷,次年随乾隆去热河行宫避暑,上普善寺礼佛,得遇释道觉,说佛珠已经送给了一个儿子,释道觉道:“甚好。”说罢便不见了。
当晚姣娇做梦,梦见先皇与她在文心阁外的铁树下相见,先皇说,“多年来全靠你叮嘱和监督,我才尽可能少地犯下业债。吕家案实乃我之大错。吕四娘要了我的头,我与吕家的罪业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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