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娇拿起个小箕,跑到院子外的一株桃树前,摘了些花,走进制茶室,小心地烘焙。
张执事跑了进来:“佳秀,你怎么这么慢?”
“佳秀,先去伺候着。弄点密果什么的哄着。”姣娇说道。
佳秀跑了出去。
吴嬷嬷亲自帮着看火,姣娇边焙边捻花瓣。郑青娘端着几两毛茶过来。
姣娇接过毛茶,倒进锅里,和着花瓣,在锅里炒了一阵,拈起点在鼻下了闻,道:“还过得去。”
郑青娘和吴嬷嬷抓起闻了闻,都点点头。
姣娇抓起个茶叶筒子,把茶起起来,倒进筒子里,抱着筒子就往外跑。
“你把那茶送出去,让人带到清梦园就是。”吴嬷嬷高声提醒。
姣娇抱着茶筒跑到前庭,看外廊上没人,里面热和朝天都忙着,径直跑到清梦轩里,却不敢进屋,只在外面的小花园里,叫道:“佳秀,桃花茶来了。”
清梦轩是三间一通的大茶室。佳秀推开活动落地窗格门,走出来,姣娇站在一丛梅木边,透过绿叶间往门里一瞧,只见太子抱着那小子,坐在正中的雕花木榻上,两人一派轻浮。
太子在屋里问:“那茶送来了?”
姣娇得瑟一下,原来太子有这样的‘雅好’。
佳秀接了茶边往里走边高声答:“是。”
太子扔出一锭银子,“赏那送茶的小子。”
佳秀放下茶筒,捡起银子,追出来:“忆如,有赏银。”
姣娇刚走到洞门,佳秀把块大银子塞在她手上,小声道:“不要白不要。这两个爷极不正经。恶心死我了。”
姣娇抱着银子看了看,十两,值三个月工钱了。嘿嘿。是的,不要白不要,反正太子有的是钱。
回到制茶院,吴嬷嬷紧张地问,“没意外吧?”
姣娇举着明晃晃的银子,笑道:“十两赏银。给你。”
吴嬷嬷笑着推开,“你难得出去做回事,难得得到回赏银,自己放着,将来做点什么吧。”
郑青娘本来很不喜欢她,接触了半个月,觉得她怪可怜,人长得丑,又失了忆,为人处世肯让人,肯帮忙,对她接纳了许多。笑着不语。
“一起做的事,都该有份的。”姣娇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又把银子举到郑青娘面前。
吴嬷嬷一把捂回她的手,把她往屋子边一推,笑道:“佳秀等会得的赏银定是你好几倍,她会孝敬郑青娘的。快拿回去放着。”
“那茶是怎么回事?”姣娇记着那批新做的桃花茶坏了的事。
“屋顶上,那里有些漏水。昨夜下了点雨,所以今天那批茶就坏了。我已经派人把那里的东西搬了,让总管找人来修整。”
“哦。”
吴嬷嬷看她还抱着银子不走,笑道:“去把银子放好,跑我去后园的花木林看看。”
“是。”
清云斋南面外有一大片花木林,一年四季都有花开,以供加工花茶。
两人进了花木林,里面各式花木红白黄绿的高低错落,有几个茶客在伙计的带领下在林外正赏景。
吴嬷嬷带着姣娇穿梭到林子中间,自豪地说。“虽然很多客人仰慕清云斋的花木林,可是我们都不对外开放的,除非很熟的客,才会带进来看看。”
置身于花海之中,头顶上蓝天白云的,姣娇觉得这里好美丽。
林子中间,有座高亭,有二三十级台阶。姣娇跑上去,在里面转几个圈,赞叹不已:“原来这宅子是家富贵人家吧?”
吴嬷嬷爬上亭子,喘口气,将手搭在额上,道:“这宅园本来就是主子家的。这些花木是主子几年前带人种的,那时我也来过。”
“洪小姐家这么有钱?将这么好宅院开了茶楼,不可惜?”姣娇咋舌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O七章 受伤的十四
吴嬷嬷笑笑不应那话题,“说来当青娘辛苦,其实做顺手了,悠闲着呢。”
“就是。”姣娇点点头,站得高看得远,在亭子里转了一圈,突然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影走进花木林。心里一惊,怎么,今天十四爷也来了?
指着那人影问:“吴嬷嬷,你看他——”
吴嬷嬷远远地看清那人,笑道,“都是清云斋的熟人,是个贵客。他是个好人。我们去打个招呼。”
“你在后堂,怎么认得到他?”姣娇好奇地问。
“他是个有趣的人。城西的清云斋才开张时,他来喝茶,听说我们有再加工茶,把清云斋前前后后参观几次,还赏了大家不少银子。”
两人下了亭子,走到外面,吴嬷嬷向那人行个福礼:“石爷好。”
跟着吴嬷嬷行了个礼。姣娇碰到他,心里很高兴,毕竟他算是朋友。原来十四爷的化名叫石爷。
他对吴嬷嬷有印象,笑笑,“不必客气。”看看她身边有个丑丫头,心里同情中带着惋惜,若不是她脸上长得难看,光她这聘婷的身影在这一片花木之间,就显得绰约不俗。
相貌天生,这也怪不得她要生成这个样子。和悦地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忆如。”姣娇低头答。
“忆如,很美的名字。”他笑道。
吴嬷嬷看他不嫌恶忆如,高兴地道:“怎么不先去喝茶?”
“春光难得。清云斋的花木林好看,今天风和日丽。当然要先来看这些花。”十四爷爽朗地笑道。
“石爷好情趣。”
“吴嬷嬷。前堂的找你。”制茶院的一个粗婢跑到花木林口高声叫唤。
“这就来了。”吴嬷嬷向石爷又行个礼,道:“老身先去干活。忆如带着石爷。在这园子里看看景吧,然后带他去前堂的雅间喝茶。”
“是。”
十四爷笑着,往花木林深处走去,对忆如说道:“你在茶楼里做什么活?”
“我是新来的青娘。”
“青娘?那可是有技术的。”十四爷低头看着她的一双手,白嫩如葱,没一丝红痕,感叹道:“青娘的手竟可以保养得这么好?”
姣娇笑笑:“吴嬷嬷说我皮厚不怕高温。”
十四爷拉起她的手看了看,“这叫皮厚?那本爷这手叫什么?”他摊开一双带茧的大手来,那是长期练武握武器长成的粗皮。
“石爷一定武功盖世。不然手掌上怎么会长这么多茧。”姣娇第一次知道十四爷手上有这么多粗茧。想来当贝勒爷也不容易,从小就要学习练武杀敌。
石爷放开她。往东面走去,“我们去那边看看梨花。”
东面有一大片梨花和梅树,梨花正盛,阳光下粉白一片,看着甚是靓丽。
穿梭在梨花间,看见东面院墙上开着几扇木窗,屋里摆着大型的木雕茶几。
“这屋里是什么地方?”十四爷问。
“应是东面花园的独院,专门为大贵客准备的茶室。”
“唔。是的。清云斋设有单独的小雅院。等会。给我也开一处小雅院吧。”
姣娇想起太子在清梦轩,等会十四爷要开处小雅院,要是两兄弟碰见。那不是很有趣?心头不由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十四爷看她好笑的样子,边顺着东面的院墙走,边问。话音刚落,站在一棵梨木前定住了。先是一惊,接着十分愤怒,拳头握紧“嚓嚓”地响了两声。
姣娇觉得没对,连忙顺着他的目光,从花枝间隙间看过去——
只一瞬,那惊异绝不亚于十四爷。
只见一道横条活页窗里,木榻上两个**的人扭作一团。
十四爷皱紧眉头,钻到梨树下,不敢相信地来到窗下,花枝参差掩映,屋里的人不觉窗外有人。姣娇跟着他走到窗下,两人定睛往里一看。
上面的男人是太子,被压在下面,青丝如瀑,胸间高耸,分明是个女人。
姣娇三魂去了两魂,原来那是个小子,却是个女人,不由思付起来,难道是太子从哪找了个象自己的人冒充钱格格?
屋里只有他两个放浪形赅,还说着话。
只听太子道:“你说不说?老爷经常把你叫到他屋里,问些什么?”
女的道:“还不是问那些字画的事。总问我谁是‘金’,还问我‘也儿’是谁。我怎么知道是谁?我写那那些诗词,还不是从古人那里学来的。”
太子揉着那高耸处,道:“你就没回答他?老头子可是固执的人,你不回答,他非追问不可。”
女子娇声道:“我不答,能行吗?那姓金的本来就是古代的一个世外之人,至于也儿,是他儿子,世外高人也是人,人家父子情深,写点诗词凭寄有什么不可?我抄那些诗词,不过是觉得他们情深重,令人敬佩。”
“你这么有情?那我们也得有更多的亲情。”太子把身子往女的身上一压。
“你就是个急色儿。”女的嗔道。
“我不急?你跟十四弟眉来眼去的,难道让你去他被窝里,让人笑话本爷乌龟?”
“你讨厌,明知人家心里装的人。”
……
听他们说到姓金的和也儿,姣娇脑袋一大。这女子肯定冒充了她,还将她屋里的字画拿出去给人看过,以为那落款‘金’,和诗词中提及的也儿,是世外高人。亏她想得出这样应付过去。心中暗暗愤怒和郁闷,这冒牌货,怎么就没一个人认得出来?
十四爷脸上青筋冒鼓起老高,一拳往那窗上砸去,姣娇连忙拉着他。两人从那梨树下出来,走到径道上。
“带我去那屋里!”十四弟满脸羞恼。若不是这窗户较小。他已经飞身进去了。
“你要干嘛?”
“我要杀了无耻的钱姣娇!”
他杀气腾腾地,几个纵身往花木林外跑去。
姣娇打个哆嗦,快速镇定,那冒牌货的确该死,可不能这样死,这样会生出大事,反而害了十四爷。得拦着十四爷,飞快跟着他追去。
他从前庭绕进右面的花园,看到山墙上开了几个洞门。便一处处往里面搜索。搜到清梦轩,见佳秀站在花园外面。靠着个石头上,正在太阳底下打瞌睡。
十四爷横眉怒眉,恶声问道:“里面有人?”
佳秀吓处睁开眼,身子一正,道:“大爷你找谁?和里面的认识吗?”
十四爷瞪了她一眼,飞身上了走廊,一脚将正面的窗格滑门踢出个洞来。
“来人呀。”佳秀吓得大叫。
姣娇追进来,抱着十四爷的腰。劝道:“石爷。冷静些。”
虽然修元神功修到三层,可她的武功根本就不行,只是有较强的防护力。十四爷并不费力就拨开她的手。壮实的肩头往门上一撞,将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