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群狼子野心的家伙就不是人。”
“幸好苗苗是女孩,要换成男孩儿,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男孩儿,女孩儿,一直林品言是不介意的,但自从知道了董鸣的身世,若是个儿子,就是肖家唯一的男丁了。
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这么迂腐。
“不过这样也好,苗苗在这住下,你们正好多相处相处。别成天里的往外跑,你们还没结婚,注意点影响。”
林品言这边还没说话,门那边的低沉严谨的声音就已传过来。
“你妈妈说得对,以前没结婚就成日里泡在一起,才会出那么多荒唐事儿,现在是时候该拨乱反正了。”
“爸,您这话什么意思?”
林品言听出了父亲话里的不善,看来这趟回家怕是没那麽简单。
“什么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孩子现在接回来了,你爹妈也还在,你不顾着至亲的人,还成日里往外人那跑,像话吗?”
“爸……”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结婚的事儿,这事儿缓了再说。”
“别妄想着先斩后奏,你们都是有军籍的人,没有组织批准,别登记,按了以前的老规矩,连谈恋*都是不允许的。”
完了,林品言心里叫到,老头子这下可是发威了,这下他们可有得受了。
“小娘娘……”赵莘苗从二楼一路小跑下来,看见林光复把林品言忘了,拐了弯儿就往老头子身边去,“小外公,你回来啦!”
“哎……”
林光复弯腰轻而易举地把不轻的赵莘苗抱起来,满是慈*的笑容,不似刚才那副严厉的模样。
“苗苗,又长个了。”
“是啊,可是我不能再长个了。”
“为什么?”
“我要再长个,就该跟董飞宇一样高了。”
“董飞宇是谁呀?”
“我们班上的一个男同学,可皮了……”
赵莘苗开始一本正经地数落着懂懂的各种不听话,各种调皮捣蛋,而堂堂集团军司令员的林光复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林品言坐在角落的沙发里,看着这一老一小的欢乐,心里百感交集,尽是道不出苦甜。
☆、一家三口
口袋里的手机在响,林品言不用看都能知道是谁。
“你在哪?”
林品言张嘴还未出声,话筒里劈头盖脸传来的声音掩不住的着急。董鸣回到家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一阵发慌。
听见他着急的声音,林品言心里一暖,刚才的五味杂陈,甜多了些。
“我没事儿,现在在家。”
董鸣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响,心总算是安了。
“以后不许乱跑,吓死我,听见没?”
“遵命!”
林品言轻笑,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董鸣什么时候变成惊弓之鸟了,可是这只大鹏鸟她越来越*了。
这时候苗苗逗闹的声音经由听筒传到董鸣耳朵里,他像是被电击中一样,心一紧。
“苗苗也在?”
“嗯!”
林品言诧异,隔着这么远,他都能听得出来?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缘至亲吧!
好一会儿,董鸣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她也默契的没有说话,透过听筒,耳边是她的呼吸,还有孩子的笑声,多么让人眷恋。
以前以为人和人之间天然的熟悉感叫一见如故,人和人缘,董鸣以为自己和苗苗也是这样,但原来哪里来那么多玄乎的东西,原是一条血脉不可分的感召。
那是她为他生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明知道要被问的,林品言还是言语一哽,“我……我这段时间可能要在家住,苗苗在这,我得照顾她。”
“把她带过来,也是一样。”
董鸣巴不得,这样就可以一家团聚。从此,三口之家,其乐融融,光想着嘴角都会往上扬。
当然,董鸣知道这是她的借口,会被这样突然接回去,定是老头子发话的,这往后的日子他们可不好过。
“董鸣……”
“你舍得放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这声轻呼,软软的,甜甜的像浇在心上的蜜糖,还有些痒。修长的手指在布艺沙发挠来挠去,此刻她要在面前,他肯定又得揉乱她软软的头发。
“不舍得的,可是……我明天再去,不是也一样嘛!”
“能一样吗?”
耍赖的语气,林品言在这语气里听出了几分暧昧。想起昨晚上病床上的不管不顾,脸顿时火烧一样红。
“董鸣吗?”
正当小两口沉浸在电话里的你侬我侬,连沈如从边上过都不知道,林品言吓得手机差点都跑湖区抛出去,他们刚才还在说着……脸更红了。
“让他过来吃饭。”
“哈?”
林品言的脑筋像是被烫直了,一下子没拐过弯儿来。
“让那小子过来吃饭。”
“哦哦哦。”
根本无须林品言转述,董鸣已经亲耳听见了丈母娘大人的命令。
“十五分钟后见。”
林品言怕勤务兵不让董鸣进来,又得横生枝节,就巴巴的出来接他,但事实证明她太多心了。
雨开始越下越大,带上秋风,凉意更浓了。林品言站在门廊下,不远处一辆黑色越野车停下,车上的人打着把黑伞下来,只见父亲的勤务兵非但没有拦他,还起身立正敬礼。当人越走越近,她才看见黑伞下的他穿着一身军装,肩上的花……原来他已经是少将军衔,怪不得勤务兵会这么恭敬。
他穿军装的样子,更帅了,打着伞嘴角浅笑着朝她走来,更是帅得一塌糊涂。都说男人有制服癖,女人何尝不是,他这样子走出去又不知得惹上多少桃花。
林品言暗自发誓,以后决不让他穿着军装出门。你这该死的妖孽!
正当某人带着桃心眼,咬牙发誓的时候,人已经走到面前,直接揽上她的腰,带进怀里,搓了搓微凉的身子。
“天凉,出来等我做什么?还怕我迷路不成?我又不是你!”
林品言毫不客气地甩他一肘,“怎么穿军装过来?”
“来见首长自然要正式些。”董鸣的鼻头靠上来,“见你就可以随便些,不穿都行!”
“去,少没正经!一会儿你这样,我爸又得给你苦头吃!”
林光复从军几十年,戎马一生,军纪严明,就见不得董鸣这种嬉皮笑脸没正形的样子,不然当年也不会这么反对他们俩交往。
“想要娶飞好媳妇,哪有不吃苦头的。我要是有女儿,说不定比你爸还狠!”
林品言没想到董鸣会这么说,心漏跳了一拍,顿时脸都白了。抓着他手臂的手有点乱,有些紧。
“咱们进去吧,真的冷了。”
原本跟赵莘苗玩得好好的林光复看见董鸣,脸上的笑容尽消。
赵莘苗毫不客气,冲过来就拉住董鸣烫的笔直的裤腿,“董鸣叔叔……”
还是小孩子好,天真无暇没有无顾虑,一切从心。
林光复就是再想发作,碍于小孙女在场,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赶人,就是脸色不太好。
“你跟我进来!”
在场的人都被威严的声音震住,但也都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
董鸣脚步动了一下,要走,十指紧扣着他的林品言手牢牢不放,就这么被拉住。
“放心,我一会儿就出来!”
这边才安抚好大的,忘了底下还有个小的。
赵莘苗扯了扯董鸣的裤腿,他弯腰跟她对视,只见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董鸣叔叔,你是不是干坏事儿了?”
董鸣失笑,“你怎么知道?”
“每回我闯祸了,妈妈也是这样。”
“那怎么办?”
“放心,一会儿我救你!”
董鸣这回真笑出声来,摸了摸赵莘苗的发顶,“鬼灵精!我可都指望你了。”
赵莘苗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然后比了个“OK”的手势。
林品言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知该不该高兴。算算,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已经这般亲昵了。父女之间的血缘亲情,就是这么奇妙。
林光复背着门,面对着窗外的夜色负手而站。
“把门关上!”
门关上,书房里就只剩下两个男人,一老一青,少了女人,果然清净不少。
“首长!”
董鸣的声音厚实而恭敬,这就是军人的声音。
林光复回过头,看着身后一身军装笔直站立的董鸣,试图从他身上找到当年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样子,但并没有,真的就是个军人,就连目光也是坚定忠诚的。
董鸣就在林光复的目光里站了十分钟的军姿,他就像被钉在地板上的家人,分毫未动,就连额上滴落的汗水也未能让他有一丝侧目。
这就是林光复想看见的,军人的毅力。
“你小子够贼的,晓得穿着军装来见我。”
“回首长,这是对首长最基本的尊敬。”
“少给我来这套。”
明明就是很恭敬正经的回答,可是林光复就是恨不得给他一拳,这小子太坏了。知道他有军人情结,看见穿军装的他多少会放他一马,就算不能前事不计,也总不至于被判得太重。
“别以为你穿着这身军装,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门都没有!”林光复就恨这小子太聪明,才把他家闺女拐跑的,“怎么,想娶我家闺女?”
“回首长,想!”
干脆利落的回答。
“妄想!”
没得商量的拒绝。
“首长,您也不希望您家宝贝闺女当个终身不嫁的老闺女吧?”
“你个臭小子!”
林光复随手抓起个青花瓷笔筒扔过去,砸中什么,落地成花。
林品言在外边听墙角,听到这声音吓得差点冲进去,被沈如按住,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这会儿进去,你爸肯定拆了他。老实坐着!”然后回过头,若无其事地对张妈说,“张妈,准备开饭!”
林品言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她进去只会是火上浇油,但她还是坐立难安。又是一阵什么碎裂的声音传出来,她的心更乱了。她爹不会真打他吧?
赵莘苗从楼上下来,奔到林品言旁边坐下,歪着头看着她,“小娘娘,你怎么了?”
看见赵莘苗,林品言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拉住小家伙就不放手,“苗苗,你不是说要救帅哥叔叔的吗?”
赵莘苗看了看那道门,然后很认真的点点头,“帅哥叔叔被小外公打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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