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今天落下的颜面,他们迟早也要向宁府拿回来。
柳依依到了酒庄,将刚才在家门口的一群人抛之脑勺,找到正在酒庄里的爷爷和婆婆,一老一大讨论着药酒的问题,然后又将她也拽进来,祖孙三代人,呆在酒庄里一个下午的时间。
当他们一起回来时,见到陌生人在家门口守候着,苏老爷子和宁娘子十分意外,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怎么还会有人。
柳依依见到他们没有离开,不禁蹙了蹙眉头,他们倒真的是死心眼,丢脸子也不怕。
小桃子冲着他们撇了撇小嘴,一脸不屑的表情,好像他们活该,自找。
苏老头在她们主仆小脸扫过,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是她们来酒庄前已经遇见这些人,不小心得罪这丫头,所以才会被她凉着人不理,否则,要是她不知道的话,家里的下人早就派人到酒庄禀报这件事。
此时,坐在马车上等了快一天的人,也发现她们的出现,两人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冲着眼前的几人,杜稀衡赶紧认错:“柳小姐,中午是在下的家仆无视,在下特意守候在这里为柳小姐道歉,请柳小姐大人有大量,愿意在下家仆的无礼和冲撞。”一句话,竟然道歉了,也解释为什么没有离开。
“柳小姐,在下特意来访,无意得罪柳小姐,请柳小姐恕罪!”别一位,白易详低头顺眉地向她道歉。
两人的态度来个大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柳依依只是淡淡地看了看他们一眼,抿着小嘴并没有出声,也没有回话。
中午的时候,他家下属的无礼虽然使柳依依心中不爽,也不至于说完全得罪她,主要已经猜出他们的身份和目的,不想与他们纠缠浪费时间,所以才会借故不理他们。
只是,没料到他们竟然仍然留下不走,而且,态度好的让人无法挑剔。
苏老爷子在宁府这些日子,虽然他并不参于她生意上的事情,但也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活了大半辈子的他一眼便能看透,冷着老脸冲着他们开口道:“你们小子胆子不小,怎么来到别人家里,还敢撒野不成?是不是你们身上的臭铜钱太多,让你们蒙住狗眼了?不看看地方也给老夫欺负人?”
“老前辈,在下认错,恕罪,恕罪!”
“老前辈,在下知错,下次不敢,再也不敢!”
在老爷子的威逼之下,两位牛气轰轰的家伙装成孙子,再也没有不可一世的骄傲,他们身后的下属个个都低下了头,仿佛都是在认错。
不知为什么,看见眼睛的一幕,柳依依拧着的眉头,越拧越紧,最后都拧成了一条直线,因为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个个低头也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一时之间也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谁也不能欺负我家依依。”宁娘子冷然地瞪着他们,伸手拉过身旁边的儿媳妇,瞅见她好像不高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手,对着她露出柔和的笑容。
“是,夫人!”
“不敢!”
两人仍然是恭敬地回应,毕竟宁家人的关系,早已经打听好,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
苏老爷子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瞅了瞅即将暗下来的天色,该怎么打发这群人,他的视线转到孙女儿身上,无声地询问她。
柳依依当然明白老爷子的意思,虽然心中并不想这群家伙留在自己的家中,如今马上就天黑,要他们赶去市集也不够时间,无奈地点了点头。
没心情理会他们,拉着婆婆两人先携手而进,家里的大门早在主人回来那一刻打开了。
明白她的意思,犀利的眸光巡视着眼前八位主仆,沉着脸色的苏老爷子冲着他们叫:“给你们一次机会,记住我们宁家可不是好欺负!”
“是,请前辈放心,在下等人再也不敢!”
“谢谢,敬请前辈放心,没有下次。”
再扫他们一眼,苏老头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最不喜欢拍马屁的人物,“进来!”丢下两个字,转身走进家门。
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两人飞快地看对方一眼,然后赶紧跟上前面的人的背影,他们后面的下属也一一跟着进了柳家的大门。
由于对他们没什么好印象,苏老头子将他们交给左大石安排,他也回自己住的浩烟阁去了。
左大石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好歹也是来客,带着他们去了西厢房,宁府的客房。
虽然没有主家热情的招待,没有让他们在马车上过夜,他们算是知足,所以对左大石也是客客气气,仿佛他们之前的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气,是别人的眼花,现在才是他们的样子。
在宁府来说,长工不少,但是丫环除了小桃子之外,再也没有女孩子当丫环,如今突然之间来了他们住宿,总不能派几个大老爷们伺候客人,最后挑了四位自愿意来帮忙的妇女。
前来伺候客人的其中三位是管理花园的王小丫、马玉招、柳山妹,另一位是牛清古家的婆娘黄娇花,四人进进出出为他们八人忙着端茶送水,接着又是送酒送菜,给他们伺候着。
不过,黄娇花忙完之后,她就返回自己厢房去休息了,剩下的三位理所当然地留下来,美名:她们等候着客人吩咐。
宁府的人谁也没有管她们的举动,所有人根本都已经去休息了。
杜稀衡和白易详吃饱喝足之后,各自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当视线扫过眼前的那三位妇女时,他们心中觉得有些遗憾,要是美人的话,那么今晚还可以销魂一宿。
然而,有心之人早就等着他们这种眼神,在他们三人之间来说,王小丫最年长,虽然那张脸谈不上丑,那也是与漂亮两个字搭不上,而且从来不会打扮的她看起来,年纪更老一点。
剩下的马玉招和柳山妹,虽然也是年纪上三十的妇人,因为两人都在大户人家当过下人,闲时无聊也学过擦香抹粉,看起来比王小丫出色多了,接到两人大老爷含有深意的目光时,两人立即露出娇态,双眼含情,差点就扑上前去告诉他们,她愿意了。
两位大老爷似乎想到作为妇女的她们竟然也敢如此‘热情’,如果换回是美丽的俏丫头的话,他们早就扑上去,将人给啃下肚子去了。
至于眼前的两妇女,真的有点咽不下去,怎么也比他们家的丫环逊色多了,不过,她们是宁府的人,那么…肯定对宁府…
眯逢着眼睛,两位各自盘算着,当他们的视线再瞄见那两个摆弄风骚的两妇女时,好像也顺眼多了,那张脸蛋也不算是太难看,那前挺后翘的地方总算也让他们满意,那么…
当王小丫看见那两女被有钱人家的大爷拉进房里去时,她恨得差点咬破了满口黄牙,再怎么不甘心,她也不得不三步一回头,离开了西厢的客房里。
回到东厢房,自躺在床上的王小丫将眼睛撑着大大,由于柳金涛的腰不好,今天回柳家村找柳家堂叔看病去了,所以今晚也是让她独眠,但是她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碰上有钱的大爷可以狠狠地捞一笔,而且自家没用的死鬼也不在房里,简直老天爷赐给她的好机会,不甘心,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
半天,王小丫又从床上摸起来,点起油煤的她开始折腾起来,一会儿翻箱倒柜找衣服,接着又是拿出木盆倒出一些开水,给自己浑身上下擦了一遍又一遍,接着,她又找出压箱底的好东西,往自己的抹了几把,才将刚才找出来的衣裳穿在身上,自信地笑了笑。
为了掩人耳目的她故意端着一壶酒,光明正大地往西厢房而去,反正今晚她的任务伺候贵客,她来来回回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进入西厢后,正好见到马玉招和柳山妹扭着腰先后从客房走出来,王小丫赶紧躲在角落里,看着她们欢声笑语地离开,心里恨得咬牙痒痒的,将她们两个骚货骂了一顿。
待人走远之后,王小丫才慢慢地走了出来,虽然两个房间的灯火都没有灭,不过,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进谁的房间,不知能不能勾引到有钱的大爷,毕竟人家刚刚才吃了一顿。
“没想到那个骚女人对宁府并不怎么了解!”
突然,从房里面传来自言自语的声音,王小丫立即竖起了耳朵,心里不禁高兴起来,她听到人家在说宁府。
“好不容易在宁府呆一晚,偏偏没法知道情况,看来…”
终于搞清楚对方想要知道什么了,刹间心信十足的王小丫想都没有想,伸手推开他的门,进去之后她顺手关上门,骄傲地对着发呆的人道:“我是柳依依的婶婶,比谁都要清楚宁府。”
“此话当真!”盯梢着眼前这位自动上门的妇女,杜稀衡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她的话是真还是假。
迈步直直向他走来的王小丫露出阴毒的笑意,毫不在意地道:“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当年老娘我赶她出门的话,她岂有今天的好日子,说到底,她还得谢谢我,哼!”
杜稀衡盯梢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妇女,他相信了对方的话,因为看到她眼底的贪婪,狠毒和自私,这种人为了自己,别说对付别人,那怕是叫她杀掉自家男人,她也会毫不手软。
心里虽然相信了她,不过,杜稀衡,摇了摇头,笑道:“你应该说错了,如果以前你这样对待柳依依的话,她怎么肯让你留在她的家里,不是在养条毒蛇,随时准备咬自己一口吗?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哟,大爷,话不能这样说,好歹我们也是她的亲叔亲婶,虽然她不想留下我们,她却不得不听她婆婆的,只要我们搞定她的婆婆,要留下来有什么难处,她婆婆宁娘子是个心软又懦弱的人,我们轻而易举就可以搞定她。”
对与她的手段,向来都是引以为毫,从不以为耻,笑脸如花的王小丫,说起这事来,又是一番自豪。
眼底闪过喜意,杜稀衡仍然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扬了扬眉宇,问:“不知柳娘子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坐着的王小丫慢慢起身,扭着她那水桶腰走到他的身边,故意扯了一下衣领,娇笑道:“只要大爷想知道的事情,奴家都可以在床上一一告诉你,不过,大爷你可不能亏待奴家。”
忍住将人甩出门去的冲动,杜稀衡扬起嘴角,伸手将放在自己肩上的爪子扫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