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靠墙,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满是各种楚清叫不出名的刑具,虽然她不明白这些刑具最终的用途。但,光是那些森冷,泛着寒光的样子,就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看到那些刑具,她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台阶下,还有一道小门,门后,关着的便是楚正淳的家眷。
见楚清和赵晟颢出现,正在挥鞭的浮屠卫停下,恭敬的抱拳道:“主子,王爷。”
楚清微微颌首,看着奄奄一息的楚正淳正努力的抬起头,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将他全家绑到这里。
楚清善解人意的拉开斗篷,解了楚正淳的困惑。
“是你!”当那张绝色的容颜出现之时,楚正淳的瞳孔猛地一缩。
震惊的眸光再缓缓移到楚清身后的高大身影上,他眼中更是泛起了无比的绝望。
“六叔在这里,可还住得习惯?”楚清盈盈一笑,走到一旁的椅子下,坐下。
赵晟颢挑了挑眉,双手环抱在胸前,斜靠在地窖的柱子上,欣赏楚清的表演。
“你!好恶毒的心思!”楚正淳咬牙切齿的看着楚清,若不是此刻他手脚被绑住,恐怕就要扑过来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
楚清勾唇浅笑:“六叔说的是哪里话?侄女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向六叔学习而来的。”
“你说什么!”楚正淳本已经被折磨得筋疲力尽,可是楚清的突然出现,却让他有恢复了些精神。
“我说什么?六叔难道不懂么?”楚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眸底冷冽如冰。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楚正淳眸光闪躲,大声的喊道:“你这个目无尊长的毒妇,将我绑在这里,楚家不会放过你的。”
楚清靠在椅背上,神态轻松,看着楚正淳的天真,流露出怜悯的神情:“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如今,你已经不再是我六叔了,在三个时辰之前,你楚正淳已经被家主逐出了楚家,连带你的子子孙孙,都不会再与河西楚家有半点关系。生,不得进祠堂,死,不得进祖坟。最让人诧异的是,当这项决定,由家主说出来后,居然没有一个人帮你求情。”
言外之意,便是,你怎么混得那么差?
“不可能!不可能的!家主凭什么逐我出家门!”巨大的震惊,让楚正淳拼命挣扎,不愿相信楚清的话。
手指轻敲扶手,楚清勾唇笑道:“你觉得我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骗你好玩么?”
这回答,让楚正淳气息一滞,顿时他睁大双眼,看着楚清,恨声的道:“是你!是你陷害我!是你害我!”
“我?”楚清摇头笑道:“我可没有逼着你在十几年前,给我母亲下药,让人毁她清白。我更没有教你陷害三叔,将红花放入我母亲的茶里。”
楚正淳脸色一白,看着楚清如同见鬼一样。
这些事,他从未向外人说起过,楚清如何会知道?
不!他只向楚正风说过,难道……
可怕的猜测,让楚正淳更加的绝望,他看向楚清,哀求道:“我错了,六叔错了!你放过六叔吧,放过我的家人吧。”
楚清缓缓摇头,语气平静,始终带着微笑的道:“你的妻儿何其无辜,却偏偏收了你的牵连。我的母亲和未出世的弟弟,又何其无辜,招你惹你了,你要下如此毒手!”
楚正淳双唇颤抖,却无法回答楚清的话。
“你很喜欢下药是吧?”楚清,突然语气一转,笑靥如花的道。
突然,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让楚正淳惊恐的挣扎起来:“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看在血脉的份上,不要那样做!”
楚清眸如星光,笑得开心:“看来你还真是对下药情有独钟啊,我这才刚刚说,你就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现在跟我说血脉亲情?那你在对我母亲,还有未出世的弟弟下手时,又是否想过?”楚清笑容骤然收敛,面色满是冷峭之色。
楚清站起来,不在看他,无视楚正淳的乞求,对浮屠卫吩咐:“好好伺候楚老爷,别让他们一家人失望。”
说罢,便离开了地窖。
走到地面上,赵晟颢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问道:“你要对楚正淳的妻妾下药?”
楚清冷笑:“不过是吓吓他罢了,若真是如此,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祸不及妻儿,这条江湖定律,我还是懂的。不过,我也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话音落,楚清眸光一冷。
赵晟颢眼中满是惊喜,似乎越了解楚清,就越觉得她像一个谜。她的思想总是和常人不一样,而且,她心中永远有着自己底线和原则。任何人都不可以去侵犯。
“过几日,我就要回建宁了。”突然,赵晟颢说了一句。
楚清脚下一顿,看向他,眸光微动:“有麻烦?”
“一点小事。”赵晟颢满不在乎的道。
见此,楚清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一路平安。正好,过几日我也要离开一段时间。”
赵晟颢同样没有问楚清的去处,只是看着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喃喃的道:“下一次见面,或许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了。”
楚清眸底闪过一丝慌乱,平静如水的心房,突然因为赵晟颢的话荡起了一片涟漪。
“对了,最近文青竹在暗地里正在大肆圈钱,背后有你的功劳吧。”
话题的突然一转,让楚清心中松了口气。她勾唇一笑,夜色中尽显妩媚:“我不过是去催账罢了,可没有让他去做不法之事。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而已。”
------题外话------
终于要到北韩去了,清清又会在北韩遇到什么人,会发生什么事呢?
044 原来你就是金银楼主?
黄土夯成的道路,经过长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经夯实得如同铁一般。
路边,青草艾艾,挨着黄土路面的青草,要微黄些,因为绿色的身体上,沾满了风沙卷来的尘土。离路面越远,青草便越绿。
这里,视野开阔,一马平川。视线难及的远处,有着些墨色的树影。
日头正烈,火辣的阳光,照在大地上,连结实的黄土都出现了些裂痕。
这条路,是从南楚前往北韩,最快,也最好走的道路。据说,这是在几十年前,北韩和南楚签订休战协议,为了打通南北商路,而开凿的。
可是,几十年过去,北韩和南楚之间的关系,没有因为贸易,而变得更加的平和,反而因为资源的掠夺,而摩擦更深。
这条路,也逐渐变成了一条催命之路,切断了南北的商线。
一支车队,停靠在路边,似乎正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烈阳,晒得马儿耷拉着脖子,鼻孔里‘啾啾’的穿着粗气,有一下,每一下的吃着地面裂缝中,生出来的杂草。
这支车队人数很多,足有上百人。而且,其中的服饰衣着并不统一,其中一部分的人,穿戴还充满了域外的风情。
看来,他们并非是一伙。可是,见他们相谈正欢的模样,又能让人感觉到,他们是同路人。
穿着南楚服饰的一伙,个个体魄强健,虎背熊腰,脸上都霸气凛人,线条刚毅。他们腰间都挎着大刀,背上还背着硬弓和短枪。就是在手臂上,也绑着袖箭,可以算得上是,武装到牙齿了。
这群人,神情肃穆,纪律严明,即便是这样站着,也都是规规矩矩,目不斜视。
在他们队伍中,有一辆黑色、沉稳的马车,看不到马车中的情形,只知道,那马车的轮子,要比一般马车要大得多。
在马车的车檐下,吊着一串铜铃,每次微风吹过,都会带来些叮叮当当的响声。铜铃下,还吊着一块牌子,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九溟’二字。
队伍的另一边,正是那十几个穿着特殊的域外之客。他们不仅服饰上与这些人不同,就是在相貌上,也有很大的区别。
他们大多都是蓝眼睛,白皮肤,黄头发的样子。个别几个,鼻尖上,会有一抹诡异的红色,就好像喝多了酒似的。
这十几人,神情要显得更轻松些,都各自找着阴凉的地方,休息聊天。
在路边一棵大树的树荫下,铺着一张编织精美的毯子。毯子上,放着一个大肚的细口银壶,还有一个盛满水果的盘子。
三个人围着而坐,手中都各自端着一个银色的杯子,杯子里,紫红色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三人中,两人的体型特征,都是域外之人的模样,只有一人,穿着白色常服,盘膝而坐,姿态潇洒的与对面的二人款款而谈。
他们正是宇文桑和洽丝丽,还有就是代表九溟的白马公子,扶苏。也是外人皆知的,苏白马。
他们,正在等着那神秘的九溟商号大东家的到来,然后一起通过这条驿道,前往北韩的边境。
宇文桑看着扶苏,神情中若有所思。
后者被他看得尴尬,便摸了摸鼻尖问道:“可是在下脸上有脏污?所以才让宇文公子,看得如此出神。”
这话一出口,也引得一旁的洽丝丽好奇的看向了宇文桑。
宇文桑皱眉思索了片刻,不确定的开口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时曾相识。之间见面时,我就有这般感觉,却又始终想不起来,我们在哪里见过。”
扶苏心中一惊,心道,这宇文桑记忆可是惊人。一年多近两年前,他为小姐赶马车,只是在人群中和宇文桑见过一面,并且没有正面的认识。之后,也都是匆匆一眷罢了。
没想到,他居然对自己的容貌有着印象。
这一年中,他的外貌可是和那时候,有着很大的差别的。
摸了摸自己的脸,扶苏笑道:“或许是在下长得普通,宇文公子又对中原人的容貌不熟悉,所以才会觉得在下时曾相识。”
虽说楚清一会就到,可是在主子还未揭晓谜底时,他扶苏可不敢私自捅破这层窗户纸。
“或许吧。”宇文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却也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
洽丝丽神色古怪的看了宇文桑一眼,转眸落在扶苏身上,那蓝色的眼珠中,满是笑意:“白马公子,听说这条驿道上,山贼众多,到了边境,还有马贼。就是沿途经过的大多数客栈也都是黑店,咱们这群人能够平安到达北韩的地界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