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只是一句誓言,而他却考虑的是如何兑现。
因为找不到答案,所以他害怕,害怕日子的流逝,所以珍惜,珍惜每一个瞬间。因为,他不想把遗憾,留到下一世。
楚清那颗冰封的心,那颗在赵晟颢锲而不舍的呵护下,开始融化的心。在这一刻,解除了所有的禁锢,热流上涌,几乎要从将融化的气息,从那对幽潭般的眸子里,流出。
第一次,毫不吝啬,楚清抬起头,主动献出了自己的吻。
四唇相贴,赵晟颢是受宠若惊,他没有想过,有一天,楚清会主动吻他。
当下,便紧紧抱着怀中的娇躯,化被动为主动,细细的品尝,这世间罕见的芬芳。
这一吻,天崩地裂,沧海桑田……
直到,两人肺部的气,都快被抽空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急促的呼吸,在厢房中响起,少顷之后,身体中,那缺氧的感觉,才渐渐消失,呼吸,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怀中柔媚得娇艳欲滴的小脸,让赵晟颢欲罢不能,他抬起手,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擦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深沉的眸色中闪过一丝心疼:“疼么?是我不好,太大力了。”
甜美的笑,从楚清嘴角荡起,红唇微扬,她伸出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摇头:“不疼,怎么会疼呢?”
两人紧紧相依偎,似乎如此,便是一个世界。
少顷,楚清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有不少朝廷官员,弹劾你接我之事?”
“嗯。”赵晟颢毫不在意的轻应了一声。
“那皇上没有请你去喝茶?”楚清的小脸,从他怀里抬起来。
“呵呵……”充满磁性的轻笑声,从赵晟颢的唇齿间流出。他抽出手,轻轻刮了一下楚清挺翘的鼻子:“从哪学来的这些怪话?”
楚清撇撇嘴,她如何回答,这是另一个时空的行话?
好在,赵晟颢也不打算认真追究。
“皇伯父,只是说了四个字。”
“那四个字?”楚清好奇的问。
“不必理会。”赵晟颢傲然的勾起了一道狂肆的弧。
不必理会!楚清的眸光一闪,双手撑着赵晟颢的胸膛,盘膝坐了起来。她抿了抿唇,不解的看向赵晟颢,似乎要将他用眼神解剖。
在她这目光下,赵晟颢看了看自己,好笑的问道:“看什么?”
楚清眯着双眼,思索般道:“你不觉得,皇帝对你好得离谱么?”
“确实如此。”赵晟颢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我知道,皇伯父心中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与我有关,而这个秘密,便是他对我如此好的原因。只是,我多番刺探,却无果。这个秘密,皇伯父,一直都讳忌如深。”
“其他人也不知道么?”楚清呢喃,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二皇子赵晟乾,似乎也是知情人之一。
赵晟颢拂袖而起,与楚清相对而坐:“这件事不急,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楚清轻点颌首,又玩味的问道:“那这一次,你着高调的姿态,是否让你看出了些什么?”
赵晟颢无声而笑:“确实有些收获。”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纸,递给楚清。
“是那些弹劾你的人?”楚清接过,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名,还有他们的官位。
其中,居然还有文青竹的名字,而他的老丈人,浮屠卫的仇人,兰尚书也在其中。
“他们居然也进入了三皇子的阵营?”楚清微微诧异。
赵晟颢微笑不语。这份名单,确实来自于那些弹劾他的奏折,虽不能算全对,但至少有七八分是真的。
抛开一些迂腐、顽固之人,按照如今朝廷中隐隐划分的阵营,这些敢弹劾他的人,应该都是属于三皇子赵晟皋的人了。
楚清将名单折好,摇头失笑:“谁会想到,你这个人们眼中的纨绔王爷,居然用这么一招,就掀开了三皇子势力的一角。”
“不过是小儿把戏罢了。我要接清儿是真,让建宁都城的百姓,知道我对清儿的心意,更是真,刺探敌人阵营,不过是顺手罢了。”赵晟颢回答得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楚清莞尔,将名单还给他,疑惑的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三皇子明明是一个不受宠的病皇子,为何还能抓住这些朝廷大臣呢?要站队,选择二皇子不是更好?”
“那是因为赵晟皋的外公。”赵晟颢眸光微闪,解释了楚清的疑惑。
“他的外公?”楚清眨了眨眼,样子甚是懵懂。
赵晟颢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他的外公,是前朝老臣,门生遍布天下,这些势力,平时看上去,不算什么,但若是有人暗中凝结起来,便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楚清低眉沉吟。
“可以说,我的纨绔之名,虽然是有意为之,可是,赵晟皋也推波助澜不少。”赵晟颢冷然笑了笑。
“为什么?”楚清突然看向赵晟颢,眉头轻蹙。
赵晟颢挑了挑眉。
“为什么他一边要暗杀你,折磨你,一边又要搞臭你的名声?你到底威胁到了他什么?”楚清抿唇问道。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赵晟颢随意的说着,却对上了楚清探究的眸光。
“怎么?”
楚清的眸光更深沉了几分:“我发现,你似乎是一个谜团,如何不合理的事,都围绕着你发生。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却偏偏是争斗的中心点。”
“哈哈哈哈——”赵晟颢仰头大笑,笑罢之后,他看向楚清:“任何秘密,都有曝光的一天。无论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了什么,但如今,我不会再继续忍让。若是他们胆敢来招惹我,或者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代价。”
“你早该如此。”对此,楚清十分赞同的点头。
想起赵晟颢以前所过的日子,她都为他心痛。
赵晟颢淡然而笑:“以往的日子,平淡乏味,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当做是一种趣味。如今,却是不同了。”
赵晟颢说得简单,可是楚清心中却知道,虽然赵晟颢的故意容忍,其中一部分原因,确实如他所说,可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想去戳穿一些,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又早逝,这样的生长环境,让他格外的珍惜情感。
他不容易敞开心扉,但一旦接受了某个人,某种关系,就会是真心。
而他,割舍不去,或者说,让他一直忍让的原因,就是因为,敌人的身体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脉。
既然对方无法对他造成真正的伤害,他便纵容又如何?
赵晟颢就是这般的狂妄和不羁,不在意世间约束,却又至情至性的一个人。他做事,只凭心中的那把尺子,对与错,他自会衡量。
如今他的改变,全部因为楚清。他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有了想要的,向往的生活,所以在他心中便已经斩断了,那丝血脉关系。
赵晟皋,如今,只是他纯粹的敌人,不再有其他的关系。
“清儿,等解决了这些是是非非,我便带你离开可好?”赵晟颢突然伸手,将楚清揽入自己怀中,低声说着。
“离开?”楚清眸色中,有些向往。
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些政治,若不是因为赵晟颢深陷其中,她亦不会将自己卷入进来。若是能真正的离开,那自然是最好的。
“好。待一切解决,我们就离开。”楚清柔声回答,双眼弯得如月牙般。
赵晟颢嘴角勾起柔和的弧度,将怀里的人儿,温柔的搂住。他从不在乎权势,亦不动心富贵。唯一能让他魂牵梦萦的,只有他怀里的这个女子而已。
尘埃落定,携美而行,浪迹天涯,赏湖光美色,游名山大川,纵情肆意而活,随心所欲,这才是人间的赏心乐事。
自在,快活人。
厢房中的两人,仿佛陷入了对未来的憧憬中,嘴角都微微扬起,淡淡的弧度。
突然,赵晟颢耳根微动,向怀里的人提醒:“北韩的使节到了。”
楚清眸前一亮,从他怀中,站起来,向窗边走去。
北韩,她去过,那里的彪悍民风,让她记忆犹新。还有那个神秘的韩佑,也让她心中好似悬了一把剑一般。
来到窗前,百姓们的议论声才想起来,抬眸遥望,在北门外,尘土飞扬,一队黑骑,从中而来,成为了尘土漩涡的中心。
楚清明显的感觉到,在这些北韩使节出现的时候,街面上的南楚士兵,整个身子都更加挺拔,气势上也比之前,更加高出一筹。
只一点,就让楚清察觉到了北韩和南楚之间的明争暗斗。
此刻,她也好似了解了,赵晟颢曾经说过的,北韩和南楚之间,从来就未真正的和平相处过。
黑骑来到城门外,渐渐缓下速度,当先一人,黑色锦袍,金丝绣着野兽狰狞的图案,头上,更是戴着金冠,浑身霸气无比。
五官刚毅冷峻,如刀削斧阔般精心雕琢过,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是他!”楚清所在的位子,正好可以看清楚来人的容貌,当下,清幽的眸子就是一缩。
“没想到,这次北韩来的,居然是韩皇高枳佑。”赵晟颢不知何时来到楚清身边,意有所指的道。
“那个当先一人,便是北韩皇帝?”楚清眸色微冷,向赵晟颢再次确认。
赵晟颢点点头,眸光落在楚清脸颊上:“清儿认识此人?”
楚清笑容微冷:“他就是我曾对你说过的韩佑。”韩佑,高枳佑,北韩。她还真是笨,居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但是,韩佑就是北韩皇帝的话,他当年为何要冒险进入安宁?目的在于何?
“哦,原来就是他想要用坑蒙拐骗的手段,送你圣雪莲。”在楚清沉吟时,一道泛着酸味,不阴不阳的声音飘来。
楚清没好气的瞪了吃醋的某男一眼:“什么时候了还玩。你说,他的身份如此重要,当初跑去安宁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吃醋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
赵晟颢没有听到想听的话,当下便毫不客气的将楚清搂入怀中,在她殷红的唇上,狠狠的蹂躏了一番。
直到怀里的人,发怒的咬破了他的唇,他才罢手。
舌尖,将唇上的血珠添去,赵晟颢邪魅的眼神,含笑看向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