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观赏的蜿蜒亭阁。
当麻脚的符礼暗用胳膊的力道搂着战亦晚出现在游船上时,岸边乘凉嬉戏的女子都忍不住又是挥丝帕又是抛媚眼,战亦晚兴奋地振臂脱离桎梏,对着众女子挑眉送出深情的隔空拥抱,她现在真想抓个女子过来狠劲亲几口以证明自己是个男人,可惜游船上除了向玉竹只有三羽一个女子。
看着腿粗腰圆的三羽,战亦晚立马打消了念头,扭头继续对着岸边众女子施放美男城主的魅力。
向玉竹则摆出各色水果招呼符礼坐下赏景,符礼拖着臭美的战亦晚进了内船,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基本上是向玉竹在寻找各种话题,而符礼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战亦晚,然后两人也时不时地回应几句,实在是被盯的受不了的战亦晚笑言自己要出去透透气,同时应该给两人空出些私密时间。
可就在战亦晚手搭帘幕站在船舷的刹那,三羽刚好手捧茶杯从旁侧进船。两人一撞,由于三羽肥硕的身体的巨大冲击力,战亦晚硬生生地扯着帘幕飞了出去。
顾不得反应的连归伸手就去拽他的城主大人,却见符礼从内船窗户飞出一手环住战亦晚,而后侧身紧贴着水面飞出几丈远停落在一艘小船上,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就连大风也看的傻了眼,他没想到他家城主的动作竟如斯之快。
由于战亦晚一直被符礼用另一只手护在怀里,一时之间竟没缓过神儿来,总感觉自己是应该跌落入水的,可却落入了一软绵绵的胸膛。
西柳湖东岸众女子皆唏嘘不已,众男子皆惊恐不已。
“看到了吗?坊间传言是真的!”
“原来符城主真的是断袖!”
“难怪他刚才抱战城主抱的那么轻车熟路!”
“可战城主,怎么会屈服于他?”
……
游船上的向玉竹一脸的愤恨与冷漠,全然不似刚才的大家闺秀温婉淑女模样,“敢跟我抢男人?哼!”
紧接着是一只酒杯噗通落水的声音,却也淹没在众人时高时低的质疑声中,然后小酒杯孤零零悄无声息地落入了湖底。
☆、第十七章 再试探 醉倚楼
小船之上的战亦晚收敛心神,故作镇定地脱离了符礼的怀抱,而后尴尬地拢了拢束发丝带拱手道,“小弟谢谢符兄出手相救!”
符礼蹙眉瞄着自己的手掌,转而又抬头以一种莫名的眼神审视着战亦晚,好似在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珍藏瓷器。
战亦晚下意识地背过身,清了清嗓子,“符兄,还有何事?”
“其实……”符礼侧歪着头又拈了拈自己的手指,仿若要说出连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话,“亦晚弟的腰挺细的!”
“什么?”战亦晚大叫着甩袖护着自己的腰,甚是惊愕地转过身犹豫地吞吞吐吐道,“符兄,你,真不会,在那方面什么吧?”
“哪方面什么?”符礼眨了眨眼,不耐烦地拍下战亦晚指向他的手指,“我只是说……”
符礼又瞅了瞅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道,“我只是说你的腰很细,好似……”
战亦晚浑身一抖擞,瞥着符礼那探究又热切的脸,心下骇然,怪不得他对嫣缃楼的姑娘不感兴趣,也对向玉竹这个候选城主夫人不上心,原来是断袖啊!
思及此的战亦晚甩着俩星星眼颤着嘴唇欲哭无泪,“好男人多得是,我不适合符兄的!我不是男人啊!”
“嗯?”一句话惊得符礼手指曲在半空,嘴巴合了又张愣是没说出下句话。
“啊?我是说我不喜欢男人!”意识到自己口误的战亦晚慌忙地纠正着,同时下意识的将胳膊护在身前。
瞬间明白过来的符礼苦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也不喜欢男人。”
“那你……”战亦晚甚是鄙夷地回视了两眼,犹自怀疑着他所说之话的真假。
符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不是我有问题,或许你有问题!”
“胡说!”战亦晚即刻板下脸甩袖背过身,无比严肃道,“望符兄尊重小弟!”
符礼含笑望着战亦晚撅嘴赌气的模样,心下便有七分了然,其实刚才那不经意的一抱他有些许肯定自己的猜想了,那就是战亦晚很可能是星巫山上的女鬼。
现在既然她极力隐藏,那必有其苦衷,符礼无奈地拍了拍战亦晚,“莫生气了,咱回去吧。”
一行人打道回府,一路无话,就连平时阿礼长阿礼短的向玉竹也缄默不语,各人俱思索着心底无法言语的事情。
而为了逃避符礼的视线,战亦晚半道上直接拖着连归去巡街了,向玉竹则追随着符礼返回了战府。
直至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战亦晚一直在外溜达,并未归府,而符礼则坐立不安,生怕自己在船上的回话太过于唐突以致于战亦晚会做出什么事情,越想越不安的他刚要外出却见向玉竹孤独一人坐于花圃旁,想是作了一下午的缘故,脸色看起来有些许苍白。
“向姑娘,地寒风冷,你可小心不要着了凉,”符礼望着如此一单薄的女子,不忍再冷漠相对。
向玉竹揉着发麻的腿缓缓地站起,柔弱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失望,“向姑娘?十五年前是玉竹,而今就是向姑娘么?”
符礼蹙了蹙眉,心中的那丝不忍也已尽数消散,他不喜如此纠缠不休的女子,因为这会勾起他心底那疯狂无止的痛楚,遂冷冷道,“今不比昔,往事既已过,何须再提,若向姑娘已游玩够,我会派人送你回家。”
向玉竹隐忍着不受人待见的委屈,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何如此讨厌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没有,你还是请回吧!”符礼整个人好似在形成一种无形的笼罩,淡漠不容人靠近。
“我听符伯父说你不知如何与女孩子相处,”向玉竹踟蹰不知如何语,遂顿了顿道,“其实,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烦扰你,直至你回到十五年前的那个礼哥哥,我相信……”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了,我只是回来带目目的,”从前院闪过的战亦晚极尴尬地缩着头,扯着嘴角摆了摆手,“你俩继续,继续……”
而后拽着花小猪又悄无声息地淹没在黑影里,没想到符礼却瞬移到拐角处一探手将战亦晚勾在怀里,转头对着紧咬嘴唇的向玉竹轻声道,“向姑娘的心意,符某领了,还是请回去歇息。”
“符兄,别怠慢了嫂子!”战亦晚纠结地侧着身想要掰掉符礼五指的钳制,却又被符礼压了下去,“亦晚弟,今晚咱兄弟俩去我宜城的醉倚楼,如何?定不比你嫣缃楼的花魁差!”
声音虽低沉却字字传入了向玉竹的耳朵中,于她而言,字字如利剑砍遍周身,令她血肉模糊蚀骨疼痛。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向玉竹忽而冷笑着拭去眼角的泪,“我就不信我争不过一个男人!”
面对着缃宜街上众人那离奇的目光,战亦晚以袖遮头哭丧着脸奋力挣脱,却仍旧被拐着一路前往醉倚楼。
“符兄,这不大好吧?”战亦晚龇牙咧嘴小声抗议着。
符礼低头对着怀中磨牙的战亦晚,眉眼一弯,“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挺好的!”
缃宜两城英俊潇洒的两位城主就这样拉拉扯扯地穿街过巷,直至醉倚楼,战亦晚也不再挣扎逃脱,心想越紧张就会越心虚,那何不就装的男人一些?
“既然符兄请我来此温柔乡,那小弟就不客气了!”战亦晚边昂头说着变拐开符礼,接着一手抱过一姑娘,随即低头抵在香肩处,闭眼轻嗅着那散发的阵阵胭脂香,一脸心驰神往地长叹道,“在此良夜,衾被拥香,人生乐事啊!”
符礼煞是不解地望着战亦晚前后神情的大转变,心底下忽然有一种自己的猜想是错觉的感觉,这怎么可能是个女子嘛?一看就是个嫖客!
战亦晚心下也有些惧怕,若是没了小香雪,她怕自己演不好男人这场戏!可她现在所能想到的只有把符礼灌醉然后自己深夜逃离。
可没待战亦晚实施,符礼自己倒自斟自饮起来,一杯接着一杯,紧锁的眉好似从未舒展开,他其实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战亦晚的性别问题,虽然有些确定他是个女子,但就怕万一真不是,那他们会连兄弟也没得做!
符礼忽而又撇了撇嘴,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会如此在乎与他的关系?”
若真是女人,那还真不知如何相处呢!想的越来越多的符礼直接一指挑酒壶,仰头大喝起来。
战亦晚大睁着眼等着他倒下去的那一刻,可符礼非但没倒下,反而还把花魁仪盈喊上了楼,“亦晚弟,看看这醉倚楼的花魁比你的小香雪如何?”
四个围绕在战亦晚身边的女子尽数散去,仪盈则挑着眉勾着嘴角,以食指卷着丝帕,盈盈无限地挪到战亦晚身旁,“战城主,您好像这是第一次来醉倚楼吧?”
“怎么,想我留宿你醉倚楼么?”强撑体面的战亦晚一脚蹬上板凳,高抬下巴扯着唇角对着仪盈挑了挑眉。
仪盈忽闪着大眼睛款款坐于战亦晚的另一腿上,“战城主,那一夜之后您还会再来么?”
仪盈边说边言笑晏晏地脱着白梅蝉翼纱,柔软凝白的手腕已经贴上战亦晚的前胸极其优雅地抚摸着,大觉不妙的战亦晚下意识地抬掌劈在她的胳膊上,“有虫子!”
“啊?……”仪盈娇声惊呼着,两胳膊瞬时缠绕在战亦晚的脖颈上,“什么虫子?在哪里?”
“战城主是跟你闹着玩的,”时刻偷瞄战亦晚的符礼轻笑着摇摇头,而后又仰头独酌起来,酒水未尽之前,符礼转头对着战亦晚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道,“亦晚弟是要现在就要衾被拥香么?”
“怎么可能?”战亦晚瞪了眼符礼,却又被仪盈给搂了回去,“战城主,今晚就让奴家好好伺候您吧!”
令人酥麻的声音惊得战亦晚额头沁出了冷汗,心底不禁在默念连归的到来,可是连归好似无端蒸发了般并未感应到她的默念与窘境。
渐渐地,仪盈已经紧贴战亦晚大腿就要开始攻城略地,被逼无奈的战亦晚刚要装异病突发,却见一着素雪娟千水裙的女子手持菜刀气呼呼杀至,“贱狐狸!把战城主给我放开!”
仪盈惊的猛地松开勾住战亦晚的双臂,盯着那明晃晃的菜刀不甘示弱道,“你是谁?怎敢到我醉倚楼来撒泼?”
战亦晚的双眼已经传送出无比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