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亦晚眯眼望着天上时卷时舒的白云,撅嘴揶揄道,“师父,你是想躲着师公吧!”
师公?十三娘瞪着眼差点从藤椅上跳起,“死丫头,连你师父也敢打趣?”
“唉!师父,”战亦晚边叹气边抚顺着有些炸毛的十三娘,“亦晚想着先给你和师公完婚,你不能就这么逃了呀?”
“我没逃,我就是回嫣缃楼看看,我不放心。”十三娘下意识地就否决了战亦晚的疑惑。
一听此话,嘴角噙着笑的战亦晚抱了抱十三娘,恋恋不舍道,“那就回去吧,亦晚等师父回来。”
十三娘蓦地觉得小心脏噗噗跳了起来,看着战亦晚的那抹笑容只觉心底无端发毛,便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发梢,“那我收拾收拾现在就起程,你继续好好养着。”
“嗯!”战亦晚乖巧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明媚了。
十三娘蹙着眉前脚刚走,战亦晚就发了疯似的四处找寻起大风来,愣是把十二阁的那些护卫们惊了个遍。
暮色四合起,当符礼带着大风返回到战亦晚所居住的院落时,怏怏的战亦晚趿拉着鞋奔上去就抓住了大风,嘴里还塞着未咽下去的芙蓉糕。
感受着符礼那犀利的眼神,大风惊惶的抽离出胳膊躬身行礼道,“夫人,何事?”
“嗯,嗯……”被噎的满脸通红的战亦晚含糊不清道,“你,赶紧的,我师父回缃城了,快去把她追回来!”
大风的脸一抽搐,小心翼翼地望了望符礼,得到默许的眼神后,整个人便旋风般地消失于暮色黄昏里。
符礼瞥眼瞧着战亦晚深情款款地遥望着那抹消失的背影,便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往内室里迈去,“出门不迎接相公,还乱看男人,着实该教育教育了!”
“啊?”回过神的战亦晚慌忙甩出星星眼讨饶道,“相公,我错了!”
“相公,你是不是吃师公的醋了?”
“相公,那也是你师公,你不能……”
乱叨叨的小嘴被相公的温热双唇给堵上了。
*********
回到缃城的十三娘看到自己那客来客往的嫣缃楼,心底不由生出一种成就感,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十几年来打拼的结果,怎么能说散就散呢?
本想撒手不管的十三娘权衡再三后决定隐身成为幕后老板娘,如意算盘打好后,十三娘便又挑选了一个替代小香雪的花魁娇娘。
回缃城后的第二日,大清晨还在做美梦的十三娘被招呼客人的两个姑娘给喊了起来,“老板娘,有位爷对楼里的姑娘不满意,点名非得让您过去。”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有那个楼会大清早接客?”十三娘没好气地哼哼着,“给老娘打发了!”
“老板娘,那位客人拿了两锭金子。”两位姑娘又试探性的说了句。
金子?眼放精光的十三娘一骨碌爬起身,套上衣服洗了把脸甩着手帕就直奔二楼厢房。
看着自己那一个个睡眼惺忪的姑娘们,十三娘朝房里努了努嘴示意她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然后自己扭着腰娇笑连连地推开了门,“这是哪位爷呀?来我这儿销金定包您满意啊!”
“您随便挑……”十三娘抬眸的刹那,温软的声音霎时堵在喉头没了音迹。
看着大风那黑沉的脸,尴尬的十三娘急忙用手帕捂了脸转身退去,可她刚转身,有人速度比她更快,大刀一挥就将房门给栓死了。
而仍旧坐在琴案旁的大风抬眸定定望着几欲缩作一团的十三娘,缓缓开口道,“爷今天就挑你了!”
本来还有些挂不住脸的十三娘一听这中气十足的话,当即转身抬头挺胸道,“愿意销金就去找年轻姑娘去,别来找老娘麻烦!”
“我就愿意把银子花在你身上,”大风把一句极具风情的话说的甚是郑重其事,继而又挑了挑眉三分玩笑道,“说吧,睡一辈子多少钱?”
火大的十三娘挽着袖子怒嚎道,“你再言语不敬,小心老娘对你不客气!”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早已被一温暖的大手给紧紧钳住,然后大风那不紧不缓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论力气,你没我大;论武功,你没我高,你是想怎样对我不客气?”
第一次被男人钳在怀里的十三娘霎时没了嚣张气焰,傻愣愣地嗫嚅道,“就,就是,对你不客气!”
“说!你到底怎样才愿意嫁给我!”有些气急的大风手腕上一用力径直将十三娘拉到了怀里。
十三娘虽气恼但是逃不出那钳制,便狠瞥着大风气哼哼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喜欢我还是想找个传宗接代的女人?”
大风阴沉的脸蓦地抽搐了几下,有些尴尬的轻声道,“其实,第一次来嫣缃楼你贴着我说话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十三娘惊愣地差点一口唾沫噎死自己,原来是自己故意去招惹的呀!
“我觉得你也喜欢我,你得跟我回去成亲!”大风也不管十三娘嘴里嘀咕些什么,扛起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踱出嫣缃楼打马而去。
*********
在战亦晚的强烈要求下,符礼不得不先给十三娘与大风举办婚礼,此一举直惹得大风在符礼面前各种胆战心惊。
十三娘本来一飒爽英姿的女子,却在成亲这等人生大事上不免羞涩扭捏了番,连见战亦晚都觉得尴尬。
虽说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婚礼,可十二阁的请帖一发出,江湖上的众人还是来给捧足了面子,远在百雀宫的小香雪也着人送来了贺礼。
一整日的闹闹腾腾之后,有些微醺的大风被众人推进了喜房,眼望着红烛摇曳下的那大红盖头,大风不知怎的竟傻呵呵地乐了起来。
待得廊上的侍从退下周遭寂静无声之时,一直傻笑的大风才晃悠悠地挪到床前缓缓地挑起了喜帕,脑海中则想着十三娘娇俏依人的模样。
可在喜帕滑落的刹那,大风的手蓦地哆嗦了一下,只见十三娘拧着眉杏目圆睁,就差把他给活吞了,“早就进门了,干嘛不给老娘挑喜帕?老娘一天没吃没喝,都快累趴了你还在那幸灾乐祸?……”
一连串珠帘炮似的话语甩出后,把微醺的大风给吓醒了一半,十三娘气闷地踢了大风两脚后便奔到桌前抓着点心果子乱吃一通。
回过神的大风非但不气恼,反而觉得有女人吵着是一种很温暖的事情,当即颠颠地跑过去又是倒茶又是捶背,整的十三娘愣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
吃饱喝足后的十三娘对着大风歉意的一笑,“相公,辛苦你了!赶紧上床休息吧!”
卸好妆的十三娘便径直躺在了床上,一翻身见大风仍旧坐在桌旁,便有气无力地喊道,“相公该就寝了!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
第二次听到“相公”二字的大风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后,麻利地脱掉袍子就钻进了被窝。
看着一个大老爷们僵直地躺在床上羞红着脸,本想默默睡去的十三娘忍不住打趣道,“小子,我看你不甚懂房中之事,要不老娘教你?”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的大风当即沉下脸转头定定地望着十三娘,被那墨黑眼眸望得有些发怵的十三娘着急忙慌地以被蒙面往床内侧躺了下来。
还未回味过那眼眸中的深情时,十三娘只觉被子被拉开一巨大的黑影压了上来,紧接着是沙哑低沉的嗓音,“为夫懂不懂,娘子试试不就知道了!”。
“啊?……”十三娘张嘴还未发出半个音节便被长驱直入的温热给卷走了小舌。
随着那双大手自上而下不停地探索,浑身酥麻颤栗的十三娘忍不住抓着大风的肩膀断断续续地轻吟道,“相公,轻,轻点!”
这一声娇滴滴的相公更激发了大风求寻探索之心,那层微薄的存在却也阻挡不住滚烫的坚硬,当一种被撕裂的痛楚袭上十三娘的心头时,大滴大滴的泪水便不受控制的滚落在了两人交缠的发丝上。
“让你,轻点!”十三娘紧咬着唇软绵绵地捶打着疯狂肆虐的大风,恨不能从那滚烫之下逃离。
一上床就被自家娘子瞧不起的大风哪能那么容易就让十三娘逃脱,擒住她手腕的同时,双唇也堵在了那嘤嘤不停地樱唇之上,不停运动的坚硬更加勃然。
【此处省略1000字】
本想好好睡一觉的十三娘愣是被折腾了一次又一次,红烛燃尽烛泪凝结的时候,十三娘已经眼皮沉重无力发出任何呻︱吟之声 ,可身上的男人仍旧不知疲倦地在耕耘着。
在以后的细水长流的日子里,每当忆及洞房花烛夜的那句话语,十三娘就恨不能掐死自己深深地埋进地底。
作者有话要说:隔两日出亦晚与阿礼的番外O(∩_∩)O~~
☆、番外二(亦晚与阿礼)
由于被战亦晚来回不停地叨叨,符礼只得屈从将大风与十三娘的婚礼提前,身为十二阁阁主只能默默地看着自己属下先成亲。
定下婚期的十三娘羞于见人,便整日窝在园子里想象着自己转折巨变的人生,而这却忙苦了战亦晚,颠颠地从请帖到定制的嫁衣事无巨细,除了忙进忙出还要担心十三娘过于紧张,想前想后战亦晚便决定搬到十三娘的园子里陪她一块住。
实在忍无可忍的符礼瞅准了战亦晚歇息的间隙,便忍着憋闷打趣道,“亦晚竟然比自己成亲还要紧张啊?”
正闭目养神的战亦晚扯着嘴角笑了笑,疲劳之态尽显,“师父就相当于我娘亲,你说我能不紧张吗?”
“那么多下人,你为何非得把自己累成这样?”符礼无奈地轻轻揉捏着她的双肩。
战亦晚睁开双眸仰头望着有些心疼的符礼,“我想尽我所能地尽些孝心,所以不用担心我!”
“唉!你这个大忙人,连十二阁阁主见你一面都要天时地利人和,”符礼佯装失落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现下,你又要搬去和你师父一块住,看来在你师父成亲前,我是见不上你一面了。”
回味着最后一句话的战亦晚忍不住皱眉喃喃道,“别说的我好像要消失了一样。”
本在揉肩的符礼忽而俯□搂着战亦晚好似撒娇的小孩般轻声呢喃道,“能不能不搬去。”
被那温热气息给吹得难受的战亦晚缩了缩肩,捂嘴偷笑道,“你在吃师父的醋!”
符礼想着或许来点软的能说动战亦晚,便挑着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同时墨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无辜受伤之情。
战亦晚转头蹭了蹭他的下巴,满脸的深情之后便是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