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妤虽是满眼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
跟着晚妤走在冷宫的路上,费儿不知她现在的心情有多复杂,她此时去看的是爹的女儿?
她不知为何她会急切的想要去见那个叫做蝶媚的女子,是去问她‘你真的是爹爹的女儿吗?’还是去问她‘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爹爹?’
正沉思着,突然一个身天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远处走了过来。
费儿怔怔的望着那来人看了好一会儿,终是低低的唤了一声“爹爹。”
那中年男子鬓间明显的白发随着风拂打在脸上,却未去打理它。
看着爹爹这有点沧桑的模样,费儿的眼眶突然溢上了一层雾水,他是因为替蝶媚操心,才成了这个样子吗?
他怎么就不会顾惜自己的身体。
望着近在眼前的爹爹,费儿心里一阵一阵的唤着他,却终究是没有叫出声来。
她要以什么身份叫?爹爹已经有女儿了!
那抹天青色越走越近,费儿急忙转身背对着他,良久,却听晚妤担忧的问道“娘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费儿摇了摇头,转身已经没了爹爹的影子,心里顿时一阵颓然。
“走吧”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她轻声说道。
晚妤点了点头,径直往前面带路,可眸光还是不住的回头探视她。
费儿心知她是在担心她,也不在多言,只是冲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却带着些许凉意。
现在连她一直思念着的爹爹都不是她的了······
待走进了冷宫里,一阵莫名的冷意袭上了她的心头,暗叹,果真是冷宫,看来在这里待着,还真是一个痛苦的事情。
刚踏上了一个台阶,晚妤冲她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台阶上方的屋子,示意她那便是蝶媚的寝居。
费儿应了她一声,上前几步,正欲敲门,却听门内传来了一阵对话。
有一个男人说道“蝶儿,为父对不起你,让你流落在外受尽了委屈,本想着进宫之后,就会过上好日子了,可是却进了这个破地方。”
声音极尽痛心疾首,竟是爹爹!
费儿怔愣,却听一个女子温声道“爹,你为女儿已经操够心了,女儿才对不住您,是女儿自己不争气。”
这应该就是那个叫做蝶媚的女子吧,费儿想着,一阵叹息又从屋子里溢了出来“这,才入宫的时候本就好好的,可如今怎么说是染病就染上病了?”
“爹”女子把声音拖的老长,半响才问道“难道,爹你就不知道这个中原由吗?”
“你说的是太后?”爹的声音带着反问。
“这个女儿也不敢断定,只是,太后赐了一瓶琼浆玉液给女儿,女儿喝了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又是太后!
虽说**之中免不了尔虞我诈,相互谋害,可太后已经坐稳了位置,不用担心别人和她争宠,她又为何要对她和蝶媚下毒。
难道是她斗惯了,一下子平息不下争强好胜的心,便要弄死几个皇上的妃子来添点乐子?
想着,费儿不竟打了一个寒颤,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女人还真是恐怖!
沉思之中,却听爹又说道“蝶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爹爹会想办法让你走出这冷宫的,相信爹爹,你是爹爹在这个世上最关心的人了,爹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带出这个破地方!”
费儿顿了顿神,颓然的望了望门内,即使,她本就知道看不见。
心中有一处空落落的,在这个地方,唯一值得她思念的东西,现在也成了别人的了······
费儿转身离去,把那屋子里的谈话远远的甩在了脑后,她或许,本就不是前世的费儿了,又何必想那么多!
“娘娘。”晚妤见她离开,忙跟了上来。
正文 44一模一样的女子
颓然回宫,费儿把自己扔在了黑暗之中,任由自己发泄情绪。
裴然来看她,她也不见!
这在别人眼里看来是一个多大但的事情,可裴然还是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过了两日,到了裴玑的大婚之日,费儿一向淡定的心也了一丝波动,她本记得,裴玑是嫁到了塞外,可这都大婚当前了,怎么就没有一丝突变。
难道,是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趁着裴玑大婚的忙乱,费儿偷偷的溜进了**。
再走到那屋子时,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迟迟都没有敲门。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叫蝶媚的女子,甚至忘记了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不可否认,蝶媚的到来,让她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而她更加害怕那种感觉因为和蝶媚见了面更加强烈。
正想着,门突然‘嘭当’一声开了。
费儿惊诧的望着这个扶着门栏的女子,那女子也很是诧异的望着费儿,她们竟长得一模一样!
“你。”那女子指着费儿,眼睛睁的大大的。
费儿回神,“你是蝶媚?”
那女子缓和面上惊讶之色,冲费儿点了点头。
费儿却不知该说些说什么,她竟长得和她一模样,若不是蝶媚穿了一身的红衣衫,她自己都会以为蝶媚是镜子中的她。
一阵惊诧,难道,蝶媚才是这世的她,而她不过是随处飘荡的一缕幽魂?
那这世的祸国妖妃是蝶媚?
费儿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若蝶媚成了她,她在这世间又将何去何从?
“姑娘,你是?”蝶媚问着她。
费儿清楚的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了诧异,“我叫费儿。”
蝶媚垂了垂眸,略带忧伤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昨日被皇上册封的费贵妃。”
费儿愣然,讪讪的冲她笑了笑,却听她幽幽道“任我再怎么努力,也见不到皇上,人还真是有命的贵贱之分,不然,我们长的一模一样,却还是一个在冷宫里呆着,一个却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
她的话,让费儿惊住了,蝶媚身为堂堂宰相之女,怎谈的上是贱?
难道她是在说自己贱?
可看她失落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像啊。
不过,蝶媚和前世的她还真是完全不同。
前世的她淡漠,什么也不关心,可蝶媚却关心很多东西,包括所谓的帝王之宠。
“你若是没事,你就回了吧,这个地方不是你这种贵妃身份级的人物呆的。”蝶媚不去看费儿,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费儿看着她略带萧索的背影,心,突然抵触了一下,或许,对于蝶媚来说,见着自己这张脸会很痛苦吧,因为,原本就是一模一样的人,可进了宫里却成了不同身份背景的人。
但是自己又何尝不难过,她不稀罕帝王之宠,不稀罕荣华富贵,只求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农家女即可,可却还是偏偏不遂人意。
突然,她的脑子闪过一个疯狂的念想:她想和蝶媚交换身份!
这样,蝶媚就可以见着裴然,长长久久的呆在裴然身边,得到他的宠爱,而自己也可以寄情山水,快意于宫外,这又何乐而不为!
想着,费儿迈开步子,便跟着她踏进了屋子。
蝶媚许是没想到她会跟着进来,诧异的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呵呵”费儿不客气的坐在了屋子里的雕花木椅上,“我想来帮蝶媚姑娘,我们各取所需。”
“你帮我?”许是熟悉了宫里的尔虞我诈,蝶媚防备的看着她。
凝着她怀疑的眸光,费儿心知,此时,她不信她!
“也不是纯粹的帮你,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你拿你想要的,我拿我想要的。”她补充道,见蝶媚只是望着她,不语,复又道“我知你想要的是皇上的眷顾,甚至是宠贯**。”
费儿望着蝶媚的眼眸,大胆的说出了内心的猜想。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了蝶媚的眸子,忽然睁的好大,她浅笑,心知,果然是被她猜中了。
“你想怎么做?”蝶媚坐在了费儿旁边的木椅上。
费儿浅笑,“很简单,咱俩交换身份,你做我这个费贵妃的位置,我来做你,但是,你必须让皇上把我送出宫去,就说,你同情我,想让我出宫调养身体。”
“你舍得吗?”蝶媚惊诧。
“有何舍不得?我本就不稀罕这宫里的东西,只是,我怕你舍不得。”费儿说着,便想到了爹爹,不,是前世的爹爹,若是让他知道,他的女儿蝶媚被调包了,他会怎样,但,若是,让他知道,他的女儿成了费贵妃,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我也没什么舍不得的,你说了的,就这么定了”蝶媚急急的说道,生怕费儿一时后悔。
“呵呵,我原本还想着,你会舍不得费宰相。”费儿说着话,却没有注意到说起费宰相时,蝶媚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许久,蝶媚才笑道“呵呵,你说笑了,我若是安好,爹爹自会高兴。”
费儿被她的话惊住,望着眼前同样的一双眼眸,里面只有着一丝兴奋,并无半点心伤,心不由一紧,道,“即使,还有一个条件是,你不能和费宰相相认?”
“自是不舍也得舍,这事败露了就是欺君之罪,知道这事的人,就多一份危险,所以,我也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蝶媚迎向费儿探寻的眸光,依旧是一阵温声细语。
“恩。”费儿点头,心安下来,看来她是想多了,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应该真的是爹爹的女儿,可摆正了位置,自己的爹又在哪儿?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耳旁传来蝶媚的疑问声。
费儿转动了一下眸光,解下腰间的荷包,伸手便要去解腰间的腰带,“先脱衣服。”
“脱衣服?”她困惑的望着费儿。
费儿睨向愣在一旁的蝶媚,嘟囔道“你若不脱衣服,我怎么换上你身上的衣裳?”
“你的意思是?”蝶媚把手伸向了腰间。
“恩,互换衣服,你去我的宫殿,我就呆这儿等皇上放人,若是,皇上问道什么你不知道的,就和他打呼呼,不要露馅。”
脱下身上的衣服交给了蝶媚,她认认真真的交代着,却在抬眸的一瞬间瞟到了蝶媚身前的一团疙瘩。
许是感觉到了费儿在注视她,蝶媚苦笑了一下,“刚进宫时,太后赐的琼浆玉露让我成了现在这番模样,即便,和你换了身份,也······”
原来那个太后真不是好东西,费儿暗暗道,伸手从一旁的荷包里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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