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间之时,湘君正站在门外张望,见她过来,忙迎上来道,“费儿,王公子走了?”
“恩”费儿点了点头,看着湘君紧紧望着她的目光,愣了愣神,总觉得湘君的目光似乎含着一抹羞涩。
“我,我听人说了。这次主导者是花萼,我对不起你,若不是上次你因为我而和花萼发生口角,花萼也不会有心害你。”湘君的满是愧疚。
费儿摇摇头,暗道自己方才多想了,笑道,“要说对不起,还是应该我对你说,若不是因为我,花萼也不会针对你了。”
“不。是因为我。”湘君一脸固执。
费儿拉住了湘君的手往屋里走去,笑道,“好了。就不谈那些有的没的了,我有事情和你谈。”
湘君见她略带严肃,也不在多言,任由她拉着进屋。
回屋后,费儿关上房门。转首低声道,“湘君,其实,我对黑大说的话并不是假的,我真的是外面相传的那个嫁给夏侯霖之后又离开的费相千金。”
湘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就是?”
费儿点头。“对,”凝了凝湘君的脸色,复又道。“而且,王公子也并非王公子,他是齐国的皇上。”
“皇,皇上。”湘君更是惊诧。
“恩,”费儿拉着她坐下。继续道,“对不起湘君。我要让你失望了,我可能不能陪你去找你的娘亲了,明日,我也要离开这里了。”
湘君握紧了费儿的手,“费儿,你要去哪里?”
她要去哪里?
费儿吸了一口气,“明日,我就要跟着皇上回宫。湘君,你放心,我明日走之前就替你赎身,以后,我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娘亲,然后,再找到一个良人,你们能够好好的过一辈子。”
“费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你是相府千金,你又为何要进宫?难道外人口中所说的汉子就是皇上?”
费儿听着湘君絮絮叨叨的话语,一阵寒气从脚底窜起,惊道,“汉子!湘君,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进宫做太医,皇上自来是一个惜才之人,我进了宫也会好好的。你知道,我不想被我爹抓回去的,所以,我想进宫躲一段日子。”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和湘君讲的太多才行。
她不想因此而连累到她。
当晚,费儿和湘君都沉浸在了一片别离的伤悲之中。
费儿翻了几个身子都没有睡着,隐隐约约当中,她似乎听到了湘君在啜泣,她本想安慰她的,可手伸到她的肩处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她该如何安慰湘君?此时,她伤感万分。
翌日,醒来之时,湘君已经在整理包袱了。
她起身看着她整理,想着她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担心道,“湘君,出了花楼,你准备去哪里?”
湘君整理包袱的手顿了顿,抬眸望她,“我,我舍不得你。”
费儿的鼻间瞬时涌上了一股酸涩的感觉,湘君舍不得她,她又何尝舍得湘君。
她不想在湘君的面前哭,硬是憋回了眼里的泪水,笑道,“傻妮子,别说了,你能为我准备纸笔吗?我想写一份信。”
湘君愣了愣,点头离去。
费儿起来之时,湘君已经备好了纸笔。
她拿起笔写了一封信,注明是费相收,大意是告诉费相她在花楼等他。
选择写信,是因为前些天,她听别人说过,夏侯桀的军队守在宰相府外的。
她怕遇到夏侯桀,自是不能亲自去见费相。
可她又担心费相,念女成疾,只好冒着风险写信给他,让他花楼一见。
只有这样,她才能当着他的面告诉他,她并不是他的女儿。
“费儿,你是怕遇到将军府的人,所以才会让相爷到花楼来寻你?”湘君蹙眉问她。
费儿点点头,整理好信笺,道,“湘君,你能帮我送这封信吗?我唯一信的过的就是你了,你的包袱我帮你整理吧,待会儿皇上来了,我就替你赎身。”
湘君接过她手里的信,点头,往外走去。
费儿返身为湘君整理包袱,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裴然便走进了她的屋子里来了。
“走吧,我已经给花娘打过招呼了。”
费儿把包袱放在床侧,转身,道,“你把湘君赎了吧。”
裴然没有应了一声,没有多问,转身离去。
费儿猜度着他是去找花娘了,重又沏了一副茶。坐下等待费相。
“费儿。”湘君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她跑到了她的面前。
费儿见她气喘吁吁,抽出锦帕为她擦试额角泛起的汗水,道,“湘君,怎么走的这么急?”
湘君抓上了她的手,急速的喘息了几下,着急道,“费儿,快跟我走。方才我去送信,出了一点意外,信还没有送到相爷手上。就被将军府的人夺了去,我看着他们好像是在往花楼的方向来了。”
“往这儿走了?”见湘君点头,费儿顿时焦眉烂额,撒开步子就往外奔去。
她要快点离开花楼,不能让将军府的人抓了去。
刚走过回廊。裴然便远远的走了过来。
费儿急切的奔到他的面前,不顾他惊诧的眸光,拉着他就开跑。
裴然甩开了她的手,挑眉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费儿本就紧张了,再望望裴然好不悠闲的模样。更是急躁,低声求到,“我们走了。好不好?”
裴然望着她,不语。
“好好给我看看,夫人就在这个花楼里。”远处传来了夏侯桀温润的声音。
夏侯桀来了?
费儿转首往声音相反的方向跑去,默念着绝不能让夏侯桀找到她。
“到哪儿去。”裴然扯住了她的身子。
费儿狠狠的瞪着裴然,挣扎道。“躲人!若是让夏侯桀看见了我,怕是我愿意跟你回宫。夏侯桀也不愿意了。”
裴然挑眉,“你和夏侯桀是什么关系?”
费儿想死的心都有了,怒然道,“既然你认定了我就是她,你难道就没查过她?”
裴然望着她的眸光复杂了起来,半响拉着她往隔壁的一间屋子走去。
费儿傻眼的望着他,“我要离开。”
裴然冷笑,“想要离开就闭嘴。”
他拉着莫名其妙的她走到了一个花瓶处,微微挪动了花瓶,一道暗门便浮现了出来。
费儿微微诧异,侧首望他,他是如何得知这个暗门的?
“想要离开就不要闪神,速度快点!”裴然瞪她,拉着她直直的走到了暗门里。
暗门里是一个长长的小道,很是漆黑,也看不到一个尾。
一路上裴然拉着她优雅的走着,她的心却是怦怦直跳。
她不知道这一出去了会通往哪儿,怀着紧张的心态,她的两只脚也没有片刻的停留。
裴然望了她一眼,讥笑,“见惯了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现在看着你也觉得挺新鲜的。”
她垂下头,不应。
半响,一道光线涌进了费儿的视线中,她挣脱裴然的手,快步望前跑去。
光线的来源是一个圆形的小洞,她钻身从洞内走出,却被眼前的一切镇住了心神。
眼前竟是冷宫!
她转首,不可思议的望向钻身出来的裴然,道,“这里是冷宫?”
裴然点头。
费儿惊异的四处张望,脑间却是困惑重重。
比如,裴然是如何知道那个秘道的,亦或者是那条秘道难道就是裴然私下派人挖掘的?
但若真是裴然派人挖掘的,他又为何要直接挖到花楼里去?
还是,那个花楼本身就有问题?
虽然困惑丛生,她也不至于傻到直接问裴然。
因为,裴然没理由会告诉她。
皇。宫不存在秘密,有的只是因为秘密而惨死的一批又一批的人。
裴然见她的眸光阴晴不定,嗤笑道,“你觉得我还会放任你像上次那样逃离?你别打这洞子的主意,我明儿个就叫人给填了,也正好断了你的念头。”
费儿诧异的望向裴然,掩下心里的思绪,笑道,“皇上,其实,我想的是难道您的这个秘道是用来行方便的。”
裴然不解的望向她。
“呵呵,”她讪笑,指了指自己,道,“正好方便去找我这样的花楼娘子。”
她故意把花楼娘子说的很重,就是为了气他。
虽然她疼他惜他,可是现在的他,却委实让她郁闷。
“你!”裴然别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甩袖而去。
费儿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走过小时候,她和他住过的冷宫之处,有一瞬间的闪神。
“快点!”裴然转身催她。
正文 127旧情不忘?
费儿回神,望着裴然的背影,心里滑过一丝悲凉。
皇兄啊皇兄,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了今天这个样。
“快点”裴然不耐烦的望向她,费儿只得快步跟上。
走过御花园,阵阵兰花香传到了混合着和讯的春风吹入她的鼻息之间,勾起了她远远的回忆。
在兰花谷里陪她的夏侯霖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渐渐死去了。
费儿捂住胸口,一股股的闷气传来,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裴然带她绕过御花园,直接把她带到了御医院内。
费儿暗暗吸气,暗下决心忘记那抹遥远的兰花香。
御医院的寝居里,裴然迎面扔了一套深青色的御医的衣服给费儿,道,“既然要做御医,就得扮好男人。”
费儿咬着下唇,点点头,见裴然没有出去的意思,出言提醒道,“你,你不出去?”
裴然蹙眉,凝了凝她抱在怀里的御医服装,道,“现在后悔还来得急,若你直说,你不想做御医了,那我立刻迎接你入后宫。”
“别,别。”费儿摇摆双手,生怕他又变主意,“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出来。”
好端端的清闲日子不过,要去做他的妃子?他当真以为她疯了?
“你别后悔。”裴然深深的凝了她一眼,推门离去。
后悔?若她告诉他,她是他的妹妹,怕后悔的是他吧。
费儿走到屏风后,把衣服耷在了屏风上,一条白色的束胸抹布就掉了出来。
她的脸色微红,没想到裴然会这么细心。
不过,身在皇。宫当中。做一个细心的人,确是能平了不少的麻烦。
这样,甚好!
捡起抹布,轻放在一旁,费儿快速的脱下来了她身上的衣服,复又拿起那条抹布紧紧的围着胸上缠了一圈。
待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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