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霸九天--大宋女主(上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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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霸九天--大宋女主(上卷)-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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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德怔了一怔,盒中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绿玉如意,通体无一丝杂色,他自宫中到王府,什么珍宝没有见过,但是像眼前玉质这般好的如意,却也是少见。心中一惊,笑道:“张妈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氏郑重道:“这玉如意,是先皇御赐给我家武惠王爷的,也是王妃陪嫁中最贵重的物品之一。”潘美死后,被封为武惠王。
怀德陪笑道:“这么贵重的宝贝,张妈妈还是快收起来吧,仔细弄坏了。”
张氏将另一只小锦盒向前一推,道:“这里是一百两黄金,请公公笑纳。王妃有事,想请公公帮忙!”
怀德哪里敢收,忙推让道:“折杀奴才了,王妃有事尽管吩咐奴才,奴才怎么敢收王妃的东西。”
张氏按住了他的手:“公公若是办成了,王妃还不止此谢。”
怀德心里直打鼓:“张妈妈,王妃要奴才做什么事?”
张氏看着他,郑重地道:“我要你代王妃,把这玉如意送到一个人的手中,并把王妃的这番话也带到……”



☆、第十三章(5)盟誓

薜萝别院。
刘娥看着桌上的绿玉如意,一动不动,听着怀德低头转叙王妃的旨意:“张妈妈说,王妃的意思,既然王爷真心喜欢你,为了王爷好,她也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她病好了以后,就进宫请皇上赦你回府,立为侧妃。从此后以姐妹相称,共同服侍王爷。”他偷偷地再看了看刘娥的脸色,又道:“她还说……”
刘娥淡淡地道:“她还说什么?”
怀德道:“她还说,刘姬是皇上有旨驱逐的人,王爷把您藏在外头,万一被皇上知道了,连王爷也会牵连,刘姬更是危险之至!”
刘娥嘴角一丝冷笑:“所以,你自告奋勇,帮她来劝我,是吗?”
怀德吓得忙道:“奴才不敢,奴才一直推说自己不知道,后来逼得急了。奴才只好说:奴才也不知道刘姬现在在哪里,只是试试看能不能把话带到!”
刘娥看了看怀德一眼:“张公公,你是王爷的心腹,倘若我连你都信不过,还信得过谁呢?以你之见,我该如何?”
怀德小心翼翼地道:“以奴才愚见,她说的话,未曾没有道理。刘姬,这是个机会,难道您真要一生一世,如此躲躲藏藏,担心受怕吗?”
刘娥嘴角一丝冷笑,笑中却带了几分凄凉:“王妃不愧是王妃呀,一句话,可以叫我这样的孤女上天堂,也可以叫我下地狱。”她轻轻地抚着眼前的绿玉如意,良久,道:“好一柄价值连城的绿玉如意呀!如意如意,王妃要翻云覆雨,皆能如意吗?是,我可以重新回府,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侧妃,受她的嗟来之食,是吗?”她手一抬,“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锦盒:“倘若她早肯说这一句话,我会立刻跪倒在她的脚下感激涕零。只可惜,如今一切都太迟了。我那枉死的孩子若于地下有知,肯让他的娘亲,拿他的性命做交易,换回自己的荣华富贵吗?她要我还她丈夫,那谁来还我孩儿的性命?”
怀德吓了一跳:“刘姬,您三思,莫为一时意气——”
刘娥淡淡地道:“我这不是意气,莫说三思,便是三十思也是如此!张公公,您不是告诉她说,并不知道我在哪里吗?拿了这个如意,回去对她说,王爷没有找到刘娥,您也没有找到刘娥,谁也找不到刘娥,谁也帮不了她!她纵然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是世界上有些事情,终究不是都可以件件如意的。”
怀德拿了绿玉如意出去了。
半年后,襄王妃潘蝶病重而亡,年仅二十二岁。在她病重的每一天,都望着房门,期望看到襄王元侃的身影,可是直到死,她也没有等到元侃的到来。
听到这个消息时,刘娥正在梳妆,白玉梳子掉落地下,跌得粉碎,喃喃地道:“这么快就……她今年,才二十二岁……”
一片秋叶,自窗外缓缓地飘入,刘娥颤抖着拾起这片秋叶,人的生命是何等的脆弱啊,宛若这片秋叶,被风一吹,就落了。潘蝶活着的时候,她是那么地恨她,可是一旦听到她死去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地,一股酸楚之意,涌上心头,竟忍不住伏案痛哭起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元侃进来,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吓了一大跳:“小娥,小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出了什么事了?”
侍女李氏忙道:“王爷可来了,刚才怀德公公来告诉刘姬说,府里头王妃薨了,刘姬就伤心地大哭,一直哭到现在还没停呢!”
元侃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挥手令李氏退下,抱住了刘娥道:“小娥,你竟是为她而哭,她如此待你,你竟还会为她而哭吗?”
刘娥慢慢地止住了泪,抬起头来看着元侃,泪珠儿挂在她的脸上,犹如梨花带雨,她轻声道:“三郎,我是为她而哭,也是为自己而哭,为天下女儿家,同声一哭。”
元侃轻轻地、一滴滴地为她擦去泪珠儿,温柔地道:“为什么?”
刘娥凝视着元侃,轻声道:“常言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与王妃,同为女儿之身,虽然其人其行殊为可恨,细思量其情却也觉得可悲可悯。想起我前日读白乐天的《太行路》诗中有云: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她为将门之后,王妃之尊,一朝见弃,下场如此。更何况我孤苦无依。红颜易老,君心莫测,只怕有一日,我也会有‘为君熏衣裳,君闻兰麝不馨香。为君盛容饰,君看金翠无颜色’之时。细思量此节,岂不叫人肚肠寸断……”言到此处,泪如泉涌。
元侃紧紧地抱住了她,轻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连声道:“不会不会,我绝不会负了小娥!你若不放心,我可对天盟誓。我赵元侃,以大宋王朝襄王之尊,以我身上流着的帝王血统发誓,今生今世,我只爱刘娥一人,至死不变。如有违誓,天诛地灭!”
刘娥扑到元侃的怀中,泣道:“三郎,你千万不要起这样重的誓,能得你此言,小娥百死无悔!”
元侃抱住了刘娥:“小娥,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此刻窗外,秋正浓,枫正红。



☆、第十四章(上)赈灾

雍熙北伐失败后,宋军士气大衰,此时的辽军,却在频频南下入侵。
西边夏州的李继迁所部,也乘机出兵,骚扰西北边境。这一切,让太宗不得不重新审视整个政局的走向。他翻出了当年北征之前,唯一提出反对意见的赵普所上三封奏折,深思良久。
此时,远在属地的忠武军节度使赵普,适时上了一封请辞的奏折,奏折中声称:自己已经年近七十,于居地难以适应,老病糊涂,馀年无多,请调回京以养天年。
太宗看了奏折,将奏折交与宰相李坊。李坊心领神会,道:“赵普是三朝老臣,功在社稷。当日调他去外地,本是让他优游林下之意,且忠武军属地,也能借重老丞相的威望。如今赵普年老倦游,我想京城的居住环境良好,更有利于他的身体健康。”
太宗点了点头:“我也多日不见赵普,这一年年下来,昔年的老人们,也已经不多了,剩下的好歹能多聚些日子是一些日子,话话家常罢!”
三日后,一道圣旨下,召忠武军节度赵普回京。
赵普颤萎萎地走进大庆宫时,他低垂着头看路,迎面而来的夏承忠,只看见他满头的白发,心中不禁暗叹,赵普看上去比显得以前衰老得多,看上去,完全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看着他走过台阶时,脚步微软,站在边上的夏承忠忙扶住了他:“老丞相小心。”
赵普抬头微微一笑:“多谢夏内相。”就在他偶一抬头时,夏承忠只觉得心头一凌,赵普他的眼神精光毕露,仿佛针也似地能一眼穿透别人的心,顿时收起了方才的轻视之心。暗道:“赵普未老呀!”
不提夏承忠心中暗怀思忖,且说赵普颤萎萎地进了殿中,见了太宗,伏地哽咽:“臣罪该万死,臣只道今生再也不能见着官家了。今日、今日当真是喜极而泣!”
太宗见了满头颤萎萎的白发,心中也不禁唏嘘,忙叫:“搀了他起来。赐座!”一边和颜问赵普:“怎么一年不见,便老了这许多,朕险些认不得了。”
赵普谢恩落座,叹道:“老树不堪挪移,臣远离圣君,便觉得心中凄惶无主。臣本小吏出身,劳碌之人,不是优游林下之器。”
太宗点了点头:“朕原是怜老丞相为国事操劳多年,因此不忍再劳动你于。可是自老丞相去后,朕每遇大事,却还是由不地再想起老丞相来。此次北伐,恨诸将误了朕,如今辽国竟反而南下相侵,朕决定再征河南河北两地之兵,再次北伐。“
赵普一惊,慌忙站起来退后一步,重又跪倒在地,叩头道:“官家,慎思。老子道:佳兵乃不祥之器。北方部族的侵扰,并非自我朝始,亦不会自我朝而结束。自秦皇汉武以来,未有停过。汉高祖有白登之围,唐高祖亦曾向突厥低首。历朝历代以来,中原安定,则北国不犯,中原板荡,则北方骑兵大举南下。汉代末年有十六国乱华,唐代末年则是五代十国,瓜分中原。石敬塘献了燕云十六州,辽主耶律德光直入中原,后周太祖立国,则辽人北退至燕云十六州。自唐末以来,天下大乱,诸国混战,百姓苦不堪言,因此上人心思定,大宋方能一统天下。先皇亦曾为先北先南问题而悬疑不决。当时采纳了臣的进言,先南后北,先易后难。若是攻辽失利,则南方各国就会群起反攻。打仗,不仅仅是比武力,也是比国力。取下了富庶的江南,得到了钱粮,中原安定,则北方自乱。如今看来,先皇英明,先取了南朝各国,天下自定,则北汉一举而攻。”
太宗既然召赵普这个素来反战的重臣来议政,则心中早已经有停战之意,但知赵普狡猾,未必能一开始就直抒已见。便虚晃一招,以退为进,见赵普跪下,忙笑着相搀道:“起来罢,且坐着慢慢说。”,点了点头。
赵普起身,定了定神道:“向来胡人多争,辽国幼主继位,太后执政,二百部族虎视耽耽,我们只可坐视他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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