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
看着一旁穿喜袍,结大红花的她的‘月郎’,她浑都沉浸在幸福的光辉中。
南宫啸一直担当着一个‘月郎’随从小厮的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对‘新人’,嘴角挂着一抹复杂万分的浅笑。
天绝与另一女子扶着穿喜服的瑾妃一步步步入探月居的正屋大堂中,与蛇月如站在一起。
“一拜天地。”
那是南宫啸的声音,雄厚十足但清冷而萧肃。
蛇月如扶着瑾妃,轻轻的拜下。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南宫啸作为司仪,五味陈杂的主持了他的母亲和他的女人之间的婚礼,此时围观的追影追形天绝地煞都是知道内的,一直随着南宫啸走南闯北四处寻找月的下落,哪怕有一点的消息,不管有多远,南宫啸都是立马亲赶赴事发地,去寻月的行踪,多少次的满含期冀,又是多少次的无功而返,历经了多少失败,最终寻到了月的行踪,却不想是如此的结果。
这别扭的婚礼,颠覆了一切人伦,但没人能够在此时笑出来,知道了当年的罪魁祸首便是蛇月如,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恨还是该如何。
洞房之夜,红烛高照,房中丫鬟尽皆遣散,只留下这一对‘新人’,一红袍的新郎还是俊秀绝美的少年,可新娘已经鬓发斑白,虽然扑上了华美的胭脂,仍掩不去她眼角的风霜和苍白的面色。
蛇月如用玉如意轻轻地挑开了盖头,露出了大红喜帕之下那张憔悴但面色微红的小脸来,尽管不再年轻,可是瑾妃仍然如当年那含少女瑾儿一般,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羞红了俏脸。
“月郎。”
瑾妃微微抬起头,看着她念了一生一世的郎。
“瑾儿。”
蛇月如温一笑,饱含意。
门外,正负手立着一落寞的人影,他抬头看着那清冷的月光,听着屋内的二人话语,眸光中不知是喜还是殇。
突然,屋内一阵杯盘落地之声,伴随着蛇月如那已变声的呼喊,“瑾儿——”
一听她的呼喊,南宫啸便知道出事了,脚下生风,形已经如鬼魅般带着一阵清风冲进了婚房中。
两杯碧玉杯摔在地,残留的酒水遍地,婚之上,瑾妃正躺在‘月郎’的怀中,眼中的光芒已如风中残烛,片刻便会随风飘散,她无力伏在心上人的怀中,仍然痴恋的看着‘他’。
“瑾儿,”低头看着怀中那濒死的人儿,蛇月如没有丝毫的办法,她能支撑到喝完了交杯酒已经算是奇迹了,瑾妃的生命在点点的消散,她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眼角已经湿润,手指撩开她的鬓发,让她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脸。
南宫啸看着那紧紧相拥,默默相对的两人,已经抬起的脚步顿住了。
“相公,妾有礼了……”瑾妃颤抖的嘴唇,每说出一个字都是如此的费力,残留的生命随着她吐出的话语一起消散。
瑾妃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六年了,虽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那二十六年的苦苦等候能换来这半刻的相守,她,很幸福。
强忍着内心的剧痛,蛇月如勉强着挂出一个笑,“娘子,为夫……有礼……”
就在几丈之外的南宫啸,默不作声的看着二人,没有出声打扰,他痴痴的看着瑾妃,如此贪婪,舍不得放过一眼,他知道,今之后,恐怕便是永别。
如同有心灵感应似的,瑾妃虚弱的目光莫名的转向了南宫啸的那个方向,明明是个没有见过的男人,为何一见到他,便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瑾妃的眼神有些迷茫,痴痴的看着他的脸半晌,南宫啸也隔空与她对视,这是她的母亲,第一次看他!
内心如惊涛澎湃,就算是铁血如他,也忍不住那鼻头的酸涩和眼底的湿意。
终于,瑾妃开口了,颤抖的手指费力的指向他,她的儿子,眼中说不出的震惊,“你是、我的孩儿……”
“娘亲!”
终于抵挡不住血脉的呼唤,南宫啸大步上前,跪在边,抓住了瑾妃的苍白的手,“娘亲,是我,是我……”
他哽咽着,语无伦次,以往鹰一般的眸子现在却是模糊一片直直的看着瑾妃。
“孩儿,娘亲,对不起你……”瑾妃费力的将手伸出,落在南宫啸的脸庞之上,细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她从未见过的儿子,他出生之时,她狠心的命人将他丢弃,若不是南宫恪听闻了消息将他寻回,这世上哪里还有南宫啸这人。
瑾妃一直将他当做眼中钉,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南宫恪和南宫啸的上,若不是怀上了南宫啸,她又怎么会被婚,怎么会和她心之人相隔二十六年呢?
可是此时,她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娘亲,孩儿从未怪过你,孩儿……”南宫啸摇着头,如手足无措的孩子,哽咽道。
母子二人神对视,泪落千行,蛇月如倒是成了观众,她痴痴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南宫啸,眼圈红成一片,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这是她第二次见他哭得如此伤心,第一次,是他以为她死了。
瑾妃枯黄的手紧紧的将南宫啸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握住,另一只手握着蛇月如的手,微微抬起头来,期盼异常的看着蛇月如,“月郎,啸儿是我的孩儿,你……”
“瑾儿,别这么说,”蛇月如知道她想说什么,慌忙止住她的话,“你的孩儿,便是我的孩儿,我们定会好好相处!”虽然这话放在平时很别扭,到此刻却是如此催人泪下。
瑾妃听到蛇月如如此说,终于安心的点点头,目光又转向了南宫啸,将他的眉眼仔仔细细的扫一遍,眼,慢慢的合上……
岐山,距京城不远的一座大山,是进京的必经之路,也是当年‘月郎’和瑾儿相遇的地方。
二十六年前的那一条阳关大道,如今已被新开辟的新路所取代,杂草丛生不见来路。
那昔的一片桃花林已不在,只剩下乱草一片,乱草中被人新开辟出一片空地来,空地之上,立着两块崭新的墓碑,这里便是瑾妃和‘月郎’的长眠之处了。
一素衣女装的蛇月如与南宫啸一起,正跪在墓前,痴痴的看着那新立的墓碑,两人皆是无语。
世上再也没有独月公子其人,他已随着妻瑾儿殉而去。
跪了许久,南宫啸率先起,忙碌了几的他掩不住眼角的疲倦,下巴之上也生出了许多颓废的胡渣,转将一旁的蛇月如扶起。
“月儿,我们走吧,”他抬头看看那漫天飞舞的纸钱,轻声的说道,生怕惊醒了那长眠此地的人。
“嗯,”蛇月如微微的应着,任他牵着自己的手,随着他一同往山下而去。
她回头,看着那萧瑟的两个坟堆。
瑾儿,走好,祝你和月郎幸福!
待他们走了许久,那乱草灌木之后才缓缓走出一人。
他穿着一白色便服,但仍掩不住他作为一代帝王的王者之风,此时的南宫恪与朝堂之上的他大相径庭,无神的双目,下巴上都是胡渣子比南宫啸更颓废几分,眼底黯然之色让人心痛。
他抚摸着瑾妃崭新的墓碑,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墓碑上,不由得苦笑,皱纹密闭的眼角将他的殇蔓延开去。
瑾儿,我也等了你一生,为何你就看不到我呢?
自瑾妃死后,南宫啸便一直不言不语,一整都坐在探月居之中,双目无神的看着远处的风景,蛇月如也知道此时的他需要静想一番,便没有打扰,去了厨房忙碌着。
又是夜幕,正是晚餐时候,南宫啸活动活动筋骨,他已经在这里临窗的座椅上坐了整整一天了,这几一直在忙碌着瑾妃的事,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回头看看空的屋子,将脑子中的杂念抛去,才想起自己已经几没有好好的进食了,肚中不免饥饿。
“主母呢?”
他沉声问道,门外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立即回答,“主母在厨房,主母来了。”
那暗卫刚一答完,脚步之声越来越近,不一会便听‘吱嘎’一声,蛇月如推门进来了,手中正提着食盒,香味盖过了这房中的书香之气。
“来喝点粥吧,这可是我亲手为你熬制的”,见他已经不再那样傻坐着,蛇月如微微一笑,将手中食盒放下,动作轻巧的拿出了其中的几样小菜和粥,南宫啸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喝点粥正好。
刚把那小菜放好,小蛇腰已经被一只大手给紧紧的箍住了,健硕的男儿躯体贴了上来,胡子拉渣的下巴磨蹭着她的侧脸。
“我的月儿,最好。”
“色爪子拿开,”心里虽然冒着甜蜜的小气泡,但嘴上却是不饶人,一手打掉南宫啸放在腰肢上的手,转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将粥盛好递到他面前,用命令的口气道,“你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快给我吃!”
闻着想起喷鼻的香味,南宫啸不由得食指大动,嘴角漾出的幸福都快要挂不住了,似笑非笑期盼万分的目光盯着蛇月如,“为夫若是乖乖的吃了,娘子可有奖励。”
蛇月如白了一眼。
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啊,自己在厨房忙了半天做好东西端上门来,还要讲条件,但看他那可怜巴巴三分祈求七分渴望的小眼神,心还是软了下来,小脸凑上去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可以吃了吧,”她嘟囔着,又将碗凑上去,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娘子喂我,”某人还是得寸进尺,一副可怜万分的模样哀求。
“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蛇月如嘴里碎碎念着,但还是认命用勺子乘出一勺粥,放在嘴边吹吹又送到南宫啸的嘴边,南宫啸张嘴,美美的吸了一口,香滑的粥进入口中,唇齿留香,又流入体,带来点点的温暖。
“娘子,你也吃,”她也随着他忙碌了这几天,虽然知道她是妖族不会如人类一般脆弱,也不免心疼。
“知道了,”她心里暖暖的,两人你吃一口,我吃一口,不一会便将整锅粥都吃了下去。
吃完了东西,南宫啸又开始恬不知耻的‘奴役’蛇月如。
“娘子,我要洗澡。”
“好,我去放水。”
“娘子,搓背。”
“嗯。”
“娘子,我们一起洗吧。”
“洗你妹!”
某女终于忍不住某男的再三要求,怒喝一声摔门而去,留下浴桶中的某男可怜巴巴孤一人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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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元旦假期快乐!
、032 东吴战乱起
蛇月如背过去,蜷着子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