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错之棋子皇后 (上)作者: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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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错之棋子皇后 (上)作者:绿光-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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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雅?”他怔然道。

“城门关了。”她面不改色地撒谎。

他岂会听不出来,不由得笑柔魅眸。

“歌雅,你瞧那花好特别。”他指着崖边的花。

他知道,她是担优他不熟山道会出事。

这份认知暖着他的胸口,仿佛就连痛楚都缓和不少。

顺着他比的方向望去,她嘴角抽了抽。

“花公子,那是扶桑,宫……”惊觉险些就说溜嘴,她蓦地打住。

那大红扶桑东宫就有难道他不知道?她撇撇唇,认为他根本是在说谎。

“扶桑?”他轻呀了声。

七十六



“原来扶桑是长这样子。”

“这是很寻常的花,你真没见过?”想了下,她走到他身旁坐下,并没有靠得太近,但至少可以映亮他的前方,以防他一个不小心掉进山崖。

这山崖说高不高,但要人命可是绰绰有余。

花借月笑了笑。

“其实我府上有栽种,可我从未认真地看过。”

“是吗?”瞧他笑得开怀,不像在作戏,梁歌雅不禁猜想,他大概满心权谋计策,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停下脚步欣赏。

说来,他也颇可悲,长在帝王家,为求自保,步步为营,就怕一个不小心身分效露,别说帝王梦碎,就连颈上人头都不保。

“那个呢?”他指着长在洞外崖壁上的花。

瞧他探出头,梁歌雅不由分说地将他扯回。

“你是想死是不是?身子探那么出去,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花借月瞅着她,突然皱起眉抚着胸口。

“我、我扯痛你了?”她有些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只是……”

“没事、没事,我只是开心。”他笑露白牙。

在月光晕染之下,在灯火摇曳之间,那张不再存有心计的笑脸,纯真得像个大孩子,有些腼色、有些受宠若惊,还有更多的深情期盼,柔和了那张魔魅脸庞。

梁歌雅看得出神,心魂像是要被摄入那双琉璃般的黑眸,她随即别开眼,扯了扯唇角,道:“刚刚你指的花是萱草。”

话落,她暗暗吸了口气,平复有些失控的心跳,同时微恼仍受他影响的自己。

“萱草?”

但听到他回话,她赶忙移回视线,就怕他又探出身子,却意外对上他那双变得爱笑的眼,未完全平复的心跳再度乱了序,好一会她才找到自己的舌头。

“其实这地方要白天来,到晚上什么都看不见。”收敛心神,她指向远方。

“这个时节的白天来,左边崖壁上可以看见许多野百合,而底下有大理花,满山的合欢和突竹挑,到了冬天,只要一踏进洞内,就可以闻到岁兰和黄海的香昧,而旁边那里,现在看不出是什么植物,其实那是垂枝海,开花时是整串的粉红,很漂亮。”

说着,她不自觉地笑起未,怔怔地看着崖洞外。

六年了,她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了魂牵梦萦的故乡。

花借月贪恋的瞅着她的侧脸。那微眯着眼的笑颜,就像是初识时的歌雅,万般想念故乡的一花一木,他可以想见她回到故乡是怎生的激动。

终于,可以帮她圆梦了。

但可能是他的注视太露骨,她微微不自在的收了笑,察觉到这点,他随口问:“可现在也有股花香,那是什么花?”

“是藤花。”她看向远方。

“藤花?”

“藤花长在主灵谷,成片的藤花有各种颜色,不过现在花季快过了。”

“咱们去瞧瞧。”他蓦地起身。

“天色这么暗,什么也瞧不见。”

“你有带灯火。”他提起风灯。

瞧他一脸兴匆匆,梁歌雅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其实她也想到主灵谷走走。

“走吧。”她率先走出山洞。

“这边有捷径可以走。”

就在她沿着坡道往下走时,身后突然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她猛地回头,就见他狠狈的紧抓住一旁的树,差点没滚下山坡。

“我踩到落叶。”他笑得无奈。

他并不想在她面前出模,可这坡道泥泞,加上他身上有伤,他无法像她那般矫健的行走。

看着他半晌,梁歌雅终究朝他伸出手。

他愣了下,随即漾笑握住她的手。

“昨儿个有下雨,落叶会滑,你要走慢一点。”她低声叮泞,努力忽视他掌心传来的凉意。

“嗯,有你在,我会慢慢走。”他开心道,止不住心底的狂喜。

瞧,这就是他的歌雅,待人有防心,可却心软善良,就算讨厌他,还是会记挂着他的安危。

两人铅着坡道往下,越靠近山谷,飞爆的声音越是磅礴,直到他们来到山谷的腹地,终于瞧见她口中震撼人心的美景。

飞爆成束从山巅急落而下,犹如千军万马疾驰冲入岩池,池水情澈,聚成蜿蜒小溪往西而去。

“哇……”此情此景美得教他转不开眼,不由自主的发出赞叹。

过去的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宫中度过,宫中虽然有不少造林美景,但没有天然的飞爆,眼前这气势磅礴的飞爆深深地撼动着他。

“漂亮吧。”梁歌雅有些骄傲地说。

“美……”

瞧他恍神着要往前走,她赶忙将他拉住。

“喂,别再上前了,你身上会被水花弄提的!”

“看得太忘我,一时忘了。”他笑道。

那温谦笑意教她不禁感叹。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曾经,她想过有一天,要和他一起回映春城,带他到孤岭山看这绝妙的风景,可……怎会是在这种情祝下?

她的心变了,变得丑恶而镂着恨,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她没有办法不去恨,但他的转变,偏又牵扯着她的心,她好矛盾、好痛苦。

“歌雅?”瞧她褪去笑意,垂眼不知在想什么,他试探性地轻触她的手。

就在即将碰触的瞬问,她不着痕迹地回头,看向身后数以千计的藤花。

“可惜藤花大都己经枯萎,四、五月才是它们开得最美的时候,七月了,荣景不再。”

那花……似她。

花季过了,只剩荒芜。

花借月回头,瞧见成串藤花只剩枝梢还开着几朵。

“调零也是一种美,那是在储存能量,好在明年再艳一个花季,就像荒凉的尽头,定有处繁华,生命不就是如此吗?没有历劫,如何重生。”

梁歌雅怔愣地看着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吗?

“效,这地上……”

听他的声音像是发现什么,她不禁防备地低头望去,就怕阴暗处又要跳出她最讨厌的蟾螃。她比较喜欢待在千花洞,因为那里不会有蟾蛛,但这儿可就难说了,尤其现在又是夏季。

七十七



只是她盯着好半晌,什么也没看到,怀疑他存心吓她时,又听他说:“这地上满是掉落的花瓣,这样一步步地踩着,就像是在雪地上踩雪,印出一地的足迹呢。”

她一怔。踩雪……她低头望去,地上掉落的几乎都是白色藤花,乍看似雪,印着他俩的足迹。

蓦地,谷底刮起一阵风,成片藤花摇曳,抖落花瓣,仿佛漫天飞雪。

“歌雅,你看!”他兴匆匆地指着不远处。

“原来这世间是有七月雪的。”

梁歌雅失神地看着,想起小时候爹娘带她未时,她也说过类似的天真话。

说来讽刺,为何是重生后的他带着几分孩子气,反倒是她变得如此丑陋可憎?

无声叹了口气,她收回视线,淡声道:“好了,别待在这儿,这里涅气很重。”

“改天白日时,咱们再来一趟吧。”他笑道,自然地握过她的手。

“你自个儿来,我有事要忙。”垂眼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她有些抗拒,可那微凉的掌心偏又教她在意极了。

“忙什么?”

她没好气地晚他一眼。

“与其管我要忙什么,你倒不如先想想自己今晚要睡哪。”

跟他说了有用吗?说开,地动就不会发生?

况且,她也不会跟他说,万一让他发现她也记得一切,天晓得到时候他又要如何的束缚着她,一次就够了,够了。

“到千花洞睡一晚,横竖昨儿个也是在山洞里睡。”

“你手心发冷,能在山洞睡吗?”

抿了抿唇,花借月本来要说她可以暖着他,但想想这话着实有调戏的意味,为免惹恼她,他只好闭口。

梁歌雅皱着眉,思忖除了千花洞,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借宿……

己经近子时,边境楼夜巡森严,要是尚未踏入就被误伤,可就伤恼筋了,而城门也早就关了。

边想边走上坡道,突然上方有人低声喊道:“谁在那儿?”

疑惑这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在外头走动,她抬眼望去。风灯微弱的光线映照出对方的身形,她见状激动问:“是秦大娘吗?”

那人顿了下,举高灯笼,欣喜欲狂地反问:“是歌雅吗?”

“嗯!”她忍不住加快脚步,那一字“嗯”突杂着她的思乡之情,还有她对故人们的无限想念。

她的激动,花借月透过交握的手便能感觉到,他松开手,要她先走。

她却反而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回头交代,“别松手。”

怔怔地看着她,他哑声回答。

“好。”

其实如果她更冷模,他也许可以得到一些救赎,就当是老天在罚他,偏偏她是个天性善良的女人,让他更加心疼,也更加愧疚。

一走上坡道,秦大娘神色激动地往她肩头一按。

“真是歌雅!怎么长这么大了,比我还高了呢。”

“秦大娘,己经六年不见了呢。”梁歌雅笑着,眸底噙着喜极而泣的泪水。

“大伙都在说,你到了京城肯定难再回映春城,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到你……”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她热情地挽着她。

“走走走,大伙刚好都生了籍火,咱们到那儿去,要是见着你,他们肯定一个个鬼叫一通。”

“为什么要生籍火?”她不解的问。

“拜七夕呀!”秦大娘没好气地轻掐她的颊。

“你才离开六年,就把这拜七夕的习俗都给忘了?”

她这才想起。

“对嘱……”

“到了七夕前夜便是重头戏,说起来,当初你娘就是在七夕前夜追着你爹唱了情歌,才把他给追到手。”想起过往,秦大娘又是怀念又是感叹。

“可惜,那么好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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