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奔过去抱住他,哽声唤道:“夫君!”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多么需要他!又有多么感激他能回来!她不怪他冷落她,他需要多少时间她都给他,只要他最终回到她身边!
软玉温香在怀,应啸天难掩心中的激动。心,跳得很快。他冰冷的双唇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贪婪地汲取那种温热、馨香。是的,他已经将自己放逐了太久——从前他以为,敏君死了,姜家倒了,如果他过得幸福,简直就是一种罪孽,可是,类似的事情将来还会有很多,他应该早一些习惯才是。
“婉媚,对不起!”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肩,从绵绵热吻中恢复了精神。家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他一生追求的气息,谁也不能将它夺走,就算敏君……也不能!
“不,夫君,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婉媚的眼泪滚滚而下,她真怕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让她独自度过这冰凉的冬季!
“嗯,回家真好!呵呵,有热茶热饭么?”应啸天明亮地一笑,忽然抱起婉媚,走到火笼边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婉媚脸红如火,环着他的腰,温柔羞涩道:“自然有的……夫君快放我下来,我这就去取!”
“唔,再等一下!”他一边低语,一边又将双唇凑了过来,在她唇上久久地流连。
“呵,为什么你的身上总是这样香,这样软,老实说,你是不是一只花妖,专门来迷惑我的……”他轻叹一声,贴在她耳边,半是无奈、半是无赖地笑道。
如此磨蹭了许久,他才乖乖坐定,风卷残云地用了一顿饭。
婉媚沏了一盏茶,坐到桌边,心满意足地看着他。
应啸天摸摸她的头发,笑道:“怎么,看见我回来,欢喜得傻了?”
婉媚笑得愈发腼腆,低头含羞道:“夫君,有件事我还未告诉你,我,我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应啸天放下茶杯,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婉媚抿唇微笑,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婉媚,你是说,你有孩子了?”应啸天忽然掰过她的双肩,惊讶地大声道。
“是的,夫君!我们有孩子了,你,你高兴吗?”婉媚双颊晕红,期期艾艾地问道。
“我,我高兴!我当然高兴!”应啸天猛地扶着她站起,脸上是惊喜而又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么说,我就要当爹了?”他见婉媚羞涩地点头确认,不由得咧嘴大笑道:“哈哈,我要当爹了!我应啸天就要当爹了!哈哈!”
他忽然握住婉媚的肩,郑重道:“夫人,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这一刻,我太满足了,就算是死也值了!”(未完待续)
092 不速之客
婉媚慌忙捂住他的嘴,“无忌,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你为何出这等不祥之语?”
应啸天微笑着拿开她的手,平静道:“我没事,只是有感而发而已,生在我们这样的家族,每一步都徘徊在生死边缘……我希望自己多做一些事,让我的孩子们生活得好点!”
他不愿意多说,定是怕自己孕中忧思太过……婉媚无奈,只得笑一笑,慢慢说起另一话题,“对了夫君,你道我是如何发现自己有孕的?——竟是多亏了柔儿呢!”当下将怡然居的事情一一说了,又道:“实未曾想回来的路上竟会遇到小叔!看他极力讨好柔儿,也不知他们之前是不是有过节?”
应啸天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幽深,随后却又淡然无事地笑道:“呵呵,自家兄妹,能有什么过节?只是他们年纪相差不大,小时候常在一处玩耍,难免比旁人亲近些,就是偶尔拌个嘴,也是有的!”
“不,不是这样的夫君,你不知道,小叔对待柔儿的态度,就像他一直以来都对柔儿的处境很了解似的……”婉媚忍不住皱着眉头,着急地分辨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总之婉媚,旁的事你不用多管,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明日我去跟父王说,请他免了你的日常请安,一心养胎!”应啸天忙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唔,好吧,多谢夫君!”婉媚放弃了争辩,被应啸天拥着往床边走去。然而夫君的态度多少还是令她感觉奇怪,他平日不是最关心柔儿的事么,怎地这次竟如此敷衍?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支玉箫。当日偷偷进出芙蓉浦的男子。该不会是二叔吧?再一想却又觉得不可能,二叔若是想见柔儿,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见,没有必要一听说大哥大嫂来了,便刻意躲藏起来……
***
翌日,雪晴初霁。婉媚正在房里绣花,却有稀客造访,正是她的大姨母、吏部尚书冉伯韬的夫人徐采玉。
婉媚将徐采玉接了进来,告罪道:“不知姨母大驾光临,甥女有失迎迓。心中愧疚得紧!甥女自出嫁以来,还未与夫君前去府上看望,倒累得姨母亲自前来,实在不胜惶恐之至!”
徐采玉神情感慨,握住她的手道:“好孩子,切莫如此说话!我知道你是个有心的,心里时常惦记着姨母……可我们做女人的,一旦出嫁。不免事事以夫家为先,只有丈夫和子女过得好了,这心里才能安生!”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堕下泪来!
婉媚唬了一跳,看来姨母心里有事!难道是因为姨丈和表哥他们?是了,姨丈原本靠着姜家这棵大树。现在树倒弥孙散,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姨母说的是!在家从夫,出嫁从夫,我们做女子的。确实处处身不由己!”婉媚附和着,扶着徐采玉坐了。又命使女奉茶。
徐采玉坐了半刻,终于曲曲绕绕地将来意说明。原来冉尚书昔日帮姜衡之做过不少事。两家还是姻亲,姜家落败后,他和长子、御前侍读冉彦卿不免双双遭人弹劾,最近正在接受审查。他担心事情败露,形势对自己不利,所以想请端王爷帮忙美言几句。
“王爷是皇上的嫡亲兄长,深得皇上信任,有他为老爷说句话,老爷定能全身而退……”徐采玉眼含期盼道。
婉媚心下沉吟,姨丈为官多年,岂能不知道皇上和端王爷互有嫌隙,端王爷最近重获起用,只是皇上为了防止有人趁机坐大,无奈捧了他出来,让群臣和宗室互相牵制罢了。若是端王爷举动太过,让皇上疑心他在结党营私,可就大大不妙了。
“姨母为姨丈和大表哥担忧,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公爹在朝堂上的事,我这个做儿媳的哪里懂得,要是冒然前去请托,反倒弄巧成拙,那可就不好了……”婉媚婉言推辞道。
徐采玉闻言急道:“唉呀,好孩子,你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姜家为了帮曹知府家的小姐暗杀你,不惜出动死士,惹得应大人和端王爷大为震怒,这才会牵连出后来的这一串串风波!我看应大人和端王爷定是极疼爱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告到皇上面前,帮你出气!因此,只要你出面,和他们好好说说,你姨丈和大表哥不就有救了么?只要能救得他们出来,要我们一家做什么都可以!……”
婉媚心中无奈,公爹和丈夫的决定,岂是她一个小小女子可以干涉的。但见姨母忧急攻心,也只得软下声来,叹道:“姨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不过,既然姨母你开口了,我便找个机会试一试!至于能不能成功,那我也不能保证了……”
徐采玉欣喜万分,忙道:“婉媚,我的好孩子,姨母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笑中泛泪,看看一旁伺候的只有两个使女,便是自己四十寿诞那日见过的鹃儿、燕儿,不由得心下一松,忍不住哽咽道:“好孩子,原是我们一家对不住你,还好你性情宽厚,没有放在心上!你不知道,你大表哥其实老早就后悔了!想当初,若不是老爷鬼迷心窍,帮他说了姜家的三小姐,我们一家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说着,悲从中来,一眶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婉媚颇有些哭笑不得,姨母尽扯些陈年旧事,教人好不尴尬!好在荷衣、银屏都是她从娘家带出来的旧人,对她和大表哥当年的那一段事当然不会乱说……她急忙劝慰道:“姨母言重了!你自小疼爱我,我当然不忍见你晚景凄惶,能帮的忙,我一定尽力去帮……”
二人正在说着话,门外清霜道:“禀夫人,有位冉公子,自称是您的二表哥,说是有急事,要马上见您!”
啊!徐采玉立即惊慌地看了婉媚一眼,怎么秀卿也来了!
婉媚察觉了姨母异常的神色,正要请冉秀卿进来相见,只听清霜又道:“还有,丹阳郡主也来了,也说有要事相商!”
“啊,那还不快快请进来,仔细雪地里吹了风!”婉媚忙道。
一时门帘打起,门外进来一男一女,正是冉秀卿和丹阳郡主。婉媚在心里叹道,他二人一个俊逸,一个娇美,当真是一对璧人!她少不得为双方引见,于是徐采玉和冉秀卿都向千柔见礼,口称“参见郡主!”
千柔忙道“平身”,落落大方地笑道:“原是我来得不巧,打扰了你们亲人相聚。若是扭头又往回走,却显得更加不敬,所以只得进来了!大嫂,你们姨甥且继续说着话,我自去亭中赏雪。”
眼下之法,也只得如此了。婉媚好生过意不去,令菊篱、采薇备上热炉和香茶好生伺候着,又命请司马繁星前去相陪。
这边三人坐定,冉秀卿请婉媚屏退所有下人,这才对徐采玉道:“母亲,我听说大嫂三番五次请您来找表妹说情,所以特意赶来阻止!在家的时候我就说过,皇上对父亲的事格外看重,已经亲自下令彻查,这时候您再请端王爷进言,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
徐采玉心中大恸,抹着眼泪大哭道:“秀儿,那你说为娘应该怎么办?你爹已经下了天牢,你大哥也已经停职,你也说很快便会轮到你……出了这样的事,你难道要我每天坐在家里干等消息吗?”
冉秀卿长叹一声,“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母亲,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父亲做过的事一定会被揭发出来,到时候,只看皇上是何决断了……”
“秀儿,你的意思是说,你爹爹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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