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阿罗百般无聊,一路小跑来到江铭澄的卧室。他昨晚故意装醉,一宿未睡,精神也不是很好。阿罗见他正在收拾行李,忙问他要去哪。
“我要去蜀山。你呆在江府,哪里都不要去。”
“澄哥哥,不要阿罗一起去吗?”
“这一路危险重重,你不要跟来。”
阿罗还想说,但是江铭澄冷峻的眼神让她明白他已不愿见她。她解下腰间的环形玉佩,只提了唯一一个请求,就是让他带在身边,无论如何不要摘掉。说完,她转过身,闭上眼,不忍看他离去的背影。
过了许久。“阿咪,他走了吗?”
“走了。”
“他有回头看我一眼吗?”
“没有。主人,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阿罗抬起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才不要哭,哭了就好像澄哥哥不要我似的。阿咪,这里的人都不欢迎我们。你收拾下行李,我们去闯荡江湖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话,盗墓遇到诈尸;酷酷的落日公子
☆、盗墓
半个月后,江铭澄收到家书,父亲在信上说妖女不守妇道,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江铭澄有点担心,一个未经人事的黄毛小丫头和一个只会帮倒忙的小猫,该怎么在人心叵测的江湖上生存。
阿罗想成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银两。被客栈老板搜刮走身上最后一枚铜板后,阿罗开口询问道:“老板,哪里可以找到钱?”老板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随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坟墓,说:“我听说那里面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只是盗墓贼都有进无出。姑娘不妨去那里试试运气?”
阿罗显然把老板的戏言当真了。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带着阿咪来到豪华的贵族陵园。许是觊觎这里的小贼太多了,通路已经完成被打开了。
“主人,这不是故意邀请我们进去吗?恐怕有诈。”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她豪言壮志一番,率先跳了下去。
在幽暗的通道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眼前豁然开朗,大大小小的夜明珠照亮了灵柩所处的主室。阿罗总算长了见识,原来死人住的地方可以比活人更加的奢侈。
阿咪哆嗦着指着角落处阴森森的骸骨,劝阿罗赶快离开。“现在走也来不及了。过来了!”一瞬间,密密麻麻的蝙蝠朝两人飞了过来。阿罗从容地掏出怀里的笛子,吹起了震魔曲。蝙蝠不敢靠近,再次飞走了。她又向前走了几步,被撞了回来,仿佛前面有道无形的门阻挡了她的去路。是结界。阿罗用手触摸着,捏诀解印。
就在她弯腰挑选夜明珠时,“砰”的一声,棺材盖飞了出去,直直地撞到墙上。一个人影从棺木中跳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她身后。
“诈尸啦!主人,小心!”
阿罗还没来得及转身,身上已受了一掌,连连退后好几步。
“哪里来的小毛贼,胆敢打扰本大爷睡觉?”
阿罗挣扎着站了起来,只见眼前那人身穿深紫色贡品软缎,头发似梳未梳,凌乱地散在身后。长身玉立,风采洒脱,富贵逼人,却是一身的邪气。
“你破了我的结界,绝非一般人。报上名来。”
“我只是来借点盘缠去蜀山,不是来和你交朋友的。”她匆匆往怀里塞了两锭金元宝,叫阿咪离开时,才发现她吓得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主人,是幽门族的僵尸,我们都要死在这了。”
“算你这小妖有眼力。正好我肚子也饿了。”他露出铁青獠牙,速度快如风。凌厉的掌风足以一击弊病,却被反弹回来,那强大的后劲让他不得不在地上滚了好几下。
“哈哈,还给你的。”阿罗快速结印,右手用力往地上一按,大火迅速蔓延了六芒星结界。“你别过来,会被烧死的。阿咪,快走。”
阿罗拉着阿咪还没跑几步,紫色的身影已经飘到她们面前。她扭头一看,大火已被强行压制下来。她明白自己遇到强敌,却不想承认自己输了,嘴硬地说道:“不玩了,大不了不借你的钱了。”
那人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大为缓和,说道:“原来是黑玄族的巫女。九尾狐阿蛮是你什么人?”
“是我小姨。”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大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我小时候可是受过你母亲的大恩。算起来我们也算有点渊源。”他抚摸着下巴;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扫视阿罗一番,直言不讳道:“传说九尾狐个个美艳动人,倾国倾城,连九天玄女都自愧不如。你长成这样,还一副发育不良的模样,真是玷污了九尾狐的美名。”
“要你管!还给你。”
“这钱不是我的。我只是觉得这里环境不错,而且随时有盗墓的过来让我吸血,才不小心在这里睡过头。”
三人回到地面时,那人在手中聚集一团紫色的真气,五指一握,陵墓立即坍塌下去。“丑丫头,算我们不打不相识。请你喝美味的人血。哦,忘了,九尾狐应该挖人的心脏来吃才对。”
阿罗不愿理他,拉着阿咪快步往前走去。
“蜀山是仙气聚集之地,你去那不是自找死路吗?倒不如我俩同行,好歹有个伴,如何?”
那人见阿罗不说话,转向阿咪,“小猫,你主人去蜀山干什么?”
阿咪知道对方功力远高于自己,不敢不回答,小声说道:“公子在蜀山,主人是要去偷偷看下公子过得好不好。”
“看不出你还这么痴情。算了,不妨碍你去找你的小情郎。我叫落日,丑丫头,后会有期。”
阿罗一路问过去,走了半个月,突然病倒了。她高烧不退,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灼热的气息一阵又一阵地吞噬着她。她觉得骨头都快被融化了。昏迷中无数次地叫着澄哥哥,她心想要是能再见他一面,就死而无憾了。
这天,她的心剧烈地疼痛着。“不好,澄哥哥出事了,我要去救他。”她强行爬了起来。“那玉在召唤我。”
“主人,你这样子不是去送死吗?”
“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他身边。”
阿罗心意已决,集中精力施展了时空法术,借着那玉不可思议的力量来到了江铭澄的身边。六芒星阵之后,她吹起了震魔曲,趁蟒蛇们被困之际,带着重伤的江铭澄来到不远处的茅草屋,在此张开了一个巨大的结界。
“澄哥哥!澄哥哥!你怎么样?”
江铭澄被蛇妖群起围攻,又种其剧毒,朦朦胧胧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阿罗,你怎么在这里?快走,这里危险。”
阿罗流下了滚烫的泪水。“澄哥哥,你哪里受伤了,告诉阿罗,阿罗会治好的。”
“我脖子中了蛇王之毒,必死无疑。阿罗,别管我。快走!”江铭澄嘴唇发紫,毒性已然发作。
“我不会让澄哥哥死的!” 阿罗抚摸着他苍白的脸,突然凑了过去,用嘴把他的蛇毒吸了出来。
“傻瓜,这样你会没命的。”
因为极其虚弱,她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江铭澄无能为力地看着阿罗的第三条尾巴慢慢地变成透明,直至消失。她竟深情如斯,江铭澄大为感动,又想到之前如此待她,内疚不已。
“没事,阿罗还有两条命。”阿罗淡淡地笑着说。
虽然毒液已被吸出,但还不能完全化解江铭澄身上的毒。阿罗听花婆婆说过,地狱有种雪白的彼岸花,可解世间所有毒。她张开空间结界,召唤出一株黑色的小草。然后拿出梳妆刀,往手腕一割,鲜血一滴一滴地流到草上。
“主人,你在做什么!”
“婆婆说过,此花乃阴间独有,奇寒无比。来到人间,若不用鲜血喂其七七四十九天,是无法开花的。阿咪,不要对澄哥哥说。否则他又说是妖术,拒绝服用,就浪费我的一番心血。”
“主人,公子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傻?”
阿罗摸着他熟睡的脸,痴痴地说道:“因为他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我的一切。”
一天天过去了,阿罗的手臂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往往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与此同时,她还要忍受着身体的异变。在她的期盼中,终于迎来了彼岸花的绽放。原本白色的花蕊吸收了足够多的鲜血,竟开出了大红的花朵。阿罗小心翼翼地摘下花瓣,碾碎后,让江铭澄服下。
他苍白的脸立刻恢复了血色,从长久的昏睡中清醒过来。阿罗见状,喜极而泣,紧紧地搂住了他。江铭澄略感尴尬,松开她的手,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阿罗,谢谢你又救了我。大恩大德,来日定会相报。只是蜀山还有一堆事情等我处理,我不得不离开。”
“就不能陪我一天吗?不,就半天。要不,吃完饭再走吧。”
江铭澄不忍拒绝,吃完饭后拗不过她的请求,陪她到后山看瀑布。阿罗扯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把这一路的见闻,尤其是陵墓那段说得天花乱坠。
“阿罗,你说了很多遍了。”
“啊,是吗?是不是很精彩?要不,我教你九字真言吧。小姨说过此乃黑玄族至高无上的奥义,可以召唤出神龙对付妖魔鬼怪。”
她当即传授九字真言。江铭澄天资聪颖,只看一遍阿罗所结的手印就学会了。“好了。我该走了。你回江府去,认得路吗?”
阿罗点点头,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热气再次蔓延她全身,血液又开始沸腾起来,阿罗再也支撑不住,掉入瀑布中。
江铭澄听到异样,飞奔回去,跳到水里。把阿罗带回地面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罗你,你的样子——”
阿罗爬到岸边,只见水面倒映着一个清丽脱俗,仙姿绰约的身影。她不停地抚摸着脸,确信是自己无疑。“澄哥哥,我的胎记不见了!小姨没有骗我,她说等我不再排斥九尾狐的血液,就会变漂亮。澄哥哥,你说我美不美?”
阿罗开心地转着圈。江铭澄看呆了,愣了好一会儿,机械般地点点头。
“澄哥哥,你摸摸看,我是不是长成女人的模样了?”
阿罗抓住江铭澄的手,往自己的胸前伸去。江铭澄触碰到她柔软的胸部,全身像被雷电击过,连忙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