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累了,迷迷糊糊的被他抱在怀里,睡觉。
他叹息着:“阮阮,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七年来,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如何想你?如何难过?我也会疼,你知道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也是深夜。凌川不在。
肚子饿了,我穿衣起床,去厨房找吃的。
下楼的时候,听见客厅里有人在说话,我停下了脚步。
“为了一株狗尾草,放弃一片大森林,老大,你这事做得真傻。”张癞子的声音。
凌川道:“放走佳凝,从暂时来看,的确是浅水湾的损失,我也等于失去左膀右臂。不过,既然佳凝对我存有别的心思,而我又回应不了她,那就必须讲清楚,不能拖泥带水耽误人家。她是一个好女孩儿。”
“那么明媚呢?你又是怎么想的?你的心脏真是够强大,还没伤透心?”
“这个嘛,不是你操心的事儿。”
“如果是为了……”
“明媚?”二涛从楼梯上走下来,打断了张癞子的话,“睡醒了?干嘛呆在这里?厨房里有粥,给你留着呢。”
我去坐到餐厅里喝粥,从隔断的缝隙间,能看得见客厅的情形。
二涛和张癞子交换了眼色,打着哈欠,上楼睡觉。凌川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啪”的打开火机,吸烟。
我道:“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又捡了起来?对咽喉不好。”
凌川不语,吸了半根后,掐灭烟蒂,走进餐厅,坐到我身边,“我还想戒你呢,可我戒得了吗?”
这话说得,甜而不腻。调情的高手。
口口声声对我说,“因为你,放走她。”。其实,他理智着呢,任何事都摆得清,却不耽误他利用契机来调情。
男人的话,不可信,尤其是甜言蜜语。一定要从左耳朵听进来,再从右耳朵冒出去。
我道:“这几天设计内衣,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难题。”
“哦?说来听听。”
“内衣的扣子是个难题,既要巧妙隐蔽,又要解得容易。”
“嗯,这个问题很矛盾。”凌川抚额。
我促狭:“可我觉得,不管我的扣子如何难解,你都能解得开,麻利得很。所以,扣子的问题不在于设计师,而在于男人。男人们的熟练程度存在差异。”
“你想要说什么?”
“赞美你,你的熟练程度很高。”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吃醋,吃无中生有的醋。”他坏笑。
“我真是稀罕吃你的破醋!”我搅动勺子,大口吃粥。
“可我却喜欢吃你的醋。”他扳住我的脸,正色道:“明天,我让二涛送你回T城看牙。别忘了最重要的事,和周朗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周末愉快。因为赶稿,文笔粗陋,不及推敲。有不妥的地方,希望给予指正。
平安夜
回到T城,先回家看望父母。然后到周朗的诊所看牙。
周朗查看了我的火牙,道:“拔掉吧。”
“不,不,我不!”我吓坏了,恨不得跳下治疗椅。
周朗按住我,温言道:“妹妹你听话,这牙不拔,将来就得遭罪。我给你打进口的麻药,不疼。”
不疼,是骗人的。周朗也会骗人。
麻药顺着细小的针眼,扎入我的牙床。然后,他使用了若干个工具,撬我的牙。
“把嘴张大!会有一点儿震荡。不要紧。”他连锤子都用上了,还说不要紧。
“噗!”牙床里涌出腥甜的血。
有护士说道:“呀,周医生,血都溅到你脸上啦,快擦掉,洗一洗。”
“没事儿!”周朗用力一带,终于将我的火牙拔了出来,并用药棉吸净我嘴里的血。
我一阵恶心,跑到洗手池旁边,想要漱嘴。
“24小时内,不准漱嘴。否则破坏凝血功能,会出危险。”周朗拽住我,吩咐护士给我配药。
我咬着一团脏兮兮的药棉,愁眉苦脸,不敢张嘴,不能说话。
周朗笑着拍拍我的头,“还跟我伶牙俐齿不?这回可老实啦。”
我想:这下可惨了。一会儿,我还要跟他谈分手的事。这口齿不清,说话漏风,如何进行?
正想着:周朗却接到了周伯伯打来的电话。
周伯伯听说我回来,很高兴。让我去家里吃饭。
“好啊,都已经4点了,我这就带她回去,让我妈炖点鱼汤。” 周朗挂断电话,对我道:“走吧,我也好久没回家,回家吃顿好的。”
我把从浅水湾带过来的海参作为礼物,送给了周伯伯。
晚饭过后,周伯伯把我和周朗叫做书房。
“说吧,你俩是如何打算的。这婚结得就这么费劲?” 对我和周朗的拖泥带水,周伯伯已经很不悦。
他是个霸道的男人,没人敢违背他的意图。周朗这个浪荡的公子哥,对着父亲的时候,向来都是毕恭毕敬。平时,我还能仗着伶牙俐齿,周旋一番。今天,我真是心虚啊。
唉,早死晚死都是死,我豁出去了。口齿不清的说:“暂时……我们不想结婚。”
“说理由!”
“我和周朗……不大适合。”
“那你们跟谁适合?他跟程佳慧,你跟凌川?”
天呐,我和周朗的这点儿破事,都被这位大神摸得清清楚楚!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无比崇拜的说:“周伯伯,听说你当过警察。”
“我还当过卧底呢!”
“那当卧底是不是很危险?”
周伯伯一拍桌子,“别转移话题!把你那些小伎俩统统给我收起来。”
“……”我没电了。
周朗一脸错愕的望着我,“妹妹,怎么回事?”
“……”我低头认罪。
“年轻人一时贪玩也有可能,但要适度。及时收心!”周伯伯给我一个台阶。
我却小声嘀咕:“如果不是贪玩呢?”
“什么?大声说话!”周伯伯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周朗赶紧替我接话:“妹妹说,她的确贪玩。”
周伯伯叹气道:“明媚,你记住了,如果你喜欢上正经的好男孩儿,周伯伯也不拦着你。但是,凌川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我很想知道答案。
周朗一把扯过我,扯到门口,说道:“我送她回家。”
周伯伯似乎还想说什么,想了想,莫名其妙的说道:“周朗,给我争点儿气。一个大男人,不能连妹妹都保不住。”
英菲尼迪穿梭在夜色中,周朗一直沉默,脸色也不好看。
“周朗,我想漱漱嘴,都过三个小时啦,你就让我漱漱嘴吧。”我从座位下面翻出一瓶矿泉水。
“想找死,你就漱!”周郎的态度极其恶劣。
我把矿泉水放回到原处,道:“你不用如此。我俩是五十步和百步之分。别以为我会向程佳慧那样讨好你,我没那副好性情。”
“你如果有她一半温顺,我俩也不至于如此。”
“你在怪我?”
“别把我想得那么无赖,我只是觉得可惜。妹妹,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妹妹吗?因为你不同于其他的女人,即使做不成我妻子,我依旧会把你当成亲近的人。所以,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周朗,对不起。”
“别说傻话,你没有对不起我。”
我的心五味杂陈,乱纷纷,“凌川跟周家有什么过节?怎么会伤害到我?周朗,你知道些什么?凌川做过什么坏事儿?”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谁好,谁坏,我从不妄下断言。”周郎把车开到楼下,道:“既然回来,就多呆几天,跟浅水湾请个假,就说需要1个月的时间来治疗牙齿。他如果真心对你,自会有所表示。不然,就是没诚意。”
虽然觉得这样做很矫情,我还是听周朗的话:请假,在家住下来。也许,时间可以凉却这段出轨的热度。
每隔两天,我就去周朗的诊所做药物治疗。周朗待我跟从前并无太大差异,只不过,不再乱开玩笑。问起他和佳慧的事情,他总是淡淡的表情。
有一次,他说:“我和她,不是原谅不原谅,误会不误会的问题。我们经历的,仿佛是一辈子的事情,老了,也倦了。即便是排除万难,凑合到一起,心里的隔膜却还是存在的。如果分开,彼此都有个念想。这样,也好。”
周朗!一个意气风发的公子哥,要经历多少煎熬,才变得如此苍凉,如此沉稳?我一阵心疼。为他和佳慧的陌路无奈,也为自己和凌川的前路渺茫。
在T城的日子,凌川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他是生气了,还是并不在意?对他,我琢磨不透,难以把握。
圣诞节的前几天,仲景服饰需要赶制狂欢服饰,比较忙碌,我也参与其中。完工那天,我看见了凌川。不,应该说是凌总裁。他在行政助理的陪同下,带着几名浅水湾的高层,到仲景签署入股协议。
原来,狂欢服饰就是为浅水湾赶制的,凌总裁亦然成为仲景服饰的股东之一。
签署协议,在董事会议上进行。我陪同在梅董事长的身边。凌川同众位董事谈笑风生,始终没拿正眼看我。看来,周朗说对了:凌川对我没诚意。
倒是佳凝,在伺候总裁,排摆文件的忙碌中,给我一个大大的笑脸。临走时,她对我说:“我下个月出嫁,出嫁那天,希望你能到场。”
我有些感动,道:“我帮你做新娘造型?”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到时候,一定会有劳于你。”佳凝小声道:“早点回来吧。他咽喉肿得厉害,声带发炎,一直在扎点滴。”
“我的牙齿需要治疗。”
“说句不该说的。凌川是个什么脾气,你比我还了解。你这样僵着他,他比你还倔。都不是小孩子,这样有意思吗?”
是没意义。可他把我冷在这里,我如何回去?
平安夜那天,夜色下的T城,简直成了灯的海洋。按照惯例,阮妈要去教堂做礼拜。我穿上黑色的风衣,披上头巾奇…书…网,随同妈妈一块儿前往。
唱诗班的教友已经到了,我和阮妈加入其中。在虔诚的歌声中,我的心温软起来。我给凌川发去了短信:咽喉好点儿了吗?我在教堂给你做祈祷。
不一会儿,他就回了短信:哪个教堂?
怕不灵?我回短信:东城安居街那个,很灵的。主保佑你。
又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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