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徐灿灿一直美貌异常,男子见了她举止异常的事情可是太多了!
碧云:“……”她侍候了王妃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王妃如此自信呢!
徐灿灿笑着睨了她一眼,没有告诉她自己养在闺中时,便常有人夜里在她家墙外唱酸歌,什么“叫一声妹妹你快看哥哥”、“刮大风,耧豆叶,一耧楼了个徐大姐儿”、“ 三月里(那个)太阳红又红,为什么我(呦)这样命苦。我想起(那个)徐大姐儿好(呀)心伤” 诸如此类酸歌实在是听太多了,玉明和水寒第一次见她有些吃惊又有什么?!
侍卫骑着马簇拥着徐灿灿的马车出了国公府,向右边书店街方向驶去。
徐灿灿今日要经过的街道全部静街了,开封府的几位大人带着衙役同清亲王的亲兵带着佩刀几步一个守在街道两侧,撵了人不许走动。
因傅氏皇族人数太少(嫁人的女儿们被重男轻女的百姓给自动忽略了),路旁的百姓难得见到静街,因此虽然不敢大声说话,却也兴致勃勃地围观着清王妃的车队和侍卫通过,同时小声交流着诸如“清王妃何时有孕”“清亲王生得那样好,王妃能不能配上”之类的话题。
徐灿灿坐在车中,心中正在盘算见了祖母自己该摆什么谱,并不知道自己出来一趟给百姓带来了多大麻烦,提供了多大的娱乐。
傅杨和傅松作为王妃的内外管家,自是护着队伍前行。
傅杨打头骑着马,见到扫叶带着外家的马车候在街口,便挥了挥手,示意扫叶引常柳赶着马车进入自家的车队。
傅松提前骑着马去了侍郎徐府,去通知他们出来迎接王妃。
徐廷和同徐宜鹏迎了傅松进了前院花厅。
傅松虽是有功名的人,一般出了国公府见人是不行礼的,可因为徐廷和和徐宜鹏是王妃的娘家人,他便恭谨地拱手行礼:“王妃车驾大约两刻钟后就要到了,傅松进来说一声!”
因为权倾天下的清亲王亲信,傅松在外面和傅柳傅杨傅桂一样,见人都是自称“傅某”的,可是在王妃的外家他自然不敢拿大,便自称“傅松”。
徐廷和对侄女婿的亲信是很和蔼的,含笑招呼傅松:“松小哥,请坐下说话!”
他和儿子徐宜鹏一起招呼傅松先坐下喝茶。
、第141章
听了徐宜莲的话;崔氏心想:二姑娘如今是清亲王王妃,未来的大梁皇后;她就算架子大一点;不也是很正常的么?
只是这话不能由她一个做嫂子的来说;因此崔氏似笑非笑地瞅了徐宜莲一脸;然后看向自己的婆婆徐韩氏。
徐韩氏却知今日弟妹徐王氏要来给婆婆请安,徐灿灿陪母亲过来;未尝不是替母亲撑腰的;想到这里,她认真地看向女儿:“灿灿怕是看你祖母的;等一会儿你不要乱说话!”
徐宜莲垂下眼帘摸了摸自己还没有隆起的肚子,心想:丈夫有本事又怎么样?没有儿子将来都是一场春梦一场空!徐灿灿现在风光,将来有她苦的日子呢!
想到这里,徐宜莲再次取得了精神上的优越感,笑盈盈看向徐韩氏:“母亲,咱们用不用三拜九叩去迎接?”
徐韩氏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崔氏笑:“该行的礼还是要行的!”
徐宜莲觉得这话不中听,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徐顺和带着儿子下了马车,笑嘻嘻拉着儿子徐宜春跟哥哥徐廷和见了礼。
徐宜春抬头见到他的人生偶像徐宜鹏,忙拱手行礼:“见过大哥!”
徐宜鹏对于这个乖巧可爱的二弟还是很疼爱的,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也笑了。
傅杨和寒水带着徐灿灿的侍卫簇拥着徐灿灿的马车,由徐府管家徐森引着长驱直入进了徐府,一直到了仪门外才停了下来。
徐王氏乘坐的马车停在了徐灿灿马车的后面,常柳回头和陪着徐王氏坐在车里的小香打了个招呼,小香忙扶了徐王氏下车。
寒水见傅杨从马车前面拿了脚凳,忙也走了过去,伸手打开了车门,眼睛飞快地往里一瞟,正好看到了被碧云挡了大半的徐灿灿。
他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傅杨弯腰把脚凳放在了车门下。
两人同时立起身子,看向车门。
碧云掀起帘子,从马车里走了下来,然后迎了徐灿灿出来。
傅杨和寒水躬身行礼。
徐灿灿看向走过来的母亲,眯着眼笑了:“娘!”
她扶着徐王氏看着出来迎自己的徐韩氏、崔氏和徐宜莲,见她们作势行礼,忙道:“自家人不须客气!”
徐韩氏带着两个孕妇,自是不方便行礼,便顺水推舟微微屈下膝便站了起来。
王氏由女儿扶着,和徐韩氏互相见了礼,一家女眷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沿着抄手游廊向春晖院而去。
徐韩氏、徐王氏和徐灿灿自是走在最前面,徐宜莲和崔氏走在最后面,丫鬟婆子们走在最后。
徐老太太早就知道了孙女要来给自己请安的事情。
她老人家是既喜又忧:喜的是清亲王妃要来向自己请安,这可真够面子的;忧的是二儿媳妇王氏怕是要借女儿的势跟着抖起来了,对自己不恭敬。
在这种复杂心绪的指导下,徐老太太虽然坐在春晖院正堂里,可是心情却甚是复杂,完全忘了自己身为诰命夫人,是得向徐灿灿行国礼的事情。
徐灿灿一行人来到了春晖院,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红云带着小丫鬟早已候在了外面,见她们过来便行了礼迎了进去。
徐韩氏见婆婆拿大,却故意不提点,跟着徐灿灿走了进去。
徐灿灿见了高踞在锦榻之上的祖母,并没有急着行礼,而是立在那里,眼睛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徐老太太。
崔氏见徐老太太只是坐着,忙上前搀扶起了徐老太太。
徐灿灿见祖母被搀扶起来了,这才开口道:“自家内室,祖母不须行国礼!”
众人簇拥着她在锦榻上坐了,徐老太太讪讪地在一边坐了。
见徐灿灿根本没提行家礼的事情,徐王氏和徐韩氏也趁机不给老太太行礼,妯娌俩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让了在东边大椅上坐了。
徐灿灿见崔氏和徐宜莲立在一边侍候,忙笑道:“大嫂和三妹都是有孕的人,赶紧坐下吧!”
崔氏再三让了,方斜签着身子坐了下来。
徐宜莲也顺势坐下了。
徐灿灿看看一旁隔着炕桌的祖母,实在是无话可说,便开口问起了崔氏。
崔氏如今是四个月的肚子,她身上穿的衣服虽宽松,可是还是能够看出微微隆起的腹部,见徐灿灿探问,忙含笑起身回道:“多谢王妃探问,臣妇尚好,多谢王妃探问。”
徐灿灿只得道:“大嫂太客气了!”
屋子里一下子有些静寂。
红云带着小丫鬟奉了清茶上来。
徐灿灿不大敢乱喝东西,因此只是捧着杯子取暖,却始终没有喝一口。
这时候徐廷和兄弟带着徐宜鹏和徐宜春过来了,立在门外要给徐灿灿行礼,被立在外面的灰慧和白芷拦住了。
徐灿灿也怕爹爹不自在,便道:“不须多礼。”
徐廷和等人便回了前院饮酒说话。
徐灿灿看着崔氏的肚子,心中很是羡慕,就一直引着崔氏说话,话题都是关于崔氏的身孕。
徐宜莲在一旁听了,深觉自己受了冷落,听徐灿灿问崔氏自己感觉怀的是男是女,便插嘴道:“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能生下来,总是一个孩子!”
屋子里众人,除了徐老太太,都觉得徐宜莲这话头不好。
崔氏忙给小姑子使眼色,徐宜莲却装作没看到,自顾自抚摸着自己还不明显的肚子,好刺激徐灿灿。
徐灿灿想到自己和傅予琛那没缘分的孩子,心里犹如刀割,鼻子酸酸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她瞧着徐宜莲还很平坦的肚子,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令她流产的法子,最后却还是按捺住了。
碧云就侍立在徐灿灿一侧,和徐灿灿交流了一个眼神,笑吟吟开口道:“初怀的时候总是容易流掉,譬如时候只怀了一个月两个月;反倒是怀了三个月以上的人怀的稳,不容易流掉!”
屋子里静悄悄的,徐宜莲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说。她想起了徐灿灿那个极端护短的丈夫,想起了死的不明不白的傅三姑娘,还想起了候在仪门外那些如狼似虎的侍卫,最终把那股气强咽了下去。
徐灿灿待眼中的泪意褪去,这才看向徐老太太,含笑开口道:“孙女有一件事得央求祖母呢!”
徐老太太看着她,没有说话。
徐韩氏忙道:“老太太,王妃要求您件事呢!”她把重音放在了“王妃”这两个字上。
徐老太太对人的地位最敏感,忙道:“灿灿请说!”
徐灿灿温婉地笑:“我如今身体不好,王爷把父亲和母亲都接进了亲王府,好方便照顾我。”
她看徐老太太还不开窍,便接着道:“只是亲王府距离祖母您这里实在是太远了!”
因徐王氏如今是王妃的亲娘,徐老太太怕她趁机压制自己,正想用家法压制徐王氏呢,因此徐灿灿话虽然说的都这样露骨了,可徐老太太却似乎没听懂一般,并不接腔。
徐韩氏见婆婆如此不上道,正要开口,徐老太太便道:“既然这么远,你爹娘只在初一、月末、逢五和逢十回来给我老太太请安就行了!”
徐灿灿含笑不语。
碧云笑道:“哎呦真不巧,初一、月末、逢五和逢十正好是我们王妃礼佛的日子,外家太太正好要侍奉王妃礼佛!”
徐老太太:“……”
徐宜莲最看不得徐灿灿比自己强。徐灿灿小产的时候,她很同情徐灿灿;一旦徐灿灿得势排场大,她便心生不忿。
因此,听了碧云的话,便道:“哟,二姐姐,你什么时候信奉佛教了?”
崔氏见这小姑子往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便看着徐灿灿问道:“二妹妹,听说你过些日子要去大相国寺还愿?”
徐灿灿自恃身份,不愿在这样的场合与徐宜莲计较,便笑道:“是的,嫂子。”
又问:“嫂子你去不去?不如同去也好做个伴?”
崔氏也想和未来的皇后亲近,闻言大喜:“多谢二妹妹,待那日让人提前叫我一声,我也随着王妃您礼佛沾点福气!”
谁都爱听好听话,徐灿灿也不例外,顿时也笑了:“一定一定!我也要沾沾嫂子的喜气呢!”
听到这里,众人皆可,唯有徐王氏想到女儿小产的事,担忧地看向徐灿灿。
徐灿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