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决绝夜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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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决绝夜伤歌-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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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郁言伤已经不见了。”
傅尔夜握紧了袖子里的双手,深呼吸。“继续说。”
“有属下上报,说是看到夫人进了地牢。”
傅尔夜转过身子,绕过跪在地上的季南朝着地牢走去。
“带我去见澜倾。”
地牢,一个女子坐在牢房的地上靠着栏杆看着墙壁上哪一个小小的窗户发呆。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束刚好包裹她的全身。
傅尔夜走进来站在她身后片刻,抬脚走进牢房坐到那张靠着墙壁的石床上。伸手接过属下递上来的茶盏。
“为什么背叛我。”
女子抬起来,看着傅尔夜。
“因为我爱他。”
傅尔夜挑眉看向澜倾。“你爱他?你爱他什么?”
澜倾调回视线重新看着墙壁的窗户上那一片白光。“他值得我爱。”
傅尔夜哼笑:“什么是值得?”
“值得就是值得,怎样才算值得,只有心知道。”
傅尔夜垂眸看着茶盏里飘浮的茶叶。“他爱你吗?”
澜倾微微一笑,几分苍凉。“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我爱他是我的事。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也是我的事。包括我为他死,更是我的事,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傅尔夜合上茶盏放在石床上。“什么是爱?你爱他就可以为他背叛我,你爱他就可以忘了我当初是怎么救的你,怎么教的你。你爱他,所以,你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轻笑:“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都爱他,他有什么好?他比得过我吗?”
澜陵低头,把脸埋进膝盖。“他比不过你,你有钱有权,他什么都没有。可他有一颗真诚待人的心和让人看了就从心里温暖起来的笑,他值得让别人爱、让人为他做任何事。而这些,你没有。”
傅尔夜站起来走到澜倾身边蹲下。“就算他不爱你,你也愿意为他死吗?”
澜倾抬起头,清秀的脸上漾着一种幸福又好像悲伤的东西。“是,爱一个人。就该让他快乐,尽你所能的让他快乐。只要他想做的事,就算死,也会帮他做。爱,并不一定非要得到,就算是他娶了别人也好,爱上别人也好,怎么都好。只要你真心爱他,就会为了他的开心而开心,为了他的幸福而幸福。得不到,也是快乐的。真正的爱情,并不一定非要拥有。”
傅尔夜垂眸:“得不到,怎会快乐。只会痛苦而已,想要的当然要得到,便是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澜倾看着傅尔夜的脸片刻后垂下眼眸,耸了耸肩。“你很自私,所以你不懂爱。若是被你爱上的人,一定是痛苦的。”
傅尔夜勾唇:“痛苦?我也很痛苦。既然如此,何不一起痛苦?”
澜倾拍了拍手站起身子坐会石床上不再说话。傅尔夜在她身后走出地牢,一双黑色的眸子看着躺在石床上的澜倾若有所思。
得不到,也会快乐?只要那个人开心,自己就会开心?她们,是不是都疯了。被他爱上的人,很痛苦吗?千歌,她很痛苦吗?不,他怎么会让她痛苦。
可是,千歌,你开心吗?被傅尔夜爱上,你开心吗?
不,她该是不开心的吧。她不止一次的说过她恨他,她甚至瞎了双眼来表现她有多恨他。他也想她开心,他也想他们之间的爱不用那么多的沉重,不用那么多的负累。可是,他没办法,他怕她会跑,怕她会不见。所以他才要抱紧她,看牢她。可是,他们就像两只刺猬,抱得越紧扎得越疼。怎么办?难道,他只有放了她,她才会开心、才会快乐吗?
千歌,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心痛,痛的像是一片片用刀在凌迟。真正的爱情,不一定要拥有?若不能拥有,又怎么算是完整的爱情?
可是,傅尔夜不知道。他不懂。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拥有,也是两个人的事。他爱岳千歌爱到骨子里,所以他强势,他千方百计的得到她。可他却没有问一句:‘千歌,你要我吗?’。若他会问,若他能够考虑别人的感受。现在的他们,也许不会像这样,相互折磨,一起痛苦。
爱与不爱,谁对谁错。有的人甘心付出,有的人强取豪夺。他们都没错,错的是时间,是地点,是缘分,还有那一个回眸。


、爱到浓时万般愿(三)

月上中天,悄然而来的冷风呼呼的灌进衣服里。碧波秋水一层一层荡漾出心情的烦闷,连带着紊乱了呼吸。
傅尔夜站在湖中亭倚着柱子靠在栏杆上,手里两管玉笛一管血红,一管墨黑。修长的手指轻抚温润的笛身。
他亲手刻成的这两管笛子,成双成对。笛管中那一句诗承载了他七年的感情,如今,送来送去,它还是回到自己手里。就如同他傅尔夜的感情,推来推去,甚至是倒贴给人家,她都不屑一顾。
心中苍凉的像是坠入冰窖,秋天的夜风在今晚格外的冷。傅尔夜伸手把墨玉的笛子放在栏杆上,白皙的手指拿起血红的玉笛横在唇边。一串清脆婉转的音符从湖中亭传出,在湖中的水波上乘风破浪,跳跃成无数的哀伤。
脑海里一幅一幅的画面闪过,从相遇,到相识,再到他的追逐,她的躲避。所有的一切,都如昨日才发生过一样,那么清晰。清晰到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给的每一寸伤痛,感受到每一份从心底里升起的凄凉和哀伤。
还是那首曲子,那首他们三个人都会的曲子。郁言伤便是吹着这首曲子,让千歌爱上他的寂寞和忧伤。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一遍一遍用笛声来想念他。而自己呢,学来了这首曲子。却只用来宣泄她的不屑一顾,用来告诉自己、提醒自己,她还是不爱他。
同一首曲子,同样的人,同样的事。那么,不同的,是不是只剩下时间。若那年换做是他傅尔夜在树上横笛轻奏,她是不是也会不顾一切死心塌地的爱着自己。
梦终究是梦,世间哪儿有那么多的如果呢?
一曲罢,傅尔夜睁开眼睛。月亮在水面的倒影被风吹乱,如他的一湖心水,波澜不停,久久不静。
“殿主,酒医请您去季护卫的房间。”一个灰衣人在傅尔夜身后躬身说话,傅尔夜回头,抬脚走了两步。又回身看着被搁置在栏杆上的那一管墨玉的笛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他的‘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如今孤零零的守着自己。那他还要它来做什么呢?
傅尔夜回头抬脚离开,只剩下那一管墨玉笛子,在栏杆上孤零零的晒着月光。夜风清冷,今夜,又冷了谁的情。
季南的房间,酒医拔下最后一根金针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抬起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水。澜陵一脸苍白抖着双手为季南拉上被子,直起腰,身子晃了晃无力的靠在床柱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傅尔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酒医和澜陵两个人一副要死的样子,脸色苍白的坐在季南床边的地上满脸汗水。
傅尔夜站在门边皱了皱眉,抬脚走过来拉出季南的手抚上脉搏。片刻后,眉头舒展,眼中一丝掩饰不住的欣喜。他把季南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侧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澜陵和酒医。瞬间明了。
“澜陵,本殿欠你一个人情。”
澜陵勉强睁着眼睛挪动身子朝着傅尔夜跪好。“这是属下该做的。”
傅尔夜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端起桌子上的热茶抿了一口。
“本殿说过的话,不会再收回。日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记住,要在我允许的范围之内,所以,你想好了再说。”
澜陵抬头,跪在地上转了方向对着傅尔夜埋首,磕了一个头。傅尔夜挑眉:“这就要用本殿的人情了?”
澜陵埋着头没有起来,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殿主,属下为季护卫输了毕生功力救他性命,本是应该。殿主没有欠属下什么,但属下还是想求殿主一件事。”
傅尔夜放下手中的茶盏,双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澜陵。“说。”
澜陵慢慢抬起头看着傅尔夜的眼睛,一张苍白的脸带着紧张。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傅尔夜开口。
“属下求殿主,让属下娶了澜倾为妻。”傅尔夜微微迷了眼睛没有说话,澜陵低下头。“即便殿主不同意,也请殿主允许属下。陪着澜陵,一起死。”
傅尔夜轻笑,声音有些讽刺。手臂撑在椅子扶手上支起下巴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澜陵。
“你爱她?”
澜陵身子一颤,没有说话。
“告诉本殿,你爱不爱她。若是你不爱她,为什么要求本殿娶她为妻,还说要跟她死在一起。”
澜陵慢慢抬起头,黄色的烛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几分憔悴。苍白的唇微动。
“是,我爱她。”
傅尔夜动了动脸颊,眨了眨狭长的凤眸。
“可她不爱你,她爱的是郁言伤。”
澜陵正要开口说话,傅尔夜却突然抢了先。
“哦。。。。。。你是因为爱她,所以为了她才几次三番的帮郁言伤。”傅尔夜眯了眼睛身影一闪离开椅子来到澜陵跟前,蹲□子,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凑近的脸上一双凤眸几乎看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傅尔夜淡淡开口,嘴角勾着一抹邪佞的笑。“你们全都疯了么?为了不爱自己的人不惜一切做任何事情,就为了能让那个人去爱别人?你是不是傻子?”
澜陵抬头对上傅尔夜的眸子:“爱她,就要让她开心。哪怕那个能让她开心的人不是我,只要她开心,我便送她去那个人身边。”
傅尔夜伸手抓住澜陵的衣襟拉近。“看着自己爱的人去找别人?你还送她去找别人?澜陵,本殿当初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脑子进水的废物呢!”
澜陵被傅尔夜揪紧的衣襟勒的有点喘不过气,他苍白一笑,没有说话。傅尔夜松开抓住他衣服的手,站起身走出去,在门口处停住脚步。他侧头看着酒医丢下一句话。
“他们两个,谁都不准死了。”
傅尔夜抬脚离开,酒医浑身无力的一直坐在地上没有起来。救治季南早就耗尽了体力,澜陵更是代替傅尔夜为季南传了浑身功力,比起澜陵,酒医顶多算是体力透支而已。听到傅尔夜那句话,酒医本来微微闭着的眼睛,瞬间睁的圆圆的。
想他酒医江湖盛名一世,到头来,竟被一个傅尔夜呼来喝去拿他一个大夫当神仙使。真不知道该谢谢傅尔夜看得起他这把老骨头,还是该生气他不尊来爱幼硬是把自己的一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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