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黑衣人在三拨人的包围之下,死伤大半,有几个看着功力特别高强的寡不敌众,第一时间各自冲出重围杀了出去。
“没事吧。”司空远看了一眼在他怀里十分呆愣的谢玉,声音里带着些安抚的味道,狐狸眼没有了平日那般张扬上挑的弧度,一双星眸也显得内敛沉郁了许多。
一旁盯着他直瞧的司空昊面上带着狐疑看他,眼睛也没法眨一下。从昨天起,他已经派人盯上了谢玉,刚才分明是选在最佳时间冲了出去,可不知为何身边突然又闪过一道迅疾如风的身影。等他回过神来,谢玉整个人已经被司空远截在怀里,上了房顶。
自己这个向来只知道寻花问柳,不着调的四弟今天是抽了什么疯?竟然也管起这街道暗杀的闲事了?
司空远自然也察觉到他打量自己的目光,可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已经不受控制的冲了出去,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司空昊得逞。
自从知道三皇兄给这丫头用了毒后蛊他就一直跟着,眼下眼看着三皇兄要对这丫头出手,他如何能坐视不管?
无论如何,必须让这丫头处在三皇兄能接近的范围之外,不然的话,他简直不敢想象这接下来事情会发展到哪一幕?
这样一个有趣的小丫头若是变成了行尸走肉的傀儡娃娃,可真是让人打心眼里遗憾呀。
那他以后哪里还有戏可看?这人生未免也太无趣了些!
“谢谢你。”谢玉神思恍惚的抬起头,发现刚才凭空救了自己的正是昨天刚帮了她一遭的司空远,一双永远笑眯眯的眸子竟也是鲜少有这样正经的时刻,连忙出声道谢,自个在屋顶上站稳了身子。
“小事一桩,不用客气。”司空远收回了手臂,袖子里的一只手不自觉的微微握拳,唇角勾了一个浅浅的略带勉强的笑意。
“属下护送世子妃回府。”蓝衫的侍卫到了她面前,语气恭谨的说完又冲着身边的两人微微弯腰行了一礼:“多谢两位皇子仗义相助,感激之情,无以回报。”
“都说了小事一桩,快将你们世子妃带回去,以后出府还得多带些人手才是。”司空远重重的拍了一下那侍卫的肩膀,语气里已经极快的换上了一抹打趣和挪揄。
眼看着那些侍卫护着谢玉和两个丫头走远,这才回头看向已经一脸阴云的司空昊:“看来这京城治安很成问题,皇弟我要去找京兆尹坐下好好说道说道,三皇兄要不要一起?”
司空昊依旧是看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名堂来,偏偏他这位皇弟一脸的轻松随意让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莫非刚才自己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戒备不过是错觉?
“府里还有许多公务要忙,不去了。”
“那行,弟弟我先走一步。”司空远话音落地,纵身而去。
留在原地的司空昊脸上的那抹阴云却是越来越深重,按药效来说,昨天开始谢家那丫头的情蛊就该发作了才对,可为何自己见了三次觉得那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尤其是那一双亮晶晶的澄澈眸子,哪里有哪怕一丁点的迷茫,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玉一行人回到了府里,跟着的护卫心有余悸,春芽和绿柳根本还未从刚才的惊吓里回过神来。
而谢玉,一回到竹园就关了房门,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这一呆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门外急的团团转的青霜直到看见自家主子进了院门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找到了位置,急急忙忙迎了上去,唤了一声“主子!”
“玉儿呢?”江溯流自然是听了消息急急赶回来的,此刻瞧见青霜都是一副热锅上蚂蚁的样子只以为那丫头出了什么事,语气陡然一变。
“世子妃在屋子里头,奴婢瞧见她脸色很不好,偏偏不让任何人进去,连白雪都给赶了出来。”
“吱吱”“吱吱”他脚边地上的小狐狸抬起小脑袋,十分应景的叫唤了两声,似乎在验证她所言不虚。
“嗯。去准备晚膳,我进去看看。”江溯流吩咐完,修长的双腿已经迈开大步到了门边。
“玉儿···”他温声唤了一句,屋子里没动静。
“玉儿,是我。”他接着唤了一声,这才听见门里面有了响动,谢玉开了门,整个人已经第一时间扑到了他怀里。
江溯流安抚的拍了她两下,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进了屋子。
“已经没事了。”感觉到她微微耸动的肩膀,江溯流伸手扶了她的肩膀,这才发现,怀里的小丫头脸上带着泪痕,一双平日亮闪闪的大眼睛里神采暗淡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是让人心疼的很。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将她重新揽在怀里,江溯流一阵自责,一只手伸到她面颊,触到那湿润的一片,心里似乎已经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谢玉依在他怀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这样杀机四伏,似乎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感觉她今天更加清楚地感受到,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想象的还是太小儿科了。
真正的争斗便是这样的,充满了阴谋诡谲和你死我活。她陷入了争斗的漩涡,已经如深入泥沼一般无力回天,这样的生活,和她想象中无忧无虑的快乐和简单相差甚远。
江溯流心里此刻也满是懊悔和疼惜,她料到了荣阳公主会对付玉儿,这才早早安排了几十隐卫护在她左右,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那边要除
去丫头的决心,想到这,一双眸子里已经是一片坚定,暗暗下了决心。
“我是不是很没用?”谢玉趴在他怀里,无声的抽泣了一会,才抬起头来,声音怯怯的说道:“要是我能够保护自己的话,就不会连累你的护卫了。”
“玉儿。”江溯流出声截住了她要说的话:“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要想太多,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嗯。”谢玉抬眼看他,触到他眼底一片抚慰之意,突然才想到他从小便是在这般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挺了过来,心里更是五味陈杂了起来。
他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需要一起面对的还很多,而这条路上,残忍的争斗似乎无法避免,如果连自己也一直给他泄气,一直质疑他,厌倦这样的生活,他心里怕是会更不好受吧。
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和荣阳公主原本就注定了你死我活的争斗,正如朝堂上皇上和外戚一派必须有一方彻底垮台一样。
这个世界上,物竞天择的道理永远适用,所以,自己必须紧紧地站在他身边,和他风雨同舟才是,而不是永远做他怀里的小女人,需要他保护的花朵,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小孩子。
她是平西王世子妃,以后要和他一同撑起并且守护起这个家的人,她需要一直这样来提醒自己才对。
“嗯。吃饭。”她似乎又瞬间想通了一般,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来。
江溯流被她这又突然转变的神色弄的有些反应迟钝了,不过,看着她一副神色清明的样子到底可以放下心了,牵了她的手,两人一道用了晚膳。
不同于最开始的几次,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吃饭的时候已经自觉地坐在了他右手边最近的位置,一抬眼就可以看见他清俊的眉眼,这种感觉会让她觉得十分温馨。
“溯流,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床榻间,埋头在江溯流胸膛前的谢玉看了他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你知道?”江溯流看她一眼,只以为凌怀玉已经告诉了她。
“什么?”谢玉反问了一声,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自两人用完膳上了榻,他的眉头一直是微微蹙着的,自己才会有此一问。
“情蛊的事。”江溯流淡淡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四叔告诉你了。”
“情蛊?”
“青碧给你下的蚀骨欢并非普通的蚀骨欢,只是一味引药而已,更重要的是它所牵引的情蛊。”江溯流伸手将她仰起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胸膛上,觉得这件事还是得好好给她解说清楚才是,那三皇子是个阴狠毒辣的。若是再碰上,丫头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情蛊?在我身上?”谢玉又是一惊,再才抬起头来睁着眼睛看她,眼神里不敢置信加上浓浓的疑惑惊惧。
“没有。因为你身子原因,情蛊未能被牵引出来,已经没事了。只是,这情蛊应该是三皇子所下,所以你以后见到他,最好还是避而远之,不要让他有机会同你接近。”江溯流看着她语气认真地嘱咐完,瞧见她亮闪闪的眼睛眨啊眨啊,似乎根本没弄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继续缓缓道:“若是情蛊成功牵引了,那么你此刻已经成了被他操控了心智的傀儡,所以,以后一定离那个三皇子远一点。”
“啊?”玉这下是真的被惊到,不曾想过这世间还真有这样能控制人心神的蛊毒,她认真的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又听到江溯流跟着又加了一句:“还有,以后离那个四皇子也远一点。”
“啊?这又是为什么?”谢玉真的不懂了,看着他说的也十分认真:“我觉得司空远人挺好的,况且,他已经帮了我好几次了,就连梅妃娘娘也帮过我。今天要是没有他,你指不定就真的见不着我了。”
“······”
江溯流没想到他这样一句叮咛会引起她这样大的反应和这样一番长篇大论,一时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虽说他护了丫头几次,他心里很是感激不错。可一码归一码,他感激不代表他就可以肖想他的丫头。
从刚开始的听墙角,到后来的偷偷尾随,再到现在动上了手脚,司空远成功挤掉了凌怀玉和苏家二公子,被他列为了头号警惕对象。
看着丫头用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一脸郑重的说着维护司空远的话,他心里已经是一阵醋意大发,一只冰凉
凉的手掌已经从她半敞的衣襟里滑了进去,一把捏住那一团绵软在手掌里揉弄了两下。
“啊。”谢玉被狠狠冰了一下,已经直接在他怀里缩成了一只小虾米,却又被自己猝不及防的一声尖叫闹了一个大红脸,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诺诺的小声说了一句:“你好坏呐。”
“嗯?”江溯流被她这样一番小女儿家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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