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笑,说道:“这种盛会,秦夫人一人之力足以应付全局,宛若来了也不过只是凑个数,来与不来本就不重要。陛下执意要宛若来,宛若不敢扫兴。”
“看璐美人说得,你不来,陛下的魂可不在这,肯定会飞到璐轩盘绕着你去。”秦夫人说笑。
“秦夫人,这话,听得不对味,不是一贯热辣的味道,怎么泛着酸。”魏美人打趣道。
“就是,没有璐美人来这镇场面,这盛会举行的哪会有意思呀!”琦美人帮腔道。
“我倒是不解琦美人的话。”郦嫔说道。
“老话说得好,不怕不识美,就怕美比美,你想呀,用璐美人做标尺,一衡量,不用比,就知道优劣了。”魏美人说道。
承元哈哈大笑,解围道:“好了,你们几个一凑在一块,叽叽喳喳就没完了。咱们还是开始盛会吧!宛若,来,这边坐!”
承元指着身旁的位置对宛若说道。
宫正上前宣布比美大会开始,登时钟磬和鸣,舞姬鱼贯而入,舞乐开始。
《衣袂》跳得把全场的气氛都调动起来了,大家兴致勃勃!
《衣袂》曲终,佞臣端木献媚道:“璐美人得天独爱,不仅貌美还天资聪慧,听说璐美人琴技绝伦,臣斗胆请献艺一曲,也让微臣等饱饱耳福。”
端木提议,许多卿大夫也跟着附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宛若身上,宛若只得站了起来,盈盈出列,向天子跪拜道:
“宛若粗陋,琴技不佳,恐不能博陛下愉悦。”
“臣下听闻公主琴艺之高,能让顽石点头,天花乱坠,百鸟来朝会。”端木急于献宝地说。
“端木大人,那不过是坊间加油添醋后的传闻,小女子那点技艺只会污了陛下的耳目,被传为笑谈。”
宛若心想,古琴这么高雅的东西,在衮衮诸公前弹奏,用来谄媚,岂不是玷污了琴音的冰魂雪魄。更何况她的琴是弹给懂的人,爱的人听,不是用来取悦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君王和一帮庸碌的臣僚。
“一看姑娘聪颖灵秀,必是雅惠之人,何须过谦呢。”其他人附和着说道。
“既然大家非要让婢女献丑,婢女还是献舞一曲吧。听说,陛下的后宫有许多技艺出群的姐妹,不如让大家一起来,有婢女领舞一曲《云门大卷》,大家也瞧得热闹。”
“好,孤最喜欢的就是《云门大卷》。《云门大卷》大气磅礴却不失柔美绰约。今天孤家就看看,有璐美人领舞,会不会不同凡响。”
宛若一舞惊全场,她的美丽和才情为后后宫嫔妃设立了一个不可逾越的标杆。
秦夫人心里暗暗恼恨,本来是她操办的这次盛会,可风头却全让宛若抢着了。
舞曲结束,宫里年轻貌美的女子云集天一殿广场,所有人都整齐有序的摆列着,像士兵等待将军检阅一般,等待承元来挑拣。
承元从坐在高高的台上眺望他后宫的一大堆美女,得意洋洋,兴致盎然。
可是美女太多了,让人有点眼花缭乱。
后宫的美女们都争先恐后的朝承元搔首弄姿,希望以此博得太子的青睐,从后宫中脱颖而出,从而富贵荣宠。
这时候,有一个美女特立独行,她低首缓步前行,旁若无人的走动,如闲庭信步,与身边那些跳脚相望,急切想要得到承元宠爱的美女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远处看,这人倒也衣袂飘飘,袅袅婷婷。
“这是谁呀?”承元问侍立在侧的宫人,大家都纷纷摇头!
承元感到诧异,便冲她喊道:“那个走的人,回头让孤瞧瞧!”
那女的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这么有个性!承元一下来了兴致了,带有挑逗性地又喊道:“回头看看我,我马上立你为夫人。”
那美人还是没理睬他。
“这是谁呀!八成耳朵有问题吧。”承元身边的人嘀咕道。
“陛下,你再冲她喊:看我一眼,我将赐给你黄金千两,封赏你的父兄。”秦夫人说道。
“秦夫人,你拿孤家逗趣呢,就这脾性,他侍候的了君王吗?”承元不悦地说。
“陛下,你姑且这么说,看她是不是继续往前走。如果她被陛下利诱,陛下可以训斥她贪婪,甚至治罪,随便陛下处置。”
“如果她依然置之不理呢?”
“那臣妾就知道她在干嘛了!”
“当真?”
“陛下不信,可以试试。”
承元来了兴致,又冲着那继续行走的女子喊道:“美人回头看孤一眼,孤将赐给你黄金千两,封赏你的父兄。”
那人还是没有回顾,承元讨了个没趣,心里那个恼自不必说。
秦夫人却暗笑不已。承元瞪她,以为秦夫人是在嘲笑他。秦夫人却说:“陛下,您先别生气,我不是笑你,我是笑那人东施效颦。”
“东施效颦?此话怎讲?”承元感到新鲜。
“陛下,你叫人把她带来问话,你问她:‘夫人是高位,而封爵也是高官厚禄,这些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就唾手可得,你却一直不看,这是为什么呢?’她肯定这么说:‘妇人的举止应该端庄,大王高高在上,我仰头去看就是失礼;大王又以封给我夫人和封赏我父兄的条件来诱惑我,如果我答应了,我就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了。那样又怎么有资格侍奉君王呢?’”
“孤家不信,你怎么知道她会这么说?”承元摇头道。
“陛下若不信咱们可以打赌?”
“又是打赌?”
“陛下怕了?”秦夫人很暧昧地笑道。
“怕你,孤会吗?去把刚才那人叫上来!”承元被秦夫人一激将,当即就吩咐道。
那人被带了上来,身姿倒是袅娜,姿色一般,尤其有宛若和秦夫人陪侍在侧,她的长相就更显寒碜了。
承元皱了皱眉头,他向来对姿色平庸的人,不感兴趣,既然是为了和秦夫人打赌,他就耐着性子依照秦夫人的话,问道:“姑娘刚才在下面走,孤家怎么叫你,你都不回头,按说夫人是高位,而封爵也是高官厚禄,这些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就唾手可得,你却一直不看,这是为什么呢?”
那人神态自若地说:“妇人的举止应该端庄,大王高高在上,我仰头去看就是失礼;大王又以封给我夫人和封赏我父兄的条件来诱惑我,如果我答应了,我就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了。那样又怎么有资格侍奉君王呢?”
和秦夫人的话,如出一撤。
秦夫人一听,噗嗤笑了出来,承元却懊恼地说:“你这些话是从哪儿搬来的?”
“奴婢句句皆是是肺腑之言。”那人说道。
“美人,什么时候进宫的?怎么称呼你?”秦夫人插嘴道。
“回娘娘,奴婢年初刚进宫,奴婢叫商珂。”
“商珂?你是九伯侯商路的千金吗?”
“九伯侯就是奴婢的父亲。”
“九伯侯真是教女有方呀!”
“多谢娘娘夸奖!”
秦夫人说完,不经意的一笑,话锋一转,说道:“你刚才那出‘郑瞀智对楚成王’的戏演的不错。”
“奴婢不知道娘娘何出此言?”
“一代枭雄楚成王,娶了一名秦国女子。这位秦国女子,有一位陪嫁的郑国女子,叫郑瞀。楚王后宫女子多不胜数,有一天,楚成王把他们召集在一起,楚王站在高台上检阅他的后宫。接下来发生的一出好戏,就跟你刚才演的一模一样。楚成王为郑瞀的那番言论大声叫好,于是封郑瞀为夫人。郑瞀的这次不同凡响的举止,让她拥有了尊贵的地位。不过史传,楚王不听郑瞀规劝执意立商臣为太子,结果被商臣逼宫,自缢而死。死得悲惨呐!”秦夫人故意看着承元,说后面五个字,声音还哀切的很。
承元气恼无比,呵斥道:“就你,也不瞧自己是什么德性,也敢自比郑瞀,照猫画虎,简直可笑!你这番举止实在讽刺孤家,还是有意诅咒孤家,像楚王一样没有好下场呀!”
“陛下,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商珂跪下辩解道。
“贱人,这般没眼色!这种货色也被选进宫廷,充斥内廷,简直是滥竽充数。”
商珂一听顿时无地自容,跑出大殿,从高台下仰面坠地,脑袋重重地磕到板砖上,登时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好端端的盛会,竟被这个贱人搅和,真是晦气!扒光衣服扔到荒野喂狗去!”承元恼羞成怒地叫嚷道。
九伯侯将自己的爱女送入宫中,一直期望她能光耀门楣,不曾想一直被承元冷落,心中本就有怨言,现在听闻爱女被羞辱而死,死后还被践踏,心中愤恨,举兵反叛。
承元决定亲自率领“六兽之师”平叛。
89大结局(一)
再说;子南离开宛国;一路奔行;往商阳而来;等他来到商阳时。因为子渡一行人夜袭王宫;商阳城全面封锁搜查。子南只能先行回到向阳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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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南一人在酒楼喝闷酒,听到许多士人对承元当朝的不满,甚至还听到纨绔子弟津津乐道宛若在排兴楼弹琴一事。子南听后半信半疑;觉得以宛若高傲的个性,她是不屑于在众人面前哗众取宠的;但是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又不能不让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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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去问个究竟,见那帮纨绔子弟嚣张跋扈,实在没有心思去跟他们搭讪,他悻悻地走出酒楼,在街巷里游荡,想起几个月前和问荆来到向阳城的情景,心里踌躇不知该不该去排兴楼会会那位夏公子,或许能从他那里打听一些消息,可是一想到,那时他是虞国世子,现在虽然君父并未下诏革去他的世子地位,他想那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现在自己俨然只是一个落拓公子,身份地位一悬殊交往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子南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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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听见有悦耳的琴声从临近的街巷传出,那是他熟悉的《淇奥》,是宛若经常弹奏的曲子。他不由的被琴声吸引,循着琴声,他来到了一个琴庄,抬头一看,竟然是:紫式琴庄。那次和问荆转道向阳,本意是冲着紫式琴庄的绕梁琴而来,因为事出紧急,失之交臂,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竟然碰上了,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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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南跨入琴庄,见屋内陈设高雅,简洁,一个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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