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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救蓝啸和蓝靖事不宜迟,他就是有心要向武帝坦白,也需要不短的时间,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向武帝坦诚的准备,他不知道要如何说,他不是齐绚,他是昭阳。
可以说是近人情怯,在面对武帝的时候,昭阳心里是有一丝胆怯的,他是害怕武帝不相信,也害怕武帝会同他有了嫌隙,武帝和他冷漠的父子相处,是昭阳要坦诚的最大的阻碍。
如果刨除了向武帝要那些暗卫,昭阳还有一个人选,而且也是不错的人选,那个人不会对天狼教斩尽杀绝,也不会扣押蓝啸和蓝靖。
“少教主现在不在总坛,总坛有消息过来,说少教主从总坛逃下山了,蓝飒没有下令去捉拿少教主,我们已经失去少教主的踪迹了。书香门第”
黄衣和红衣低下头,他们原本跟忠于蓝啸的下属,要想方设法救出蓝靖的,但是却没有一次成功,而且又弄丢了蓝靖,他们都有愧在心。
“小靖逃出了总坛吗?”昭阳站了起来,在面具下没有人看到的脸颊上,掠过一丝冷酷,蓝飒如果只抓了蓝啸,他有可能还会留蓝飒一命,但是蓝飒不该折磨蓝靖,这次他不会再手下留情,也要狠狠折磨折磨蓝飒才行。
“是,少教主逃出总坛,却踪影全无。”黄衣他们最内疚的是,小小蓝靖凭一人之力逃出了总坛,他们不但迟迟才得到消息,却遍寻不到蓝靖逃到了何处。
“黄衣,红衣,你们去找一个人,让他带人攻上天狼教总坛,你告诉他,天狼教其他人能饶,唯独蓝飒不能,让他把蓝飒关押起来,他加诸在小靖身上的折磨,我会让他一一品尝!”
昭阳叫黄衣拿来纸笔,他随手写了几个字,就递给了红衣:“这张纸上有我要你们找的人的地址,见到那个人,就将另一张纸交给他,他会配合你们去攻打总坛,速去,不得有误,至于小靖,你们放心,我会找到他,锁着他的寒冰精魄不用担心,这世上有人能开寒冰精魄。”
“是!”黄衣和红衣的脸上总算有了笑颜,昭阳说能找到蓝靖,他们就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这个人会说到做到的。
黄衣和红衣离开了茶寮,也带走了他们的手下,昭阳这才向武帝请求道:“父亲,请毁了这座茶寮。”
跟随武帝的御前侍卫,还有高乐以及秦六和戴明都懂得三缄其口,明哲保身的道理,但是戴明却比其他人要更加惧怕一些,这一次他看到的不只是武帝或许会赐给戴家的荣耀,还看到了戴家头上高悬了一把长剑,明晃晃的,就要砍下来了。
因为他听到了很多不应当听到的,也不可能听到的事,是关于这位他第一次接触的俞亲王的事,戴明是知道的愈多,就愈是觉得胆战心惊,这已经不是武帝命他为俞亲王诊治保养的小事了。
戴明低着头,他的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栗着,就是脊背也被冷汗打湿了,细细密密的浸透了他的衣服,冷,不只是身体上的冷,更有心里的冷,让他在内心哀号为什么偏偏是他跟着武帝出行。
俞亲王,齐国最不受重视的皇子,又是最怯懦胆小自卑的皇子,更是被武帝丢到岭南好几载,而不闻不问,也从不宣召进京都的皇子,是齐国上下公认的窝囊废物皇子。
这些是戴明在未曾见到昭阳前,内心对齐绚的了解,但是他看到了什么,先是武帝对俞亲王的重视,再来就是今日俞亲王的所作所为,原来俞亲王不是窝囊废物,原来俞亲王暗中也有所动作,那么这一切是不是武帝属意的呢?
戴明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他已经不敢奢望武帝的赏赐,只求一家老小能平安无恙,哪怕让他用性命去换也行,只是不知武帝会不会答应。
心里哀凄无限的戴明,浑浑噩噩的被高乐拉出了茶寮,他汗湿的手被高乐觉察到了,高乐垂着眉毛,却用力的握了握戴明的手。
“高总管?”戴明在瞬间清醒,知道自己的异样被高乐发现了,吓得他忙哀求的去看高乐,希望他不要让武帝知晓,否则他不用进京都,就会在途中被灭,然后戴家也会跟着他倒霉的。
“戴太医,你不用担心身家性命,也不用担心戴家老小,只要你能让少爷平平安安上京,就是大功一件,到那时,你就是第一功臣,陛下绝对不会亏待戴家,荣华富贵那可是手到擒来,你明白了吗?”
高乐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还顺便嘿嘿一笑,这一笑让戴明浑身寒毛直竖,却也奇异的安下心来,不再战战兢兢的了。
“是,高总管,在下明白了,多谢高总管提醒,在下自当铭记在心,不敢稍忘的。”戴明急忙忙的表态,并且抬胳膊用袖子擦干额头的冷汗,暗中松了一大口气,只要戴家能保全,他就不奢求其他的了。
“戴太医,你要走好运了,要知道这样的机会是千载难求呐,嘿嘿……”高乐又是嘿嘿一笑,随即放开了戴明的胳膊,走向了武帝的身后。
千载难求?戴明紧盯着高乐的背影眼神复杂,还在心里大喊着,我宁可不要这个千载难求,要知道这个千载难求,可是压上了我戴家一家老小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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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戴明暗自战战兢兢,只说在昭阳向武帝说出请求后,武帝旋即将昭阳抓出了茶寮。
“父亲。”昭阳也惊讶于武帝将他抓出茶寮的举动,他的心再次被触动了一下,只是担忧还在触动之上。
“毁了它。”武帝命令,没有去看旁边昭阳的表情,也没有松开抓着昭阳的手。
在几个御前侍卫拔出腰刀的时候,青灰颠颠的跑到昭阳面前,武帝冷冷扫了青灰一眼,青灰摇晃着大脑袋,一点也不畏惧武帝的冷眼,而在青灰的身后,跟着秦六的坐骑,那匹马俨然将青灰当成它的老大了,亦步亦趋的跟着。
“主人,奴婢在竹林里收拾了干净清爽的地方,请主人和少爷暂做歇息之地。”高乐人虽有些胖,但是手脚却利落,早带着秦六在阴凉的竹林里,收拾了一处干净清爽之地,因为他知道武帝不会,在烈日炎炎下继续赶路,就早作准备了。
只是,高乐看看昭阳,再看看武帝,心说道,不知何时少爷和主子才能相认,他们也就能早日免于,在武帝的冷压下小心翼翼的伺候了,也能正大光明的唤昭阳一声‘少主子’。
天狼教用来谋财的茶寮,在武帝他们走进竹林后轰然倒塌了,没有带起漫天灰尘,这几名御前侍卫力度控制的恰到好处,只让茶寮倒塌成一堆竹屑,而没有丝毫的尘土飞扬,因为还有武帝和昭阳在旁。
“主人,少爷,请慢用。”高乐做事很细致,不但准备好武帝和昭阳席地而坐的坐垫,也重新准备了精美的茶点,是武帝喜欢喝的茶,而高乐也有意不准备昭阳喜欢喝的茶,虽然他的行囊里装的最多的就是昭阳所喜欢的,却不宜在此时拿出来。
跟随的御前侍卫,还有太医戴明都很自觉的,守在武帝和昭阳歇息之地的近处,只有青灰好像是故意跟武帝做对,不肯跟武帝等人的坐骑留守在竹林左边,硬是挤到了武帝和昭阳中间,还将它的大脑袋,搁到昭阳的面前,讨好的舔了舔他的手。
“青灰,想喝酒了吗?”昭阳笑着问道,青灰的大脑袋用力的点了又点,嘴巴里发出恢恢的快乐鸣叫声,还用大嘴巴叼了叼昭阳的衣袖。
“少爷,让奴婢来……”秦六不等昭阳动手,就抢先解下青灰侧腹部挂着的烈酒,恭恭敬敬的捧给了昭阳。
高乐一边欣慰的点点头,一边却是对青灰也流露出了不满,青灰的胡搅蛮缠,让武帝的脸上,再多蒙了一层冷辉,高乐觉得竹林里越发的冷了,在心里也是恨不得揍青灰一顿,谁叫它不识趣,偏要硬凑过来。
青灰喝到昭阳亲手喂的烈酒,更加的欢喜的甩着响鼻,青灰大鼻子里呼出来的热气,吹拂过昭阳他们面前的茶点,武帝忍无可忍拂袖而起,手握在挂在腰间的宝剑上,握了松,松了握,终究还是没有拔出宝剑。
“青灰,不要闹了,父亲,他生气了。”昭阳把酒囊递给,殷勤伺候的秦六,不让青灰跟上来,他追着走开的武帝的脚步赶上去。
秦六想要牵走青灰,青灰不高兴的甩着大脑袋,一下子将秦六拱倒在竹林里,它冲着昭阳的背影‘恢恢’叫了两声,看得不到昭阳的回应,就垂头丧气的走出了竹林,自己觅食去了。
武帝很生气,又不能一剑斩了青灰的马头泄愤,无奈之下一掌劈在一根翠竹上,遭受了无妄之灾的翠竹,化作了滋养竹林的青泥,还归于竹林里。
“父亲。”昭阳站到武帝身后一步之遥,眼前挺拔昂藏的背影,在他重生后多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也想象着有朝一日重新站在这个背影后面,只要他伸手就触手可及,却也心有顾虑而迟迟不敢伸出手去。
对胆小怯懦的齐绚,父皇也不是完全的不闻不问,也会因为他的‘玩物丧志’而生气,若是齐绚有知能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怨怼。
那一夜,他梦到齐绚执着的呼喊他的名字,就是说齐绚心中也有渴望,很想得到武帝的承认,只是没有机会说出来,或者他不敢说出来。
“父亲,青灰虽有灵性,但是在边城都护府从不曾受过拘束,周大都护也没有约束管教过它,在雁山晏子先生也对它过于纵容,还请父亲不要为此而不快。”
青灰是周裕丰花了五两银子买回来的,贩卖青灰的马贩子说青灰虽然被卖了多次,却屡屡被买主送回来,皆因青灰的脾性倨傲不逊,还多次将买主从马背上摔下来,因此没有少挨买主的鞭打,却依旧不改本性。
那时青灰是高头骏马,买主为了驯服它,用了很多法子,鞭打,挨饿,却始终不能驯服青灰,等周裕丰看到青灰的时候,青灰已经被饿得皮包骨,毛色暗淡无光,只有一双大马眼睛里,充盈着倨傲不逊的光芒。
马贩子也讨厌青灰的任性,因此对青灰也不再上心,看到卖不出青灰,也就不再好好喂养。
当周裕丰看中了青灰,询问马贩子青灰的价钱之时,马贩子要了最低价,就唯恐甩不脱青灰这匹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