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棠山庄的庄主,比起武林盟主还要威风,不只有独门的家传武学,就是风棠山庄的子弟也从来是团结一致,打成铁通一片,而无人能击破。
自古以来白道和黑道的各个门派里,为了争夺门派掌门之位,不管是明里还是暗中都有纷争,而一个门派也鲜少能团结一致的,千百年来也不过出了风棠山庄一个例外。
因此风棠山庄在独立江湖鳌头之时,也是备受黑白两道羡慕和嫉妒的,不是没有人想要暗中分化风棠山庄,但是却无有一人成功,都是功败垂成饮憾而归。
“是风棠山庄。”红衣拿着昭阳所写的纸条看了又看,确认他们没有走错,昭阳没有明写风棠山庄,他们是沿着昭阳所写的路标一路找到了风棠山庄大门之外。
“红衣,要叫门吗?还是干脆离开呢?”黄衣蹭蹭退后三步,总觉得站在风棠山庄的大门下分外的有压力,虽然他们相信那个人,但是这一次黄衣心中隐隐浮现了心安,却抓不住心中那诡异的感觉。
“叫门。”红衣伸手拎住黄衣的后领,硬生生将他拎回大门前:“他不会跟我们开玩笑,你快点叫门,我们要尽快救出教主,抓住蓝飒那个疯子,否则天狼教都不要在江湖混了,说不定,天狼教还会消失在江湖中,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吗,黄衣?”
“好吧,我叫门。”黄衣知道红衣所说不是恐吓,而是天狼教真实处境的写照,他迟疑着伸出手,用力的叩响了风棠山庄的大门。
“啊……啊……啊……”黄衣的手还没有离开大门,就被一阵风刮到了半空中,红衣这才看到一个身穿深蓝长袍的男人站在风棠山庄的高墙上,在他的手里有一条细细的银线,黄衣的胳膊就被那根银线拴着,好像被钓上钩的鱼儿一样正飞向那个男人。
“黄衣!”红衣喊,甩出了袖中的飞刀,飞刀在碰到那根细细银线之后,竟然断成了两截,还发出清脆的断裂声,而黄衣已经被吊在了高墙上男人的脚下。
“报上你们的名字,来历。”男人有一张好看的脸,只可惜就是面无表情,好像一根木头一般。
“我们是天狼教的双胞毒童红衣和黄衣,我是红衣,被你吊在半空的是黄衣。”红衣看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迅速的报出了他们的名字来历。
“天狼教。”男人就地坐到高墙上,而他的脚不偏不倚的,正踩在黄衣的肩膀上,黄衣即使拼命挣扎,也无法从男人的手里挣脱出来:“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鱼……”
“不是鱼。”男人将黄衣拎起来,木头一般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嬉笑:“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条鱼,还是自动上钩的鱼。”
“请问你是风棠山庄的哪一位?”红衣忽然也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对劲,他忙低头看看手里的纸条,而后再抬头看看风棠山庄的大门,心里不由的暗叫一声,糟糕,竟然走错路了,到达风棠山庄有两条岔路,他们是随便走了其中的一条。
“风棠山庄二少风治。”风治简简单单的就压制住黄衣的挣扎,让他像一条离水的鱼儿一样,横搭在高墙上:“又是谁将你们指到了风棠山庄,送到我手上?”
凡是熟悉风棠山庄的人都知道,要进入风棠山庄,不要到由风棠山庄二少风治做守门人的大门前,那是因为风治是被罚做守门人的,他隔三岔五总要闹出一回乱子,而后让风棠山庄的庄主风然来收拾。
风然为了重罚风治,就将他罚做守门人,让虽然有一张木头脸,却生性好动的风治困守在大门口,百无聊赖的风治就会戏弄,每一个到他看守的大门口的人,而黄衣和红衣很不幸的,没有去看昭阳所写的路标,自动的透进了风治的落网里。
“太平山庄少庄主。”红衣和黄衣都不了解内情,但是却也猛然醒觉,他们选错岔路了。
“是他吗?”风治惊讶的问,拎着黄衣从高墙上下来:“你们有凭证吗?”
“有。”红衣将另一张纸条交给了风治,风治飞快的扫了一眼,而后对他们说:“既然是他给你们指路,你们跟我来。”
“喂,放开我……”黄衣大声的喊道,风治的银线还缠在他的胳膊上,他走的又快,黄衣只能踉踉跄跄的跟在他后面。
风治的手一抖,黄衣就摆脱了束缚,忙不迭的跳到红衣身后,风治的武功很高,让他连施毒的机会都没有,只是一条细细的银线,就让他浑身无力,只能任凭风治摆布。
“大哥,太平山庄他送来两个人,是天狼教的双胞毒童。”风治直接将黄衣和红衣带到了,风棠山庄的庄主风然的院落。
“天狼教到我风棠山庄有什么事?”出乎黄衣和红衣的意料,风棠山庄的庄主风然,丝毫也不像是一个江湖高手,反倒像是一名普普通通样貌清秀的教书先生。
风然的双目平和,没有一丁点的精光闪烁,身上也没有强烈的外露的江湖人的气势,如果风然走在路上跟他们偶遇,他们也不会过多的关注。
红衣简单讲了来风棠山庄的目的,就是请他们攻上天狼教的总坛,救出被蓝飒关押的蓝啸。
“风治,你去吧。”风然听完红衣的请求,将攻击天狼教的事宜交给了风治:“就像他所说的,天狼教其他人可赦,蓝飒你要跟我抓回风棠山庄。”
“是,大哥。”风治痛快的接下任务,他被罚做守门人做的很是不耐烦,身上都要长出草来了。
“多谢庄主相助。”风然的不为难,让黄衣和红衣放下心来,天狼教不会因为蓝飒那个疯子而覆灭了。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他。”风然不以为然的说,同时又叫来风棠山庄的三少,让他留守风棠山庄,而他则要出去一遭。
“大哥,你要去什么地方?”风治一边调遣跟随他去天狼教总坛的人,一边问匆匆出门的风然,风然的性格很温吞,轻易是不会出风棠山庄大门的。因此江湖上很多想要,跟风然相结交的人都是投路无门。
还有就算是风然出门了,若是他看谁不顺眼,也绝对不会自报家门,风棠山庄也会将那人当做来往拒绝户。
“去同他汇合。”风然说着,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面前。
“大哥都出门了,我们也出发吧。”风治又拎住黄衣,黄衣边挣扎边问道:“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出发去天狼教啊。”风治理所当然的说,黄衣一下子停止了挣扎,就是不解的问了一句:“一般的偷袭不是在晚上去攻击吗?”
“我被大哥罚做守门人都憋坏了,当然要早出去早透气啊。还有,我们不是去偷袭,是正大光明的去踩平天狼教总坛,你要分得清楚啊……”风治的声音渐行渐远,风棠山庄的三少和其余没有跟去的人等,都用非常同情的目光目送黄衣被拎走,被表面是木头实则很冲动的风治看中,那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值得同情的。
42
“少爷,怎么样了,还没有醒来吗?”模模糊糊中,昭阳听到高乐小心翼翼的询问秦六话的声音,他的唇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好像自从他重生之后,就时不时的昏迷一回,这个身体真的是虚弱无比,让他连力所能及的事都无法去做,只能事事依附其他人。虽然有些遗憾,但是昭阳却没有执着在虚弱的身体上,他关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武帝。
而心里想的通透之后,昭阳再一次听到高乐的话,立时听出了高乐对他的态度从未改变过,不管他是太子昭阳之时,还是重生为齐绚之后归来,高乐对他依旧是恭敬谦卑,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原来,原来……,昭阳唇角的那一抹自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原来在他担忧焦虑的时候,父皇已经认出了他,而没有丝毫的迟疑,只是他心结难解而受困于心。
相认,还是不相认?昭阳依旧是两难的,但是现在心中的那一杆天枰,逐渐的向相认那一方倾斜过去了。
“高总管,少爷还是老样子,一直睡到现在没有醒来过。”秦六跟高乐在昭阳的床前,交头接耳小声的嘀嘀咕咕着,高乐又低声的嘱咐秦六要高度关注,不能有丝毫的疏漏和马虎,秦六听的连连点头说是。
“高……乐……”昭阳挣扎着从昏睡里醒过来,他的身体软弱无力,就是动一根小手指都非常艰难。他的身体仿佛不是他的,昭阳无力的扯扯唇,这原本就不是他的身体,而是齐绚的,那感觉好像是灵魂和身体不能融合的难受。
“少爷,你醒了!”高乐耳尖的听到了昭阳的呼唤,忙低头轻声说道:“少爷,你可醒了,主子叫奴婢隔一刻钟来看看少爷你醒了没有,奴婢这就禀报主子知道。”
“高乐,你站住。”昭阳吩咐,拉住了拔腿要走的高乐的脚步,他看出昭阳有话要跟他说,就叫秦六先退出去,而后才压低了声音说:“少爷,你和主子是父子,主子心里谁最重要,少爷,你还不清楚吗?按理说这些话奴婢不应该说,但是奴婢看主子和少爷相遇后,心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的黯然了,所以就斗胆跟少爷说一句,求少爷你,你……”
求少爷你,你认了吧,最后几个字高乐没有说,而是原封不动的呑回肚子里,只因武帝不说相认,昭阳也不说相认,他也只能揣摩着半吞半吐的劝说。
“高乐,你扶我起来。”昭阳说,高乐急忙扶着昭阳坐起身,半依半靠在床头,还细心的在他身后放上了靠垫。
“高乐,我此刻是今非昔比,父皇,他已经遭遇了一次别离,我不忍心让父皇再遭遇一次,这是我这个不孝子唯一能为父皇做的事了,我的身体我知道。”高乐半吞半吐,昭阳也就顺势而为,也不认真跟他说破,只是隐晦的说出不相认的理由。
“少爷,奴婢什么也不懂,奴婢只知道陛下他是不会在乎这些的。”高乐说,大胆的看向昭阳的眼睛,而后慢慢的就要退出去,昭阳在他退出门槛的那一刻,说:“我知道父皇不在乎,但是我在乎这些。”
“秦六,快点去把补品给少爷端进去,你在这里小心伺候着。”高乐抓住秦六殷殷叮嘱,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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