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强力的领导与默契的配合使高三队实现了运球、传球、投篮的无缝对接,每次进攻一气呵成,打得高一队束手无策!
高三队的士气越来越昂扬,而高一队到后来则溃不成军。上半场结束,高一队得分23分,高三队得分56分,以三十多分的差距远远甩开了对方!
中场休息时,高一年级的队员们一个个明显都士气低迷。沈凌是高一年级的队长,有些烦躁的看着自己的队员:
“大家找找,上半场是什么原因?”
“他们的后卫突进太凌厉了。”一个队员垂头丧气的道。
说罢,得到了不少队员的点头应和。的确,对方控球后卫拥有高超的运球能力、精确的传球技术和敏锐的判断力,他往往会把球传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对方在接到球后,几乎没有遇到阻拦的,轻轻松松就把球投进了篮框!
可是,怎么办才能去掉这个巨大的威胁……?
“……如果,他们队没有了那个球员。”沉默了一晌后,沈凌忽然道。
“怎么可能,他不可能被换下场的。”
“如果他受伤了呢?”
队员们都抬起头来,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个都看着自己的队长:
“队长……那是……犯规的啊……”终于,一个小个子队员怯生生地道。
“谁让你去犯规了?他的膝盖本来就有伤,还在恢复期,这半场下来,估计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哎不要问我从哪里知道的这消息——总之,你,还有你,趁他他没有带球运动时,你们就不经意地绊他一下!大家都跑得这么快,谁知道谁撞的谁?”
球员们面面相觑,却不得不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你还好吧?”
那个声音让江晚临紧张地抬起头,只见是队长,正关切地看着偏坐一隅的自己。江晚临不由得也挤出一丝笑:
“我很好。”
“上半场多亏你了!下半场我们还要继续发扬!”
江晚临点了点头,队长于是走开了。江晚临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抬起手去,揉着自己的膝盖。
大概两个月前,他的左膝韧带不慎被一同学的玻璃杯碎片划伤了。按说恢复期应该至少要三个月,这之前,都不适合做太过的剧烈运动。果然,上半场开始十几分钟后,左膝就开始不对劲起来,隐隐的犹如针刺的痛感随着自己一刻不停地在半场间奔跑而愈加明显。紧绷的神经让他暂时忘却了疼痛,依旧没命的奔跑、运球、拦截,上半场就这样还算顺利的渡过了。可是一到休息时间,神经稍稍放松下来,一股股如抽丝般绵长的疼痛感就一阵一阵地从左膝爬遍了全身。
知晓自己在球队中的位置,江晚临知道自己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退出,甚至不能表现出来不适的样子,影响队员心情。他咬紧了牙关坐在了靠边点的座位上,听着教练对队员们的安排,尽量不想人注意到自己的异常,一边慢慢用手按摩着膝盖。
很快下半场又开始了。经过中场的休息,江晚临已感觉好了一些,紧张的比赛也让他很快忘记了疼痛,全身投入到了进攻与防守中。
又一轮进攻结束,速度极快的奔跑间,江晚临全身心都在关注后方球员的动态,谁知就在这时,前面人忽然减速,挡在了他的斜前方,江晚临一个躲闪不及,脚步正好搅在了对方的步伐中被绊倒,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嘀——”
裁判员吹响了口哨!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那个同样被江晚临带倒的人,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道:
“我不知道,他从后面撞上了我……”
裁判员转过去俯视着江晚临:
“你还好吧?”
江晚临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钻心的刺痛从左膝处传来,他的神经都在难言的剧痛中变得脆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他勉强摇了摇头,场外连忙有人过来扶他到了旁边,然而显然,他的样子是无法再参加比赛了的,教练只好又换了另一个人上去替补他。
这一段小插曲,对双方局势的逆转却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高三队仓促之间替补上去的的队员明显准备不足,对战术都不了解,频频出现的传球和判断失误使他们丧失了好几次良好的进攻机会。而高一年级,在江晚临下场后,忽然一个个好像卯足了劲一样,拼命进攻起来!这下把高三队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连溃败,到比赛结束前三分钟,高一年级已经慢慢把比分追了起来,甚至有反超之势!
高三队的教练几次叫停,可依旧无济于事。正当心急如焚之时,坐在旁边的人忽然开口,道:
“教练,请让我上。”
教练看过去,是那个因为受伤被换下来了的队员。那时他摔倒后痛苦的模样让周围人都为他揪心不已,教练不由得有些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你没问题吗?”伤员上场可是更累赘的。
“请相信我。请让我上场吧。”
当江晚临再度走进赛场的时候,四周观众席上零零散散的响起了掌声,最终居然汇成了一片掌声的海洋。江晚临静静向四方行了一礼,比赛继续进行。此时,比赛已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只剩下三分钟不到了,双方打成了平手。一分多钟后,在高一年级的欢呼中,高一队再中一球,就此反超了高三队两分!
此时,比赛只剩下了十几秒!高一年级那边已经提前响起了庆祝之声,好像这场比赛的胜负已成定局。场上,球再次到了江晚临手中,他迅速带球穿越了半场,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截住他。然而此时,时间只剩下几秒了,即使传给队友投篮时间也不够!
这电光石火之间——江晚临想也没想,离三分线甚至还有一步之遥,他就高高跃起,将手中的球投了出去!
“嘀——!”
球脱手后的下一秒,裁判的哨声就响了。这一瞬间,全场无数双眼睛都聚焦在了那个小小却又决定意义的球上:
——只见那球远远地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打在了篮板上,随后——稳稳地落入了篮筐里!
一晌寂静后,全场一片哗然!最后的一个压哨三分,让高三队就此以一分之差压过了高一队!然而,这一晌的哗然后,全场却又陡然迎来一片尖叫!
——只见那个最后跃起投中三分的少年,在落地的瞬间,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直直晕倒在了地板上!
这一片混乱中,一个高大的人影疯了一般从观众席上冲下来,冲进了球场,在少年的队员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就抱起了倒在地上的少年,旋风般冲出了场馆!
、UntouchableChapter eight(6
爸爸,爸爸……
请抱紧我,爸爸……
你不知道,我多么沉溺于你的怀抱,有让人心悸的温柔
虽然我会在其中挣扎
因为我害怕
我怕孤独
很怕
却不敢离开孤独的庇护
我害怕习惯了这个怀抱,终有一天会失去
就像出生便被寄养他人家
就像妈妈最终会被后来的人取代
不要离开我,爸爸……
我想一直呆在你的怀抱里
即使如此沉睡到死去
不要抛弃我
我真的喜欢你啊
江无尘
爸爸……
##
“左膝韧带割伤,尚未恢复,又进行剧烈运动,导致伤势加重,情况进一步恶化……”
“少跟我说这些!一句话!他要多久好?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后遗症这个……应该是不会的,好好休息调养,这期间切不可以再做剧烈运动导致伤势再次复发,外敷内养,等过了三个月,就会……”
“李医生——李医生,病人醒来了!”
睁眼,发现自己被笼罩在半明半晦的空间中。
首先把他的目光吸引过去的,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放在茶几上的一盏低矮的台灯,光线柔和。他慢慢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摆设:不大的房间,只有他所躺着的这一张床,左手边有两个小沙发,沙发后面,窗帘沉沉拉下。想必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室内,一种夜晚独有的静谧在慢慢浮动。
空气中同时浮动着一种特殊气味还是很快让他知道了这是哪里。他轻轻眯着眼睛,非常小心地呼吸着,好像怕惊动什么,静静回想。直到这时,依旧失去知觉的左腿才让他想起来了前因后果。自己大概是晕倒了吧,在最后一个球脱手的瞬间,就被剧痛吞噬了残缺的意识。
依稀记得后来发生的事,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是一个让人安心熟悉——而久违的怀抱,自己在那一瞬间居然有了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毫无意识地,抬起手,紧紧环住那个人的脖子,几乎就想那样一辈子呆在那个人的怀里,那令人窒息却沉溺的怀抱……
右边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没有去在意。那脚步声一直冲进了门,然后猛地煞在了那里!放轻步子后,那个人走了进来,慢慢走到了他的床前,站在了他的床头。与此同时的,他抬起眼睛——尤其干净澈亮的眼睛——静静看向那个人。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里,此时此刻,江晚临都不想想了。他只是,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毫不躲闪地看那个人,以最真实、最坚定——也是最脆弱的模样展现在他面前。
男人同样站在床头注视着他,江晚临感觉得到他一路跑过来依旧气息未匀,然而那双宛如夜下深海的黑色眼睛是静静的,正从彼此的眸子中解读对方。时间分分秒秒地逝去,这样彼此对视了良久,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忽然门那边又传来响动,脚步声急急匆匆蔓延了进来,打断了这里的静默。
“哥哥……?爸爸?”
男人忽然调转目光,走了出去,正和进来的男孩子擦肩而过。
“爸爸怎么走了……?”
江流月一边奇怪的自语着,一边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年,连忙走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了,哥哥?”
江晚临慢慢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后,轻轻摇了摇头:“没事的,不用担心。”
江流月不领情地撇开头:
“你总是这样说。”
江晚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真的没事的,一点也不痛,只是恐怕得禁足几天了。倒是你,愁眉苦脸的。”
看到江晚临居然难得地笑了,江流月也惊喜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哥哥也会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