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跑车都炸得粉碎,火烧了之后,连个车架子都没有剩下,这太荒诞了,除非有人和车主有着深仇大恨,要让他尸骨无存,才可能会这样陷害他。”
男孩子说得有理有据。
桑红听着顿时就没有了胃口:她怎么会忘了这样恐怖的事实,这样欺骗人的过于惨烈的死,摆明了就是谋杀,谋杀,这么说,梅晓楠很快就会成为怀疑对象?
她想起来去找梅晓楠之前,问秦洛水要的地址,一旦她出事,自然就会怀疑到梅晓楠的身上,可是现在梅晓楠明明死去后又失踪了,她要借着梅晓楠网上订阅的飞机票逃往国外,这是不是充满了危险?
桑红三口两口把东西添入到自己的嘴巴,再也坐不住了,她现在必须下去观察一下情况,以确定自己能安然地逃离这里。
当然她明白短时间之内,梅晓楠这张机票还是安全的,关键是她能不能冒充梅晓楠使用呢?
桑红拐到了一处洗手间,找了一个空着的格子,坐到坐便器盖子上,把门锁好。
她开始照着梅晓楠的身份证上边的照片来修饰自己的面部五官。
庆幸的是,她曾经痛恨无比的和梅晓楠很相像的事实,此刻显然让她的化妆难度降低了很多。
梅晓楠的身份证上的照片显得很年轻,她只是稍微把自己的双眼皮眼角处粘了胶带,让它们显得更加古雅细长些,她的鼻梁也增高了一点点,眼角处略微增加了一道几不可查的细微皱纹,眉梢上挑,画得显然不是她惯常的风格。
桑红满意地看着自己三下两下,就变成了很像梅晓楠的模样,这样瞒过丝毫都不熟悉的登机安检处的工作人员,应该没有问题。
她整理好一切,然后又坐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到了登机检票的时候,她才走了出去,快速地跟着队伍走向了检票处。
她以前和宋书煜一起回到A市的时候,曾经乘坐过客机,不过那时候他们走的是贵宾通道,此刻,她看看排在前边的十多人的队伍,觉得心里有些小紧张,她不安的偷偷借着一侧玻璃的反射,观察着大厅的入口,打算一有异动,她就会想办法抽身。
偷偷地观察着其他顾客都是怎么拿出东西的,各种证件摆放的次序,桑红默默地把自己手里拿着的各种证件,都进行了细微的调整,她不希望是检查的人员那里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终于轮到桑红了,她把手中的东西恭恭敬敬地放到了工作人员面前,空姐拿着她的证件公事公办地一个一个看。
桑红努力地镇定着微笑,不让自己有丝毫的异常。
那工作人员审视了她片刻,对她微笑着,双手把她的证件递还给她,抬手示意下一个。
桑红接过东西,努力地控制着她有些发抖的手臂,连忙把东西一股脑地都放进了身上的包包里。
她的动作可能有点大,引来几缕探究的目光,桑红头也不抬,跟着前边的人员往飞机登机入口走去。
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回望着这一方被暮色笼罩的土地,心里的凄苦和孤独席卷而来,从今往后,她将要一个人飘零在异国的土地上,开始艰难的新生路程——我太需要安静了,让我走吧!
桑红祈祷着,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热土,转身走入了机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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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身后之事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冬日的太阳依然照常升起,桑红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无论她消失的场面有多么惨烈,终究不过给世人留下了极其短暂的茶余饭后的喟叹和谈资。
谁说过的?人活一辈子的价值,不过是偶尔说道说道别人,或者是偶尔被被人说道说道,如此而已。
这个世界少了谁都可以,地球照样转动,太阳照样升起,四季更迭的脚步丝毫都不会停滞。
昨夜沂江大桥的事故虽然轰动一时,真正伤心的还是宋书煜和桑红的家人。
恋人的悲伤随着时光终会逝去,不久可能就会有新的女人出现是宋书煜的生活里,可是,对于血脉相牵的亲人来说,这样的死亡却是时光也无法填平的伤痕。
林玄玉那硬朗的身体破天荒地第一次躺倒在病床上。
这个将近耄耋之年的老人,显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怆他经历过好几次的,却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连孙子辈的都要送走!
是不是他活得太久了,久得老天都厌烦着给他添堵?
可悲的是他不仅要忍住这份悲痛,还要想办法瞒住心脏脆弱的女儿林青燃,更让他老泪纵横的是那些打算从国外赶回来参加婚礼的儿孙后辈,婚礼变丧礼不说,连桑好的遗容都无法看到——她竟然尸骨无存啊!
他躺在病床上不食不饮,闭着眼睛眼眶一直都没有干过。
在乎虚名做什么?如果能够把用到叶家的心思用来照顾着桑红,会出现这样的悲剧吗?
他本来以为宋书煜会把桑红照顾得很好,现在看来,孙女未嫁之前,照顾她的必须是骨血至亲才是,是他和宋大有老一辈的希望亲上加亲的心愿,丝毫没有为这对年轻人设置什么障碍,这样的接过就是,太容易得到的,就不知道珍惜了。
宋大有第二天清晨听说这样的噩耗,他坐着车直奔宋擎石家,拿着拐杖把儿子儿媳正在吃着早餐的桌子掀起个底朝天。
吓得宋擎石夫妇都不知道作何反应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老爷子这样的怒发冲冠。
宋大有拿着拐杖指着宋擎石的鼻子尖,嘴唇抖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
“去林家赔礼,赶紧给我查出来桑红出事背后的猫腻,告诉你那个争气的儿子,做事情给人留点余地,别让报应出现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宋擎石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冒着被打的危险,扶着宋大有往沙发上坐:“爸,你有话慢慢说。”
“就是——您年纪大了,什么事情也犯不着气坏了您的身子。”
张云萍一大早就被来了这样一出惊吓,回过神来也觉得十分的不舒服,都是做爷爷奶奶的人了,怎么一不小心还会被老爷子这样砸碗摔桌地骂。
“滚开,一家子有能耐的连个小丫头都保不住,看到你们就添堵。”宋大有一拐杖拨开宋擎石,转身就往餐厅外边走。
身边的司机连忙迎过去扶着他,坐到了车上。
“老太爷,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司机小心地问,扭头看看惶惑担忧地追到餐厅外边的宋擎石夫妇。
“去医院,林老住院了,我得给他赔罪。”
宋大有闭上眼睛,觉得自己造了什么孽,一个明明不傻不笨的孙子,愣是挨个把他结交了一辈子的老伙计给得罪得彻彻底底,赵家的还没有缓过劲儿,林家竟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莫非打定了主意让他以后无脸见人吗?
宋大有赶到医院,竟然被生生地挡在了病房的外边,是一贯和善惯了的管家,他脸上没有惯常的笑意,只是很客气地告诉他,林老精神不好,拒绝见客。
宋大有不声不响地转身往病房一侧的休息椅子上一坐,闭目养神。
“宋老太爷,您请回吧,这地方哪里是您待的?”管家小心翼翼地赔笑送客。
宋大有眼睛都不睁开,摆摆手,动也不动。
他打定主意了,林老要是不见他,他就在这里等着,不过是一个躺在里边一个坐在外边嘛,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面也是见一次少一次,这回要是走了,以后来了也白来,老伙计再没有冰释前嫌的机会了。
管家看看气定神闲地陪着一边的司机,陪着笑想让他搀扶了宋家老爷子回去,那司机神色黯淡:“回去让他一个人难受,还不如老哥儿俩一起难受着,也好过些。”
宋大有从宋擎石家出去后,负责做饭的张妈和两个帮手,轻手轻脚地快速过去清扫餐厅。
宋擎石夫妇回过神来,就出了餐厅,坐到大客厅里,这才琢磨出老太爷这脾气发的缘由了,桑红出了什么大事,让老太爷发这样大的火气。
就连忙给宋书煜打电话。
宋书煜的秘书长接了,告诉他们宋部长正躺在医院里。
问清宋擎石身份,连忙把昨天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宋擎石几乎有天塌了一样的感觉,他失魂落魄地挂了手机,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张云萍看他的模样,焦急地说:“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
宋擎石看看张云萍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听得外边汽车响动的声音,两个人往门口看去,只见老大儿子宋书昊和老二宋书杰一起从外边进来了。
看着他们的神色显然知道了桑红的事情。
“你们哥儿俩怎么一道回来了?”张云萍惊讶地问。
“妈,桑红出事了,昨晚我们都带着人去现场参与了打捞,觉得你们知道了也是跟着担惊受怕的,就没有及时地告诉你们,现在事情有结果了。”
宋书昊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抬手端起桌上的隔夜茶,咕嘟嘟地喝了几口。
张云萍觉得两只手有些发抖,这么说是真的了, 她小心地问:
“什么结果?”
宋书昊放下茶杯,看看宋书杰,那家伙一低头,压根儿就不说话。
他只好继续道:“定性为一级谋杀,市局已经立案;
以B市沂江大桥地段所在的辖区西区公安局为核心,成立了专案小组,局长李斌是书煜的战友,案发时间不长,就赶到了现场,掌握了很丰富的第一手材料,目前各局的侦破好手都汇聚在他的手下,听候号令,不日将会破案。”
“说了这么多,桑红到底怎么样了?”张云萍最关心的当然是桑红现在的情况了。
宋书昊看看那装乌龟闷着头不说话的二弟,只好开口说:“前后四拨人,从事发二十分钟之后,就展开搜救,都是非常专业的捕捞队,把搜索范围也扩展到下游五十公里的范围,简直是把沂江水底给筛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打捞到。”
“什么都没有打捞到?这是什么意思?”张云萍茫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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